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吐血

    一边哭喊着，一边疯狂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撕扯自己的头发，好好的一个端庄秀丽人，如同街边疯妇一样，两个女儿赶忙上前去拉扯，也跟着哭作一团。

    二老爷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抿嘴闭眼流下两行清泪，可是，他也需要发泄啊。

    再睁眼的时候，就见他情绪平复了不少，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转身就离开。

    孩子被抱走，二夫人一口气上不来就晕了过去，仆人丫头的叫喊起来，一下子二房乱得不成样子。

    等碧城来到正厅的时候，简易的灵堂已经支好了，二老爷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颓然无力。

    “来了。”

    “二叔节哀。”

    她跟这个所谓的二叔，从来也不熟悉，更没什么情分，要不是那婆子赶着来报信，她估计就会跟三房的差不多时间到，吊唁几句也就各回各家了。

    对于这个堂弟的去世，她觉得很意外，可是悲伤的情绪却是没有的。

    瞧着她冷淡的样子，二老爷又忍不住讥讽起来。

    “怎么，这次死的不是你亲弟弟，你竟一滴眼泪都没有了？”

    碧城突然被人提起伤心事，原本无事相安的态度立刻变得敌对起来，念及他才刚刚丧子，心智还有些乱，因此未搭理他。

    二老爷没得到回应，不由再次出声。

    “大哥死的时候，也没怎么见你哭，如今你堂弟也没了，你还是这副样子，到底是个没娘教的野种，当初你怎么不死外面呢？”

    嘴里全是恶毒的词语，一个一个的往外蹦，哪里疼戳哪里。

    听到他说这话，碧城冷笑一声。

    “如今二叔还有力气在这里教训我，我当今日死儿子的是三房呢。”

    这话说的也不客气。

    “你……你竟敢……”

    “有何不敢？别忘了，我们同二房早就恩断义绝，今日若不是母亲心软要来看看你们，我还不愿走这一遭呢。”

    啪的一声，二老爷举起旁边的茶杯就狠狠的摔在地上，那滚水烫红了他的手，也溅了不少在碧城刚换的裙子上，茶渍留了很深的印记。

    外头站着的下人听见动静立刻跑进来，见二人都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又赶紧退了回去，这眼口上，还是不打扰的好。

    砸完茶杯，二老爷还想砸东西以泄心头恨，可碧城却不给他机会。

    “有时间在这里和我耍狠，你怎么没本事把时间逆转回到昨晚，去救救你儿子啊？”

    “你……你……”

    “哼，就会捡着我们大房捏，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们好说话吗？你帖子也送出去半晌了吧，你的好三弟一家呢，可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呸，还跟他们一起来分家，好啊，也不看看这泼天的富贵你有没有命享！”

    碧城一番话，把二老爷骂得是人仰马翻，气个半死，一口气上不来，噗的一声就喷了口血出来，外头的下人又跑进来一看，这场面吓得他们瑟瑟发抖，想说点什么却同哑了一样。

    那口卡在胸口的淤血就这么被碧城活活气得吐了出来，二老爷瞬间舒服多了，若不然，恐怕晚上倒下的就是他。

    看向碧城的眼光，也突然复杂起来。

    这个丫头，自她来了以后他就不喜欢，偶尔遇着了也是疾言厉色的要教训她几句，可大哥去世后，她生生的是靠自己把吕家撑起来了，如今大半年过去了，虽说大房不如从前那般门若庭市的热闹，可也没有颓败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