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银钱
父亲一连在方氏屋里歇了几天，加上老夫人因了萧凌烟的缘故对方氏面上也好了许多的缘故，整个府里的风向几乎都变了。
萧筱青这几日被勒令在自己院中闭门思过，听说茶盏花瓶坏了不少。
萧凌烟这几日有事没事就拉着方氏去老夫人屋里，也不管方氏不自在。
不过毕竟见面多了，也就没那么生疏了，几日下来，方氏也在老夫人跟前放松了不少。
有时候也会在萧凌烟逗老夫人笑的时候顺口接句话，说几句讨喜的话，倒是让老夫人也对方氏改观了不少。
这日萧天成拉着萧凌烟在院子里悄悄嘀咕：“妹妹，祖母这几日对母亲好了许多。你以后多带着母亲过来几趟。老夫人喜欢热闹，有人陪着饭也要多用些。”
萧凌烟瞅着自家哥哥这幅小大人的样子，有些心酸，又觉得高兴。
心酸的是哥哥这样小的年纪，就知道这些。
高兴的是，哥哥对母亲其实也不是那么生疏的。
虽然不是在母亲跟前养大的，可是血浓于水，这怎么也改变不了。
“哥哥放心吧，我省得。你就好好的，我在母亲那见过几次。”
萧凌烟心里剧烈一跳，什么？
萧天成见萧凌烟这幅样子，以为萧凌烟也不知道，于是没多说，只安慰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妹妹别往心里去，更别告诉旁人就是了。
萧凌烟木然的点点头，心里却像是煮开的粥，乱乱的，不停有气冒上来。
萧天成又道：“过几天萧筱青就要出来了，妹妹要是在院子里碰到了，可千万不要上前，不理她赶紧回屋就是。”
萧凌烟听了这句话，知道萧天成也是怕自己吃亏，用力点点头：“嗯，哥哥。要是她敢欺负我，我跟祖母告状。”
萧天成摸了摸萧凌烟小脑袋，一副小大人模样：“哥哥不能时常在你跟前护着你，你凡是小心些。。”
萧凌烟听着，险些没有笑出来：萧筱青被他这么一形容，倒像是一头蛮牛，哪里还像个小姑娘。不过说起来，这几天在老夫人院子里遇到萧筱青，萧筱青看她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大约，是记恨上了吧？又或是萧筱青背后教了什么。
不过，最让萧凌烟上心的，还是萧天成说的银钱之事。
这件事情她无论如何也是要问清楚的。母亲她，怎么能这样糊涂？
两兄妹又叽叽咕咕的说了好一阵子，其实多数都是萧天成说，萧凌烟听罢了。
萧凌烟毕竟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了，所以实在是没什么小孩子之间有趣的事情可说。
偶尔说两句，不过是怕萧天成没趣。
婉拒了萧天成邀她去老夫人屋里吃饭这个提议，将萧天成送出院子后，萧凌烟直接就奔屋里去找方氏。
奶娘在旁边看了，吓得连连嚷嚷：“二小姐慢些！小心摔了！”
方氏正在做鞋子，一看就知道是给萧筱青做的。
萧凌烟看着方氏那副笑吟吟一副高兴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恼怒。
可是另一方面，本来就要冲口而出的话，却又觉得不是那样轻易就能说出口了。
萧凌烟叹了一口气，将已经几乎要冒出来的质问咽下去，扭头看向奶娘和屋里伺候的丫头，让她们出去，直说有悄悄话要跟母亲说。
几人迟疑了好一阵，还是方氏发话这才退了出去。
方氏放下针线，伸手替萧凌烟整理了一番，这才笑盈盈的问：“怎么了？不是有话要跟母亲说？”
虽说是开口问了，可是方氏看上去明显就没有放在心上，并不是很在意。
萧凌烟肃穆的看向方氏，虽然决心婉转一些，可是一开口还是忍不住就直奔主题而去：“母亲给父亲银子了？”
方氏一愣，好半晌回过神来，微微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萧凌烟的心立刻沉到谷底。看来，萧天成说的是真的。
萧筱青拿出来填补窟窿的钱，的确和母亲有关系。
萧凌烟气恼的一跺脚：“母亲真是的，怎么能如此轻易就给了银钱？”
方氏虽然诧异萧凌烟怎么会知道这个，而且觉得萧凌烟说话竟像是大人似的，可是却也没往深处想，只皱着眉头不赞同道：“凌烟，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萧凌烟又是一跺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方氏一眼：“母亲真是糊涂。父亲贪污的钱都花销在谁身上了？怎么不去找她？母亲陪嫁了多少？能替父亲填补几次？等到母亲的钱花光了，母亲又怎么办？”每次看见萧筱青穿的那么好，肯定有猫腻。
方氏又是一愣，然后下意思的就想到了萧筱青耳朵上那两粒明晃晃的珠子。
萧凌烟也是一时冲动，气急了才说得如此直白，此时见方氏这样陡然会败了下去的神情，也有些后悔，忙又缓和了语气道：“这一次就算了，毕竟父亲有难，母亲也该帮衬。只是下一次，可别这样了。”
方氏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怔怔的看着萧凌烟，将她搂在怀里：“好丫头，是母亲糊涂了，难为你小小年纪.......”
说着，方氏的眼眶里就滑出几滴泪来，看上去格外的凄楚。
萧凌烟也是心里一酸。对萧筱青又更生疏埋怨了几分。
对萧筱青又更恨了几分——倘若有机会，真是要叫这个女人将吃下去的银钱都吐出来才行。
晚上父亲再踏入院门的时候，萧凌烟明显更生疏了几分。
行礼过后边垂手立在一旁，甚至连平时的十分之一热情也不到。
父亲萧王城又不是木头，自然能察觉。
当下便是忍不住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习惯了萧筱青的亲热，也看了萧凌烟对老夫人的亲昵，所以再看到萧凌烟如此和他身份，他自然心里不舒服，生出一股怒火来。
这股怒气自然没法对着萧凌烟发，所以方氏就成了出气筒。
只听父亲数落罗氏：“你看看你怎么教女儿的？像是个木头一样，看了我也不知道亲热些！哪比得上筱青那丫头？”
萧凌烟和方氏都是一愣，随即她有些怒气，而方氏则是郁愤：都是嫡出，为什么要这样子说凌烟？况且，作为父亲怎么的说自己女儿是木头？
萧筱青这几日被勒令在自己院中闭门思过，听说茶盏花瓶坏了不少。
萧凌烟这几日有事没事就拉着方氏去老夫人屋里，也不管方氏不自在。
不过毕竟见面多了，也就没那么生疏了，几日下来，方氏也在老夫人跟前放松了不少。
有时候也会在萧凌烟逗老夫人笑的时候顺口接句话，说几句讨喜的话，倒是让老夫人也对方氏改观了不少。
这日萧天成拉着萧凌烟在院子里悄悄嘀咕：“妹妹，祖母这几日对母亲好了许多。你以后多带着母亲过来几趟。老夫人喜欢热闹，有人陪着饭也要多用些。”
萧凌烟瞅着自家哥哥这幅小大人的样子，有些心酸，又觉得高兴。
心酸的是哥哥这样小的年纪，就知道这些。
高兴的是，哥哥对母亲其实也不是那么生疏的。
虽然不是在母亲跟前养大的，可是血浓于水，这怎么也改变不了。
“哥哥放心吧，我省得。你就好好的，我在母亲那见过几次。”
萧凌烟心里剧烈一跳，什么？
萧天成见萧凌烟这幅样子，以为萧凌烟也不知道，于是没多说，只安慰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妹妹别往心里去，更别告诉旁人就是了。
萧凌烟木然的点点头，心里却像是煮开的粥，乱乱的，不停有气冒上来。
萧天成又道：“过几天萧筱青就要出来了，妹妹要是在院子里碰到了，可千万不要上前，不理她赶紧回屋就是。”
萧凌烟听了这句话，知道萧天成也是怕自己吃亏，用力点点头：“嗯，哥哥。要是她敢欺负我，我跟祖母告状。”
萧天成摸了摸萧凌烟小脑袋，一副小大人模样：“哥哥不能时常在你跟前护着你，你凡是小心些。。”
萧凌烟听着，险些没有笑出来：萧筱青被他这么一形容，倒像是一头蛮牛，哪里还像个小姑娘。不过说起来，这几天在老夫人院子里遇到萧筱青，萧筱青看她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大约，是记恨上了吧？又或是萧筱青背后教了什么。
不过，最让萧凌烟上心的，还是萧天成说的银钱之事。
这件事情她无论如何也是要问清楚的。母亲她，怎么能这样糊涂？
两兄妹又叽叽咕咕的说了好一阵子，其实多数都是萧天成说，萧凌烟听罢了。
萧凌烟毕竟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了，所以实在是没什么小孩子之间有趣的事情可说。
偶尔说两句，不过是怕萧天成没趣。
婉拒了萧天成邀她去老夫人屋里吃饭这个提议，将萧天成送出院子后，萧凌烟直接就奔屋里去找方氏。
奶娘在旁边看了，吓得连连嚷嚷：“二小姐慢些！小心摔了！”
方氏正在做鞋子，一看就知道是给萧筱青做的。
萧凌烟看着方氏那副笑吟吟一副高兴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恼怒。
可是另一方面，本来就要冲口而出的话，却又觉得不是那样轻易就能说出口了。
萧凌烟叹了一口气，将已经几乎要冒出来的质问咽下去，扭头看向奶娘和屋里伺候的丫头，让她们出去，直说有悄悄话要跟母亲说。
几人迟疑了好一阵，还是方氏发话这才退了出去。
方氏放下针线，伸手替萧凌烟整理了一番，这才笑盈盈的问：“怎么了？不是有话要跟母亲说？”
虽说是开口问了，可是方氏看上去明显就没有放在心上，并不是很在意。
萧凌烟肃穆的看向方氏，虽然决心婉转一些，可是一开口还是忍不住就直奔主题而去：“母亲给父亲银子了？”
方氏一愣，好半晌回过神来，微微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萧凌烟的心立刻沉到谷底。看来，萧天成说的是真的。
萧筱青拿出来填补窟窿的钱，的确和母亲有关系。
萧凌烟气恼的一跺脚：“母亲真是的，怎么能如此轻易就给了银钱？”
方氏虽然诧异萧凌烟怎么会知道这个，而且觉得萧凌烟说话竟像是大人似的，可是却也没往深处想，只皱着眉头不赞同道：“凌烟，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萧凌烟又是一跺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方氏一眼：“母亲真是糊涂。父亲贪污的钱都花销在谁身上了？怎么不去找她？母亲陪嫁了多少？能替父亲填补几次？等到母亲的钱花光了，母亲又怎么办？”每次看见萧筱青穿的那么好，肯定有猫腻。
方氏又是一愣，然后下意思的就想到了萧筱青耳朵上那两粒明晃晃的珠子。
萧凌烟也是一时冲动，气急了才说得如此直白，此时见方氏这样陡然会败了下去的神情，也有些后悔，忙又缓和了语气道：“这一次就算了，毕竟父亲有难，母亲也该帮衬。只是下一次，可别这样了。”
方氏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怔怔的看着萧凌烟，将她搂在怀里：“好丫头，是母亲糊涂了，难为你小小年纪.......”
说着，方氏的眼眶里就滑出几滴泪来，看上去格外的凄楚。
萧凌烟也是心里一酸。对萧筱青又更生疏埋怨了几分。
对萧筱青又更恨了几分——倘若有机会，真是要叫这个女人将吃下去的银钱都吐出来才行。
晚上父亲再踏入院门的时候，萧凌烟明显更生疏了几分。
行礼过后边垂手立在一旁，甚至连平时的十分之一热情也不到。
父亲萧王城又不是木头，自然能察觉。
当下便是忍不住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习惯了萧筱青的亲热，也看了萧凌烟对老夫人的亲昵，所以再看到萧凌烟如此和他身份，他自然心里不舒服，生出一股怒火来。
这股怒气自然没法对着萧凌烟发，所以方氏就成了出气筒。
只听父亲数落罗氏：“你看看你怎么教女儿的？像是个木头一样，看了我也不知道亲热些！哪比得上筱青那丫头？”
萧凌烟和方氏都是一愣，随即她有些怒气，而方氏则是郁愤：都是嫡出，为什么要这样子说凌烟？况且，作为父亲怎么的说自己女儿是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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