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个换俩
左清韧一回到刚才的争斗之地，便看到那新认的傻弟弟正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拿着根树杈子，一边画着什么，一边嘀嘀咕咕。而另一边，一群小辈亦是乖乖蹲着，装起了鹌鹑，不发一言。一时之间，场面尤其怪异。
难道，我走错了地方？不应该啊，说好的朝气蓬勃的小少年呢？唐毅怎么这么安静？在那嘀嘀咕咕啥呢？
“小毅子，干啥呢你？”
啊，呸！都是刚才那白雁前辈给带的。不算不算，重来一次。
“小毅子，在干什么呢？”
“哇呜......阿清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刚才......”
“弟子等，见过小师叔。”
嗯哼？怎么回事？他们叫我姐姐什么？小师叔？
那我岂不是成了他们的长辈？嘿嘿嘿......看来不用姐姐出手了。不对，关键不是......姐姐是什么时候成为他们的小师叔的吗？我错过了什么？
左清韧默了数息，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对着其中最为沉稳的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师叔，弟子乐希。”
“乐希......”
......
从前左清韧还是乐珩之时，曾经和师兄乐溪开玩笑：“师兄，你说我将来收一个弟子，就叫‘乐希’好不好？”
“为什么？乍一听好像和我的名字一样，不太妥当吧？”
“怎么会呢？师父那么看重师兄，以后这掌门‘乐君’之位必定要交到师兄手上，等你成了乐君，就没人敢叫你乐溪了，我再收一个叫‘乐希’的弟子不是刚好合适吗？”
“‘乐希’这个名字何解？”
“所谓‘大音希声’，而且，‘希望’的‘希’也是这个字，可见‘希’字极好。我将来一定要收一个像师兄一样天资高又沉稳有度的好男儿，让他做我的弟子。只有我的弟子才能用‘乐希’这个名字。”
“好......都随你，你高兴就好。”
“既然这样，那为兄也收一个弟子，就叫......‘乐风’吧。希望他能像你一样爱玩爱笑，自在如风。”
“好呀，那我们就说定了。”
......
结界内，乐希对着左清韧郑重行礼：“弟子乐希，拜见师父。”
“你如何认出我？”
“师父您虽施了‘雾容诀¹’将容貌遮住，不过身上的衣着与乐君师伯所画极为相似。况且，方才您出手相助之时，我为阵眼，您虽然刻意遮掩运行功法，但我记得师伯曾经说过八弦阵的与众不同之处，我又细细回想刚才的感觉，确定八弦阵的确被人所控过，我便知道，定是您无疑。”
左清韧忍不住笑道：“师兄果然为我收了一个好弟子。”
“既然有你，那‘乐风’可在？”
“在的，师伯是同时收我和乐风入门的。不过，师伯一直对外宣称我是他的大弟子，私下里才让我称呼他师伯，就连乐风也不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了。你当众点出我的身份也是你师伯的意思么？”
“是，当年的事情发生后，师伯一直不相信您陨落了，所以收了弟子，并且告诉我，若有一日见到您，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在众人面前定下您的身份，让人无可置疑。”
“如今和弟子一块历练的，除了乐风是乐君师伯的弟子之外，其余六人皆是其他师叔伯的嫡系弟子，他们返回师门，一定会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家师父。到时，弟子和乐风会借机将今天的事散播出去。”
“不错，你小小年纪有此等考量殊为不易。今日情急之中我出手相助已有不妥之处，剩下的几人即便不知我的身份多半也会起疑，待回去之后问及自家师父，我尚在人世的消息便瞒不住了。如今的境况，将我的身份抬到明面上来，对我更为有利。”
“你们要这六涅花有何用？”
“师父！”乐希复又跪下，续道：“乐君师伯亦身中蛊毒。”
“什么？！你细细说来。”
“师伯是在五年前开始觉得不对的，起初只是冬天偶尔会觉得冷，师伯便觉得奇怪，但也没确定自己中了蛊毒，后来怕冷的时候越来越多，师伯遍请名医，方知自己体内不知道何时被人种下了蛊虫。这几年，师伯想尽办法都不能将蛊虫逼出，只能尽力用修为压制。如今，即便是在盛夏，师伯也是狐裘加身。”
“因为师伯中蛊毒的缘故，这几年门内一直暗流汹涌，敌友难分。诸位师叔伯明面上派出弟子遍寻灵药，弟子只能挑选相对信得过的人来这极玄秘境试一试。”
“如你所说，乐溪师兄恐怕是中了‘寒蛊’，中此蛊者，全身如入寒冰之境，若非师兄灵力深厚，恐怕也撑不了这么久。”
寒蛊，焱阳蛊，还有师父乐靖²之前所中的“厉蛊”......要乱的何止乐门，恐怕还有泽辛族！左清韧深吸一口气，这三种蛊虫都极为阴毒，不是寻常蛊虫，族内能接触到它们的人地位定然不会低。当年，我被人暗害之时，亦察觉到有控蛊之迹。我本以为是因我“泽辛灵姬³”的身份才会被人所害，现在看来，事情恐怕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他们的目标绝对不只是我。
“乐希，为师要在你身上种下蛊虫，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
“真的愿意？不怕我害你？”
“师父不会害我，也不会轻易去害任何人。”
乐希抬起头，凝视着自家师父，说道：“今天之前，我虽然没有见过师父，可我是听着师父的事长大的，师父品性如何弟子再清楚不过。从前我拜您为师，确有师伯之故，但今日开始，我是真心想要拜您为师的。”
“快起来吧，为师不是多礼之人。你既真心拜我，日后我定会尽心教导于你，护你周全。”
“谢师父！”
“眼下为师尚有东西要寻，不便马上出境去为你师伯解蛊毒，你是为师的弟子，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将手伸出来。”
左清韧在乐希手掌上划了个小口，乐希只见眨眼的功夫有一滴血融入了自己的身体，而后感觉心脏处有什么跳动了一下，有些惊奇。
看着小弟子呆呆愣愣的样子，左清韧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待会为师采下六涅花，你们将它即刻带回乐门，不要在此停留。”说着，又拿出一物，递给乐希，“此盒之中有一根‘火云参⁴’和一封信，你亲手转交给你师伯，我已在上面施了诀，唯有他才能打开此盒。你需将六涅花和火云参一同入药，药成之后再滴入一滴你的血让你师伯喝下，寒蛊才可解开。”
“是，弟子明白了。”
难道，我走错了地方？不应该啊，说好的朝气蓬勃的小少年呢？唐毅怎么这么安静？在那嘀嘀咕咕啥呢？
“小毅子，干啥呢你？”
啊，呸！都是刚才那白雁前辈给带的。不算不算，重来一次。
“小毅子，在干什么呢？”
“哇呜......阿清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刚才......”
“弟子等，见过小师叔。”
嗯哼？怎么回事？他们叫我姐姐什么？小师叔？
那我岂不是成了他们的长辈？嘿嘿嘿......看来不用姐姐出手了。不对，关键不是......姐姐是什么时候成为他们的小师叔的吗？我错过了什么？
左清韧默了数息，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对着其中最为沉稳的那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师叔，弟子乐希。”
“乐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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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左清韧还是乐珩之时，曾经和师兄乐溪开玩笑：“师兄，你说我将来收一个弟子，就叫‘乐希’好不好？”
“为什么？乍一听好像和我的名字一样，不太妥当吧？”
“怎么会呢？师父那么看重师兄，以后这掌门‘乐君’之位必定要交到师兄手上，等你成了乐君，就没人敢叫你乐溪了，我再收一个叫‘乐希’的弟子不是刚好合适吗？”
“‘乐希’这个名字何解？”
“所谓‘大音希声’，而且，‘希望’的‘希’也是这个字，可见‘希’字极好。我将来一定要收一个像师兄一样天资高又沉稳有度的好男儿，让他做我的弟子。只有我的弟子才能用‘乐希’这个名字。”
“好......都随你，你高兴就好。”
“既然这样，那为兄也收一个弟子，就叫......‘乐风’吧。希望他能像你一样爱玩爱笑，自在如风。”
“好呀，那我们就说定了。”
......
结界内，乐希对着左清韧郑重行礼：“弟子乐希，拜见师父。”
“你如何认出我？”
“师父您虽施了‘雾容诀¹’将容貌遮住，不过身上的衣着与乐君师伯所画极为相似。况且，方才您出手相助之时，我为阵眼，您虽然刻意遮掩运行功法，但我记得师伯曾经说过八弦阵的与众不同之处，我又细细回想刚才的感觉，确定八弦阵的确被人所控过，我便知道，定是您无疑。”
左清韧忍不住笑道：“师兄果然为我收了一个好弟子。”
“既然有你，那‘乐风’可在？”
“在的，师伯是同时收我和乐风入门的。不过，师伯一直对外宣称我是他的大弟子，私下里才让我称呼他师伯，就连乐风也不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了。你当众点出我的身份也是你师伯的意思么？”
“是，当年的事情发生后，师伯一直不相信您陨落了，所以收了弟子，并且告诉我，若有一日见到您，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在众人面前定下您的身份，让人无可置疑。”
“如今和弟子一块历练的，除了乐风是乐君师伯的弟子之外，其余六人皆是其他师叔伯的嫡系弟子，他们返回师门，一定会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家师父。到时，弟子和乐风会借机将今天的事散播出去。”
“不错，你小小年纪有此等考量殊为不易。今日情急之中我出手相助已有不妥之处，剩下的几人即便不知我的身份多半也会起疑，待回去之后问及自家师父，我尚在人世的消息便瞒不住了。如今的境况，将我的身份抬到明面上来，对我更为有利。”
“你们要这六涅花有何用？”
“师父！”乐希复又跪下，续道：“乐君师伯亦身中蛊毒。”
“什么？！你细细说来。”
“师伯是在五年前开始觉得不对的，起初只是冬天偶尔会觉得冷，师伯便觉得奇怪，但也没确定自己中了蛊毒，后来怕冷的时候越来越多，师伯遍请名医，方知自己体内不知道何时被人种下了蛊虫。这几年，师伯想尽办法都不能将蛊虫逼出，只能尽力用修为压制。如今，即便是在盛夏，师伯也是狐裘加身。”
“因为师伯中蛊毒的缘故，这几年门内一直暗流汹涌，敌友难分。诸位师叔伯明面上派出弟子遍寻灵药，弟子只能挑选相对信得过的人来这极玄秘境试一试。”
“如你所说，乐溪师兄恐怕是中了‘寒蛊’，中此蛊者，全身如入寒冰之境，若非师兄灵力深厚，恐怕也撑不了这么久。”
寒蛊，焱阳蛊，还有师父乐靖²之前所中的“厉蛊”......要乱的何止乐门，恐怕还有泽辛族！左清韧深吸一口气，这三种蛊虫都极为阴毒，不是寻常蛊虫，族内能接触到它们的人地位定然不会低。当年，我被人暗害之时，亦察觉到有控蛊之迹。我本以为是因我“泽辛灵姬³”的身份才会被人所害，现在看来，事情恐怕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他们的目标绝对不只是我。
“乐希，为师要在你身上种下蛊虫，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
“真的愿意？不怕我害你？”
“师父不会害我，也不会轻易去害任何人。”
乐希抬起头，凝视着自家师父，说道：“今天之前，我虽然没有见过师父，可我是听着师父的事长大的，师父品性如何弟子再清楚不过。从前我拜您为师，确有师伯之故，但今日开始，我是真心想要拜您为师的。”
“快起来吧，为师不是多礼之人。你既真心拜我，日后我定会尽心教导于你，护你周全。”
“谢师父！”
“眼下为师尚有东西要寻，不便马上出境去为你师伯解蛊毒，你是为师的弟子，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将手伸出来。”
左清韧在乐希手掌上划了个小口，乐希只见眨眼的功夫有一滴血融入了自己的身体，而后感觉心脏处有什么跳动了一下，有些惊奇。
看着小弟子呆呆愣愣的样子，左清韧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待会为师采下六涅花，你们将它即刻带回乐门，不要在此停留。”说着，又拿出一物，递给乐希，“此盒之中有一根‘火云参⁴’和一封信，你亲手转交给你师伯，我已在上面施了诀，唯有他才能打开此盒。你需将六涅花和火云参一同入药，药成之后再滴入一滴你的血让你师伯喝下，寒蛊才可解开。”
“是，弟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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