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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霏,下辈子可要早些寻我

    王洺霏被拖走了,其他师兄弟便开始阴阳姜渠“不错啊,师妹,竟然能让她认罪,你这苦情戏不错啊”

    姜渠低头不语缓缓起身,文汝言派人唤郎中给姜渠诊治,姜渠拜谢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眼泪这才慢慢流了出来,姜渠挥掉泪弯着腰回了房,郎中也为姜渠准备了点药,姜渠自己涂抹后便道“师傅,可让你去给三师姐涂抹药了吗”

    郎中摇了摇头,姜渠将自己储备的钱财一并塞给了郎中“可否多给我点擦伤的药”

    晚上姜渠偷偷来到了偏房轻声唤道“师姐师姐”

    王洺霏闲来无事数地上的蚂蚁,听到歪头看向门“姜渠?”

    姜渠听到大喜“师姐,我这里有些药给你”姜渠从门缝了硬是塞了进去

    “你也受伤了,你用便是,我经常挨打早已习惯了,你倒是身子瘦弱,师傅又喜爱你,现如今受了皮外伤,你更受不住了”

    姜渠听到摇了摇头“我有,这是我多买的药,你受了师傅那么多鞭子,夜晚潮湿受不住的”

    “你的钱用来买药了那你出去怎么办”

    “不用,我已经发过誓了,就不出去了”

    王洺霏嘴里的稻草落了下来,她怎不知姜渠向往的是外面,如今真将自己一生束缚在了这个小院子,除了唱戏以外就没有出去机会了,心里许些难受“你何必在乎我的死活,我可是差点将你卖了的人”

    姜渠倚在门外笑了笑“姜渠只知师姐带我看到了很多美好的东西,带我出去玩,带我吃好吃的,这是我从未有的快乐,姜渠也很羡慕师姐你潇洒自如,无拘无束的洒脱性子,师姐也有真心待过姜渠,不是吗”

    王洺霏低头不语,姜渠将眼角的泪抹去……“无事,师姐,那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姜渠”

    “生姜的姜,水到渠成的渠”王洺霏附和着姜渠的声音道去,王洺霏突然笑了“师傅打你时,为何不哭?”

    “并非是你一人之错,乃是我们两人,师姐不哭,姜渠岂能丢师姐的脸呀”

    “哎呦喂,真不愧是师姐独宠的小美人~哎呦喂也不知会是哪个有福的小子能娶了咱们的小美人,若是小美人出嫁了,那师姐得多伤心啊”王洺霏打趣道

    姜渠也跟着笑道“需要什么男子,唯三师姐一人便好,三师姐一人便可以顶京城所有男子,师姐女扮男装时都把京城男子比下去了呢,我姜渠想永远陪在师姐身旁当个可爱的小师妹”说着说着姜渠心情溢于言表,心中也落寞了些,因为师姐王洺霏不属于戏院,属于外面的天地

    王洺霏听到心中欣悦,但心中也是纠结心中道“傻孩子,师姐不能陪你一辈子,师姐也不想在戏院待一辈子”

    三日,姜渠每每偷偷来此,文汝言自然知晓此事,自不忍心三徒儿王洺霏挨饿便由得姜渠胡来了

    王洺霏自那次便和姜渠玩的甚好,姜渠每每练完功便粘着王洺霏,其他人因为讨厌王洺霏便也跟着厌烦姜渠,时时捉弄姜渠,姜渠心善又不敢告诉其他人,默默地将委屈咽下,一次两次成功后,便加本带利的欺负

    王洺霏再往后便知晓此事,又开始变着法的让姜渠跟在身旁,那是姜渠最幸福一段时间了……不过好景不长……

    文汝言气的直发抖,拿着鞭子狠狠甩在桌子上,王洺霏将演完的戏服脱下放在一侧,姜渠闻声还未脱妆便也赶来,姜渠看着王洺霏搁置的戏服,手指微微颤抖

    王洺霏望向带着粉色胭脂妆容的姜渠“姜渠,今日你表现的很好,基本功越来越稳了,不出意外你会成为京城新的名角儿的”

    姜渠抓紧王洺霏的两侧低声怒道“你在做什么啊”

    这是姜渠唯一一次向王洺霏说重话,王洺霏眼中也毫无任何波澜,只是微微一笑,慢慢将姜渠的手落下转身向文汝言磕了几个头“师傅,洺霏还是那句话没有错,错的是那大师姐,五师妹,六师妹,所以洺霏将他们卖到青楼又如何”

    “三师姐”姜渠大声道“你还是改不了你那个习性吗”声音中带着哭腔道

    “是,我改不掉,师姐我自始至终也未将你当亲妹妹对待,以后师姐定也会将你发卖的,不过就是时辰问题”王洺霏眼睛微微发红,侧身将泪抹去

    “逆子,逆子,简直畜生行为,为师今日与你断绝师徒关系,自出了这里后再也不是我文汝言的人了”

    姜渠扯着王洺霏的衣襟着急道“你将她们卖到哪里了啊,你快跟师傅说,师傅会原谅你的”

    “我的傻师妹啊,你觉得我能将她们卖到京城吗,定是遥远的地方,至于到哪里了那就不归师姐我管了吧,师妹你慢慢的在戏院度过余生吧,我王洺霏走了”

    王洺霏又向文汝言磕了三个头,在众人睽睽众目指点下背着包袱离开了,姜渠扭头看向王洺霏的背影渐行渐远低声哭泣着,再王洺霏踏出大门一刻,姜渠忍不住了跑了出去“王洺霏”

    王洺霏愣住了装作无事一样转了头轻声笑道“怎么了,我的师妹……姜渠”

    “你会想着我的对吗”

    王洺霏抬头望向天空试着不让泪落下,姜渠不等王洺霏回答“你若……若是想我了……你以后便做我唯一的客人看我……吧”越来越说话没有底气了

    王洺霏不敢回头看去挥了挥手便离开了,没想到一别二十年了

    王妈妈想到忍不住落泪,瑶姬道“妈妈,你可是真的将你的师姐发卖了吗”

    “那是自然,就这步花楼可是我攒钱买下来的,因为这是我那个好师姐好师妹发卖的青楼,不过卖到这里没几天便消香玉陨了”王妈妈自豪的说道,毫无悔意,瑶姬便知为何将自己亲姐姐卖到这里时,王妈妈竟然也同意了

    “王妈妈离开后也可打听过姜渠吗”

    王妈妈想了想“打听过,妈妈离开后,师傅便一病不起了,妈妈虽然将那几个人卖到青楼,并非只是因为她们欺负姜渠,更是会挡住姜渠名角儿的路,师傅不行了,姜渠便担得起那戏院的台柱子,也非那个唯唯诺诺畏手畏脚的姜渠了,更有那个戏院大主人的样子了”接着又自豪的抬起了额头笑道

    “妈妈我一向看人很准的,妈妈就觉得姜渠能行,果不其然这不几年后来京城成了名角儿了,妈妈也看瑶姬可以,瑶姬也不是成了京城名妓了吗”

    王妈妈又紧接着叹道“待她成了名角儿,妈妈我也不关注她了,她也忙,不仅在京城唱戏还会在别的各处唱戏,至于结婚生子,妈妈也是听客人讲了那么一星半点儿,但是知道过得很好便好了”

    瑶姬听得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瑶姬疑惑探头去“谁?”

    “瑶姬姑娘,是我牟蒋”

    瑶姬应了一声,牟蒋便进来了,王妈妈一脸慈祥的看向牟蒋“果真打扮起来,模样确实有些与姜渠相似,你的性子万不能向她,容易受气”

    牟蒋一脸疑惑“你怎知我娘的”

    王妈妈莞尔一笑,本想起身,牟蒋想了想“您是王妈妈,可是王洺霏王姨母?”

    王妈妈停住了脚步回头一愣“你怎么知道?”

    牟蒋眼光犹如星星一样有了光泽“我娘亲常常谈起你,我娘亲说你长得比娘亲还未俊俏,若是男子,定俘获很多女子的心……”

    “你娘亲真有意思,就是愿意夸大其词”

    牟蒋笑了笑道“果真一见,王姨娘风韵犹存”这倒把王妈妈夸到天上去了

    “我娘亲到死也念着王姨娘还未来望她,娘亲说你说话不算数,又说姨娘是不是还记恨着她”

    王妈妈的笑容戛然而止,嘴角落了下来“你娘亲还说了什么”

    “我娘亲给我说了很多关于王姨娘的事,娘亲说若是王姨娘不走啊,就没有我爹爹的事了”说着王妈妈的泪落了下来

    “娘亲想让你去看看她,娘亲说如果哪天我找到王姨娘了,让我传达给王姨娘,自王姨娘离开后,她慢慢的学会保护自己了,也非那时候的软弱……她很厉害成为了台柱子也不知道王姨娘看到在台上的她了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临死前,娘亲说若是王姨娘在就好了,一定不会让娘亲受委屈的,现如今王姨娘过上了她想过的日子了吧,娘亲还说她不寻你了,她要寻她的郎君了,下辈子可要早些寻她,她不想那么累了”

    王妈妈此时泣不成声,不敢望去,牟蒋接着道“王姨娘,娘亲从未恨过你,自你离开戏院她也知你为何这么做,她内心也很纠结,她也知戏院不是姨娘的天地,可是她也舍不得你离开,姨娘用最狠的话逼娘亲忘掉,娘亲也用最绝情的做法逼姨娘恨她,但是在姨娘踏出门那一刻,还是过不了自己内心一关,多年也未见到姨娘,便知姨娘还恨着她……更不敢再去寻姨娘了……”

    “我从未恨过你娘亲,原来她都知,在最后一次演出时,便对我说了些许多矫情的话语原来她知我要走,你娘亲不好地方就是直觉太准……”王妈妈再也收不住自己的泪水“罢了罢了”

    接着便离开了,王妈妈一人在屋里放肆的低声哭着,脑子里回想着姜渠的种种,内心犹如虫子啃噬一样痛苦至极,许久之后才入了睡,又知晓了姜渠的坟地便又看了看姜渠,完成了姜渠的遗愿了,听牟蒋说王妈妈又与姜渠说了许多贴心话,又哭了许久,待了一天才回来了……

    王妈妈定然不会让姜渠白死,又对牟蒋疼爱至极,将自己能记起来的戏法全部授给了牟蒋,牟蒋便在这步花楼教其他姐妹们唱戏,虽学的点皮毛,倒也是能上了的台,王妈妈看的也是欣慰

    王妈妈又将牟蒋信息传入出去,将牟蒋仇家引来,更与瑶姬一起设计借刀杀人,将那仇家就地解决了,此事也就了了

    王妈妈给了牟蒋几些钱财让牟蒋出去继承其母的衣钵将戏院办起,将师傅的手艺传承下去,因为她也知师父在临死前还在念着她那三徒儿,王妈妈也不想负了师傅的心愿,将新的戏院办起

    因为没有多少人,瑶姬将刚拐来的梅英给了戏院充数,因为在众姐妹中只有梅英许些天赋,王妈妈虽不舍,但为了戏院也赦免了一次,梅英很是感谢瑶姬

    可是第一次表演,梅英很紧张,无奈之下瑶姬便顶着去了,将自己脸画的贼花,完全认不得这是何人,瑶姬唱戏自有天赋加上声音好听,所唱的曲儿更是俘获了众人的心,戏院慢慢名声远扬

    瑶姬私下还会教授梅英唱戏,只是要一个条件,待宫里若是派人或者有官人听戏定要叫她来听戏,梅英不懂,以为瑶姬想攀龙附凤罢了

    今日事发突然,南昌王突然要听曲儿,梅英更加畏缩了,以往是瑶姬在背后默默补声,如今瑶姬不在没了底气,瑶姬幸得来了,梅英这才有了信心

    “一同去唱那双生戏,你万不能再靠我了,你知道吗”瑶姬淡淡道

    “好……好吧”梅英落了笑容

    “你还不去外面给你的班主解围?”

    梅英走了出去行了礼“民女有罪,饶了王爷的兴趣,民女确实是感染了风寒,让民女准备一下,待这戏唱完后,再……”

    公子一阵冷笑……“本公子若是执意要听这场呢?”

    梅英无助的看向了牟蒋,有个声音再幕后传来“王爷驾到定是要准备好的曲儿给王爷听,一般好戏都是压轴出场,若是早上了就没意思了”

    南昌王皱眉看去“你是何人?”

    “不过儿是唱曲的女子罢了”瑶姬着了一身青衣妆容走了出来,举手投足皆是戏“奴家参见王爷,参见诶,这位公子可是何人啊”

    公子清了清嗓子“本公子乃是宁都府的公子”

    “嗷~原来是宁公主,奴家有礼了”

    宁兮瞬时语塞“本……本公子不是”

    “奴家也扮了许些男子,自然知晓男女不同之处,而且宁都府不是郡主府就是公主府,所以奴家贸然猜测了一下是宁公主了,不知王爷,奴家可是猜对了吗”

    南昌王点了点头“你有意思,不过本王偏要现在就听,你敢抗拒本王吗”

    瑶姬并未畏惧只是淡然一笑“奴家自然不敢,梅英姑娘染了风寒,嗓子许些不舒服,本是歇息,不过因为王爷到来,王爷能点名听梅英的戏也是梅英姑娘的福分,梅英姑娘更也是看在王爷面子上才勉强唱了这戏曲儿,那王爷可否给我们梅英姑娘一个薄面呢”

    “本王若是不给呢”

    瑶姬假装叹了气“那能如何呢,若是王爷执意如此那梅英姑娘嗓子坏了也得为王爷唱下去,可是才没多久皇上也来向我们戏院听曲儿,太后也随即夸赞,说改日再来听一听,王爷万不能让这梅英姑娘成为下一个姜渠姑娘,太后再得知,怕的是王爷和公主会惹火上身啊”

    宁兮怒道“你敢威胁本公主和皇叔?”

    “奴家不敢,可是皇上要是知晓公主女扮男装在戏院大闹又该如何对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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