七、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杨凡把昨天剪辑好的视频上传了,然后打包好行李。生活压力太大,不得已行李又多了两样。

    杨凡往东南沿着出城方向骑行,这里是浙南山区,起伏路很多,背着吉他,踩着绑了两个满满登登驼包的自行车,杨凡只能像便秘一样,拖拖拉拉,最终还是自行车抗下了所有。

    临近中午,已经骑行了三个多小时的杨凡,到达港龙市,这是全国首个镇改市,只设有社区,不设乡镇、街道,这种“扁平化”管理,很像杨凡同学进的所谓“年轻化”的公司:花一半时间糊弄自己,再花一半时间糊弄领导就行了。

    杨凡在路边吃了个午饭,找到一个菜市场,买了点肉和素菜。昨天刚赚的菜钱,已经焐热乎,适合出去见人了。毕竟现在已经进入社会,拼不了父母,只能拼多多了。

    杨凡埋头苦蹬的时候,他新一期的视频播放量和弹幕数量却像拉稀一样猛蹿。

    “指挥部:8分23秒之后,有双重惊喜。”

    “我一直没明白,我关注的到底是骑行还是美食还是唱歌up。”

    当看到杨凡在酒店里摆满了各种充电宝时,满屏的“老板血亏。”

    “此时,老板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老板:春天了,电表今天表现得格外冲动?”

    当杨凡在广场角落摆上家伙事,开始唱歌时,弹幕开始冲起来了:

    “法制快讯:各部门注意,近期市面上出现了一种骑行与唱歌结合的新型犯罪模式!”

    “有人往黑的地方钻是为了好动手,有人是因为好动口。”

    “自己人,快开腔。”

    “up弹吉他的样子真帅,就要赶上我了。”

    “前方高能,成年人请在无人时观看。”

    “这首歌循环听了三遍,这该死的冲动。”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而今在家带俩娃。”

    “这个B班,劳资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我们小时后的梦想,绝不是在城市里买套房。”

    “自由,这两个字本身都是条条框框。”

    “阿婆,你唱的什么破玩意,一句难听的都没有?”

    “上他妈的什么班?劳资明天就辞职去旅游。”

    “听完这首歌,感觉自己去远方旅游了一趟。”

    “歌是好歌,但是不能多听,多听几遍血液就回沸腾,开始骂领导和公司。”

    “当你形单影只,当你有人陪伴,当你感到喜悦,当你感到悲伤,当你不想被感觉,只想赶路,你就会望向一个小小的屏幕,一个名叫‘眼睛想旅行’的人的眼睛、四肢还有屁股正被你的‘三连’鞭打。”

    何碧在妈妈的帮助下,点开了杨凡的视频,反手就是一个一键三连。

    她也再次听到这首《曾经的你》,杨凡温柔而醇厚的的声音让人感到自由洒脱,充满真诚和希望。当她听到杨凡唱到“每次难过的时候就看一看大海”时,喃喃低语道:

    “我这里没有大海,只有一条不会说话的瓯江。”

    “那些看得见的,都不是希望。希望都是看不见的。”

    停顿了些许时间,何碧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身边的妈妈说道:“曾经的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可以让未来的我更好。”

    妈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把自己的眼泪也从眼角拍了出来。

    唱完这首歌,视频就结束了,何碧没等到《你是我的眼》,还以为是妈妈把视频关了,开玩笑的问:“怎么,妈妈,你不想当我的眼了吗?”

    妈妈没好气的说:“瞎说什么呢?杨凡没有把这首歌剪进视频,他单独把这首歌剪出来了,早上就发给你了。他说,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你自己才能明白你自己。哪天,你真正走出来了,我再把这首歌发出来。”

    何碧愣了半天,点开杨凡单独发给她的歌,久久没有说话。

    下午四点多,杨凡已经进入闽省桐山市,他没进城,在郊外找到一个桥洞,依山傍水,行人寥寥,堪称五星级露营地。

    放好行李,搭好帐篷,杨凡坐在石头上休息,现在开火还有点早。

    手机上有多条未读消息,杨凡一一回复。

    晴天:昨天《曾经的你》真好听,今天准备整点什么活?

    杨凡:今天准备开个直播,看看能不能赚到明天的菜钱。

    何必是也:杨凡,我是何碧的妈妈,何碧的转变很明显,非常感谢你。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请一定跟我们说。

    杨凡:请帮我转告她,我五行缺火锅。

    至于昨天加的群,本来只有十几个人,一夜功夫,快八十个人了,这速度旅鼠见了直呼内行。

    群里乱七八糟聊得不亦乐乎,以至于杨凡都不知道该卡那个点说话。想了想,他还是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说道:“这个桥洞今晚由我守护。”

    马上有人跟上:“这个守护今晚由我守护。”

    “这个帐篷今晚我想守护守护。”

    “你怎么跟我想的一样,你这个女流氓。”

    “作为资深宅女,看到凡哥运动,就相当于自己运动了。”

    “低情商:宅女;高情商:居里夫人。”

    “什么低情商高情商的,信不信,我用居里夫人发明的炸药炸得你满脸麻子?”

    “发明炸药的不是诺贝尔吗?”

    “诺贝尔不是核电站吗?”

    “那是切尔诺贝利。”

    “贝利不是踢球的吗?”

    “……”

    杨凡隔着屏幕仿佛闻到了有人CPU烧着了的焦味。吓得他连忙放下手机。也不知道这个会不会传染。

    太阳渐渐下山,杨凡也该准备晚饭了。淘好米,拿出汽炉子,先把饭给煮上。

    然后,把中午买的菜和肉拿出来清洗一遍,出门在外,能省就省吧,这绝对不是不讲卫生,只是要品尝品尝生活的不纯净。

    等到饭熟,杨凡开始烧菜,起锅烧油,肥瘦相间的肉放到油里滚个来回,喳喳作响,一会就变得焦黄,果然,搞黄涩,就得舍得放“油”。

    要想饭菜有滋味,各种调料往里怼。杨凡一通忙活,总算是把菜给搞熟了,好不好吃先不论,流程还是标准的。

    吃好饭,洗好碗,杨凡准备开始波站直播,这也是他的首次尝试,光开通直播间他就折腾了半小时,一整套流程弄下来,他都想跪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杨凡想着能不能提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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