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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可否飞走

    宁知梦被宫里的嬷嬷早早的喊了起来,只见她身穿土黄色长袍,脸上皱纹显而易见,面露凶色,极其的不愿意

    宁兮早已离去,宁知梦揉了揉脑袋望着嬷嬷笑了“你是何人?”

    “奴婢参见公主,奴婢为公主的教导王嬷嬷,日后公主的起居礼仪皆有奴婢所管”

    宁知梦缓缓起身“那就有劳王嬷嬷了”

    “今日公主要先去中宫去为皇后娘娘和其他嫔妃行礼”

    宁知梦点了点头,身着了青绿色的长衣,经过身侧奴婢打扮,多了些姿色

    王嬷嬷怎么看宁知梦都忍不住嗤之以鼻小声道“无论怎么打扮,还是妓女那边的扭捏造作”

    其他奴婢听到都忍不住掩面而笑,宁知梦也跟着笑了一下,毫不生气“嬷嬷这话在我这春阳宫说了也罢了,可勿要在外让其他人听到,毕竟妓女入宫也非多么荣誉的事,宫里本身就忌讳,若是说了,便就拿嬷嬷置气了”

    宁知梦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王嬷嬷脸色也非多好,又乱骂了几声这才得罢

    中宫乃是妃子所及之处,但一个来路不明的公主突然被封,让后宫更加晃荡不安,七嘴八舌,但是公主终究是后宫之人,也要让后宫之人望一下才是

    今日的中宫更是异常的热闹,各个公主也跟着自家母妃来了中宫,施芫诗更是早早令人布置招待

    其他妃子和公主均已落座,便开始阴阳的说着“后宫可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啊,皇后娘娘,臣妾可听闻这新来的明玉公主宁知梦可是妓女出身啊”

    “对啊,皇后娘娘,这若是让百姓们所知妓女成为晋朝公主,还寄养在皇后娘娘名下,该怎么议论皇上皇后娘娘呢”

    宁兮冷眼看向了那个妃子“如嫔娘娘,我母后之事也凭你肆意评论了”

    “宁如梦参见皇后娘娘,也参见各宫其他娘娘们”宁知梦缓缓而来行礼道,将其他娘娘一笔带过,座下的娘娘们听到皆未有好脸色望去“公主礼仪欠缺,皇后娘娘自当好好教养才是”

    施芫诗并未理会抬了抬手“起来吧”宁知梦这才抬起头看向了坐在皇后之位的施芫诗

    “你如今是本宫的女儿了,所以日后称本宫母后便好”

    “是,母后”

    其他妃嫔因宁知梦落入施芫诗下,也有些恭敬

    施芫诗招呼宁知梦坐在她一侧,宁知梦乖巧的做了过去,明妃笑了笑“公主可要好好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公主之位啊”

    “多谢娘娘好意,宁知梦谨遵娘娘今日所言,也会与其他王爷公主好好相处的”

    “果真伶牙俐齿,真不愧是青楼女子出身,说话滴水不漏”

    宁知梦突然想起什么笑着道“明妃娘娘可是木兰家”

    “本宫乃是木兰尚书嫡女,家世自然是你高攀不起的”明妃娘娘骄傲道

    “娘娘说的也非不对,不过知梦在步花楼与娘娘家的长子木兰公子碰过面,木兰公子对知梦颇爱有加,木兰公子说若非朝廷规矩早已将知梦娶回家,其实若是说高攀知梦还是能入的了木兰府的,此时知梦应该唤明妃娘娘为一声姐姐吧”

    明妃脸色突变,眼眸灰暗,嘴角抽搐了一下恶狠狠的看向宁知梦,宁知梦很得意的看向明妃,施芫诗这才打住了明妃“后宫自当和睦相处,勿要恶语相向,让皇上费心”

    “是”

    散会后,宁知梦留在了皇后宫里,施芫诗捏着茶杯仔细端详着,宁知梦不语,施芫诗忽的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啊”

    “皇后……母后,儿臣是哪里做错了吗”宁知梦立即娇弱道

    “你们步花楼与皇宫不同,步花楼中你任意肆为也就罢了,皇宫中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得罪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母后,你觉得儿臣还能失去什么呢”施芫诗一愣

    “得罪又如何,儿臣现如今是有用之人,她又能奈我何,儿臣性子本是受不得委屈之人,不愿忍气吞声,她既那么说,既无视公主之身,也辱了母后,儿臣也无错”

    “你这性子迟早惹了大事,看来母后得磨磨你的性子才好”施芫诗本以为瑶姬是个性子沉稳,知大体之人,如今看来与市井之人毫无异处

    施芫诗将宁知梦关入禁闭,无施芫诗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看她,宁知梦的庭院瞬时清冷了些,那沉重的厚锁已落入铁锈,其他奴婢路过看到便忍不住摇头叹息

    宁知梦也无所谓,从屋里搬出来一个躺椅放在离树不远之处,已入深秋,天色也渐凉了些,落叶落入了尘土

    躺在椅子上静静地闭上眼镜,回想以前,嘴里忍不住哼着戏曲,自老鸨子死后,她将那些妙曲儿尘封心底,世上再无唱歌的瑶姬

    不知躺了多久,天色渐渐冷了些,风轻轻吹起宁知梦的鬓发,可是身子却是暖暖的,慕然醒来,宁知梦却发现身旁有了一个黑色身影,宁知梦揉了揉眼睛看去“你是何人?可是端饭菜的奴才?”

    那人将帽子摘下,宁知梦眼前一亮,脱口而出“武陵壹?”

    宁知梦又很快回过神“你怎么来了”

    武陵壹看的宁知梦出奇,试着伸出手触摸着,宁知梦很快躲开“你干什么,本宫乃是公主,你若再放肆,本宫便喊人了”

    “可以”武陵壹将宁知梦紧紧揽入怀里,心里五谷杂陈,宁知梦怎么推也推不掉“本宫……”

    “臣无礼,当罚,可是臣也有错……若是当时不将公主放开,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了,臣不知短短几天竟生了那么多变故,对不起……”武陵壹将头埋在宁知梦的脖颈处,眼角的泪水也随着掉落了下来,宁知梦的心落了下来“沈知梦死在了十岁那年,瑶姬死在了那日步花楼大火中,现在只是本宫宁知梦,还望武将军忘了她们,日后也与本宫保持距离,难免让旁人误会”

    “你为何会在此,那场大火又是为何,你何事都不告知我,你让我如何救你”

    宁知梦将武陵壹推开,后退了几步与武陵壹保持着距离“本宫喜爱宫中的荣华富贵,不喜市井小院,一朝登天做凤凰,你何须救本宫,你走吧,本宫乏了”

    “你说你喜欢宫里?宫里不过就是豢养金丝雀的笼子,你自爱自由,或许就从一开始错了,我定给你一个结果”

    “你要明白你的来之不易,你若因此丢失了性命和权利,本宫不会心里不安,但是你会生生世世都见不到本宫,本宫说到做到”接着宁知梦将手里的簪子掰成了两半,手心里的血不停的落在地上,武陵壹骇然,转而绝望的笑着看向冰冷眼神的宁知梦,接着便就离开了

    宁知梦这才松了心,手一松,簪子滑落,眼底的泪也跟着滑落

    对不起,武陵壹

    武陵壹未回家,宁明如正在暗处等着武陵壹,看武陵壹出来,宁明如赶了过去“如何”

    “她很好”武陵壹的脸色变冷“王爷,你说你们见过瑶姬生父?”

    “是啊”宁明如干脆利落的说着,接着疑惑的看向武陵壹,心中惴惴不安“你要干什么”

    “近日,朝中并无大事,明日随我一同见一见沈家老爷如何”

    宁明如听的许些有趣,可又担忧“可是……未经沈家老爷允许,私闯民宅可是定罪”

    “无妨,我有令牌,携令牌者可随意进出,我定要为那年的沈如梦还一个公道”

    接着还未宁明如反应过来,武陵壹威风凌凌的离开了,宁明如浑身一个哆嗦“估计沈家要血风腥雨了”

    过了一日

    宁明如果真如约到了武侯府门口,宁明如这次传了蓝色束服,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手中拿着他那山水墨扇子,靴子内衬则有一把短刀

    武陵壹也着了一身黑色束腰长衣,将头发高高扎起,身侧佩戴着一把短刃,宁明如看去与武陵壹对视一眼而笑“果真如此”

    “不一定呢”武陵壹骑上了他那红棕烈马,未与武曲侯武定中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一同去打猎,又因宁明如陪在身侧,将信将疑的让武陵壹一同离开了

    魏穆安听闻只是疑问了一下便没再多想什么

    赶了一天终于来到了邺城,武陵壹看了看城门的牌子“邺城!呵”

    宁明如高兴的搓了搓手“马上就要见到沈老爷了”

    “王爷,你不怕被陵壹所牵连吗”

    “虽然瑶姬姑娘喜欢你吧,你也算本王一个情敌,本王也想为瑶姬姑娘出一口恶气”

    “本将军定要置沈家于死地”武陵壹翻阅着从京城拿来的卷宗,又去了衙门将沈家从置地买房到现在的记录翻阅出来,宁明如也闲来无事的看了看,突然一笑“看来,沈家不简单啊”

    “本就是不简单,下官那时还小,他一个员外且与朝中大臣又密切的来往,定有一些不好的勾当,我看了看,当时沈员外之所以当时没有救瑶姬怕是因为已经惹火上身,急匆匆的离开吧”

    “到底是何事呢”宁明如当时回想了那年“那年能有什么事逼得沈员外逃离京城呢”

    武陵壹也没有想明白沈知君怎么会突然离开,他回想了以前“我记得木兰老将军与沈知君有很多来往,因为客人来往过多,沈如梦才得以偷偷跑出来,沈如梦不认得他们是谁,但是我记得他的模样,又因朝堂碰面,所以才知是何人”

    “木兰老将军先前与我父皇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但此人桀骜不驯非父皇命令谁也不听,虽朝堂丞相最为厉害,但是木兰老将军有旧部老臣所拥,背后势力可是无法想象,所以丞相对木兰老将军也是敬而畏之”接着便环顾了四周又小声附在武陵壹耳边道“可是,我皇兄忌惮木兰老将军势力,想要除之,或许让他那孙女入宫怕是为了控制木兰老将军吧”

    “这样那么的人怎么会跟一个员外如此亲密呢”

    宁明如笑了笑躺在椅子上“谁知呢,或者是两人投缘了吧,若非南屿人被灭,本王还以为他是前朝南屿人,身形与南屿人相似,脾气还与南屿人相冲,毫无礼貌之言”

    “南屿人?晋朝与南屿人身形有很大差别吗”

    宁明如起身用毛笔为武陵壹随意画了一个南屿人“你看,南屿人身形皆壮硕无比又骁勇善战与当今的莽巫相似,身上皆有骨笛在身,皆是重要之人的指骨以来怀念,所以南屿人多多少少有许多骨在身,他们还挺变态的是,他们每次逮到敌军时,将其脊椎活剥而来涂上颜料制成簪子带入女子头上,以示南屿人的象征”接着感叹道“若是南屿人没被晋朝所灭还存在于世上,定能与莽巫拼个厮杀,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南屿本无事,可奈何偷袭金安朝的边阳城”说完突然笑着坐了起来“你可知南屿首将的头颅为何悬挂在南屿城墙之上吗”

    武陵壹看了一眼笑的极为欢愉的宁明如,可又奈何自己却是不知只好顺应道“还请王爷说来”接着将腰间一个玉佩扔给了宁明如,宁明如看了玉佩的成色又咬了一口“果真是足玉”

    “快说吧”武陵壹无奈的摇了摇头,碰了碰宁明如的脚,宁明如将手中玉佩收好“南屿并非都是晋朝剿灭,定也是有金安朝助力所以才能将南屿灭国的”

    武陵壹眯着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宁明如“金安朝?”

    “哎呀,虽然近几年金安朝势单力薄,也是因它那不成器的公玉明项将国库挥霍一空,成天沉迷于女色,可其祖先英勇善战,历破山河,为何金安朝如今还能让人所知晓,那日边阳城的只留藩王一家镇守边阳城,南屿偷袭你也知晓,本来快要城破人亡之时,竟冒出了不知哪里来的县令率领一府中人守住了边阳城,硬生生拖了三日正好等到援军……”

    “县令?府中人?下官听的怎么像写的神话画本似的,王爷可是随意编造糊弄下官吧”

    “真不是神话,确实是存在的,你听本王继续说啊”宁明如着急道,武陵壹只好哄着让其继续说着

    “你别说那县令一家可都会武功,只因其夫人是金安朝有名的土匪,金安朝多次攻打无果,皆让那县令拿下一起报效金安朝,这个故事在金安朝广为流传呢,那县令一家皆为护国牺牲,那女土匪临死前啊让那藩王答应她,将南屿剿灭,其首将的首级挂在城墙之上,供南屿人观赏以安抚死去的兄弟在天之灵,藩王谨记在心,便率领众人与晋朝联合一同歼灭,金安朝无关乎这南屿之地只为给那县令一家复仇,所以吧……这让晋朝捡了个大便宜,都认为南屿人是晋朝所灭”

    “原是如此……怪不得府中的人怎会如此……果真令人敬佩至极,自是县令一家有情有义,愿倾府相助,还好那时金安朝也无辜负于他们”武陵壹感叹道,心中很是敬仰

    “若是金安朝先辈知晓他们为之拼了命守护的国家,如今昏君当道,奸臣肆意妄为,百姓民不聊生,即使重活一次也会被这不肖子孙再活活气死的”

    武陵壹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散漫的宁明如,总以为宁明如玩世不恭,朝廷之事也毫不在乎,连读书和武功更不为喜爱,只喜周旋在酒和女子之间,贪图享乐罢了……

    可他又会如表面那样的令人看透呢……

    宁明如翻阅着书籍思索着,全然不顾武陵壹对自己疑神疑鬼,宁明如又拿来其他的书籍,不一会儿便犯困了“果然无论什么书,拿到就容易犯困”

    接着倚靠在椅子后面渐渐的昏睡过去,武陵壹无奈的摇头将身上的外衣为宁明如披去,将散落在地上的书籍收了起来

    “嗯?”武陵壹忽的将目光落在宁明如手中掉落的那本书籍,只见翻阅那页正是南屿记载资料,武陵壹刚想拿起来,却听道旁边响起微微疲倦无力的声音

    “南屿灭亡已是一百年前了,莽巫不过五十年前才有的,五十年正好世人将南屿淡忘,可兴起一个大国不被外人所怀疑了”

    武陵壹转头望向了宁明如藏在书下微微上扬的嘴角,不可置信道“王爷?你可是说……”

    “或许莽巫人正是南屿人呢?或者说南屿人是真的被剿灭了吗,隐姓埋名谁又能知晓,你让晋朝百姓形容南屿人的长相,谁又能说出来呢,不过都是靠以前见过的人所描述到书中,供后人知晓罢了,但那本只留在皇宫的藏书阁中,无皇帝之令谁又能查阅……”宁明如将覆在脸上的书提了起来,低头看着“国人传”

    武陵壹听的一头雾水“这不是那小厮给的?”

    “哪有,只不过儿时顽皮不爱读书,父皇一气之下将本王关入藏书阁,自省吾身,常思己过,也因书籍过多,怕本王若是无趣便会遍览群书,学习便就会好”宁明如犹如聊家常似的毫不隐瞒的说着

    “确实有用,藏书阁常年无人打扫,当时性子执拗本王宁愿打扫藏书阁也不读书,结果打扫完还是无趣的坐在地上发呆,日升日落也无人与本王说话,只能翻阅书籍看,便看到了国人传,也是巧了在第一层,里面写的甚是有趣极了,那书籍布满灰尘,可是里面却插入了与此书籍突兀的文字,就是这南屿人的描述,本王将此书籍放入怀里带走了,后来听夫子所说关于南屿的书籍早已烧毁,本也是无用,也未去追查此事,本王听完便未将此事说出,一笔带过而已,如今看来那烧毁书籍定是南屿人所为,今日也是巧了突然抓了个书籍就来了”

    武陵壹听到为之一笑“王爷,你不怕下官将此事说出?”

    “武陵壹你还跟本王有所隐瞒,你为何人本王岂不知,天下人皆称之为大英雄,有你在这晋朝百姓皆都安心,你又怎会与南屿人所勾结,否则晋朝早已是莽巫阶下之囚了”

    “不过——王爷你不会也认为……”武陵壹试探性的看向宁明如,宁明如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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