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破屋里
长时间的游泳让褪色者感到疲惫，但他在即将放弃之时总算如愿看到目的地。
一片熟悉的滩涂。
这片滩涂在灵庙原野的边缘，总保持湿润，在靠近海的边缘有被岁月腐蚀的船只残骸碎片和始终徘徊的腐烂长生者。
这些腐烂长生者通体漆黑，干瘪的皮肉紧紧地贴着骨头，曾经的身份或许是王城出逃的权贵，或许是这片半岛的原住居民，等待着远方的船只，但失去了蔽体衣物的他们已经难以辩识出任何身份。
褪色者说不清他们在此处徘徊了多少年，但褪色者记得在上一个轮回里这些长生者也徘徊于此，在世界被黄色的大火燃烧前也不曾离去。
眨了眨眼，褪色者一脚踹开跌跌撞撞走来想要给自己来一次亲密接触的腐烂长生者，没有再去管他们，而是快速地走到隐居商人的破屋。
但出乎褪色者意料的是，这个破屋不只有隐居商人，还有和隐居商人有说有笑的光头祷爷吉恩。
“咦，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老兄，真是缘分啊。”
吉恩看见浑身湿漉的褪色者颇为惊讶，也不见外，赶紧招手让被冻得脸色发白的褪色者坐到火盆旁边。
“噢，玛莉卡在上啊。看你的样子，老兄你不会是从啜泣半岛另一边直接游过来的吧？”
光头预言家一面询问褪色者，另一方面也不忘跟旁边神情好奇的商人补充褪色者的来历。
吉恩说得很委婉，但作为此地主人的流浪商人也没拒绝让褪色者在此停留。
褪色者把完全被水浸透的白色胸甲脱下来放在火盆旁边烤干，道：“我确实是游过来的，毕竟有三个黑夜骑兵在路上堵我。”
“啊？三个黑夜骑兵？”
吉恩闻言顿时流露出震惊的神情，连有着黄色眼眸的商人也忍不住看了褪色者好几眼，似乎想从褪色者身上找出几个窟窿眼儿。
毕竟黑夜骑兵可是由恶兆妖鬼率领的恐怖队伍，这些手持连枷和剑刃戟的黑色骑士常常夜里在各大道巡逻，是所有褪色者或者自诩英雄之人的死神。
寻常褪色者遇见一位黑夜骑兵都早早死在戟下，眼前这位褪色者可是一下子遇见了三个，还从三个黑夜骑兵手下逃出生天，游过了大半个啜泣半岛。
该说不愧是恶兆妖鬼想要找的人吗？吉恩对褪色者的忌惮更甚于好奇了。
而面对吉恩和商人略带探寻的目光，褪色者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把有苍白锁子甲的甲胄上衣翻了个面继续烤。
柴木被燃烧的噼啪声暂时成了这座小屋唯一的声音。
“对，两个剑刃戟，一个大块连枷。”
褪色者搓了搓自己的甲胄，确定它变得干燥许多后才又重新穿戴在身上。
“不过还行，他们没我会整活，尽管他们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都试图在褪色者脸上找到一点紧张或者畏惧的神情，但在褪色者那张漂亮的脸庞上仍然还是一副可以被称之为平和的态度。
现在褪色者重新把半干不湿的苍白披风系回了自己的甲胄上。
吉恩趁着褪色者穿衣偷偷打量褪色者的甲胄，然而不管他如何观察，都没有发现这身甲胄有什么能证明褪色者身份的装饰或者设计。
这就是一身很平淡无奇的白色甲胄，和褪色者上一次穿的一模一样，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
吉恩有些挫败地抿一口流浪商人烫热的浊酒，让有着黄色眼眸的商人有些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酒在现在可是稀罕的东西，你小子一下就给我干这么大一口。”
流浪商人拍了拍吉恩的肩膀，声音很是清晰。
吉恩则在又喝了一口酒之后朝流浪商人做了一个鬼脸。
“稀罕又怎样，交界地内现在还有理智去品尝它的人已经太少太少，倒不如现在先便宜了我！”
已经穿戴整齐的褪色者安静地看着这一老一少，觉得颇为意外。
褪色者看向吉恩。
“怎么了老兄？”
吉恩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这位头顶有条狰狞疤痕的光头预言家的心态其实并不如他的外表那般粗犷。
“也没什么。”褪色者想了想，“我不知道在上一次离别后你有没有拿到不愿意回归黄金树的骨灰，但我一直很好奇其他人使用祷告究竟能不能对这些灵魂起到正面的影响。”
闻言，吉恩松了一口气，又赶紧摇了摇头。
“我对老兄你提供的理论持相信的态度，可是这年头不愿归树的灵魂还是少见，可能在古老的地下墓地里才会找到一些特例——
但你也知道，地下墓地有小恶魔看守，一些守墓机关更是让盗墓者有来无回，我也并非战士后代，又怎么会拿到还有灵魂留存的骨灰。”
吉恩说得情动，褪色者则沉吟片刻。
“我记得在风暴山丘关卡前方附近的林地里还有一片墓地，你在走近了之后会看见有灵魂水母徘徊，那个地方应该会有葛瑞克士兵的骨灰。”
“葛瑞克士兵的骨灰？”
“是的，听命接肢的士兵的骨灰，想必是经历过破碎战争又逃出王城的战败者，于你现在的情形而言而言应该还是很好使的。”
“可……”
对知识和情报一直很敏感的吉恩很想询问褪色者为什么会知道这一消息，但他在做出抉择时显然对自己实力的提升更为关心。
“那些曾经有过主人的灵魂真的会听命于我吗？”
褪色者捏了捏他那形状姣好的下巴，随即带有几分认真地回复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但我会通过‘说服’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我做事。”
一片熟悉的滩涂。
这片滩涂在灵庙原野的边缘，总保持湿润，在靠近海的边缘有被岁月腐蚀的船只残骸碎片和始终徘徊的腐烂长生者。
这些腐烂长生者通体漆黑，干瘪的皮肉紧紧地贴着骨头，曾经的身份或许是王城出逃的权贵，或许是这片半岛的原住居民，等待着远方的船只，但失去了蔽体衣物的他们已经难以辩识出任何身份。
褪色者说不清他们在此处徘徊了多少年，但褪色者记得在上一个轮回里这些长生者也徘徊于此，在世界被黄色的大火燃烧前也不曾离去。
眨了眨眼，褪色者一脚踹开跌跌撞撞走来想要给自己来一次亲密接触的腐烂长生者，没有再去管他们，而是快速地走到隐居商人的破屋。
但出乎褪色者意料的是，这个破屋不只有隐居商人，还有和隐居商人有说有笑的光头祷爷吉恩。
“咦，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老兄，真是缘分啊。”
吉恩看见浑身湿漉的褪色者颇为惊讶，也不见外，赶紧招手让被冻得脸色发白的褪色者坐到火盆旁边。
“噢，玛莉卡在上啊。看你的样子，老兄你不会是从啜泣半岛另一边直接游过来的吧？”
光头预言家一面询问褪色者，另一方面也不忘跟旁边神情好奇的商人补充褪色者的来历。
吉恩说得很委婉，但作为此地主人的流浪商人也没拒绝让褪色者在此停留。
褪色者把完全被水浸透的白色胸甲脱下来放在火盆旁边烤干，道：“我确实是游过来的，毕竟有三个黑夜骑兵在路上堵我。”
“啊？三个黑夜骑兵？”
吉恩闻言顿时流露出震惊的神情，连有着黄色眼眸的商人也忍不住看了褪色者好几眼，似乎想从褪色者身上找出几个窟窿眼儿。
毕竟黑夜骑兵可是由恶兆妖鬼率领的恐怖队伍，这些手持连枷和剑刃戟的黑色骑士常常夜里在各大道巡逻，是所有褪色者或者自诩英雄之人的死神。
寻常褪色者遇见一位黑夜骑兵都早早死在戟下，眼前这位褪色者可是一下子遇见了三个，还从三个黑夜骑兵手下逃出生天，游过了大半个啜泣半岛。
该说不愧是恶兆妖鬼想要找的人吗？吉恩对褪色者的忌惮更甚于好奇了。
而面对吉恩和商人略带探寻的目光，褪色者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把有苍白锁子甲的甲胄上衣翻了个面继续烤。
柴木被燃烧的噼啪声暂时成了这座小屋唯一的声音。
“对，两个剑刃戟，一个大块连枷。”
褪色者搓了搓自己的甲胄，确定它变得干燥许多后才又重新穿戴在身上。
“不过还行，他们没我会整活，尽管他们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都试图在褪色者脸上找到一点紧张或者畏惧的神情，但在褪色者那张漂亮的脸庞上仍然还是一副可以被称之为平和的态度。
现在褪色者重新把半干不湿的苍白披风系回了自己的甲胄上。
吉恩趁着褪色者穿衣偷偷打量褪色者的甲胄，然而不管他如何观察，都没有发现这身甲胄有什么能证明褪色者身份的装饰或者设计。
这就是一身很平淡无奇的白色甲胄，和褪色者上一次穿的一模一样，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
吉恩有些挫败地抿一口流浪商人烫热的浊酒，让有着黄色眼眸的商人有些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酒在现在可是稀罕的东西，你小子一下就给我干这么大一口。”
流浪商人拍了拍吉恩的肩膀，声音很是清晰。
吉恩则在又喝了一口酒之后朝流浪商人做了一个鬼脸。
“稀罕又怎样，交界地内现在还有理智去品尝它的人已经太少太少，倒不如现在先便宜了我！”
已经穿戴整齐的褪色者安静地看着这一老一少，觉得颇为意外。
褪色者看向吉恩。
“怎么了老兄？”
吉恩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这位头顶有条狰狞疤痕的光头预言家的心态其实并不如他的外表那般粗犷。
“也没什么。”褪色者想了想，“我不知道在上一次离别后你有没有拿到不愿意回归黄金树的骨灰，但我一直很好奇其他人使用祷告究竟能不能对这些灵魂起到正面的影响。”
闻言，吉恩松了一口气，又赶紧摇了摇头。
“我对老兄你提供的理论持相信的态度，可是这年头不愿归树的灵魂还是少见，可能在古老的地下墓地里才会找到一些特例——
但你也知道，地下墓地有小恶魔看守，一些守墓机关更是让盗墓者有来无回，我也并非战士后代，又怎么会拿到还有灵魂留存的骨灰。”
吉恩说得情动，褪色者则沉吟片刻。
“我记得在风暴山丘关卡前方附近的林地里还有一片墓地，你在走近了之后会看见有灵魂水母徘徊，那个地方应该会有葛瑞克士兵的骨灰。”
“葛瑞克士兵的骨灰？”
“是的，听命接肢的士兵的骨灰，想必是经历过破碎战争又逃出王城的战败者，于你现在的情形而言而言应该还是很好使的。”
“可……”
对知识和情报一直很敏感的吉恩很想询问褪色者为什么会知道这一消息，但他在做出抉择时显然对自己实力的提升更为关心。
“那些曾经有过主人的灵魂真的会听命于我吗？”
褪色者捏了捏他那形状姣好的下巴，随即带有几分认真地回复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但我会通过‘说服’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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