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芜湖，要起飞了

    ‘芜湖……要起飞了。’

    看着模拟器里的文字，李昊眼睛亮了起来。

    一个月抵一年。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也就比常人修行快了十二倍，和那种小说里那种动辄什么荒古圣体、什么至高血脉，一天抵别人一年/十年/百年没法比，可如果……如果它不耽搁你自己的修行呢？如果自己不是只能用一座山呢？

    ‘在一座山上铭刻修炼路径之后，一个月可以汇聚一滴灵液，炎国光有名有姓的名山大川就有116个，其他没什么名气的高山大山更是数不胜数……我把这些山全部铭刻上修炼路径，岂不是可以汇聚无数的灵液……’

    李昊几乎立即就想结束模拟器，将铭刻修炼路径的方法拿出来。

    对他来说，一个为死物铭刻修炼路径的方法就足够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

    ‘反正模拟对我来说只是几十秒，没必要这么急。’

    他轻轻的抚平自己那颗躁动的心，旋即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给大山铭刻修炼路径很耗时间啊。’

    一座大山就是一年的时间，炎国那么多大山……估计自己寿命尽了也铭刻不完。

    ‘要在模拟器里铭刻，然后现实中的我坐享其成吗？……这个不行，大隋距离现代有一千四百多年，这一千四百多年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有人机缘巧合发现了这个秘密……到时候自己不就培养出一个修炼千年的老怪物出来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一尊千年老怪物的出现，谁知道对方对自己是友善还是憎恨？

    至于对方借了自己的聚灵阵修炼到那等地步，这是恩这点……没听过恩大成仇、没听过当恩情还不完的时候，把恩人弄死才能了结因果的话吗？

    所以……一个千年老怪物，能不让他出现，就绝对不能让他出现。

    ‘也许我可以先做个半成品出来，等自己结束之后自己去将这些补完。’

    ‘还有这个修炼路径也换个名字……就叫聚灵阵好了。’

    【你想立即结束这次模拟，但又忍住了，你给铭刻的修炼路径取名为聚灵阵。】

    【八十八岁：你主动中断了天工院对‘聚灵阵’的研究，封存了所有资料，转而离开皇宫，独自一人给大山铭刻聚灵阵，但在快要完工的时候你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你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原本你的想法是在每座高山上布置聚灵阵，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自己或让弟子去采集灵液，带回去供你修行，但这样做耗时耗力不说，还需要阻拦普通人进入大山。】

    【毕竟聚灵阵一旦激活，立即就会吸引天地之间的炁汇聚，化作灵雾，经久不散……这样的异象一出，反应再迟钝的人都知道山里有好东西，到时候闯山者必然络绎不绝，而你自己又是有道德、有底线、有准则的三有好人……到时候光阻拦他们就够你浪费脑细胞的。】

    【而你的新想法是以昆仑为核心，以万山为节点，创造出一个覆盖整个炎黄大地的超巨聚灵阵。】

    【这样一来，第一世的自己就不用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采集灵液，更不用担心去阻拦普通人闯山，只需要在昆仑山上坐享其成即可。】

    【唯一的问题就是聚灵阵一旦激活，天地之间的炁汇聚化作灵雾，滋养万物，为万物带去推开修仙之门的契机……但问题也不大。】

    ‘问题不大？炎国可是有着十四亿人口……好吧，问题的确不大！’

    别看炎国有十四亿人，在这么大的基数下，肯定有很多天才涌现出来。

    但自己固化了那么多天赋、又手握法宝、傀儡、一众法术、飞剑之术、灵脉、灵米、灵植、超巨聚灵阵等等宝物，这样还有人能在修炼速度上超过自己的话，那自己就真的要好好检查一下这个人，看他是不是绑定了什么签到系统、加点系统了。

    【八十九岁：你让人去丈量整个炎国大地的山河，收集情况，你亲自上阵，准备建造一个覆盖整个大地的大手笔……的半成品。】

    【九十岁：你发现徐元在偷偷摸摸的研究‘聚灵阵’，但你并未阻止，而是悄悄的观察他，想看看他能不能在无人帮忙的情况下，创造出聚灵阵。】

    【九十一岁：你完成了对山河的丈量，开始思索将聚灵阵的节点放在哪座大山之中，以此来勾连这个庞大的聚灵阵。】

    【很快，你心里就有了想法，你打算以昆仑为核心，以泰山、华山、峨眉、庐山、长白等名山大川为节点，在大地上铭刻这个超巨聚灵阵，使绝大部分炁在被炼化后汇聚在昆仑之上，凝聚成灵液。】

    【九十二岁：你将聚灵阵拆分成若干个部分，同时为了防止有人通过收集这些路线，还原聚灵阵，你在里面加入大量无用的部分，做完这些之后，你征召了一批修仙工匠，，让他们去完成对应的部分。】

    【众工匠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皇命不可违，他们依然开工干活。】

    【半年后，你发现他们的速度太慢了，于是你再度征召了一批修仙工匠。】

    【九十三岁：你不满意他们的速度，再次征召了一批工匠。】

    【九十四岁：半成品超巨聚灵阵完成了一小半，除此之外，有大臣忽然在朝廷上忧心忡忡的上奏，称大隋的幼儿速数量正在急速减少，也许过个几十年，大隋将再无新生儿诞生，你思忖了一会就明白大隋的新生儿之所以减少，除了因为傀儡之身没有生小孩的功能之外，更是因为观念的转变。】

    【以前人之所以会生孩子，除了喜欢小孩之外，更多的是为了传宗接代，为了维系家庭、社会、种族的延续，但随着傀儡之身取代血肉之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自己已经得到了永生，既然自己已经永生了，又何须孩子来延续家庭、社会、种族？】

    【再加上大隋的人都在修仙，动不动就闭关几个月、几年，哪有时间去生孩子？故而生孩子这种旧理念在悄然无息间被大隋的子民抛弃了。】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你知道大隋新生人口的减少是无法避免的，但没关系，你是皇帝，你口含天宪，很快，你颁布一道圣旨，大隋的子民在生下两个孩子之前不得将自己的血肉之躯转化成傀儡之身，违者斩立决。】

    【圣旨一出，新生儿下降的趋势立即被阻止。】

    【九十五岁：半成品超巨聚灵阵完工，你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飞剑之术上。】

    【九十六岁：你闭关改进飞剑之术。】

    【九十七岁：你继续闭关改进飞剑之术。】

    【九十八岁、九十九岁、一百岁、一百零一岁……一百五十岁，理论上应该以傀儡之身永在的张须陀毫无征兆的闭上眼睛，不朽的身体倒在地上，这个消息一出，立即轰动了整个大隋。】

    【经过天工院的检查，张须陀死于灵魂崩解。】

    ‘灵魂崩解？’

    李昊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过来。

    肉身是肉身，灵魂是灵魂。

    人将自己的血肉之躯转化成傀儡之身之后，肉身得到了不朽，可灵魂还是普通的灵魂，寿命到时，自然会崩解。

    再加上血肉之躯转化成傀儡之身后，每次活动都会消耗法力，故而傀儡之身会拖累修炼，加大破境的难度，在‘能活’这块上，傀儡之身的修仙者还不如正常的修仙者。

    ‘所以把自己的血肉之躯转化成傀儡之身纯粹是个陷阱……看似肉身不朽，看似自己可以通过不断更换构建傀儡的灵物来让自己实现无限进化，无限提高自己的战力，但实际上空有战力空有不朽，大限之日一到，照样玩完。’

    看着模拟器，李昊摇了摇头。

    原本他还对这条路抱有期待，现在看来，这条路一开始就走岔了。

    ‘但如果这条路和神魂大道结合起来……那也没戏。’

    神魂大道修到最后要渡劫。

    渡不过一样要死，甚至死得还比较快。

    至于渡过了，能不能不朽不知道，假如能够不朽……那干嘛还要给自己套上一个傀儡之身的枷锁？神游天地、一念之间游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坐观星辰的生灭不好吗？

    【‘张须陀死于灵魂崩解’消息一出，立即引来巨大的恐慌，大家意识到把自己的血肉之躯转化成傀儡之身并不能给自己带去永生，反而会拖累自破境，让原本有希望突破下个境界的自己被束缚在‘法力’境和‘登阶’境。】

    【恼怒的众人将矛头指向林世民，原本在大隋声望极隆的林世民一时间如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一百五十一岁：林世民以及当初那批支持者灵魂崩解，留下了一堆傀儡身体，这个消息一出，恐慌的气氛立即蔓延。】

    【为了平息恐慌，在请示你之后，天工院宣布集合众人的智慧来让灵魂得到不朽，这个消息一出，恐慌的气氛得到了遏制。】

    【一百五十二岁：天工院开始研究如何让灵魂得到不朽，与此同时，陆陆续续有人的灵魂崩解。】

    【一百五十三岁：天工院继续研究如何让灵魂得到不朽，与此同时，灵魂崩解的人越来越多。】

    【一百五十四岁：天工院试图通过吞噬灵魂来增强灵魂强度，阻挡崩解，他们找来一个实验者，让实验者吞掉一个被塞进魔人傀儡里的死囚灵魂，但很快，吞掉死囚的实验者就受到对方记忆侵蚀，行为逐渐变得怪异、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果然不行！’

    李昊扫了一眼模拟器就摇了摇头，之前拜火教的教主只是侵占别人的肉身就被发疯，现在天工院想通过吞噬灵魂来增强灵魂，发疯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不过……

    ‘之前我一直以为吞噬是某个人吞掉了另外一个人，但从这里看得出来，吞噬似乎是不分主次的……想想也对，你吃掉了对方的灵魂，对方的记忆意识就进入你的灵魂之中，与你的记忆意识混淆在一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哪有什么吞噬，这分明就是融合啊。’

    ‘两个灵魂融合成一个灵魂，本质来说，是诞生一个全新的人，只不过这个人因为记忆经历混乱、冲突的关系，无法形成一个独立自主的人格。’

    李昊想着，继续看向模拟器。

    【一百五十五岁：天工院的人发现问题所在，于是他们将一个死囚的记忆洗掉，将他变成一个白痴，然后让实验者去吞噬这个死囚的灵魂，吞噬之后，实验者的灵魂暴涨一倍，且没有出现任何被侵蚀的迹象。】

    【但还没等众人兴奋，实验者忽然袭击众人，在打伤了一众修仙者之后逃离天工院，消失的无影无踪。】

    ‘打伤人跑了？’

    李昊继续看着模拟器。

    【你好奇这个实验者为何会打伤人跑了，你一边让人去搜寻追捕这个实验者，一边调来实验者的档案。】

    【很快，实验者的出身、性格、经历、人际关系以及他为什么要来当实验者的原因都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翻阅之后，发现对方没有任何理由打伤众人，你猜测是融合的关系。】

    【一百五十六岁：大隋的天工院集体出动，搜寻实验者的下落，但一无所获，与此同时，你听到一个消息，徐元死了。】

    【一百五十七岁：你们到处搜寻实验者的下落，但依然没有找到，天工院决定复刻上次的实验。】

    【而这一次，天工院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们先是以灵物构建出了一间牢房，然后将一个死囚的记忆洗掉，将他变成了白痴，然后让实验者吞噬了这个死囚的灵魂。】

    【在天工院的注视下，实验者的灵魂先是暴涨一倍，然后宛如失去理智般狂暴了起来，疯狂的冲击牢房，试图袭击牢房之外的众人。】

    【你看着它，感觉它很像电影里一种名为‘丧尸’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