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阵秋风扫过，漫山遍野的野菊花，盛开着，各种的颜色，没有春的百花争妍，让它们成为秋天的鳌头，比它们更吸引人的，就是金灿灿的稻穗，一粒粒饱满的稻谷，蕴藏着春夏的故事，有春的雨露与汗水，有夏的烈日与身影，有田鼠与蛇的厮杀，有鱼和鸟的追逐，当然还有稻草人的守护，人们在这收获的季节，在田地里割稻，甩稻，运稻。
板车也奋力地装载着秋天给予的硕果，前头有人拉，后头有人推，驶过一条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车车都是辛勤劳动的成果，每辆板车都往家方向缓慢地前进。
李贺吃完饭，拿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从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数可以看出这本子伴随着他很久，他在上面将欠老陈家割稻3天，改成2天，老桩家欠割稻2天，原来这是一本人情簿，记录着村里人之间互相帮忙的天数，人情往来靠着最实在的帮忙，今晚他要去村部开会，因为村里打算挖一条宽点也更容易去田里的路，方便以后的运输，目前这条路，晴天还好走，废点人力，下雨天泥泞的路根本走不动车，轮子陷泥地里，就要卸货，拉出再装货，稻谷被雨一淋，就只能等着发芽了，所以村里打算重新挖一条路，方便拖拉机运输，也省点人力，但是挖路要占用很多人的山地，就要开会讨论一下，争取所有人同意让出自己的一些山地。
“我不同意，你们那里有田，我没有，我肯定不同意”李有才斩钉截铁地说。
在座所有人听到李有才这样说，有人瞬间炸开锅，嘴里开始骂出脏话，有人拍桌站起，凶狠地看着他，有人撸起袖脚，要准备打他，场面即将变得混乱，村长大喝一声，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十几户的田，就因为你不同意，就要放弃，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大家，都是自村人？”
“自村人？你问问他们，我去挖他们地，行不行？”
“我草你祖宗的，挖我们地，你去试试”几个村民异口同声地说。
“我挖你们地不行，你们挖我地就可以，欺负人？”
村长安抚着在座的几人，李贺一声不吭，得罪人的事，他不想参与，他想着事总会解决，路肯定要挖，他看向村长，村长端起铁罐茶杯，轻轻摇头吹吹茶杯，喝了一口茶，又将喝进的茶叶梗吐回茶杯里，说道。
“有才，这路肯定要挖的，下雨天稻谷全发芽的话，一年全白忙活”
“你们白忙活，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就是说不通呢？”村长生气的问道。
“不管他同不同意，就给他挖了，看他能怎么办”有人这样说着。
“对，村子的害虫”有人附和着。
“你们他妈的，去挖试试，谁挖，我去把你们祖坟刨了”李有才站起，手指他们点点点。
一场会，搞得差点打起来，每个人都面红耳赤，争论不休，没有人有主意怎么办。村长也急得汗直流，不懂该如何收场，眼看这事将变成死循环，李贺凑着村长耳边说。
“老曹，你看这样，我们十几户，每户补偿有才一点挖山钱，这样会不会好点？”
此话让村长如梦初醒，一副转危为安的模样。
“我看每户出资100块，补偿有才的地，你们看看这样怎么样？”
李有才听到这话，眼珠开始转动起来，好像在盘算着会有多少收入，值不值得，从表情可以看出，他心里已经默许了，只要他们同意，他也就同意。
村长看着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就开始宣布，这事就这样的处理，钱统一他去收。
“这样我没意见，我旁边的地是李福的，也要挖，你们去问问他儿子”
村长又愁起来，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李贺说李尚就住自己隔壁，他回家就问问。
李贺回到家里，此时的天已经黑了，路旁的蟋蟀开始叫着，夜风有点凉了，他发现李尚房间门口有鞋，门缝里没有透露着灯光，他知道李尚已经去睡了，他想着明天再找他吧。第二天起床他就去找李尚，发现李尚已经出去了，他很疑惑，于是他就在家里等，临近中午，他又跑过去找他，发现李尚还没回来，他只能继续等，天将傍晚，李尚才出现在家门口，推着自行车，依旧短衬衫，休闲裤绑皮带，皮鞋，抹着头油的大背头，李贺向他打招呼问他去哪里，怎么才回，李尚笑笑说就外面转了转，李贺把挖路的事说明，李尚想都没想，立马答应了，他说随便挖，要多少挖多少，李贺得到回复，特别满意，告别李尚，他迈着快步伐，往村长家里走去。
村里有一条小溪，溪水从山谷流出，水质清澈，在山谷底有一个大水池，水池里插着十几根水管，顺着这一路，将水送往村里的人家，溢出水池的水，顺着小溪直流而下，小溪两旁时常聚集着洗衣服的人们，以女人带孩子的居多，她们提着一桶桶衣服，坐在溪边的石头上，以石当搓衣板，拿着棒槌敲洗衣服，孩子们就在溪边嬉闹，翻开石头捉螃蟹，或是在水塘位置打水漂。
“你们听说没有，李有才讨的儿媳妇，这么久了还没怀”有人这样说。
“他缺德，报应自己身上了，村里要开路，他要钱才同意呐”
“都是一个村里的，他这样真的没道理，难怪会这样”
“是啊，可惜他儿子了有这么一个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李有才的家长里短，这样的声音顺着溪水飘进李春的耳，李春在稍下的位置，将李尚一口爽快答应挖山的事说出。所有人将他跟李有才做了个对比，夸这孩子好，但是也都表示很少见到他，就问着李春，李春说虽同在屋檐下，真的很少看见他，她也是对他一问三不知。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溪边的碎语，没两天，飘进了李有才老婆陈娟的耳里，她气的火冒三丈，也不懂出自谁的口，她找不到发泄怒火的对象，于是她怒气冲冲的去往溪边，见人到人就骂，对着溪边所有人喊。
“你们一个个高尚，去把自己地给人挖啊”
“我明天去你们地里挖，看你们会不会叫啊”
“你们一个个跟山里的豺狼一样，盯着别人的地”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家，拿李尚跟我们有才比，年纪轻轻常往寡妇青兰家里跑，真不害臊”
“你们是不是跟李尚都有关系，天天喝你们奶吗？向着人家说话，人家天天不着家，指不定在城里有人养他呢”
“有地地不种，有田田不耕，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指不定没少喝你们的奶，才没饿死”
陈娟喋喋不休，骂骂咧咧，一直到她将自己所有的话都说出，实在想不出什么语言可以继续了，也没人搭理她，自己也累了，她气也消了一大半，口干舌燥的，于是就她就往家里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尚找青兰的事，就开始被村里的人津津乐道，每个人都说出自己的见解，有人说绝不是空穴来风，有人说他也看到过他们在家里，也有人说李尚都是半夜找青兰，还有人说他见过城里做鸭的，就是李尚那样的穿着，不正经，越传越夸张，村里的小孩都知道李尚，玩耍的时候说起他都觉得好笑。
这些传闻也令李贺一家感到好奇，住这么近，确实没见过他出入，这给他又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每当有人问红英和李春的时候，她们的一问三不知，也给别人增加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李尚的一切行为，让人捉摸不透，反而更加坐实了那些谣言，而红英和李春的不知道，被人误解成不好意思说。
板车也奋力地装载着秋天给予的硕果，前头有人拉，后头有人推，驶过一条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车车都是辛勤劳动的成果，每辆板车都往家方向缓慢地前进。
李贺吃完饭，拿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从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数可以看出这本子伴随着他很久，他在上面将欠老陈家割稻3天，改成2天，老桩家欠割稻2天，原来这是一本人情簿，记录着村里人之间互相帮忙的天数，人情往来靠着最实在的帮忙，今晚他要去村部开会，因为村里打算挖一条宽点也更容易去田里的路，方便以后的运输，目前这条路，晴天还好走，废点人力，下雨天泥泞的路根本走不动车，轮子陷泥地里，就要卸货，拉出再装货，稻谷被雨一淋，就只能等着发芽了，所以村里打算重新挖一条路，方便拖拉机运输，也省点人力，但是挖路要占用很多人的山地，就要开会讨论一下，争取所有人同意让出自己的一些山地。
“我不同意，你们那里有田，我没有，我肯定不同意”李有才斩钉截铁地说。
在座所有人听到李有才这样说，有人瞬间炸开锅，嘴里开始骂出脏话，有人拍桌站起，凶狠地看着他，有人撸起袖脚，要准备打他，场面即将变得混乱，村长大喝一声，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十几户的田，就因为你不同意，就要放弃，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大家，都是自村人？”
“自村人？你问问他们，我去挖他们地，行不行？”
“我草你祖宗的，挖我们地，你去试试”几个村民异口同声地说。
“我挖你们地不行，你们挖我地就可以，欺负人？”
村长安抚着在座的几人，李贺一声不吭，得罪人的事，他不想参与，他想着事总会解决，路肯定要挖，他看向村长，村长端起铁罐茶杯，轻轻摇头吹吹茶杯，喝了一口茶，又将喝进的茶叶梗吐回茶杯里，说道。
“有才，这路肯定要挖的，下雨天稻谷全发芽的话，一年全白忙活”
“你们白忙活，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就是说不通呢？”村长生气的问道。
“不管他同不同意，就给他挖了，看他能怎么办”有人这样说着。
“对，村子的害虫”有人附和着。
“你们他妈的，去挖试试，谁挖，我去把你们祖坟刨了”李有才站起，手指他们点点点。
一场会，搞得差点打起来，每个人都面红耳赤，争论不休，没有人有主意怎么办。村长也急得汗直流，不懂该如何收场，眼看这事将变成死循环，李贺凑着村长耳边说。
“老曹，你看这样，我们十几户，每户补偿有才一点挖山钱，这样会不会好点？”
此话让村长如梦初醒，一副转危为安的模样。
“我看每户出资100块，补偿有才的地，你们看看这样怎么样？”
李有才听到这话，眼珠开始转动起来，好像在盘算着会有多少收入，值不值得，从表情可以看出，他心里已经默许了，只要他们同意，他也就同意。
村长看着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就开始宣布，这事就这样的处理，钱统一他去收。
“这样我没意见，我旁边的地是李福的，也要挖，你们去问问他儿子”
村长又愁起来，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李贺说李尚就住自己隔壁，他回家就问问。
李贺回到家里，此时的天已经黑了，路旁的蟋蟀开始叫着，夜风有点凉了，他发现李尚房间门口有鞋，门缝里没有透露着灯光，他知道李尚已经去睡了，他想着明天再找他吧。第二天起床他就去找李尚，发现李尚已经出去了，他很疑惑，于是他就在家里等，临近中午，他又跑过去找他，发现李尚还没回来，他只能继续等，天将傍晚，李尚才出现在家门口，推着自行车，依旧短衬衫，休闲裤绑皮带，皮鞋，抹着头油的大背头，李贺向他打招呼问他去哪里，怎么才回，李尚笑笑说就外面转了转，李贺把挖路的事说明，李尚想都没想，立马答应了，他说随便挖，要多少挖多少，李贺得到回复，特别满意，告别李尚，他迈着快步伐，往村长家里走去。
村里有一条小溪，溪水从山谷流出，水质清澈，在山谷底有一个大水池，水池里插着十几根水管，顺着这一路，将水送往村里的人家，溢出水池的水，顺着小溪直流而下，小溪两旁时常聚集着洗衣服的人们，以女人带孩子的居多，她们提着一桶桶衣服，坐在溪边的石头上，以石当搓衣板，拿着棒槌敲洗衣服，孩子们就在溪边嬉闹，翻开石头捉螃蟹，或是在水塘位置打水漂。
“你们听说没有，李有才讨的儿媳妇，这么久了还没怀”有人这样说。
“他缺德，报应自己身上了，村里要开路，他要钱才同意呐”
“都是一个村里的，他这样真的没道理，难怪会这样”
“是啊，可惜他儿子了有这么一个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李有才的家长里短，这样的声音顺着溪水飘进李春的耳，李春在稍下的位置，将李尚一口爽快答应挖山的事说出。所有人将他跟李有才做了个对比，夸这孩子好，但是也都表示很少见到他，就问着李春，李春说虽同在屋檐下，真的很少看见他，她也是对他一问三不知。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溪边的碎语，没两天，飘进了李有才老婆陈娟的耳里，她气的火冒三丈，也不懂出自谁的口，她找不到发泄怒火的对象，于是她怒气冲冲的去往溪边，见人到人就骂，对着溪边所有人喊。
“你们一个个高尚，去把自己地给人挖啊”
“我明天去你们地里挖，看你们会不会叫啊”
“你们一个个跟山里的豺狼一样，盯着别人的地”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家，拿李尚跟我们有才比，年纪轻轻常往寡妇青兰家里跑，真不害臊”
“你们是不是跟李尚都有关系，天天喝你们奶吗？向着人家说话，人家天天不着家，指不定在城里有人养他呢”
“有地地不种，有田田不耕，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指不定没少喝你们的奶，才没饿死”
陈娟喋喋不休，骂骂咧咧，一直到她将自己所有的话都说出，实在想不出什么语言可以继续了，也没人搭理她，自己也累了，她气也消了一大半，口干舌燥的，于是就她就往家里走。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尚找青兰的事，就开始被村里的人津津乐道，每个人都说出自己的见解，有人说绝不是空穴来风，有人说他也看到过他们在家里，也有人说李尚都是半夜找青兰，还有人说他见过城里做鸭的，就是李尚那样的穿着，不正经，越传越夸张，村里的小孩都知道李尚，玩耍的时候说起他都觉得好笑。
这些传闻也令李贺一家感到好奇，住这么近，确实没见过他出入，这给他又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每当有人问红英和李春的时候，她们的一问三不知，也给别人增加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李尚的一切行为，让人捉摸不透，反而更加坐实了那些谣言，而红英和李春的不知道，被人误解成不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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