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人？
太阳已经坠落（这是帕尔瓦王朝的说法），府邸院内都是宾客们离席时的吵闹声，泰斯特奶奶的房间没有开电灯，但依旧明亮，这个世界也有月亮，只不过是两个，一个赤红如血，一个蔚蓝如海，它们连同星河同时出现在夜穹之上，这样奇妙的夜景让江洋产生了一些幻梦感。
在月的辉映下，房间内的陈设都披上了一层薄纱，桌上的白瓷杯反射出温润的光亮，窗台上的蓝莹花的花蕊也散发出晶莹的微光，
今夜蓝月占主导，血月退居其次，
不管双月律的信徒们是怎么解释这一现象的，帕尔瓦的人大多喜欢蓝月，讨厌血月，在血月季总是有坏事发生。
泰特斯的奶奶从下午睡到了现在，她是个安静的老人，而江洋一直坐在椅子上，他的心情也由最初的焦虑转为平静，
“这个老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但是她似乎已经发现眼前的泰特斯并不是他的孙子。”这是江洋一直在担忧的事情。
屋门突然被敲了两声。
“谁？”江洋悄步走在门前问道。
“表哥，大家都已经入席了，你和奶奶也到宴会厅吧。”是表妹的声音，
“奶奶她...她...睡着了。”江洋自然是不希望奶奶参加这次宴会的，如果奶奶在宴会上将自己不是泰特斯的事情说出来，那凭借弗里曼叔叔的权势，江洋很有可能会被当地的警察好好盘问一番，但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奶奶早晚要和弗里曼叔叔见面的。
“睡着了？我以为她会和你聊天的，那表哥将奶奶摇醒吧，奶奶每天这个时候还是要吃点饭的。”表妹说完便离开了，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渐渐远去。
月光照在这老人慈祥的脸上，江洋走到床前驻足观看，心理涌出莫名的亲切感，他想到了自己已经去世的外婆与奶奶，她们也是如此的慈祥，
“其实说到底是自己对不起休伯特家族，而不是休伯特家族对不起自己，我夺了她宝贝孙子的身体，现在还要继续剥夺原属于泰特斯的一切，想一想自己还真的是不当人。”
江洋将手放在老人的肩上轻轻摇了两下，“奶奶，弗里曼叔叔叫我们去吃饭了。”
老人哼了两声便睁开了眼睛，她的双眼漆黑，其中弥漫着细碎的光点，如同天上的星空一般，江洋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后背直接贴在了墙上。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这些天挂念着你，晚上睡不着觉啊，今早就觉得自己乏了，直到看见了你这才算睡了个好觉。”老人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
江洋假装无事发生，他上前扶起老人挪到床边的椅子上，为她穿起鞋子。
“我的好大孙儿，走，咱们吃羊锅去，弗里曼那小子肯定把最好吃的地方都留给了我们。”老人展露出笑容，她没有了白天时的忧郁情绪，她对待江洋就像对待自己的真孙儿一样。
江洋可算是放心下来，他搀扶着奶奶的胳膊，一步一步向宴会厅挪去。
宴会厅满地狼藉，那些外宾酒足饭饱已经离开了，接下来是家庭聚餐的时间，泰特斯，薇娅，表妹玛琳娜这些晚辈们坐在长木桌的一侧，而弗里曼叔叔和罗瑟琳婶婶分别坐在奶奶的左手边与右手边，想来是为了方便照顾。
整个休伯特家族也就剩这几号人，总的来说并不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甚至是有点没落的架势，问题不出在经济上，而是多如牛毛的早逝，这也是为什么泰特斯苏醒后有那么多的亲朋好友会来祝贺。
“自从泰特斯去读了大学，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奶奶有些感慨地拿起啤酒杯，她轻轻抿了一口，推开坐在一旁的弗里曼叔叔伸来的手，“我只喝一点。”奶奶强调道。
弗里曼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在泰特斯的记忆里，弗里曼是个沉默寡言的实干家，这与他在戏台上的表现截然不同，他的表演艺术与风格是常人难以超越的，往往在诙谐中参杂着辛辣的讽刺，
可是他在戏台上表现得越有趣，他在现实生活中就越无聊，婶婶常常抱怨说：她嫁给的是一个无聊的弗里曼，有趣的弗里曼已经献给了观众。
“就在这两天，神又一次给予了休伯特家一个天大的考验，值得庆幸的是泰特斯·休伯特并没有离开我们，他还是回到了亲人的怀抱里，我们应当为此奉上祝福，也就此感谢神明。”弗里曼叔叔举起啤酒杯一饮而尽，又将酒杯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看得出这几天他也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
罗瑟琳婶婶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她整个人不自觉地抽噎起来，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寂静。
“都哭个什么劲儿，大孙儿不是恢复过来了么？”奶奶转头看向薇娅，“薇娅小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么？”
“习，习惯。”薇娅没想到奶奶会突然和自己说话，一时除了“习惯”两字也不知再说些什么表达对收留她的感谢。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薇娅啊，你知道么你现在坐的位置曾是我大儿媳的位置啊。”奶奶微笑地说道，奶奶口中的大儿媳应该就是泰斯特的母亲。
“啊，抱歉，我应该询问一下再坐这里的，真是失礼了。”薇娅立刻起身向奶奶赔不是。
“奶奶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快坐下孩子，有你在这里陪我们我很开心。”奶奶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薇娅啊，你不知道，我们休伯特家族这些年来几经磨难，这现在活着的人还不及十年前的十分之一，我年轻的时候喜欢安静，老了才发现还是热闹的好。”奶奶开始抹起了眼泪。
“行啦，妈，别提这些了。”弗里曼叔叔拿起铁钳将火炉中的一碗已经滚沸的羊汤夹了出来，放在奶奶的面前，“等一会儿凉些再喝。”
“弗里曼，也给大家都盛上一碗，都热乎热乎身子，尤其是泰特斯，你多吃一些，管够的，弗里曼都是把羊身上最好的部分留给了咱们。”罗瑟琳婶婶一边说着一边将碗和汤匙递给弗里曼叔叔。
江洋连忙道谢，他能感受到这一家子人对他真挚的爱，羊锅汤十分好喝，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鲜美，弗里曼叔叔并非大厨，他只是对食材稍加处理了一下，但是这种朴实的加工方式最能保留羊肉原有的风味。
家里的宴会往往短暂而迅速，没有那些走过场的客套话，半个时辰不到大家就都酒足饭饱了，薇娅扶奶奶回了房间，表妹被叔叔打发回屋学习功课去了，只有江洋被弗里曼留了下来，似乎有事要讲。
“泰特斯，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弗里曼见众人都离开后才问道。
“感觉挺好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江洋回复，他现在除了困想睡觉以外，并没有感到其他的不适。
“那就好，明天你可以上班么？”
“上...上班...”江洋没想到叔叔竟然是问他这个，大病初愈难道不应该歇息两天么？
“瞧你叔叔可真会说话。”罗瑟琳婶婶瞪了弗里曼一眼，“泰特斯，你叔叔并不是催你去上班，是实在有需要你帮忙的事，这也是为了整个休伯特家族。”
“叔叔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量去办。”江洋没有半分推托，叔叔与婶婶对自己这么好，想来他们让我做的事也一定是自己力所能及的。
“奥莱龙港湮灭的事玛琳娜告诉你了么？”弗里曼问道。
“没，没有。”玛琳娜说过弗里曼叔叔不让她告诉别人，这件事还是先替她保密得好。
“湮灭，那是什么意思？”江洋需要先搞懂这个词的含义，即使在泰特斯的记忆里，这个词也讳莫如深，而且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似乎与奥莱龙港这个地方有着很大的关系，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江洋穿越后看见的那座被火焚尽的城市就是奥莱龙港。
“湮灭就是被神抹去了。”弗里曼叔叔的话简短有力。
“不，不止这么简单，一定是奥莱龙港违背了王城的旨意，他们背叛了太阳律。”罗瑟琳婶婶连忙将双手合十，然后握拳放在下巴前祈祷。
“可这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么？”奥莱龙港是王国的日落之地，而迈耶维尔是王国的日出之所，一东一西，相距甚远，江洋实在想不出这远在天边的变故怎么就影响到了休伯特家族。
“四支皇家剧团巡回演出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教宗大人昨日告诉我有三支已经失联了，其中一支就是在奥莱龙港消失的，无论是湮灭还是失联的事现在都是最高机密，常人无法知晓。。”弗里曼叔叔的脸阴沉着，他继续说道：“第四支皇家剧团不日将抵达迈耶维尔，而我们家族的民间剧院需要配合他们演出，这也是教宗大人将此等机密告知我的原因。”
“这...弗里曼叔叔是怀疑奥莱龙港湮灭的事与皇家剧团巡演有关？”江洋的猜测无疑是准确的，弗里曼的身体稍稍颤动了一下，皇家剧团是皇帝的直属机构，他们的演出代表着皇帝的意志，可是现在皇帝陛下的意志竟然被粉碎了。
“休伯特家族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参与进王城的事，我希望你明天拜见迈耶维尔的大教宗，向他询问更多的消息，如果可能寻个去南境的差事，先远离这儿一段时间吧。”弗里曼叔叔从风衣兜内掏出一个小袋子扔在了江洋的面前，“咱家的赎罪券不知道被哪个小偷偷走了，你明天再买一百张回来吧。”
弗里曼叔叔最初买来的赎罪券还能当笔记纸用用，可教会赎罪券的纸质却一年不如一年，在泰特斯的记忆里，最新的那批赎罪券已经被叔叔当厕纸用了。
江洋将桌上袋子捡了起来，重量超乎江洋的意料，他打开瞧了一眼，大概五枚金卢布，还有十数枚银先令，这是整个剧院进一年的收入，明日都要献给教宗。
“去南境？”江洋没猜错的话这是叔叔让自己跑路。
“没错，我会让玛琳娜跟着你，我们家这些年的积蓄足以让你们在南境买下一栋庄园，我会想尽办法让奶奶也跟你们走的。”弗里曼叔叔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他没有给江洋拒绝的机会，可能在弗里曼的印象里，泰特斯是一定不会同意这个决定的，但现在的泰特斯是江洋，是一个今天才加入到这个家庭的人。
江洋将钱袋揣进兜里，他回到卧室便睡了过去，这一天对他来说还是过于充实了，他的精力已经被完全耗尽，他要好好的睡一觉。
在月的辉映下，房间内的陈设都披上了一层薄纱，桌上的白瓷杯反射出温润的光亮，窗台上的蓝莹花的花蕊也散发出晶莹的微光，
今夜蓝月占主导，血月退居其次，
不管双月律的信徒们是怎么解释这一现象的，帕尔瓦的人大多喜欢蓝月，讨厌血月，在血月季总是有坏事发生。
泰特斯的奶奶从下午睡到了现在，她是个安静的老人，而江洋一直坐在椅子上，他的心情也由最初的焦虑转为平静，
“这个老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但是她似乎已经发现眼前的泰特斯并不是他的孙子。”这是江洋一直在担忧的事情。
屋门突然被敲了两声。
“谁？”江洋悄步走在门前问道。
“表哥，大家都已经入席了，你和奶奶也到宴会厅吧。”是表妹的声音，
“奶奶她...她...睡着了。”江洋自然是不希望奶奶参加这次宴会的，如果奶奶在宴会上将自己不是泰特斯的事情说出来，那凭借弗里曼叔叔的权势，江洋很有可能会被当地的警察好好盘问一番，但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奶奶早晚要和弗里曼叔叔见面的。
“睡着了？我以为她会和你聊天的，那表哥将奶奶摇醒吧，奶奶每天这个时候还是要吃点饭的。”表妹说完便离开了，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渐渐远去。
月光照在这老人慈祥的脸上，江洋走到床前驻足观看，心理涌出莫名的亲切感，他想到了自己已经去世的外婆与奶奶，她们也是如此的慈祥，
“其实说到底是自己对不起休伯特家族，而不是休伯特家族对不起自己，我夺了她宝贝孙子的身体，现在还要继续剥夺原属于泰特斯的一切，想一想自己还真的是不当人。”
江洋将手放在老人的肩上轻轻摇了两下，“奶奶，弗里曼叔叔叫我们去吃饭了。”
老人哼了两声便睁开了眼睛，她的双眼漆黑，其中弥漫着细碎的光点，如同天上的星空一般，江洋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后背直接贴在了墙上。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这些天挂念着你，晚上睡不着觉啊，今早就觉得自己乏了，直到看见了你这才算睡了个好觉。”老人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
江洋假装无事发生，他上前扶起老人挪到床边的椅子上，为她穿起鞋子。
“我的好大孙儿，走，咱们吃羊锅去，弗里曼那小子肯定把最好吃的地方都留给了我们。”老人展露出笑容，她没有了白天时的忧郁情绪，她对待江洋就像对待自己的真孙儿一样。
江洋可算是放心下来，他搀扶着奶奶的胳膊，一步一步向宴会厅挪去。
宴会厅满地狼藉，那些外宾酒足饭饱已经离开了，接下来是家庭聚餐的时间，泰特斯，薇娅，表妹玛琳娜这些晚辈们坐在长木桌的一侧，而弗里曼叔叔和罗瑟琳婶婶分别坐在奶奶的左手边与右手边，想来是为了方便照顾。
整个休伯特家族也就剩这几号人，总的来说并不是一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甚至是有点没落的架势，问题不出在经济上，而是多如牛毛的早逝，这也是为什么泰特斯苏醒后有那么多的亲朋好友会来祝贺。
“自从泰特斯去读了大学，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奶奶有些感慨地拿起啤酒杯，她轻轻抿了一口，推开坐在一旁的弗里曼叔叔伸来的手，“我只喝一点。”奶奶强调道。
弗里曼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在泰特斯的记忆里，弗里曼是个沉默寡言的实干家，这与他在戏台上的表现截然不同，他的表演艺术与风格是常人难以超越的，往往在诙谐中参杂着辛辣的讽刺，
可是他在戏台上表现得越有趣，他在现实生活中就越无聊，婶婶常常抱怨说：她嫁给的是一个无聊的弗里曼，有趣的弗里曼已经献给了观众。
“就在这两天，神又一次给予了休伯特家一个天大的考验，值得庆幸的是泰特斯·休伯特并没有离开我们，他还是回到了亲人的怀抱里，我们应当为此奉上祝福，也就此感谢神明。”弗里曼叔叔举起啤酒杯一饮而尽，又将酒杯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看得出这几天他也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
罗瑟琳婶婶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她整个人不自觉地抽噎起来，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寂静。
“都哭个什么劲儿，大孙儿不是恢复过来了么？”奶奶转头看向薇娅，“薇娅小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么？”
“习，习惯。”薇娅没想到奶奶会突然和自己说话，一时除了“习惯”两字也不知再说些什么表达对收留她的感谢。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薇娅啊，你知道么你现在坐的位置曾是我大儿媳的位置啊。”奶奶微笑地说道，奶奶口中的大儿媳应该就是泰斯特的母亲。
“啊，抱歉，我应该询问一下再坐这里的，真是失礼了。”薇娅立刻起身向奶奶赔不是。
“奶奶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快坐下孩子，有你在这里陪我们我很开心。”奶奶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薇娅啊，你不知道，我们休伯特家族这些年来几经磨难，这现在活着的人还不及十年前的十分之一，我年轻的时候喜欢安静，老了才发现还是热闹的好。”奶奶开始抹起了眼泪。
“行啦，妈，别提这些了。”弗里曼叔叔拿起铁钳将火炉中的一碗已经滚沸的羊汤夹了出来，放在奶奶的面前，“等一会儿凉些再喝。”
“弗里曼，也给大家都盛上一碗，都热乎热乎身子，尤其是泰特斯，你多吃一些，管够的，弗里曼都是把羊身上最好的部分留给了咱们。”罗瑟琳婶婶一边说着一边将碗和汤匙递给弗里曼叔叔。
江洋连忙道谢，他能感受到这一家子人对他真挚的爱，羊锅汤十分好喝，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鲜美，弗里曼叔叔并非大厨，他只是对食材稍加处理了一下，但是这种朴实的加工方式最能保留羊肉原有的风味。
家里的宴会往往短暂而迅速，没有那些走过场的客套话，半个时辰不到大家就都酒足饭饱了，薇娅扶奶奶回了房间，表妹被叔叔打发回屋学习功课去了，只有江洋被弗里曼留了下来，似乎有事要讲。
“泰特斯，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弗里曼见众人都离开后才问道。
“感觉挺好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江洋回复，他现在除了困想睡觉以外，并没有感到其他的不适。
“那就好，明天你可以上班么？”
“上...上班...”江洋没想到叔叔竟然是问他这个，大病初愈难道不应该歇息两天么？
“瞧你叔叔可真会说话。”罗瑟琳婶婶瞪了弗里曼一眼，“泰特斯，你叔叔并不是催你去上班，是实在有需要你帮忙的事，这也是为了整个休伯特家族。”
“叔叔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量去办。”江洋没有半分推托，叔叔与婶婶对自己这么好，想来他们让我做的事也一定是自己力所能及的。
“奥莱龙港湮灭的事玛琳娜告诉你了么？”弗里曼问道。
“没，没有。”玛琳娜说过弗里曼叔叔不让她告诉别人，这件事还是先替她保密得好。
“湮灭，那是什么意思？”江洋需要先搞懂这个词的含义，即使在泰特斯的记忆里，这个词也讳莫如深，而且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似乎与奥莱龙港这个地方有着很大的关系，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江洋穿越后看见的那座被火焚尽的城市就是奥莱龙港。
“湮灭就是被神抹去了。”弗里曼叔叔的话简短有力。
“不，不止这么简单，一定是奥莱龙港违背了王城的旨意，他们背叛了太阳律。”罗瑟琳婶婶连忙将双手合十，然后握拳放在下巴前祈祷。
“可这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么？”奥莱龙港是王国的日落之地，而迈耶维尔是王国的日出之所，一东一西，相距甚远，江洋实在想不出这远在天边的变故怎么就影响到了休伯特家族。
“四支皇家剧团巡回演出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教宗大人昨日告诉我有三支已经失联了，其中一支就是在奥莱龙港消失的，无论是湮灭还是失联的事现在都是最高机密，常人无法知晓。。”弗里曼叔叔的脸阴沉着，他继续说道：“第四支皇家剧团不日将抵达迈耶维尔，而我们家族的民间剧院需要配合他们演出，这也是教宗大人将此等机密告知我的原因。”
“这...弗里曼叔叔是怀疑奥莱龙港湮灭的事与皇家剧团巡演有关？”江洋的猜测无疑是准确的，弗里曼的身体稍稍颤动了一下，皇家剧团是皇帝的直属机构，他们的演出代表着皇帝的意志，可是现在皇帝陛下的意志竟然被粉碎了。
“休伯特家族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参与进王城的事，我希望你明天拜见迈耶维尔的大教宗，向他询问更多的消息，如果可能寻个去南境的差事，先远离这儿一段时间吧。”弗里曼叔叔从风衣兜内掏出一个小袋子扔在了江洋的面前，“咱家的赎罪券不知道被哪个小偷偷走了，你明天再买一百张回来吧。”
弗里曼叔叔最初买来的赎罪券还能当笔记纸用用，可教会赎罪券的纸质却一年不如一年，在泰特斯的记忆里，最新的那批赎罪券已经被叔叔当厕纸用了。
江洋将桌上袋子捡了起来，重量超乎江洋的意料，他打开瞧了一眼，大概五枚金卢布，还有十数枚银先令，这是整个剧院进一年的收入，明日都要献给教宗。
“去南境？”江洋没猜错的话这是叔叔让自己跑路。
“没错，我会让玛琳娜跟着你，我们家这些年的积蓄足以让你们在南境买下一栋庄园，我会想尽办法让奶奶也跟你们走的。”弗里曼叔叔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他没有给江洋拒绝的机会，可能在弗里曼的印象里，泰特斯是一定不会同意这个决定的，但现在的泰特斯是江洋，是一个今天才加入到这个家庭的人。
江洋将钱袋揣进兜里，他回到卧室便睡了过去，这一天对他来说还是过于充实了，他的精力已经被完全耗尽，他要好好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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