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探病
陈于心中十分委屈，但没有再反驳。因为他自己心中明白，在韩琬妤心中自己跟陈致远就是一丘之貉，而自己又是陈致远的直接受害者，不待见自己再正常不过。
陈于从病房找到一条小凳子，搬到了走廊口坐了下来。
韩琬妤不想见到他，但是他想见韩琬妤。
韩琬妤见他不走，也没有再赶他走，自己躺在病床上休息。韩琬妤没有受外伤，来医院只是做检查，从脑袋到小腿，全部检查了一遍，然后就是被叫去与心理医生谈话，五分钟前从心理医生那边回来，正好趟在那里休息一会儿。
韩琬妤平日里与鱼微微交好，可更多时候喜欢跟崔旭、宁泽、李思源、令狐源渊、张思淼、刘晓啸和郑天宇等男生来往。她觉得与女生来往比较麻烦，跟男生做朋友反而比较简单，只是个别男生对自己有那种想法，这让她多少有点不爽。
好好做兄弟不香吗？为什么非要谈恋爱呢？
在被雄哥、朱小树绑架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踢门的声音，同时听到陈致远喊了一句“李昊”，显然李昊跟陈致远就是一伙人！
她虽然当时服用了某种药物，精神有点不清，但是这句“李昊”她显然是听清了。
刚刚她趟在床上发呆，就是在想，为什么李昊脱了自己的衣服了！
因为她的文胸有两个扣子，她醒来时发现扣错了一颗。
李昊这个畜生看光了自己的身体，又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让她难以接受。
他们其实是一伙的！
至于他们四个人为什么会起内讧、互相打起来？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为了争夺自己的第一次。李昊打伤他们三人，可为什么李昊打伤了他们三人，也没有继续对自己做下一步的举动呢？
逻辑上有问题。
韩琬妤立即脑补上这个bug，那就是刚好警察赶了过来，李昊没时间对自己做非法的侵害。一定是这样子！
韩琬妤想通了，便放松了下来。
这时陈于走了进来，低声说道，“陈致远等三人疯了！我刚刚去精神病医院看过他，他精神失常了。你也不必跟我讲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心里也难受。”
韩琬妤这回没叫他滚，而是问道，“他们三个人疯了？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陈于见韩琬妤又不傻，不好骗，于是说道，“没什么意思。你好好休息吧。”
韩琬妤看向陈于，说道，“你先回去吧。晚点，我自己回去。”
“不一起回去吗？”
“滚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一个人静静。”
陈于见韩琬妤依然不待见自己，也没有再说什么，向韩琬妤告辞，离开了医院。一路吹着冷风，他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区公安局。他向区公安局值班民警提交了一份资源，然后就离开了。
回学校的路上，接了两个电话，两个大一新生打来的，咨询网贷的事。
陈于一口回绝，说是改行了，不做网贷业务了。
路上一直在回想自己与民警的对话，“陈于同学，你说李昊打伤了陈致远等人，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现场的确有打斗痕迹，可陈致远、刘雄、朱小树三人都只是轻伤，没有一处致命伤。根据医院诊断报告，他们是受了什么惊吓导致的，精神失常。至于你反馈的线索，我们会让人去核实了。李昊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有不在场证明。”
“李昊有不在场证明？”
“对，当时他跟一个三个女学生在一个烤鱼店吃中饭，还喝了一点啤酒。我们事后走访了烤鱼店，跟店铺老板和负责包间的服务员了解具体情况，同时调取了当天店内出入口的监控，并未发现他中途离开。”
听到警察的解释，陈于立马明白了，此事可能真的与李昊无关。
陈于追问道，“三个女生吃饭？警官，能告诉我具体是哪三个女生吗？”
“对不起，我们没有义务向你解释办案细节。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这个案件马上就可以结案了，属于绑匪间的私斗。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再去从事违规放贷的业务，可能涉嫌金融犯罪。”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警官。”
“现场没有第五个人的指纹，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好的。”
……
然后陈于脑海再次想起陈致远在操场上对自己的叮嘱，他说这个李昊不是一般人，以后尽量不要去惹他。
“陈少，你怎么还打我？”
“哎，以后你就知道了。”
陈于没想到“以后你就知道了”会这么快就应验。
……
黄莉莉提出要去医院探望刘素素，李昊主动提出一起去探望刘素素，这让黄莉莉喜出望外。两人坐上去医院的公交车，在车上东拉西扯，黄莉莉热情地向李昊介绍滨市美食，花蛤蒸蛋、椒盐皮虾、口味小龙虾和扇贝粉丝，说到扇贝粉丝完全放飞自我，口水直流说道，“扇贝的鲜美肉质配上粉丝的Q弹口感，非常美味。”
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这个美貌的女孩一眼，李昊没有说话，虽然喜欢她那种活泼的天性，但是并不喜欢听她一个劲地介绍吃的。他总觉得，人应该花更多的精力用在修行上，而不是眼前这些琐事。
可在黄莉莉看来，天底下只有“吃”才是大事，其他的都不能算是事，连小事都算不上。公交车上了一波又下了一波，他们还没到目的地。
黄莉莉开始八卦李昊与小姨之间的事情，“昊哥，你现在还喜欢我小姨吗？”
李昊不情愿地回答黄莉莉的问题，但又不能不开口，想了想，还是把她给怼死算了，免得日后再给自己介绍女朋友，于是望着窗外的洁白无瑕的天空说道，“在成为天下第一之前，我不会谈女朋友的。”
可黄莉莉没听出李昊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听到“天下第一”更加来劲了，“天下第一？那如果你一辈子不成为天下第一，所以就不谈女朋友，单身一辈子呗？这也那冤了吧。比窦娥还冤。”
“看你身手不错，你跟谁学的？”
“这是一个秘密，不能告诉你。师傅不让我对外人说。”
“那我是外人吗？”
“当然。”
两人保持沉默，又过了三站，他们下车了。
下车之后，黄莉莉在医院前的路边水果摊上买了点水果，让李昊提着。
滨市第一人民医院，建筑有些老旧，部分外墙甚至有些破烂。李昊跟在黄莉莉身后，穿过两栋门诊大楼，经过一条小路，来到住院部。黄莉莉见人就打招呼，“你好”“您好”“谢谢”“您也是去八楼的呀”金句频出，尽显社牛本色。连住院部女护士被她连夸了几句“小姐姐真漂亮啊”后，飘飘然，竟然给黄莉莉送了一瓶矿泉水，还主动给他们按电梯门。
两人顺利到达八楼，越是接近刘素素的病房，黄莉莉的步伐越是有点慢，像是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昊哥，我不行了，我要喝口水！”黄莉莉停住了脚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
李昊有点不理解黄莉莉的反常举动，问道，“不是你嚷嚷着要来看刘素素的吗？为什么快到了，又紧张得不行。如果你害怕，那我们回去算了。”
“不行。来都来了，哪能还回去呢？我就是看到刘素素纯真的脸容，又想到她今后都在轮椅上过，我心里难受。”
“那你这幅样子，病人看了岂不是更难受？”
“就你会说话？”
在李昊的鼓舞下，黄莉莉调整好心态，两人一起进入了刘素素所在的5号病房。此时刘素素趟在病床上吃苹果，父亲去拿检查报告了，母亲则去上厕所了。刘素素见门口有人来了，微微转头看向门口，见到黄莉莉和一个陌生的高个帅气的男生，露出了微笑。她的腿部伤口还未愈合，心里创伤则更难愈合，轻轻一动就剧痛无比，如同上万根针扎在腿上。这种痛疼很难用三两句说清楚，因为并非所有的痛苦都能感同深受。
刘素素从室友叶妍羽口中得知恶少陈致远被神秘人打伤、精神失常，又想起前几日李昊学长在电话里说的那句“你要相信我，这件事还没结束”，联想起事件的前因后果，知道个大概。只是此事须得保密，因而未曾跟父母提及，算是心中的一个小秘密。
李昊放下手中的水果袋，看向刘素素。刘素素没有淡妆，素颜清秀，虽然没有黄莉莉那精致的脸蛋，却也十分秀气，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刘素素看向脸庞五官立体的李昊，说了一句，“昊哥，谢谢你。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是我已经多次从黄莉莉了解一些情况。真心，谢谢你。”
黄莉莉见刘素素比预期中的精神状态要好很多，心中也十分高兴，“那个恶少疯了。这是上天对他的最好惩戒。”不得不夸黄莉莉情商高，轻飘飘的一句“上天对他的最好惩戒”便把李昊推到了一个“替天行道”的道德高度，这让他在刘素素心中形象变得风骨伟岸。
刘素素明白其中话中隐含的深意，附和道，“嗯，是上天对他的最好惩戒。”
李昊没有回答，沉默着掀开了刘素素的被子，她的双腿自大腿下面二十厘米处便被截断，如今伤口上包扎着帆布等物，虽然看不上丝毫血迹，可依然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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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于从病房找到一条小凳子，搬到了走廊口坐了下来。
韩琬妤不想见到他，但是他想见韩琬妤。
韩琬妤见他不走，也没有再赶他走，自己躺在病床上休息。韩琬妤没有受外伤，来医院只是做检查，从脑袋到小腿，全部检查了一遍，然后就是被叫去与心理医生谈话，五分钟前从心理医生那边回来，正好趟在那里休息一会儿。
韩琬妤平日里与鱼微微交好，可更多时候喜欢跟崔旭、宁泽、李思源、令狐源渊、张思淼、刘晓啸和郑天宇等男生来往。她觉得与女生来往比较麻烦，跟男生做朋友反而比较简单，只是个别男生对自己有那种想法，这让她多少有点不爽。
好好做兄弟不香吗？为什么非要谈恋爱呢？
在被雄哥、朱小树绑架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踢门的声音，同时听到陈致远喊了一句“李昊”，显然李昊跟陈致远就是一伙人！
她虽然当时服用了某种药物，精神有点不清，但是这句“李昊”她显然是听清了。
刚刚她趟在床上发呆，就是在想，为什么李昊脱了自己的衣服了！
因为她的文胸有两个扣子，她醒来时发现扣错了一颗。
李昊这个畜生看光了自己的身体，又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让她难以接受。
他们其实是一伙的！
至于他们四个人为什么会起内讧、互相打起来？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为了争夺自己的第一次。李昊打伤他们三人，可为什么李昊打伤了他们三人，也没有继续对自己做下一步的举动呢？
逻辑上有问题。
韩琬妤立即脑补上这个bug，那就是刚好警察赶了过来，李昊没时间对自己做非法的侵害。一定是这样子！
韩琬妤想通了，便放松了下来。
这时陈于走了进来，低声说道，“陈致远等三人疯了！我刚刚去精神病医院看过他，他精神失常了。你也不必跟我讲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心里也难受。”
韩琬妤这回没叫他滚，而是问道，“他们三个人疯了？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陈于见韩琬妤又不傻，不好骗，于是说道，“没什么意思。你好好休息吧。”
韩琬妤看向陈于，说道，“你先回去吧。晚点，我自己回去。”
“不一起回去吗？”
“滚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一个人静静。”
陈于见韩琬妤依然不待见自己，也没有再说什么，向韩琬妤告辞，离开了医院。一路吹着冷风，他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区公安局。他向区公安局值班民警提交了一份资源，然后就离开了。
回学校的路上，接了两个电话，两个大一新生打来的，咨询网贷的事。
陈于一口回绝，说是改行了，不做网贷业务了。
路上一直在回想自己与民警的对话，“陈于同学，你说李昊打伤了陈致远等人，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现场的确有打斗痕迹，可陈致远、刘雄、朱小树三人都只是轻伤，没有一处致命伤。根据医院诊断报告，他们是受了什么惊吓导致的，精神失常。至于你反馈的线索，我们会让人去核实了。李昊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有不在场证明。”
“李昊有不在场证明？”
“对，当时他跟一个三个女学生在一个烤鱼店吃中饭，还喝了一点啤酒。我们事后走访了烤鱼店，跟店铺老板和负责包间的服务员了解具体情况，同时调取了当天店内出入口的监控，并未发现他中途离开。”
听到警察的解释，陈于立马明白了，此事可能真的与李昊无关。
陈于追问道，“三个女生吃饭？警官，能告诉我具体是哪三个女生吗？”
“对不起，我们没有义务向你解释办案细节。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这个案件马上就可以结案了，属于绑匪间的私斗。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再去从事违规放贷的业务，可能涉嫌金融犯罪。”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警官。”
“现场没有第五个人的指纹，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好的。”
……
然后陈于脑海再次想起陈致远在操场上对自己的叮嘱，他说这个李昊不是一般人，以后尽量不要去惹他。
“陈少，你怎么还打我？”
“哎，以后你就知道了。”
陈于没想到“以后你就知道了”会这么快就应验。
……
黄莉莉提出要去医院探望刘素素，李昊主动提出一起去探望刘素素，这让黄莉莉喜出望外。两人坐上去医院的公交车，在车上东拉西扯，黄莉莉热情地向李昊介绍滨市美食，花蛤蒸蛋、椒盐皮虾、口味小龙虾和扇贝粉丝，说到扇贝粉丝完全放飞自我，口水直流说道，“扇贝的鲜美肉质配上粉丝的Q弹口感，非常美味。”
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这个美貌的女孩一眼，李昊没有说话，虽然喜欢她那种活泼的天性，但是并不喜欢听她一个劲地介绍吃的。他总觉得，人应该花更多的精力用在修行上，而不是眼前这些琐事。
可在黄莉莉看来，天底下只有“吃”才是大事，其他的都不能算是事，连小事都算不上。公交车上了一波又下了一波，他们还没到目的地。
黄莉莉开始八卦李昊与小姨之间的事情，“昊哥，你现在还喜欢我小姨吗？”
李昊不情愿地回答黄莉莉的问题，但又不能不开口，想了想，还是把她给怼死算了，免得日后再给自己介绍女朋友，于是望着窗外的洁白无瑕的天空说道，“在成为天下第一之前，我不会谈女朋友的。”
可黄莉莉没听出李昊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听到“天下第一”更加来劲了，“天下第一？那如果你一辈子不成为天下第一，所以就不谈女朋友，单身一辈子呗？这也那冤了吧。比窦娥还冤。”
“看你身手不错，你跟谁学的？”
“这是一个秘密，不能告诉你。师傅不让我对外人说。”
“那我是外人吗？”
“当然。”
两人保持沉默，又过了三站，他们下车了。
下车之后，黄莉莉在医院前的路边水果摊上买了点水果，让李昊提着。
滨市第一人民医院，建筑有些老旧，部分外墙甚至有些破烂。李昊跟在黄莉莉身后，穿过两栋门诊大楼，经过一条小路，来到住院部。黄莉莉见人就打招呼，“你好”“您好”“谢谢”“您也是去八楼的呀”金句频出，尽显社牛本色。连住院部女护士被她连夸了几句“小姐姐真漂亮啊”后，飘飘然，竟然给黄莉莉送了一瓶矿泉水，还主动给他们按电梯门。
两人顺利到达八楼，越是接近刘素素的病房，黄莉莉的步伐越是有点慢，像是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昊哥，我不行了，我要喝口水！”黄莉莉停住了脚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
李昊有点不理解黄莉莉的反常举动，问道，“不是你嚷嚷着要来看刘素素的吗？为什么快到了，又紧张得不行。如果你害怕，那我们回去算了。”
“不行。来都来了，哪能还回去呢？我就是看到刘素素纯真的脸容，又想到她今后都在轮椅上过，我心里难受。”
“那你这幅样子，病人看了岂不是更难受？”
“就你会说话？”
在李昊的鼓舞下，黄莉莉调整好心态，两人一起进入了刘素素所在的5号病房。此时刘素素趟在病床上吃苹果，父亲去拿检查报告了，母亲则去上厕所了。刘素素见门口有人来了，微微转头看向门口，见到黄莉莉和一个陌生的高个帅气的男生，露出了微笑。她的腿部伤口还未愈合，心里创伤则更难愈合，轻轻一动就剧痛无比，如同上万根针扎在腿上。这种痛疼很难用三两句说清楚，因为并非所有的痛苦都能感同深受。
刘素素从室友叶妍羽口中得知恶少陈致远被神秘人打伤、精神失常，又想起前几日李昊学长在电话里说的那句“你要相信我，这件事还没结束”，联想起事件的前因后果，知道个大概。只是此事须得保密，因而未曾跟父母提及，算是心中的一个小秘密。
李昊放下手中的水果袋，看向刘素素。刘素素没有淡妆，素颜清秀，虽然没有黄莉莉那精致的脸蛋，却也十分秀气，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刘素素看向脸庞五官立体的李昊，说了一句，“昊哥，谢谢你。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是我已经多次从黄莉莉了解一些情况。真心，谢谢你。”
黄莉莉见刘素素比预期中的精神状态要好很多，心中也十分高兴，“那个恶少疯了。这是上天对他的最好惩戒。”不得不夸黄莉莉情商高，轻飘飘的一句“上天对他的最好惩戒”便把李昊推到了一个“替天行道”的道德高度，这让他在刘素素心中形象变得风骨伟岸。
刘素素明白其中话中隐含的深意，附和道，“嗯，是上天对他的最好惩戒。”
李昊没有回答，沉默着掀开了刘素素的被子，她的双腿自大腿下面二十厘米处便被截断，如今伤口上包扎着帆布等物，虽然看不上丝毫血迹，可依然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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