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尚哥”突然一声地呼唤，让他高兴起来，他听出是她的声音，是他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的她在身后，他猛然回头，她落着泪跑过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这溪边来，莫名的就想来看看，结果看见了他，她悲伤的心瞬间被一丝甜划过，将她最后一丝的眼泪给挤了出来。
李尚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他红着眼睛，道不出一句话，两个人就静静地相拥着，郑好得到了些许安慰，就要回去了，在这样的日子里，她要回去为母亲做最后的事，于是他们告别了，难舍难分，他们约好等她忙好就去找他，李尚不舍的离开，他想留下做点什么，可是又帮不上，又怕给郑好增添麻烦，只能转身，他又要走在泥泞的路上，摔几个跤，沾几片泥，他见到了他所想的人，他很想分担她的痛苦，想给她全部的温暖，他明白，很多人不是病死的，而是看不起病死的，人生的无奈，他感叹的迈着步伐，回去的路上，路已经干了不少，到了蚂蚁树下，他又驻足看了一会儿。
青兰一大早就在家里准备好要带山里去卖的东西，在马路边等阿龙，她要知道今天他们在哪一座山里，阿龙将地点告诉她后，她会晚一两个小时上山，并带上儿子，他们进山都选择不同的路，一是为了查看有没有村里人会碰到，二是为了的是安全，青兰已经将每一条去往山里的路记在心里，她有时会带个锅，煮面给那些玩牌的人吃，有时回家里煮饭打包去给他们吃，他们在玩牌的时候，她带着儿子就在稍远的地方玩，一来看看有没有人上山，二来怕儿子吵着他们，有人向她挥手，她就跑过去，有人买烟，有人买水，有人买牌，而她就只管卖，其他的一律不说，怕惹人嫌，要是儿子问她，这些大人在干吗，她都会跟儿子说大人在玩过家家，她很害怕儿子将来会走上这条路，所以也都不让儿子接触这些人，她人生的希望，全部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她将香烟递给一个今天头一次来的新人，这个人看上去稍微小一点，说话的声音可不小，还很粗，她无意听到他们的谈话。
“最近好多人在收古董”
“收古董，怎么收？”
“有人跑村里，一个碗两百，所有人都会把家里碗搬出来卖，他们就在里面挑，是古董就200块买”
“那是不是可以卖很多钱？”
“200块收的，可以卖好几万，最少的”
“有的可以十几万，几十万，上百万”
“他妈的，这些人就是诈骗啊，欺负农村人没见识”
“是啊，为了钱，这没害命就不错了”
“我们也去收啊，说不定比赌博好赚”
“你懂古董啊？看不懂，赔死你”
“农村古董最多了，寺庙，宗祠的香炉，佛像，很多人家里都有，只是不懂而已，喂鸡吃的盆都有可能是古董”
“我回家看看会不会有，说不定祖传的”
“你家有也给你赌没了，哈哈哈哈”
“还有人偷古董”
“偷古董，盗墓啊？”
“盗墓哪里那么容易，不懂风水七七八八的，被鬼抓去都会，偷简单多了，假装乞丐，在村里寺庙，宗祠逛一逛，发现古董就偷走，来无影去无踪的，找都没地找人，即使丢了东西，农村人又不懂，丢就丢了，还觉得丢的不值钱啊，也不是自己家的，无所谓”
“还是多读点书有用啊”
“那你去读啊，他妈的，会读书也不会坐这里了”
一阵哄笑，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偷古董的这个事，被青兰牢牢的记住，她总觉得有个人的事跟这个说的情况有点吻合，她很想弄明白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家里的老宅那么久远了，说不定有什么古董藏着，万一真有，这辈子她和儿子就有着落了，她心里盘算着，开始想有钱了该如何过日子，期待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散场后，她回到家里，让儿子自顾自地玩，她开始在家里翻出瓢瓢罐罐，小酒缸，香炉，她想自己瞧瞧，能不能看出古董，一番努力后，她放弃了，在她眼里，这些跟店里卖的，没有任何的区别，她自己都笑了，她又想起在山里听来事，想找李尚说说，听听他的建议，又顾虑村里的人说她和李尚的关系，为了不让人落下诟病，她就只能等李尚到她家来的时候说。
又好几天没有见到郑好，李尚被这相思苦折磨得不行，在他的世界里，时间变得好漫长，他每天撕一页日历，看着时间流逝，他要等郑好忙好，然后第一时间去找他，将这相思苦变成幸福甜，眼看时间要过丧事办完的日子，他想去县城里买点东西送给郑好和她的弟弟妹妹，慰问一下他们，弥补一下他们悲痛的心。
又是在那个饭馆，还是那个位置，他约了阿龙在吃饭，阿龙想起前几天青兰跟他说的，要他碰到李尚，叫李尚去找一下她，李尚想着一会儿回去就去找她，也顺便给她儿子买点什么，正在思索，门口一个熟悉身影走过，他确认这就是村里见过的，李路平家的那个女人，他本想出去打个招呼，在门口时候她已经离他很远了，她走的匆忙，他很好奇怎么常在这里看到她，就想跟着上去看看，阿龙也被李尚搞的好奇，问他怎么，李尚也没回答，走了好几分钟，只见在一个摊位面前，她蹲着，跟摊主在聊天，没一会儿她就走了，阿龙揣一下李尚，坏嘻嘻的笑说他重色轻友，见到女人把兄弟都抛在脑后了，李尚没有忙于解释，走到摊位前，看见地上琳琅满目的古玩，才知道这是一个古玩摊，有收古玩，也卖古玩，亏盈全凭自己眼力，老板看着还有点阅历，留着个大胡子，一个映着牡丹花的碗，让李尚眼前一亮，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一直盯着它看，亮白的底色，凸显出牡丹的艳丽，娇美，给人的感觉就是，蔚蓝的天空飘浮几朵白云，草地上的一束牡丹花被微风吹拂得摇曳，他立马就想到郑好看到它的模样，在他心里，牡丹花的国色天香，跟郑好一模一样。
“老板，这个碗能不能我看看”
“您看，您看，这可是个好碗呐”一口外地的口音，老板乐呵呵地说。
“这碗怎么卖？”李尚对这碗非常满意，脸上写满了喜欢。
“这可是清朝时期的碗，古董，我200块收的，卖您300块，赚一百块，不过分吧”老板非常热情。
“我不管他是古董不古董，能不能少点？”李尚已经下定决心要买了，不管有没有砍下价格。
“这可真少不了，这东西碰上喜欢的，收藏的，值好几千上万呢”老板拿过碗，指着上面的花纹，说着工艺，年份，历史。
“我先跟你打听个事？”李尚想问问老板认不认识刚那个女人。
“您说，我知道的，就告诉您”他以为是打听古董的事，有生意，探着头等李尚的话。
“刚刚蹲这里跟你聊天的那个女人，你认识不？”
“她呀，之前在其他地方收过她的古董，有的值钱，有的不值钱，也找我买过几次仿制品。”
“她卖古董啊？她哪里人？叫什么你知道吗？”一个流落在他乡的人，哪里来的古董，还有钱买古董，李尚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
“全名不知道，都是叫小黄，不懂哪里人，怎么？”老板一脸疑惑地反问。
“没事，就问问”李尚才想起来这个女人叫黄欢，他更好奇了，这个女人卖古董，怎么会跑我们村里去，还住到李路平家里，跟阿龙把事情说了，表示自己疑问。
“你管别人干吗，我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呢”阿龙满不在乎地回答他。
“您这个碗还要吗”老板连忙问道。
“我也不管你怎么来的碗，多少钱收的，50块，你要卖我带走”李尚就要离开。
“50块，赔死，没办法卖”
李尚跟阿龙转身就离开了，没走十米远，老板就追上来，表示今天开个单，讨个彩头，亏本也卖了，阿龙笑李尚，50元钱买个破碗，李尚默默地不说话，其实老板没追上来，他也正要回去买，这前后的时间差，让他省了二百五，他心里甜滋滋的，顺路买了苹果，橘子，糖果，告别阿龙，回村里。
在青兰家里，李尚给了她儿子一些吃的，青兰还没请李尚坐下，就表现出才见到他的着。
“我跟你说，我在山上听他们说的一件事，觉得很可疑”青兰双手在胸前激动地抖动着，语气很快。
“什么事，让你这么激动？”
青兰将听到的话，全部都复述给李尚，李尚听完，将自己心中的疑团解开，一切都在逻辑范围里，所有的事都解释得通，他的神情开始深沉，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个事，虽然这个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他又想到，如果黄欢真的是这样的贼，假设宗祠有古董，邻居有古董，李路平家有古董，全被偷走，李路平一家会被村里人责怪，这辈子在村里就是个“罪人”，抬不起头，他的儿子刚考上大学，有眼红嫉妒他的人，肯定会把矛头指向他，好好的一桩大喜事，就会变成另一番模样，喜事变坏事，换谁受的了，虽然他也是受害者，可到时候村里人会理解他吗？肯定不会，就算黄欢是主要的人，去哪里找这个女人，世界这么大，最后还不都是算李路平一家头上，他感叹这不幸的人怎么这么多，还偏偏都在自己眼皮底下，他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孽”太多，殃及鱼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这溪边来，莫名的就想来看看，结果看见了他，她悲伤的心瞬间被一丝甜划过，将她最后一丝的眼泪给挤了出来。
李尚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他红着眼睛，道不出一句话，两个人就静静地相拥着，郑好得到了些许安慰，就要回去了，在这样的日子里，她要回去为母亲做最后的事，于是他们告别了，难舍难分，他们约好等她忙好就去找他，李尚不舍的离开，他想留下做点什么，可是又帮不上，又怕给郑好增添麻烦，只能转身，他又要走在泥泞的路上，摔几个跤，沾几片泥，他见到了他所想的人，他很想分担她的痛苦，想给她全部的温暖，他明白，很多人不是病死的，而是看不起病死的，人生的无奈，他感叹的迈着步伐，回去的路上，路已经干了不少，到了蚂蚁树下，他又驻足看了一会儿。
青兰一大早就在家里准备好要带山里去卖的东西，在马路边等阿龙，她要知道今天他们在哪一座山里，阿龙将地点告诉她后，她会晚一两个小时上山，并带上儿子，他们进山都选择不同的路，一是为了查看有没有村里人会碰到，二是为了的是安全，青兰已经将每一条去往山里的路记在心里，她有时会带个锅，煮面给那些玩牌的人吃，有时回家里煮饭打包去给他们吃，他们在玩牌的时候，她带着儿子就在稍远的地方玩，一来看看有没有人上山，二来怕儿子吵着他们，有人向她挥手，她就跑过去，有人买烟，有人买水，有人买牌，而她就只管卖，其他的一律不说，怕惹人嫌，要是儿子问她，这些大人在干吗，她都会跟儿子说大人在玩过家家，她很害怕儿子将来会走上这条路，所以也都不让儿子接触这些人，她人生的希望，全部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她将香烟递给一个今天头一次来的新人，这个人看上去稍微小一点，说话的声音可不小，还很粗，她无意听到他们的谈话。
“最近好多人在收古董”
“收古董，怎么收？”
“有人跑村里，一个碗两百，所有人都会把家里碗搬出来卖，他们就在里面挑，是古董就200块买”
“那是不是可以卖很多钱？”
“200块收的，可以卖好几万，最少的”
“有的可以十几万，几十万，上百万”
“他妈的，这些人就是诈骗啊，欺负农村人没见识”
“是啊，为了钱，这没害命就不错了”
“我们也去收啊，说不定比赌博好赚”
“你懂古董啊？看不懂，赔死你”
“农村古董最多了，寺庙，宗祠的香炉，佛像，很多人家里都有，只是不懂而已，喂鸡吃的盆都有可能是古董”
“我回家看看会不会有，说不定祖传的”
“你家有也给你赌没了，哈哈哈哈”
“还有人偷古董”
“偷古董，盗墓啊？”
“盗墓哪里那么容易，不懂风水七七八八的，被鬼抓去都会，偷简单多了，假装乞丐，在村里寺庙，宗祠逛一逛，发现古董就偷走，来无影去无踪的，找都没地找人，即使丢了东西，农村人又不懂，丢就丢了，还觉得丢的不值钱啊，也不是自己家的，无所谓”
“还是多读点书有用啊”
“那你去读啊，他妈的，会读书也不会坐这里了”
一阵哄笑，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偷古董的这个事，被青兰牢牢的记住，她总觉得有个人的事跟这个说的情况有点吻合，她很想弄明白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家里的老宅那么久远了，说不定有什么古董藏着，万一真有，这辈子她和儿子就有着落了，她心里盘算着，开始想有钱了该如何过日子，期待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散场后，她回到家里，让儿子自顾自地玩，她开始在家里翻出瓢瓢罐罐，小酒缸，香炉，她想自己瞧瞧，能不能看出古董，一番努力后，她放弃了，在她眼里，这些跟店里卖的，没有任何的区别，她自己都笑了，她又想起在山里听来事，想找李尚说说，听听他的建议，又顾虑村里的人说她和李尚的关系，为了不让人落下诟病，她就只能等李尚到她家来的时候说。
又好几天没有见到郑好，李尚被这相思苦折磨得不行，在他的世界里，时间变得好漫长，他每天撕一页日历，看着时间流逝，他要等郑好忙好，然后第一时间去找他，将这相思苦变成幸福甜，眼看时间要过丧事办完的日子，他想去县城里买点东西送给郑好和她的弟弟妹妹，慰问一下他们，弥补一下他们悲痛的心。
又是在那个饭馆，还是那个位置，他约了阿龙在吃饭，阿龙想起前几天青兰跟他说的，要他碰到李尚，叫李尚去找一下她，李尚想着一会儿回去就去找她，也顺便给她儿子买点什么，正在思索，门口一个熟悉身影走过，他确认这就是村里见过的，李路平家的那个女人，他本想出去打个招呼，在门口时候她已经离他很远了，她走的匆忙，他很好奇怎么常在这里看到她，就想跟着上去看看，阿龙也被李尚搞的好奇，问他怎么，李尚也没回答，走了好几分钟，只见在一个摊位面前，她蹲着，跟摊主在聊天，没一会儿她就走了，阿龙揣一下李尚，坏嘻嘻的笑说他重色轻友，见到女人把兄弟都抛在脑后了，李尚没有忙于解释，走到摊位前，看见地上琳琅满目的古玩，才知道这是一个古玩摊，有收古玩，也卖古玩，亏盈全凭自己眼力，老板看着还有点阅历，留着个大胡子，一个映着牡丹花的碗，让李尚眼前一亮，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一直盯着它看，亮白的底色，凸显出牡丹的艳丽，娇美，给人的感觉就是，蔚蓝的天空飘浮几朵白云，草地上的一束牡丹花被微风吹拂得摇曳，他立马就想到郑好看到它的模样，在他心里，牡丹花的国色天香，跟郑好一模一样。
“老板，这个碗能不能我看看”
“您看，您看，这可是个好碗呐”一口外地的口音，老板乐呵呵地说。
“这碗怎么卖？”李尚对这碗非常满意，脸上写满了喜欢。
“这可是清朝时期的碗，古董，我200块收的，卖您300块，赚一百块，不过分吧”老板非常热情。
“我不管他是古董不古董，能不能少点？”李尚已经下定决心要买了，不管有没有砍下价格。
“这可真少不了，这东西碰上喜欢的，收藏的，值好几千上万呢”老板拿过碗，指着上面的花纹，说着工艺，年份，历史。
“我先跟你打听个事？”李尚想问问老板认不认识刚那个女人。
“您说，我知道的，就告诉您”他以为是打听古董的事，有生意，探着头等李尚的话。
“刚刚蹲这里跟你聊天的那个女人，你认识不？”
“她呀，之前在其他地方收过她的古董，有的值钱，有的不值钱，也找我买过几次仿制品。”
“她卖古董啊？她哪里人？叫什么你知道吗？”一个流落在他乡的人，哪里来的古董，还有钱买古董，李尚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
“全名不知道，都是叫小黄，不懂哪里人，怎么？”老板一脸疑惑地反问。
“没事，就问问”李尚才想起来这个女人叫黄欢，他更好奇了，这个女人卖古董，怎么会跑我们村里去，还住到李路平家里，跟阿龙把事情说了，表示自己疑问。
“你管别人干吗，我以为你对她有意思呢”阿龙满不在乎地回答他。
“您这个碗还要吗”老板连忙问道。
“我也不管你怎么来的碗，多少钱收的，50块，你要卖我带走”李尚就要离开。
“50块，赔死，没办法卖”
李尚跟阿龙转身就离开了，没走十米远，老板就追上来，表示今天开个单，讨个彩头，亏本也卖了，阿龙笑李尚，50元钱买个破碗，李尚默默地不说话，其实老板没追上来，他也正要回去买，这前后的时间差，让他省了二百五，他心里甜滋滋的，顺路买了苹果，橘子，糖果，告别阿龙，回村里。
在青兰家里，李尚给了她儿子一些吃的，青兰还没请李尚坐下，就表现出才见到他的着。
“我跟你说，我在山上听他们说的一件事，觉得很可疑”青兰双手在胸前激动地抖动着，语气很快。
“什么事，让你这么激动？”
青兰将听到的话，全部都复述给李尚，李尚听完，将自己心中的疑团解开，一切都在逻辑范围里，所有的事都解释得通，他的神情开始深沉，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个事，虽然这个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他又想到，如果黄欢真的是这样的贼，假设宗祠有古董，邻居有古董，李路平家有古董，全被偷走，李路平一家会被村里人责怪，这辈子在村里就是个“罪人”，抬不起头，他的儿子刚考上大学，有眼红嫉妒他的人，肯定会把矛头指向他，好好的一桩大喜事，就会变成另一番模样，喜事变坏事，换谁受的了，虽然他也是受害者，可到时候村里人会理解他吗？肯定不会，就算黄欢是主要的人，去哪里找这个女人，世界这么大，最后还不都是算李路平一家头上，他感叹这不幸的人怎么这么多，还偏偏都在自己眼皮底下，他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孽”太多，殃及鱼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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