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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海王李仙,被人打了

    “草!”

    伴随如此短促且有力的声音,王子威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顺手抄起随意扔在沙发靠背上的银白色夹克,火急火燎就往门外赶去。

    “干嘛去?”

    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翻炒声断了,油烟机依旧滚滚转动。

    王子威一个潇洒的动作穿上了夹克,来到玄关处,从鞋架子上选择了双硬底的四十四码棕色圆头马丁鞋,‘砰’的一声扔在地上,才向厨房的方向回道:“出去有点事。”

    “什么事?”

    “重要的事。”他已拿着鞋拔子,稍微屈膝垫脚,穿上了马丁鞋。

    “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母亲的质问,伴随着快速的脚步声,快赶到厨房门口了。

    王子威丢下鞋拔子,推开房门就往外跑,他可不敢把出门帮李仙出头解决矛盾的事情说出。

    “公司里有事,叫我快点过去一趟。”

    话刚说完,钢质防盗门应声关闭。母亲气的咬牙的声音也变得缥缈微弱。

    “什么破公司大晚上叫人去干活?你赶紧给我辞了,去考公务员!”

    山东父母对子女的殷切期盼,令人动容。

    王子威飞快跳下楼梯,出了单元门。

    他家住在二楼,等电梯的时间,都够他爬楼梯回家两趟了。所以平时若是空身,他都选择爬楼梯上下。

    出了门,海风绕过高楼,兜兜转转送给王子威一嘴的湿腥。山东沿海的城市,被海风吹的潮湿,也拉大了昼夜温差。以至于夏季时,除了大暑前后那最热的十来天之外,黄昏后出门的人,多会拿上一件长袖。

    王子威系着裤腰带,往正在花园里跳广场舞的老太太的方向快速赶路。

    公司的车就停在花园旁的便道上,这是个九十年代建成的造船厂家属小区,没有地下车库。

    多数小区里的私家车,都停在小区里的便道上,或者靠近小区的外围马路边画的停车区里。

    “一会早点回来吃饭,不然屎都不给你留!”

    母亲的声音从二楼阳台追来,恨不得让整个小区里的人都能听到。

    王子威头也没回,走的更快了。

    路过凉亭时,一个戴眼镜的瘦弱斯文大叔,从胳肢窝里拿出夹的折扇,指着他,喊道:“干嘛去?你妈叫你吃饭没听到?”

    “爸!”

    这人是王子威的父亲,当年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优生少生,所以到三十五岁时候,才生的王子威。

    如今再想重练新号,为国家增加劳动力,也是有心无力的年纪。

    “我妈不是叫我,是让你快点回去吃饭。”王子威停下脚步,撇撇嘴,向家的方向使了使眼色。

    “是吗?”父亲戴正了眼镜,眯着眼,伸长了脖子往家看去。

    “是啊!我这出去,有人请客吃饭的。”

    父亲闻言,不顾身旁棋友们的讥笑和规劝,站起身麻溜的往回走:“那我可得快点回去,不然又要发威了。”

    他握着折扇,背着双手,走的很快,没两秒就走出去五六米。

    几个棋友老头还大声笑话他一如既往的怕老婆,真给山东纯爷们丢脸。

    山东正统的纯爷们,没有怕老婆的!全国各种打老婆排行榜,山东总是能够名列第一。

    甚至连原因都是无事打老婆玩。

    当然这是玩笑话。

    如果说酒壮怂人胆,那么山东男人的酒量显然和他们的胆子成反比。

    如果不把自己灌醉,又怎么有勇气回到那个老虎窝里,面对母老虎?

    这也是山东人酒量大的原因吧。

    王子威实在听不下去几个老头出言调侃自己父亲,笑嘻嘻喊了声叔伯们:“要不要侄儿陪你们杀几盘啊?”

    他边说边撸起袖子就要往凉亭里拐,几个棋友立马噤声不语,同时互看一眼,眨巴眨巴眼睛之后,挥手让王子威快点离开,别扰了他们雅兴。

    王子威知道他们是被自己杀怕了,不敢再跟自己下棋。

    毕竟他的棋艺可是打遍附近小区的所有老头无敌手,一招只攻不防的快速换子战术,常常杀的老头们满头大汗,褶皱通红。

    他心系李仙的求救信号,不便久留,赶忙去开车营救。

    ……

    海边,某处网红打卡的悬崖上。

    巨大的红日挂在遥远的海天之间,海风吹来了晚霞,染红了一大片海域。

    海鸥咕咕叫着,在海平面上,形成了一个个黑色的移动小点。

    疫情之下,游客不算太多,当地人却不屑来此游玩。偌大崖边沙滩上,只有几对成双的情侣,沐浴在暧昧的夕阳之下,相互依偎着,互讼衷肠。

    “你他妈了个巴子!”崖边步道上一声爆喝响起,“我家老幺才刚高三,你就敢跟她撩骚?”

    “你他妈给我下来!看我不把你的狗嘴抽烂!”

    喊话的是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名叫张立。留了个板正的寸头,五官方正的就像小时候被板砖迎面拍过,黢黑的下巴上,有一缕黑硬的胡须刺破了脸皮,骄傲的根根竖立。

    他抬起右手,狠狠指着悬崖边,一位背靠着大海的人影。

    这人影站在崖边凸出的一座平台之上,三面都是三五米高的悬崖,唯有一条斜向上的两米长的小石桥连通。

    平时这座平台是游客打卡必拍的风景,四围都是石质护栏。

    这人影就是李仙。

    由于背靠着夕阳站立,所以只能依稀分辨出还是个人的轮廓,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甚至连性别,都无法分辨。

    此时他就堵在石桥的另一头,张牙舞爪的不要这边的人靠近。这座承载了多少有情人美好回忆的打卡点,摇身一变,成了峥嵘崔嵬的剑门关。

    李仙头顶上能扎小辫的长发,被海风吹得凌乱,颇有几分落寞萧索的英雄气概,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大舅哥!”李仙的嘴很贫,几乎在听到眼前这人是他这两日一直网上调戏的美女的哥哥之后,就脱口而出。

    “咱都是文明人,你怎么能想着打人呢?再说,你妹还在这呢,别说脏话。”

    他背对着夕阳,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令人无法看清。但语气还是能使人听出,他有种占据险要关隘的有恃无恐。

    “我尼玛,他还敢跟我嘴贫!”张立鼻孔里喷着热气,瞪圆了双眼,看了看身旁同样肌肉棒子的兄弟们,同时大喊一声,‘干他!’

    率先冲上石桥,扶着石栏就想登上平台暴揍李仙。

    身后四个同一座健身房出品的好哥们紧随其后,只留下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JK少女服装的小美女还在原地,她就是张立最小的亲妹妹张青青。手里拿着套着粉红兔子手机壳的手机,掐着腰,气鼓鼓的瞥着李仙。

    李仙见这群大汉冲过来,知道退让必定挨揍。只好站住了石桥的另一头,深深呼吸一口,气沉丹田。

    然后闭上了眼睛,双臂抡圆了,在身前乱挥乱挠!

    嘴里更是嗷嗷叫着,不仅给自己壮胆,更是连吐带咳,往冲过来的几人身上吐唾沫。

    他这一招就跟河马拉屎似的,不仅唬人,关键是真脏。

    况且在疫情之下,属实有点化学武器的意味了。

    张立首当其冲,赶到石桥中心时,就被飞溅的唾沫糊了一脸。

    “退退退!”他闭着眼睛,呸了一口,吐出嘴里不知是谁的唾沫。招呼朋友就往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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