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授格
江洋走在荒凉的红色沙漠之上，江洋分不清这里是白天还是夜晚，那天上的那轮暗红色的巨大天体真的可以称作太阳么，不，那是冻日律的信徒们所说的死日，即太阳死亡之时。
“我们的世界注定终结，只不过它是一个螺旋向下的过程。”杰夫的话突然响彻在江洋的耳边，江洋看了过去。
“杰夫坐在宏伟遗址断柱上，漫天的灰烬与阴霾让他的身形显得更加模糊。
“杰夫？这里是哪？”江洋问他。
“这里？这里是太阳的归宿也是它的墓地，我们的世界将要迎来终结的地方，这里存在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包括我和你。”杰夫喟叹了一声，他褪下黑色的外衣与褶皱的皮肤，裸露出被浩瀚星海充斥的躯体，
这幅场景让江洋想起了泰特斯的奶奶，奶奶的眼睛似乎上也是被这样的星海所填充的，
江洋从未想到过这个马车夫竟然是一名女子，“杰夫，你到底是谁？”
杰夫并没有理江洋，她整个人躺在炙热的沙丘之上，她闭上眼睛任由风沙将她遮掩，
“喂！”江洋立马抓住杰夫的手，可沙中的暗流将江洋也一并拉进了地下，江洋的胸腔感到强烈的压迫感，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的头开始眩晕，眼睛如要突出眼眶一般的胀痛。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包括你的死与生。”杰夫的话再次在江洋的耳边响起。
“那是什么意思？”江洋刚一张嘴，沙子就顺着嘴巴灌了进去，江洋说不出的难受，过不多时江洋就陷入了一阵虚无之中。
江洋再次睁开眼他又站在了一片荒芜的红色沙漠之中，天上还是那轮死日。
“呐，你看，你不是又活过来了？”杰夫背对着江洋，裸露的后背仍被浩瀚的星海所填充，杰夫除了拥有人形以外，她更像是一个行走的宇宙。
“据传言说，有四名先知最先来到了这里，他们在这片万事万物都没有意义的地方悟道，在这里他们可以做成所有他们想做的事，比如说将创造一座理想城。”杰夫说着便朝空中打了个响指，沙漠转瞬消失，江洋的面前出现一整座繁华的现代都市，这里是哪里？上海？纽约？
“先知遇到的问题不是在这里创造什么，而是如何将创造这一能力带入凡世，让世间也能施展非凡之力。”杰夫又打了个响指，城市瞬间灰飞烟灭，四座几十米高的石雕拔地而起，它们将江洋与杰夫围在中央。
“据说四位先知在这里遇见了神，神承诺道只要他们能为世人撰写律法，他们就可以带走创造的火苗，将非凡之力带入尘世，
可是即便是神，祂也低估了先知们的智慧，四位先知对人类世界的未来与运行模式都有自己的见解，他们不肯妥协，于是四部律法几乎同一天诞生，太阳律，冻日律，双月律，繁星律，
它们每一部都承载着难以窥其始末的智慧，并有能力将整个世界带到这里，一切应许之所，死日归还之地，
神听着他们辩论，也无法确定哪一部律法才是最适合人世的，于是创造之力一分为四，
它们伴随着神的赐福流落世间。”
“喏，江洋，如果神给了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怎样的律法呢？”杰夫回眸看向江洋。
“你知道我的名字？”
“毕竟你也是这个浩瀚星海的一部分啊。”杰夫双手握实放在胸前，她身上的星海开始流转起来。
“可是四个律法是什么呢，我连这个都不知道又如何选择？”
“太阳律尊卑有序，双月律镜花水月，繁星律众星平等，冻日律万物皆虚。”杰夫站到一位先知的石雕下，她向江洋敞开双臂，“再一次拥抱繁星吧。”她如是说道。
“不，我已经选择了薇娅，我已经成为了帕尔瓦的一部分。”江洋摇头表示了拒绝，他尽管不知道律法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次重要的选择，他绝不能选错。
“真是遗憾，我本以为你会再次拥抱星辰的。”杰夫的语气中有那么一丝失落，但她并未再多说一句话，她静默地离开了，她连同她身上的星辰一起消失在红色的荒漠里。
“江洋，江洋。”这是薇娅的声音？
江洋立刻醒来，迈耶维尔大教堂的落日余晖刚巧打在泰特斯的脸上，他表情阴郁地看向教堂前方的太阳律石碑，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记忆被遗忘了，这是关于杰夫与泰特斯的记忆。
“你是睡着了？”薇娅问道。
江洋回过神来，他想起来入睡前的事，上午维克多走后，教宗邀请了自己与薇娅去大教堂举行结缘礼，刚刚薇娅似乎要与教宗商量什么事情便离开了泰特斯一段时间，江洋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入睡的。
“嗯，不小心就睡着了。”泰特斯转而问薇娅，“现在我们要作甚什么？回家么？”
“不，我们还要有更要的事情要做。”薇娅说道。
“没错，这可是十分重要的事。”教宗从薇娅的身后走了上来，他的手里捧着一本扉页已经泛黄的书籍。
“更重要？”江洋猜不到两人在说什么。
“泰特斯，每一位出生在王城的人，天生便会受到太阳律的赐福而成为神民，他们大多长命百岁，甚至有可能获得非凡之力，与此同时他们生来也拥有一次给予他人赐福的机会，现在薇娅小姐希望将这个机会赐予你。”教宗的话让江洋意识到了为什么杰夫会在这个时候找他，原来自己将要接受太阳律的加持，成为所谓的太阳神民。
“怎么默不作声了，泰特斯，这可是异常宝贵的赐福，薇娅竟然将它毫无代价的赐给了你，获得赐福后你可以长命百岁，甚至获得非凡之力，这也是有可能的。”教宗说道。
“薇娅，我们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我听说在王城用掉赐福机会的男女将会丧失在王城择偶的资格，你确定现在就要将这个机会给予我嘛？等迈耶维尔巡演的事一结束，我便和你回骑士领成婚，到那时你再将赐福给予我不是更好么？”江洋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一直有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休伯特家不过是海浪上漂游的一艘帆船，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深渊吞没，被那些暗流卷入永无天日的地狱，连个渣子都不会吐出来。
江洋知道这赐福意味着什么，一但他接受了，薇娅将会与休伯特家捆绑在一起，一起沉浮。
“泰特斯，即使你们什么也没有跟我说，但我也猜的出来这场训演绝不是戏剧表演这么简单，从高卢人入侵休伯特府邸之后，我的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都说太阳的子民能感受到灾厄的到来，这些天我对此深有感触，
马特博士是谁我不知道，但他的身上有因神罚而永不弥合的伤口，维克多叔叔我认识，他总是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
现在不仅是我的直觉在作祟，我的理性也在告诉我，接下来的一个月会相当凶险，
我不认为我的赐福使用的太早，我只恨没早些与你说明心意，却在这个重要的节点才对你进行神启。”
“得到薇娅这样的妻子，我的人生又有什么遗憾呢？”江洋不再推托，他将薇娅搂入怀中，“我一定要用你赐予我的力量护你周全，护整个休伯特家周全。”江洋不知道一个月后的自己是否会对现在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但他现在从未这般自信过，他相信他能在接下来的赐福中获得无上的神力。
“教宗大人，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想操持这场赐福仪式。”可莉妮娅从偏厅走了出来，她微笑地说道。
“这个当然可以，事实上仪式的主持者只起到引领的作用，至于被赐福的人能在太阳序列中获得怎样的序列全凭自己。”教宗说完后便自觉地退到舞台下面。
江洋与薇娅牵手跪在太阳律石碑的前方，可莉妮娅走了过来，她一直手轻触石碑，另一只手抵住江洋的额头。
“被太阳捕获住的遥远星辰啊，请你在新的秩序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可莉妮娅如是说道，教宗皱了一下眉头，这句话并非赐福时主持人该说的，这乃是太阳律对来自繁星律的皈依者才会做出的承诺。
江洋再次睁开眼时，他又来到了那荒芜的红色沙漠，一座与教堂里一模一样的太阳律石碑屹立在江洋的面前。
“太阳律追求万古一道，永恒的力量会延展信徒的寿命，这是律法赐予你的第一道福祉。”可莉妮娅的声音萦绕在江洋耳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江洋觉得自己的体质似乎变得更年轻了。
“太阳律追求尊卑有序，尊与卑并非是对人的价值与人格进行划分，事实上太阳律面前众生平等，只是万物运行，应当各得其所，各司其职，太阳律禁止一切的乱位行为。”
“乱位行为？圣维兹陛下拔除旧神的行为是乱位行为么？”江洋并非是故意找茬，他只是想更明确地知道太阳律的运行模式，以及这个律法对自己带来的除了福祉外还有什么？
“我亲爱的泰特斯，你是为数不多在赐福阶段质疑太阳律的人，
为了消除你的疑虑，我可以和你细说一些事情，尽管不是全部。
太阳律只是意志，祂除了赐予你福祉以外，祂不会向你索取分毫，
太阳律所禁止的都并非出自祂的本意，
因为神从不禁止一切，祂只负责应许，
某一日，王说，位序不变乃是永恒，
太阳律应许了王的请求，
千百年过去了，一个又一个新王登上宝座，
但他们中没有一位对太阳律说：请废除位序不变这个禁令吧！
包括现在的皇帝陛下，骑士维兹。”
“我理解了，太阳律终究是人的意志，人决定了神的高度，你是这个意思么？”江洋问道。
“我并非无所不知，你也不用有问必答，我不期望每一个被赐福者都对我坦诚相见，你只需要对着石碑说我愿意接受太阳律的赐福，神便会将你在太阳律中应得的序列给予你。”可莉妮娅温声说道。
江洋不再质疑，他将手放在石碑之上，他还未说出接受赐福这几个字，石碑上的字符与图案就开始变换流转起来，
只见一张巨大的手将江洋抓起又掷入恒星星系之中，
江洋从荒凉的太阳系边缘一直向中心靠近，他快速地掠过那些隐匿在黑暗之中的天体，
最终穿过行星带，他来到了生命之所，这是可以诞生生命的星区，
江洋在这片虚空中停了下来，
转瞬间他又回到了荒漠，
金色的光茫从石碑上褪去，反而在江洋的身体上蔓延开来。
“太阳律法下的十二职介一起拱卫太阳，他们各司其职，戮力同心，泰特斯，我要恭喜你，你获得的是名为医官的职介，太阳律中的生命之力将赐予你，从今日起你可以感受到万事万物生命流动的轨迹。”
“万事万物？”
“对！万事万物，人，神，甚至是一个王朝。”可莉妮娅的话戛然而止，江洋瞬间被带回了现世。
“赐福成功了？这乃是至高圣光啊！”教宗的眼睛里流露出惊叹的神色，他不禁手舞足蹈起来，之后又来回踱步。
薇娅捂住嘴，她看着浑身散发圣光的江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应该说她激动地已经说不出来话，即使是世代生活在王城的神民，也很少能在太阳律法的赐福中获得职介，这当然包括薇娅，她就是只获得了第一道福祉的神民。
“泰特斯，事物之终末，万千之本源，无法是哪个律法，这两个部分的秘术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无数的太阳王朝生于本源，亡于终末，其中的诸多节点都有医者的影子，只不过他们多流于秘史，不得传扬！
泰特斯，你终究会进到那座黄金之城，竖立有无数英雄雕像的圣维兹堡内，你的面前将会是一整个已经腐败混沌的王庭，
无名小卒啊！你真的能治好王的病么？”
这神秘的声音在江洋的耳边萦绕，先前他还能听出这是可莉妮娅的声音，再之后她的音色发生变化，到最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沧桑老者的声音，老人在竭力地嘶吼，可最后又有些轻蔑的笑意，就像一个重病的患者却在嘲笑医生一定治不好他的病一样荒谬。
“我们的世界注定终结，只不过它是一个螺旋向下的过程。”杰夫的话突然响彻在江洋的耳边，江洋看了过去。
“杰夫坐在宏伟遗址断柱上，漫天的灰烬与阴霾让他的身形显得更加模糊。
“杰夫？这里是哪？”江洋问他。
“这里？这里是太阳的归宿也是它的墓地，我们的世界将要迎来终结的地方，这里存在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包括我和你。”杰夫喟叹了一声，他褪下黑色的外衣与褶皱的皮肤，裸露出被浩瀚星海充斥的躯体，
这幅场景让江洋想起了泰特斯的奶奶，奶奶的眼睛似乎上也是被这样的星海所填充的，
江洋从未想到过这个马车夫竟然是一名女子，“杰夫，你到底是谁？”
杰夫并没有理江洋，她整个人躺在炙热的沙丘之上，她闭上眼睛任由风沙将她遮掩，
“喂！”江洋立马抓住杰夫的手，可沙中的暗流将江洋也一并拉进了地下，江洋的胸腔感到强烈的压迫感，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的头开始眩晕，眼睛如要突出眼眶一般的胀痛。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包括你的死与生。”杰夫的话再次在江洋的耳边响起。
“那是什么意思？”江洋刚一张嘴，沙子就顺着嘴巴灌了进去，江洋说不出的难受，过不多时江洋就陷入了一阵虚无之中。
江洋再次睁开眼他又站在了一片荒芜的红色沙漠之中，天上还是那轮死日。
“呐，你看，你不是又活过来了？”杰夫背对着江洋，裸露的后背仍被浩瀚的星海所填充，杰夫除了拥有人形以外，她更像是一个行走的宇宙。
“据传言说，有四名先知最先来到了这里，他们在这片万事万物都没有意义的地方悟道，在这里他们可以做成所有他们想做的事，比如说将创造一座理想城。”杰夫说着便朝空中打了个响指，沙漠转瞬消失，江洋的面前出现一整座繁华的现代都市，这里是哪里？上海？纽约？
“先知遇到的问题不是在这里创造什么，而是如何将创造这一能力带入凡世，让世间也能施展非凡之力。”杰夫又打了个响指，城市瞬间灰飞烟灭，四座几十米高的石雕拔地而起，它们将江洋与杰夫围在中央。
“据说四位先知在这里遇见了神，神承诺道只要他们能为世人撰写律法，他们就可以带走创造的火苗，将非凡之力带入尘世，
可是即便是神，祂也低估了先知们的智慧，四位先知对人类世界的未来与运行模式都有自己的见解，他们不肯妥协，于是四部律法几乎同一天诞生，太阳律，冻日律，双月律，繁星律，
它们每一部都承载着难以窥其始末的智慧，并有能力将整个世界带到这里，一切应许之所，死日归还之地，
神听着他们辩论，也无法确定哪一部律法才是最适合人世的，于是创造之力一分为四，
它们伴随着神的赐福流落世间。”
“喏，江洋，如果神给了你一次机会，你会选择怎样的律法呢？”杰夫回眸看向江洋。
“你知道我的名字？”
“毕竟你也是这个浩瀚星海的一部分啊。”杰夫双手握实放在胸前，她身上的星海开始流转起来。
“可是四个律法是什么呢，我连这个都不知道又如何选择？”
“太阳律尊卑有序，双月律镜花水月，繁星律众星平等，冻日律万物皆虚。”杰夫站到一位先知的石雕下，她向江洋敞开双臂，“再一次拥抱繁星吧。”她如是说道。
“不，我已经选择了薇娅，我已经成为了帕尔瓦的一部分。”江洋摇头表示了拒绝，他尽管不知道律法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次重要的选择，他绝不能选错。
“真是遗憾，我本以为你会再次拥抱星辰的。”杰夫的语气中有那么一丝失落，但她并未再多说一句话，她静默地离开了，她连同她身上的星辰一起消失在红色的荒漠里。
“江洋，江洋。”这是薇娅的声音？
江洋立刻醒来，迈耶维尔大教堂的落日余晖刚巧打在泰特斯的脸上，他表情阴郁地看向教堂前方的太阳律石碑，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记忆被遗忘了，这是关于杰夫与泰特斯的记忆。
“你是睡着了？”薇娅问道。
江洋回过神来，他想起来入睡前的事，上午维克多走后，教宗邀请了自己与薇娅去大教堂举行结缘礼，刚刚薇娅似乎要与教宗商量什么事情便离开了泰特斯一段时间，江洋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入睡的。
“嗯，不小心就睡着了。”泰特斯转而问薇娅，“现在我们要作甚什么？回家么？”
“不，我们还要有更要的事情要做。”薇娅说道。
“没错，这可是十分重要的事。”教宗从薇娅的身后走了上来，他的手里捧着一本扉页已经泛黄的书籍。
“更重要？”江洋猜不到两人在说什么。
“泰特斯，每一位出生在王城的人，天生便会受到太阳律的赐福而成为神民，他们大多长命百岁，甚至有可能获得非凡之力，与此同时他们生来也拥有一次给予他人赐福的机会，现在薇娅小姐希望将这个机会赐予你。”教宗的话让江洋意识到了为什么杰夫会在这个时候找他，原来自己将要接受太阳律的加持，成为所谓的太阳神民。
“怎么默不作声了，泰特斯，这可是异常宝贵的赐福，薇娅竟然将它毫无代价的赐给了你，获得赐福后你可以长命百岁，甚至获得非凡之力，这也是有可能的。”教宗说道。
“薇娅，我们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我听说在王城用掉赐福机会的男女将会丧失在王城择偶的资格，你确定现在就要将这个机会给予我嘛？等迈耶维尔巡演的事一结束，我便和你回骑士领成婚，到那时你再将赐福给予我不是更好么？”江洋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一直有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休伯特家不过是海浪上漂游的一艘帆船，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深渊吞没，被那些暗流卷入永无天日的地狱，连个渣子都不会吐出来。
江洋知道这赐福意味着什么，一但他接受了，薇娅将会与休伯特家捆绑在一起，一起沉浮。
“泰特斯，即使你们什么也没有跟我说，但我也猜的出来这场训演绝不是戏剧表演这么简单，从高卢人入侵休伯特府邸之后，我的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都说太阳的子民能感受到灾厄的到来，这些天我对此深有感触，
马特博士是谁我不知道，但他的身上有因神罚而永不弥合的伤口，维克多叔叔我认识，他总是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
现在不仅是我的直觉在作祟，我的理性也在告诉我，接下来的一个月会相当凶险，
我不认为我的赐福使用的太早，我只恨没早些与你说明心意，却在这个重要的节点才对你进行神启。”
“得到薇娅这样的妻子，我的人生又有什么遗憾呢？”江洋不再推托，他将薇娅搂入怀中，“我一定要用你赐予我的力量护你周全，护整个休伯特家周全。”江洋不知道一个月后的自己是否会对现在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但他现在从未这般自信过，他相信他能在接下来的赐福中获得无上的神力。
“教宗大人，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想操持这场赐福仪式。”可莉妮娅从偏厅走了出来，她微笑地说道。
“这个当然可以，事实上仪式的主持者只起到引领的作用，至于被赐福的人能在太阳序列中获得怎样的序列全凭自己。”教宗说完后便自觉地退到舞台下面。
江洋与薇娅牵手跪在太阳律石碑的前方，可莉妮娅走了过来，她一直手轻触石碑，另一只手抵住江洋的额头。
“被太阳捕获住的遥远星辰啊，请你在新的秩序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可莉妮娅如是说道，教宗皱了一下眉头，这句话并非赐福时主持人该说的，这乃是太阳律对来自繁星律的皈依者才会做出的承诺。
江洋再次睁开眼时，他又来到了那荒芜的红色沙漠，一座与教堂里一模一样的太阳律石碑屹立在江洋的面前。
“太阳律追求万古一道，永恒的力量会延展信徒的寿命，这是律法赐予你的第一道福祉。”可莉妮娅的声音萦绕在江洋耳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江洋觉得自己的体质似乎变得更年轻了。
“太阳律追求尊卑有序，尊与卑并非是对人的价值与人格进行划分，事实上太阳律面前众生平等，只是万物运行，应当各得其所，各司其职，太阳律禁止一切的乱位行为。”
“乱位行为？圣维兹陛下拔除旧神的行为是乱位行为么？”江洋并非是故意找茬，他只是想更明确地知道太阳律的运行模式，以及这个律法对自己带来的除了福祉外还有什么？
“我亲爱的泰特斯，你是为数不多在赐福阶段质疑太阳律的人，
为了消除你的疑虑，我可以和你细说一些事情，尽管不是全部。
太阳律只是意志，祂除了赐予你福祉以外，祂不会向你索取分毫，
太阳律所禁止的都并非出自祂的本意，
因为神从不禁止一切，祂只负责应许，
某一日，王说，位序不变乃是永恒，
太阳律应许了王的请求，
千百年过去了，一个又一个新王登上宝座，
但他们中没有一位对太阳律说：请废除位序不变这个禁令吧！
包括现在的皇帝陛下，骑士维兹。”
“我理解了，太阳律终究是人的意志，人决定了神的高度，你是这个意思么？”江洋问道。
“我并非无所不知，你也不用有问必答，我不期望每一个被赐福者都对我坦诚相见，你只需要对着石碑说我愿意接受太阳律的赐福，神便会将你在太阳律中应得的序列给予你。”可莉妮娅温声说道。
江洋不再质疑，他将手放在石碑之上，他还未说出接受赐福这几个字，石碑上的字符与图案就开始变换流转起来，
只见一张巨大的手将江洋抓起又掷入恒星星系之中，
江洋从荒凉的太阳系边缘一直向中心靠近，他快速地掠过那些隐匿在黑暗之中的天体，
最终穿过行星带，他来到了生命之所，这是可以诞生生命的星区，
江洋在这片虚空中停了下来，
转瞬间他又回到了荒漠，
金色的光茫从石碑上褪去，反而在江洋的身体上蔓延开来。
“太阳律法下的十二职介一起拱卫太阳，他们各司其职，戮力同心，泰特斯，我要恭喜你，你获得的是名为医官的职介，太阳律中的生命之力将赐予你，从今日起你可以感受到万事万物生命流动的轨迹。”
“万事万物？”
“对！万事万物，人，神，甚至是一个王朝。”可莉妮娅的话戛然而止，江洋瞬间被带回了现世。
“赐福成功了？这乃是至高圣光啊！”教宗的眼睛里流露出惊叹的神色，他不禁手舞足蹈起来，之后又来回踱步。
薇娅捂住嘴，她看着浑身散发圣光的江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应该说她激动地已经说不出来话，即使是世代生活在王城的神民，也很少能在太阳律法的赐福中获得职介，这当然包括薇娅，她就是只获得了第一道福祉的神民。
“泰特斯，事物之终末，万千之本源，无法是哪个律法，这两个部分的秘术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无数的太阳王朝生于本源，亡于终末，其中的诸多节点都有医者的影子，只不过他们多流于秘史，不得传扬！
泰特斯，你终究会进到那座黄金之城，竖立有无数英雄雕像的圣维兹堡内，你的面前将会是一整个已经腐败混沌的王庭，
无名小卒啊！你真的能治好王的病么？”
这神秘的声音在江洋的耳边萦绕，先前他还能听出这是可莉妮娅的声音，再之后她的音色发生变化，到最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沧桑老者的声音，老人在竭力地嘶吼，可最后又有些轻蔑的笑意，就像一个重病的患者却在嘲笑医生一定治不好他的病一样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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