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燕子
随着那声巨大的雷鸣，天空中又划过几道闪电，滚滚的雷声好似在人们的心头炸响，让人不禁心惊肉跳。
豆大的雨滴淅淅沥沥的砸落，逐渐开始湍动的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顷刻间变成了大风，夹杂着雨滴打地面和屋顶上噼里啪啦的乱响，雨滴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汇聚如柱。
天地仿佛被倾盆而下的雨水连成了一体，其间腾起的水雾好似让大风现了真身一般呼啸而过。
大雨是傍晚时分开始下的，几乎下了一夜，直到清晨雨势才逐渐减弱，风停之后，大雨变成了连绵细雨，依旧不停的下着。
很多农户昨晚冒着雨在田里守了一宿，这地里的麦子就是他们的命，虽然只是站在地头无能为力的看着，但也比在家中忍受煎熬要好好受些。
实在是麦子还没完全成熟，否则眼见要下大雨，这几日人们早就开始抢收了。
麦子出现了意料之中的倒伏，好在这几日麦根还没完全干枯，麦穗也没彻底饱满，还不是最重的时候，倒伏的只有两三成。
万幸的是，田里没有积水，如果麦子被水淹了，麦根烂了，那是要绝收的。
保栓县这些年在县衙的督办下，每年都会在秋季修建疏通排水沟渠，做的好的还能在交税的时候减免些钱粮，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家也干的非常积极。
别的地方只听说年年加税，能少交一点钱粮，那在十里八乡说出去那可是让人羡慕，很有面子的事。这些年保栓县的日子好过些，已经名声在外，连外县的姑娘都想着嫁过来。
人们庆幸之余，越发的念起周县令的好，亲朋好友谈话间，都在大骂官府，百姓想的很简单，我管你是不是个贪官，能让人们日子好过，就是好官。
夏涵清早顶着雨去的学堂，这个时代冒雨出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雨伞是个奢侈品，一般人家下雨就不出门了，如果非要出门就戴斗笠，穿蓑衣。
县学的学生们多数家境好，下雨都有雨伞，夏涵母亲担心儿子让同学笑话，也买了一把雨伞，在夏涵看来这时代的雨伞笨重，又不好携带，还不如斗笠和蓑衣实用。
最让夏涵无法忍受的是，县城里只有县衙门前那条路是铺了青石的，只要下雨，其它的路上都是稀泥，必须穿着木屐才能出门。
因为已经决定不考府学，夏涵对上学已经意兴阑珊。这样的雨天，索性就不想去了，但想到母亲，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需要给母亲些时间适应，一下子转变太大，母亲会受不了的。
因为是小雨，夏涵既没有打伞，也没有穿蓑衣，只戴了斗笠，穿着木屐就出门了。夏涵见路上没人，便撇开腿，晃着肩膀，沓拉着木屐，边走边作出抽刀样子。
夏涵的前世对岛国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个世界没有岛国，可能有类似的国家，就像大裕国就和大明朝很相似。
夏涵开始的时候认为自己只是穿越了时间，空间没有改变，最直观的太阳和月亮没什么不同，甚至仰望星空，记忆中的星座都没有变化。
后来夏涵翻看了很多书籍，发现山川地理和前世差别很大，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唯独地球变了，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在学堂高国凡悄悄告诉夏涵，昨日归安府青衣卫千户所的人到了保栓县，查办周县令的案子。
夏涵觉得青衣卫和前世人尽皆知的锦衣卫应该差不多，青衣还不如锦衣，听着像唱戏的。
府衙的人没来，青衣卫却到了，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反而勾起了夏涵的兴趣，可惜自己只能从高国凡这里听些消息，要是能多了解些内幕就好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夏涵见小雨还在下着，心想燕子平时总不在家，今天去贺叔家看看正是好机会。
皮铺今天还开着门，夏涵进去的时候，果然看见燕子一个人趴在柜台上睡觉。
“燕子！燕子！”夏涵低声说道。
连叫了好几声，燕子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夏涵，半天才回过神来。
“夏涵？你~怎么~来了？”燕子打着哈欠问道。
这个时候没出嫁的女子不能盘发，大户人家会梳个双螺髻之类的发式，普通人家就是以辫子为主。
可燕子的头发就那样随意的扎了一下，因为趴着睡觉的缘故，额头上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
“杀马特？”
“杀马？杀什么马？”
“啊，不是，我找你和贺叔都有事！”
“我爹在后院呢，找我啥事？是不是被欺负了？我帮你出头！”
我好像就被你欺负过，你还好意思说，夏涵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
“啥东西能薄薄的，软软的，还结实，不怕总被手摸？”
“啥玩意？你就说你想干啥吧？”
“怎么说呢，就是需要一个比手掌小些，薄薄的，柔软有弹性，总握在手里又不怕磨坏的东西，对了，还要上面能写字。”
“我问你要干啥？什么软不软，硬不硬的？”
“......”夏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了一下才说道：
“我要做一副纸牌，玩游戏用的，但找不到合适的纸，想看看有啥能代替的。”
“牌？和叶子牌一样？那不都是竹片做的吗？”
“竹片不行，太厚了，再薄就不结实了，也太硬。”
燕子闻言想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对夏涵说：
“这个不难，我有办法，不过不能白帮你！你以后叫我姐姐才行！”
“你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个称呼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你怎么不叫？”
夏涵心想，我要是叫了，挨的那些打不就白挨了。
“换一个条件，我看行不行！”
“那你教我认字吧？”
“这个可以！”夏涵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可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燕子想学那教就好了。
“你说的这个用桦树皮就行，可以弄薄薄的两层，横竖交错粘在一起，阴干压平就可以了。桦树皮有韧性还结实，山里的猎户还用桦树皮做鞋子呢！”
“牛啊！确实是个好办法！”
豆大的雨滴淅淅沥沥的砸落，逐渐开始湍动的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顷刻间变成了大风，夹杂着雨滴打地面和屋顶上噼里啪啦的乱响，雨滴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汇聚如柱。
天地仿佛被倾盆而下的雨水连成了一体，其间腾起的水雾好似让大风现了真身一般呼啸而过。
大雨是傍晚时分开始下的，几乎下了一夜，直到清晨雨势才逐渐减弱，风停之后，大雨变成了连绵细雨，依旧不停的下着。
很多农户昨晚冒着雨在田里守了一宿，这地里的麦子就是他们的命，虽然只是站在地头无能为力的看着，但也比在家中忍受煎熬要好好受些。
实在是麦子还没完全成熟，否则眼见要下大雨，这几日人们早就开始抢收了。
麦子出现了意料之中的倒伏，好在这几日麦根还没完全干枯，麦穗也没彻底饱满，还不是最重的时候，倒伏的只有两三成。
万幸的是，田里没有积水，如果麦子被水淹了，麦根烂了，那是要绝收的。
保栓县这些年在县衙的督办下，每年都会在秋季修建疏通排水沟渠，做的好的还能在交税的时候减免些钱粮，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家也干的非常积极。
别的地方只听说年年加税，能少交一点钱粮，那在十里八乡说出去那可是让人羡慕，很有面子的事。这些年保栓县的日子好过些，已经名声在外，连外县的姑娘都想着嫁过来。
人们庆幸之余，越发的念起周县令的好，亲朋好友谈话间，都在大骂官府，百姓想的很简单，我管你是不是个贪官，能让人们日子好过，就是好官。
夏涵清早顶着雨去的学堂，这个时代冒雨出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雨伞是个奢侈品，一般人家下雨就不出门了，如果非要出门就戴斗笠，穿蓑衣。
县学的学生们多数家境好，下雨都有雨伞，夏涵母亲担心儿子让同学笑话，也买了一把雨伞，在夏涵看来这时代的雨伞笨重，又不好携带，还不如斗笠和蓑衣实用。
最让夏涵无法忍受的是，县城里只有县衙门前那条路是铺了青石的，只要下雨，其它的路上都是稀泥，必须穿着木屐才能出门。
因为已经决定不考府学，夏涵对上学已经意兴阑珊。这样的雨天，索性就不想去了，但想到母亲，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需要给母亲些时间适应，一下子转变太大，母亲会受不了的。
因为是小雨，夏涵既没有打伞，也没有穿蓑衣，只戴了斗笠，穿着木屐就出门了。夏涵见路上没人，便撇开腿，晃着肩膀，沓拉着木屐，边走边作出抽刀样子。
夏涵的前世对岛国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个世界没有岛国，可能有类似的国家，就像大裕国就和大明朝很相似。
夏涵开始的时候认为自己只是穿越了时间，空间没有改变，最直观的太阳和月亮没什么不同，甚至仰望星空，记忆中的星座都没有变化。
后来夏涵翻看了很多书籍，发现山川地理和前世差别很大，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唯独地球变了，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在学堂高国凡悄悄告诉夏涵，昨日归安府青衣卫千户所的人到了保栓县，查办周县令的案子。
夏涵觉得青衣卫和前世人尽皆知的锦衣卫应该差不多，青衣还不如锦衣，听着像唱戏的。
府衙的人没来，青衣卫却到了，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反而勾起了夏涵的兴趣，可惜自己只能从高国凡这里听些消息，要是能多了解些内幕就好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夏涵见小雨还在下着，心想燕子平时总不在家，今天去贺叔家看看正是好机会。
皮铺今天还开着门，夏涵进去的时候，果然看见燕子一个人趴在柜台上睡觉。
“燕子！燕子！”夏涵低声说道。
连叫了好几声，燕子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夏涵，半天才回过神来。
“夏涵？你~怎么~来了？”燕子打着哈欠问道。
这个时候没出嫁的女子不能盘发，大户人家会梳个双螺髻之类的发式，普通人家就是以辫子为主。
可燕子的头发就那样随意的扎了一下，因为趴着睡觉的缘故，额头上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
“杀马特？”
“杀马？杀什么马？”
“啊，不是，我找你和贺叔都有事！”
“我爹在后院呢，找我啥事？是不是被欺负了？我帮你出头！”
我好像就被你欺负过，你还好意思说，夏涵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
“啥东西能薄薄的，软软的，还结实，不怕总被手摸？”
“啥玩意？你就说你想干啥吧？”
“怎么说呢，就是需要一个比手掌小些，薄薄的，柔软有弹性，总握在手里又不怕磨坏的东西，对了，还要上面能写字。”
“我问你要干啥？什么软不软，硬不硬的？”
“......”夏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了一下才说道：
“我要做一副纸牌，玩游戏用的，但找不到合适的纸，想看看有啥能代替的。”
“牌？和叶子牌一样？那不都是竹片做的吗？”
“竹片不行，太厚了，再薄就不结实了，也太硬。”
燕子闻言想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对夏涵说：
“这个不难，我有办法，不过不能白帮你！你以后叫我姐姐才行！”
“你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个称呼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你怎么不叫？”
夏涵心想，我要是叫了，挨的那些打不就白挨了。
“换一个条件，我看行不行！”
“那你教我认字吧？”
“这个可以！”夏涵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可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燕子想学那教就好了。
“你说的这个用桦树皮就行，可以弄薄薄的两层，横竖交错粘在一起，阴干压平就可以了。桦树皮有韧性还结实，山里的猎户还用桦树皮做鞋子呢！”
“牛啊！确实是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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