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昏迷

    昏暗的地牢下,四周静悄悄的,跟寻常监牢不太一样的事,这里并没有犯人的哭嚎声,安静的好似一个人都没有。

    偶尔有人来带犯人出去,静悄悄的人,而后却不见人回来,长长的甬道里,能窥见已经干涸成褐色的血液,被拖行的一条条。

    整个地牢里散发着血腥味,浓的令人作呕。

    虞北麟被关在这已经快半个多月了,这中间除了给他送饭的,他再也见不到别的活人,想跟人交谈,对方也不知道是聋子还是哑巴,总之就是不应答。

    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除了住的地方不好,不太方便外,其他倒是也没有苛待于他,更别提什么言行逼供之类的。

    而这段时间里,闻人桀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虞北麟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都把自己给忘了。

    他呆呆的望着头顶那唯一一块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窗,看着外面的云来判断今天的天气是好还是坏。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身后的大铁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慢慢转过头,想着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是来送饭的,那会不会是有新的犯人来了?

    脚步声慢慢靠近,踩在那沾满血迹的甬道上,那是一双极好的云白底锦缎做的靴子,想来是个富贵人家。

    他慢吞吞的抬起头,却发现竟是故人。

    闻人桀看着牢里的虞北麟,“这半个月呆的如何?”

    虞北麟扯了扯嘴角,“托四殿下的福,没让我曝尸荒野,已然是皇恩浩荡了。”

    听见他这般讽刺,闻人桀也不恼,蹲下身,也不顾长袍落在了地上,沾了污渍,闻人桀与他对视,缓声道,

    “你是个聪明人,我便不与你绕圈子了,当初我说的话依然有效,你需要建立大虞,而我可以帮助你,而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建立的大虞我必须能参与决策!”

    “什么?你想做大虞的皇帝?”虞北麟瞳孔地震般的不可置信。

    “你的野心竟然已经膨胀如此了么?一个大祁不够,还要大虞?”

    闻人桀嗤笑了一声,“一个皇位而已,我才不稀罕,皇位依然是你坐,我亦不会插手你们的国事。”

    “但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那件事你必须无条件的答应,哪怕倾全大虞之力,而且此事对你对大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可答应?”

    闻人桀继续诱惑道,“只需答应我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就可以复国,完成你的夙愿。”

    说实话,虞北麟确实心动了,但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刚刚建立的虞朝,又要以命相搏么?

    其实他有点猜到闻人桀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他有点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这么疯狂,但他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他真的不敢赌!

    “抱歉,我希望的大虞是完完全全不受任何所控制的大虞,一个全新而独立的,我不能拿我大虞的百姓跟你做这场赌注!”

    闻人桀挑挑眉,但又不觉得意外,他站起身,优雅的拍了拍长袍上的泥土,

    “既然这样,本殿也不强求了,你,就接着在这呆着吧,也许,我哪天心情好了,就会放你出去。”

    “或者你可以想出一个,我必须会答应的条件,这样我就能放你出去了。”

    谈判再一次失败,闻人桀离开了,厚重的大铁门再一次关闭,地牢又变成了之前的暗无天日。

    但虞北麟却不后悔,虽然闻人桀有能力,有野心,但他这个人实在太不可控了。

    跟这样的人合作,脑袋都要拴在裤腰带上,倒也不是他怕死,只是他与自己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他甚至都没有一个在意的东西,他不在乎百姓的生死,不在意大祁是否会因为大虞的出现产生危机,不在意他是否能成为大祁的皇帝。

    要说这世界上他唯一的大概也只有涂瑶瑶了,虞北麟的目光变得深邃。

    地牢这边安静如斯,但四皇子府上确是炸了庙,涂瑶瑶在001回归后的下一刻便晕了过去,吓得小兰三魂都离体了。

    立马招呼人去请大夫,然后又派人去找闻人桀,这四皇子府上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

    因为闻人桀他人一直在地牢,所以没有人找到他,自己悄然回府了,却发现府上热闹异常,每个人都神情慌张,他眉头一紧,快步来到涂瑶瑶的房门口。

    却撞见了端着水盆进出的小兰,小兰看见殿下,吓得水盆都没有端稳,直接跌落在地,水洒了一地。

    “小兰,何事如此慌张?”闻人桀危险的眯了眯眸子,小兰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而后跪在地上,连忙磕头,

    “主子,小姐她,她突然昏倒了,属下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闻人桀闻言立马踹开了小兰,直接奔进里卧,见涂瑶瑶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的眼前立马浮现了在冰窖里她那副身体的模样。

    他伸出手轻轻按压了一下脖颈处的脉搏,手指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还好,还有脉搏,他轻轻松了口气,而后见小兰连滚带爬的进来了,冷声道,

    “大夫怎么还没来,你到底怎么办的事,我看,等阿瑶醒来,你也不必在身旁侍奉了,自己滚去地牢受刑,没死就守在那吧!”

    小兰满肚子的委屈,此刻连吱都不敢吱一声,毕竟小姐也是听了自己说的话才晕倒的,自己确实没有保护好小姐,她满心的愧疚,眼下只盼着小姐赶紧醒来。

    而这时,大夫姗姗来迟,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颤巍巍的过来把脉,摸了好久,只听他咦的一声,又换了右手,半晌后松开,闻人桀忙问,“阿瑶情况如何?”

    “怪哉!怪哉!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脉象如死人一般毫无起伏,但仍有脉搏跳动,眼白清明,也不似中毒之兆,实在奇怪。”

    “殿下,请恕草民无能,这实在是没法治啊,还请殿下另请高明吧!”

    大夫的一番话彻底将闻人桀锤进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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