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惨淡到爆火
当关上吹风机的那一刻，毛叔呆滞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这还是我吗？
发型自然而饱满，头发线条随性而不刻意，造型完后把原来过长的脸型修辞的恰到好处，额头用几束碎发让自己显的飘逸而灵动，如果再换套服装，这妥妥的F4的道明寺啊。
毛叔自我臭美的几分钟，不是王炎打断他，估计还能再自我欣赏半小时。
“毛叔，感觉怎么样”？
“那个...那个...还不错，80分吧，达到我的标准了”，他怕年轻人太容易骄傲，所以保守说下。
“那我们谈谈条件吧”！毛叔转过椅子，面向王炎。
“你也坐”，毛叔指着边上的椅子。
王炎把椅子转过来，面向毛叔坐了下来。
“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店子生意一般，所以给不了太好的条件，二八开怎么样”？毛叔迷着眼盯住王炎的面部表情。
王炎摸摸鼻子，想了下后问：“是所有项目吗二八吗”？
“嗯，，底薪八百，包吃住，只要不是指定客户，都是二八，指定你的客户，你再多0.5吧”，毛叔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
“可以，什么时候上班，不过我这边有个情况先提前说下”，王炎准备先把客观因素先说好。
“嗯，你说，我听着”，毛叔身体微微往前些，看着王炎。
王炎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说“我还在上学，所以只能上班到八月底前一天”。
“什么，你逗我吗”？毛叔情绪激动的‘唰’站了起来。
“这样算下来，最后都不到一个月，这算什么上班，逗我玩啊”，毛叔感觉自己内心落差太大了。
毛叔的情绪变化，王炎看在眼里，知道这会他多巴胺分泌有点高，所以就安静的坐着，没再说话，想等毛叔冷静些。
毛叔看王炎平静的看着他，眼神深邃，安静；他也深呼吸一口气，感觉有点羞愧，在个少年面前这么激动，所以感觉平静些后，坐了下来说：“那你现在什么打算”?
“毛叔，你可以当我在打暑假工“！
“暑假工”？
“是的，所以，前面条件不变，不管熟客还是生客，你可以都按二八来，看行不行”！王炎平静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那这样，无底薪，包吃住，所有二八开”，毛叔想试试这样苛刻的条件，你会怎么回答。
“成交”！
“成交”？毛叔还想等王炎再还价下的，没成想就成了，他难道不知道，没底薪，没熟客，你怎么挣钱。
“你不再想想，笔润再和我讲讲”，毛叔还是想再给年轻人个机会。
“谢谢毛叔，不用了，我相信自己”。
看着王炎自信而眼神有光，毛叔有点不好意思：“行，那随时来上班”！
“那我和妹妹今天可不可以待在这，明天正式上班”，王炎提出这个是有自己的理由，想尽快熟悉店内的一切，不管是工具，还是产品。
“行，反正今天周一，人也不多，你想待就待吧”！说完毛叔站起来，又对着镜子再臭美了下，一会嘴角还微微上翘。
毛叔还是挺讲究，中午准备了两兄妹的饭菜；而王炎在店里，不断上手试试这个工具，看看那个产品，像是要把店里的所有东西搬进脑海，成为模型，成为数据。
兄妹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告别毛叔，坐车准备先回父母出租房，把自己的想法和父母先沟通下。
回到家，跟家人说明了想法，虽然有些波折，不过父母还是被王炎说服了，妹妹明天就不去了，不过答应她给她带礼物。
早上吃完早点，王炎就赶着公交，往市里去了，八点半左右，到店门口的时候刚好毛叔开门。
“早，毛叔”！
“来的挺早，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我来帮你”，说完帮着把店里的毛巾架抬出来，一起收拾下店里卫生，准备迎客。
“你先看下店子，我买份早餐，你还要什么吗”，毛叔问了下王炎。
“不用了，毛叔，你去吧”，说着，王炎在边上杂志架，抱起一本发型书，看的很入神。
早上没什么客人，唯一一个客人是毛叔的熟客，一个和毛叔年纪差不多男人；王炎仔细的观察毛叔面对眼前男子脸型，他是怎么修剪处理的，和自己脑海模拟的数据差别在哪，在毛叔的基础上还能完善哪个部分，每一丝细节，修剪角度，最后吹发的手部动作频率，吹风机角度和速度，王炎都刻画在自己的脑海，并还原一个个模型数据。
送走完这个客户到中午都没有客人，毛叔点了两份饭，一起吃，正在吃着的时候，门口来了位五十岁左右的长发婆婆，装束朴素，王炎放下碗筷，迎了上去：“婆婆，剪头发吗”？
“你们这剪头发多少钱”？婆婆看着小伙，认真的问道。
“洗剪吹15元”；
“这么贵啊，能便宜不”！
王炎看了眼毛叔，毛叔吞下嘴里的饭菜，用衣袖抹了下嘴，走了过来：
“阿姨，这个真没办法，小本生意，15块真不多，对面那家还要20勒”。
看着婆婆还在犹豫，王炎跳出一句：“婆婆相信我们，剪不好，不要钱”。
毛叔听到这话，眼皮跳了跳，心想，好家伙，你真是年轻啊，算了，就15块而已。
婆婆果然听到这话，就没有再犹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婆婆，我们先洗头，洗完再剪”，王炎扶起婆婆，王后面走去。
毛叔有点揪心，不自觉的想起昨天的后背，眼神示意，要不要帮忙，王炎摇了摇头；虽然王炎拒绝了帮忙，不过毛叔在吃饭的同时，眼睛没离开过王炎。
八分钟后，帮婆婆包好头上的毛巾，扶起她的后背，当经过毛叔身边时，看见后背衣领只有少量的水渍，一颗揪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围好围裙了，王炎坐在带轮的圆椅上，对着镜子中的婆婆问：
“婆婆，想怎么剪”？
婆婆看了眼王炎，眼神在王炎和毛叔之间游走了下，说：“小伙子，你不是学徒吗，不让你师傅来剪吗”？
毛叔听到这，心想，不好，要糟，身子已经下意识的转向这边。
“婆婆放心，我就是发型师”，王炎一脸平静的对镜子中的婆婆说。
婆婆一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着王炎的眼睛，停留会后，强硬的说：“好吧，先说好，剪不好，我一分钱不给”。
“行，听你的”。
“那婆婆，你说怎么剪”！
“现在天气热，不好打理，你帮我剪个好打理的发型就行”，婆婆仔细的盯着王炎说。
王炎看了看婆婆脸型，用手摸了下婆婆头型，发质发量，脑海里快速匹配着这个头型的最优解数据，一会说：
“婆婆，根据你的要求和头型，可以剪个齐肩的发，跟这个长度差不多”，说着拿起边上一本发型杂志，指着一款发型。
婆婆看了，眼神质疑的问：“你确定，我这么大年纪了，剪这个不怕人家笑话”！
“不会的，这款发型非常合适你，也好打理，如果觉得热了，两边鬓角还可以把头发放在耳后”。
婆婆看着那款发型，眼神观察着王炎表情变化，发现一直是那种云淡风轻的平静，或许这就是自信吧。
“那听你的吧，反正剪不好，我不付钱”！
“行，我开始了”。
四十五分钟后，一款几乎和杂志上一模一样的短发呈现在镜子中，婆婆摸着自己的头发，站起来左右看看，一下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风华正茂...
许久。
王炎轻声喊着：“婆婆，怎么样，还满意吗”？
“哦，满意”，婆婆完全是下意识的回，愣了下，发现刚刚失神了，想起一些久远的记忆，有点尴尬。
“咳，行就这样吧”！转过身来，从口袋里掏钱。
在出门时，脚步停顿了下，回头望着王炎说：“小伙子，你叫什么”。
毛叔看这架势，抢答到：“他叫阿炎”！
“阿炎！阿炎！我记住了”，就头也不回走了。
毛叔擦了头顶没有的虚汗，对王炎说：“你吓死我了，以后说话委婉点，不要那么直接”；
“还有...”。
听着毛叔的絮叨，王炎知道是为自己好，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只是平静的收拾剪完的工具，并打扫下。
一下午都没什么人，就晚上又来了几个客户，男女都有，都是剪发，毛叔剪了三个，王炎剪了两个。
毛叔看了下时间，晚上十点了，站起来说：“今天早点收了吧，估计没人了，晚上睡这吧”。
“嗯，没什么事的话，最近我都待在这”，说着跟着毛叔收拾东西。
“那一会带你去超市买点洗漱用品吧”。
“好的，谢谢毛叔”。
关了灯，锁好门，跟着毛叔往他住的地方走，在楼下买了洗漱用品。
毛叔住的是个两居室，原来多余的房间是另外一个师傅住的，后面生意不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媳妇回老家接小孩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开门，客户也不多，一天下来就六个，没有一个做头发的，可想而知，确实生意很惨淡，而对面店子，高朋满座一样。
第三天周四，毛叔媳妇也回来了，带着两个小孩，一个12岁女孩，一个10岁男孩，阿姨人比较热情，有客人阿姨会帮忙洗头，没事都带着孩子在附近转转。
晚上七点，店里来了两个二十左右的黑色长发女孩，看打扮很青春，一个上衣宽松碎花T恤，下身牛仔裙到膝，穿着小皮靴；一个穿着浅蓝色素雅的连衣裙到小腿，穿着白色的小板鞋。
（王炎视角：两个长的差不多的普通女孩）
毛叔先迎了上去，“两位靓女，剪发还是做头发”？
女孩两人之间对视一眼，其中穿T恤的女孩开口道：“想换个发型，先看看有什么建议”。
毛叔一听知道来大生意了，赶紧去拿发型书，还让王炎帮客户倒水。
谈好大概发型样子和价钱，王炎和毛叔一人做一个，其中王炎服务的是连衣裙小姐姐，帮她洗完头回到座位，打开包着长发的毛巾，用毛巾擦干了下，用双头梳子帮女孩把头发先梳顺，然后对着镜子观察女孩脸型和头型，判断头发粗线厚密，立刻在脑海里匹配相关发型，看女孩眼眉微微下垂，头轻微低着，感觉女孩是个有点腼腆的女孩，神色有点不自然的紧张，为了验证的更准确，微笑问道：
“你们刚下班吗”？
“嗯”！
“之前做过发型吗”？
“没做过，第一次”。
“不用担心，今天一定帮你漂亮的出门“。
女孩微抬头，看着不算特别帅，但年轻自信而朝气的面孔，心底一种莫名的安心，下意识的点点头。
通过简单的沟通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想改变之前选定的发型，根据模拟，另一款更时候这个女孩，所以拿起发型书，翻到那页，指给女孩说：
“我感觉这款更适合你”！
女孩疑惑的看着王炎，不是很确定的问：“刚刚那个大波浪不合适吗，我朋友说挺好看的”。
“相信我，这款回比那款效果更好”，王炎自信而从容的说道。
“那好吧，听你的”，女孩弱弱的回到。
“那我开始先剪了，帮你先把层次先剪出来”。
“嗯”，微笑的看了眼王炎。
王炎熟练的修剪着，每个动作都是都像是刚刚好，多一分少一分都会破坏美感，剪刀的动作坚定而从容，不看他的面相一定认为，这是至少二十年功底的老师傅。
女孩做的是陶瓷烫，所以剪完，先用药水软化要烫的部分，再清洗，用的中等发卷，发尾做S型，所以是卷一圈半，卷好后加热，完全干后，在做定型；最后再做个颜色。
两个半小时后，洗完头，王炎在头发湿的时候再次修剪部分，每次修剪完，用手拨弄头发，看看那块还不够完美；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开始吹干，手指不时的在发尾做些灵活的动作。
十分钟后，当一款几乎和发型书一模一样的发型出现在女孩眼前，在灯光照射下，发型颜色呈现淡淡的板栗色，发型层次分明，把头发拨弄两侧，发尾内扣，前面稀稀疏疏的空气刘海，镜子中完全不像自己，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站起来转了一圈后，女孩看着王炎，眼神有点水雾：“谢谢你”！
“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王炎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边上的另一个女孩，也马上做完了，他做的是个头顶烟花烫，四周是直发，剪了个斜刘海；看着自己朋友样子，发了会呆，然后大声说道：“哇，我们的小琴姑娘这么漂亮啊，这不把我们厂里的男孩子看花眼啊”!
女孩被闺蜜取笑，有点脸红，拿手故意打了下他说：“小文，你好讨厌，快点弄吧，天色不早了”。
“行！行！马上完了”。
王炎正准备收拾下东西，看叫小琴的女孩在边上等自己闺蜜，想到了什么，跟女孩说道：
“我教下你怎么打理吧”；说完让女孩看自己的动作，自己做完，还让女孩自己试着弄下，看女孩理解的七八分后，就让他坐会，自己继续收拾东西。
而王炎不知道的是，那个叫小琴的姑娘从镜子中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什么。
送走两个客户，毛叔让收拾准备下班，晚点一起去吃宵夜，为小孩接风。
周五客户比前几天多两个，周六、周日生意就很明显好些，因为就两个师傅，王炎和毛叔忙的饭都没时间吃，都是穿插吃点。
晚上七点刚送完一波客户，准备歇会。
四个女孩走了进来，特别是有两个熟面孔，一个叫小文的爆炸头女孩，一个是叫小琴的女孩。
“阿炎，我们来找你做头发来了“，活泼的小文开玩笑道，说完还看了眼小琴，表示我懂你哦。
小琴气的蹬了一眼小文，脸色马上微红；不过也没否认，确实来陪朋友做头发。
听完她们说话，毛叔拍了下王炎的肩膀，王炎发了会呆，我认识她们吗？好像有点熟悉，不过还是迎她们进来，询问了做头发的两个女孩需求，以及提了些建议，谈好价钱，就带她们洗头去了，阿姨帮忙洗另外一个。
王炎忙的脚不沾地，剪完这个，剪另一个，毛叔也在边上帮忙。
三小时后，当两个气质变了模样的女孩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小文惊讶的说：“我今天才知道一个发型的重要性，你们两还是我认识的朋友吗”。
而小琴捂嘴笑着点点头，很同意闺蜜说的话。
那两个女孩别她们两说的不好意思，一起用挠小文的痒痒，小文这才投降，不过她们对着镜子左右看看后心情也很愉快。
当送走她们四个时，小琴多看了王炎一眼。
到第二周的时候，客户好像比以往多了些，找王炎的客户也多了些，有男有女，基本都是之前剪的客户带朋友来，虽然他们见到第一眼觉得这个发型师好年轻，不过都被王炎手艺征服了。
第三周更多了，连之前那个婆婆都带家里人过来，指名点姓要王炎剪头发，还带让她媳妇做了个发型，媳妇刚开始还有点怀疑，不过最后是笑着走出去的，还说要买套新衣服，不然感觉差点什么。
第三周日下班后，毛叔拉着王炎去吃宵夜，叫了几瓶啤酒，不过王炎没喝，他喝的饮料，毛叔知道他还小，没多说什么，不过还是很高兴，拍照王炎肩膀说：
“你知道毛叔为什么今天拉你来吃宵夜吗”？
王炎看毛叔的面部微表情，喝了口饮料，微笑道：“不知道啊”!
“就知道你小子不知道，哈哈“！
“你知道这个月咱们营业额涨了多少吗”？
王炎摇摇头，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涨了300%，是300%啊，多了好几万啊”，毛叔说完有点失神，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最后还是笑着喝了一大口酒。
“好好干，真舍不得你离开啊，下周完，你就回学校了吧”。
“嗯，做完就要赶回老家，然后去学校报到”！
毛叔再次拍拍王炎肩膀，然后再倒了杯酒，一口而尽。
王炎知道毛叔想说什么，但没办法，学是要必须上的，但内心有了别的计划，也给自己重新道了一杯饮料，敬了毛叔一杯，不是他给相信自己，给自己机会，是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验证的。
最后这周，生意比前三周还好，还抢了很多对面店子的客户，其中有个大姐带着底下的一帮小姐姐过来做头发，有接发、烫染拉、护都有，就他们一波就收了八九千，可把毛叔高兴的，所以这周明显伙食都好了很多。
离别最后一晚收工早些，因为也是周一，毛叔带着家人一起请王炎下了馆子，吃到一半时候，毛叔递给王炎两个东西，一个是长方形盒子，一个是个信封。
王炎打开盒子是一款洛基亚3100手机，信封里是五千块钱；王炎看完情绪第一次有点不平静，生命中三个第一次同时发生；第一部手机，第一次挣钱，第一次见到五千巨款；深呼吸口气。
“谢谢毛叔，谢谢阿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用饮料敬你们一杯”，说完一口喝完被子饮料。
“客气啥，这是应得的，不是你要读书，我都不想放你走”，说完毛叔也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啤酒，脸上有点落寞，不是他这年纪是见过很多东西的，所以情绪很快恢复过来。
“别光说话，赶紧吃菜，小炎啊，下次暑假一定要再来这边玩啊”，阿姨很及时缓解这会的尴尬。
“嗯，有机会我一定来”，说完自己又喝了一杯。
第二天一早，和毛叔他们吃了早餐，没有先去开门，而是送王炎去坐车，离别时，叮嘱回到老家办好手机卡后一定告诉他，常联系。
回到出租房，妹妹和父母已经在家等着了，他们知道今天就要回去了，所以请了半天假特意一起送兄妹两，在火车站离别时候，王炎掏了一步洛基亚3100出来给父母。
父母有点诧异，问：“你怎么买手机了”？
“有两部，都是暑假工挣的，给你们一部，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比较方便，你们办个卡就行了”。
“乱花钱做什么，你上学，同学之间也会花钱，存着多好”，母亲一脸又是心疼，又是慈祥的看着王炎，感觉儿子确实长大了，要家庭好些，儿子也不用吃这苦了，眼角不自觉有点湿润，侧头用手摸了下。
王炎知道母亲是觉得对不起兄妹两，不过他到还好，只要父母身体健康，一家人平平安安，钱是挣不完的，况且相信自己未来生活不会太差。
“爸妈，你们送到这吧，我们进去了”，王炎对着父母招手，拉着妹妹的走往里走。
“爸妈，你们保重身体，在外面注意安全”，妹妹回头叮嘱道，她眼睛也有了些泪花。
在父母目送中，王炎带着妹妹过了安检；先去买票，找站口等待，等找到座位，王炎已经开始思考，开学后自己的计划。
发型自然而饱满，头发线条随性而不刻意，造型完后把原来过长的脸型修辞的恰到好处，额头用几束碎发让自己显的飘逸而灵动，如果再换套服装，这妥妥的F4的道明寺啊。
毛叔自我臭美的几分钟，不是王炎打断他，估计还能再自我欣赏半小时。
“毛叔，感觉怎么样”？
“那个...那个...还不错，80分吧，达到我的标准了”，他怕年轻人太容易骄傲，所以保守说下。
“那我们谈谈条件吧”！毛叔转过椅子，面向王炎。
“你也坐”，毛叔指着边上的椅子。
王炎把椅子转过来，面向毛叔坐了下来。
“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店子生意一般，所以给不了太好的条件，二八开怎么样”？毛叔迷着眼盯住王炎的面部表情。
王炎摸摸鼻子，想了下后问：“是所有项目吗二八吗”？
“嗯，，底薪八百，包吃住，只要不是指定客户，都是二八，指定你的客户，你再多0.5吧”，毛叔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
“可以，什么时候上班，不过我这边有个情况先提前说下”，王炎准备先把客观因素先说好。
“嗯，你说，我听着”，毛叔身体微微往前些，看着王炎。
王炎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说“我还在上学，所以只能上班到八月底前一天”。
“什么，你逗我吗”？毛叔情绪激动的‘唰’站了起来。
“这样算下来，最后都不到一个月，这算什么上班，逗我玩啊”，毛叔感觉自己内心落差太大了。
毛叔的情绪变化，王炎看在眼里，知道这会他多巴胺分泌有点高，所以就安静的坐着，没再说话，想等毛叔冷静些。
毛叔看王炎平静的看着他，眼神深邃，安静；他也深呼吸一口气，感觉有点羞愧，在个少年面前这么激动，所以感觉平静些后，坐了下来说：“那你现在什么打算”?
“毛叔，你可以当我在打暑假工“！
“暑假工”？
“是的，所以，前面条件不变，不管熟客还是生客，你可以都按二八来，看行不行”！王炎平静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那这样，无底薪，包吃住，所有二八开”，毛叔想试试这样苛刻的条件，你会怎么回答。
“成交”！
“成交”？毛叔还想等王炎再还价下的，没成想就成了，他难道不知道，没底薪，没熟客，你怎么挣钱。
“你不再想想，笔润再和我讲讲”，毛叔还是想再给年轻人个机会。
“谢谢毛叔，不用了，我相信自己”。
看着王炎自信而眼神有光，毛叔有点不好意思：“行，那随时来上班”！
“那我和妹妹今天可不可以待在这，明天正式上班”，王炎提出这个是有自己的理由，想尽快熟悉店内的一切，不管是工具，还是产品。
“行，反正今天周一，人也不多，你想待就待吧”！说完毛叔站起来，又对着镜子再臭美了下，一会嘴角还微微上翘。
毛叔还是挺讲究，中午准备了两兄妹的饭菜；而王炎在店里，不断上手试试这个工具，看看那个产品，像是要把店里的所有东西搬进脑海，成为模型，成为数据。
兄妹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告别毛叔，坐车准备先回父母出租房，把自己的想法和父母先沟通下。
回到家，跟家人说明了想法，虽然有些波折，不过父母还是被王炎说服了，妹妹明天就不去了，不过答应她给她带礼物。
早上吃完早点，王炎就赶着公交，往市里去了，八点半左右，到店门口的时候刚好毛叔开门。
“早，毛叔”！
“来的挺早，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我来帮你”，说完帮着把店里的毛巾架抬出来，一起收拾下店里卫生，准备迎客。
“你先看下店子，我买份早餐，你还要什么吗”，毛叔问了下王炎。
“不用了，毛叔，你去吧”，说着，王炎在边上杂志架，抱起一本发型书，看的很入神。
早上没什么客人，唯一一个客人是毛叔的熟客，一个和毛叔年纪差不多男人；王炎仔细的观察毛叔面对眼前男子脸型，他是怎么修剪处理的，和自己脑海模拟的数据差别在哪，在毛叔的基础上还能完善哪个部分，每一丝细节，修剪角度，最后吹发的手部动作频率，吹风机角度和速度，王炎都刻画在自己的脑海，并还原一个个模型数据。
送走完这个客户到中午都没有客人，毛叔点了两份饭，一起吃，正在吃着的时候，门口来了位五十岁左右的长发婆婆，装束朴素，王炎放下碗筷，迎了上去：“婆婆，剪头发吗”？
“你们这剪头发多少钱”？婆婆看着小伙，认真的问道。
“洗剪吹15元”；
“这么贵啊，能便宜不”！
王炎看了眼毛叔，毛叔吞下嘴里的饭菜，用衣袖抹了下嘴，走了过来：
“阿姨，这个真没办法，小本生意，15块真不多，对面那家还要20勒”。
看着婆婆还在犹豫，王炎跳出一句：“婆婆相信我们，剪不好，不要钱”。
毛叔听到这话，眼皮跳了跳，心想，好家伙，你真是年轻啊，算了，就15块而已。
婆婆果然听到这话，就没有再犹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婆婆，我们先洗头，洗完再剪”，王炎扶起婆婆，王后面走去。
毛叔有点揪心，不自觉的想起昨天的后背，眼神示意，要不要帮忙，王炎摇了摇头；虽然王炎拒绝了帮忙，不过毛叔在吃饭的同时，眼睛没离开过王炎。
八分钟后，帮婆婆包好头上的毛巾，扶起她的后背，当经过毛叔身边时，看见后背衣领只有少量的水渍，一颗揪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围好围裙了，王炎坐在带轮的圆椅上，对着镜子中的婆婆问：
“婆婆，想怎么剪”？
婆婆看了眼王炎，眼神在王炎和毛叔之间游走了下，说：“小伙子，你不是学徒吗，不让你师傅来剪吗”？
毛叔听到这，心想，不好，要糟，身子已经下意识的转向这边。
“婆婆放心，我就是发型师”，王炎一脸平静的对镜子中的婆婆说。
婆婆一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着王炎的眼睛，停留会后，强硬的说：“好吧，先说好，剪不好，我一分钱不给”。
“行，听你的”。
“那婆婆，你说怎么剪”！
“现在天气热，不好打理，你帮我剪个好打理的发型就行”，婆婆仔细的盯着王炎说。
王炎看了看婆婆脸型，用手摸了下婆婆头型，发质发量，脑海里快速匹配着这个头型的最优解数据，一会说：
“婆婆，根据你的要求和头型，可以剪个齐肩的发，跟这个长度差不多”，说着拿起边上一本发型杂志，指着一款发型。
婆婆看了，眼神质疑的问：“你确定，我这么大年纪了，剪这个不怕人家笑话”！
“不会的，这款发型非常合适你，也好打理，如果觉得热了，两边鬓角还可以把头发放在耳后”。
婆婆看着那款发型，眼神观察着王炎表情变化，发现一直是那种云淡风轻的平静，或许这就是自信吧。
“那听你的吧，反正剪不好，我不付钱”！
“行，我开始了”。
四十五分钟后，一款几乎和杂志上一模一样的短发呈现在镜子中，婆婆摸着自己的头发，站起来左右看看，一下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风华正茂...
许久。
王炎轻声喊着：“婆婆，怎么样，还满意吗”？
“哦，满意”，婆婆完全是下意识的回，愣了下，发现刚刚失神了，想起一些久远的记忆，有点尴尬。
“咳，行就这样吧”！转过身来，从口袋里掏钱。
在出门时，脚步停顿了下，回头望着王炎说：“小伙子，你叫什么”。
毛叔看这架势，抢答到：“他叫阿炎”！
“阿炎！阿炎！我记住了”，就头也不回走了。
毛叔擦了头顶没有的虚汗，对王炎说：“你吓死我了，以后说话委婉点，不要那么直接”；
“还有...”。
听着毛叔的絮叨，王炎知道是为自己好，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只是平静的收拾剪完的工具，并打扫下。
一下午都没什么人，就晚上又来了几个客户，男女都有，都是剪发，毛叔剪了三个，王炎剪了两个。
毛叔看了下时间，晚上十点了，站起来说：“今天早点收了吧，估计没人了，晚上睡这吧”。
“嗯，没什么事的话，最近我都待在这”，说着跟着毛叔收拾东西。
“那一会带你去超市买点洗漱用品吧”。
“好的，谢谢毛叔”。
关了灯，锁好门，跟着毛叔往他住的地方走，在楼下买了洗漱用品。
毛叔住的是个两居室，原来多余的房间是另外一个师傅住的，后面生意不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媳妇回老家接小孩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开门，客户也不多，一天下来就六个，没有一个做头发的，可想而知，确实生意很惨淡，而对面店子，高朋满座一样。
第三天周四，毛叔媳妇也回来了，带着两个小孩，一个12岁女孩，一个10岁男孩，阿姨人比较热情，有客人阿姨会帮忙洗头，没事都带着孩子在附近转转。
晚上七点，店里来了两个二十左右的黑色长发女孩，看打扮很青春，一个上衣宽松碎花T恤，下身牛仔裙到膝，穿着小皮靴；一个穿着浅蓝色素雅的连衣裙到小腿，穿着白色的小板鞋。
（王炎视角：两个长的差不多的普通女孩）
毛叔先迎了上去，“两位靓女，剪发还是做头发”？
女孩两人之间对视一眼，其中穿T恤的女孩开口道：“想换个发型，先看看有什么建议”。
毛叔一听知道来大生意了，赶紧去拿发型书，还让王炎帮客户倒水。
谈好大概发型样子和价钱，王炎和毛叔一人做一个，其中王炎服务的是连衣裙小姐姐，帮她洗完头回到座位，打开包着长发的毛巾，用毛巾擦干了下，用双头梳子帮女孩把头发先梳顺，然后对着镜子观察女孩脸型和头型，判断头发粗线厚密，立刻在脑海里匹配相关发型，看女孩眼眉微微下垂，头轻微低着，感觉女孩是个有点腼腆的女孩，神色有点不自然的紧张，为了验证的更准确，微笑问道：
“你们刚下班吗”？
“嗯”！
“之前做过发型吗”？
“没做过，第一次”。
“不用担心，今天一定帮你漂亮的出门“。
女孩微抬头，看着不算特别帅，但年轻自信而朝气的面孔，心底一种莫名的安心，下意识的点点头。
通过简单的沟通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想改变之前选定的发型，根据模拟，另一款更时候这个女孩，所以拿起发型书，翻到那页，指给女孩说：
“我感觉这款更适合你”！
女孩疑惑的看着王炎，不是很确定的问：“刚刚那个大波浪不合适吗，我朋友说挺好看的”。
“相信我，这款回比那款效果更好”，王炎自信而从容的说道。
“那好吧，听你的”，女孩弱弱的回到。
“那我开始先剪了，帮你先把层次先剪出来”。
“嗯”，微笑的看了眼王炎。
王炎熟练的修剪着，每个动作都是都像是刚刚好，多一分少一分都会破坏美感，剪刀的动作坚定而从容，不看他的面相一定认为，这是至少二十年功底的老师傅。
女孩做的是陶瓷烫，所以剪完，先用药水软化要烫的部分，再清洗，用的中等发卷，发尾做S型，所以是卷一圈半，卷好后加热，完全干后，在做定型；最后再做个颜色。
两个半小时后，洗完头，王炎在头发湿的时候再次修剪部分，每次修剪完，用手拨弄头发，看看那块还不够完美；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开始吹干，手指不时的在发尾做些灵活的动作。
十分钟后，当一款几乎和发型书一模一样的发型出现在女孩眼前，在灯光照射下，发型颜色呈现淡淡的板栗色，发型层次分明，把头发拨弄两侧，发尾内扣，前面稀稀疏疏的空气刘海，镜子中完全不像自己，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站起来转了一圈后，女孩看着王炎，眼神有点水雾：“谢谢你”！
“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王炎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边上的另一个女孩，也马上做完了，他做的是个头顶烟花烫，四周是直发，剪了个斜刘海；看着自己朋友样子，发了会呆，然后大声说道：“哇，我们的小琴姑娘这么漂亮啊，这不把我们厂里的男孩子看花眼啊”!
女孩被闺蜜取笑，有点脸红，拿手故意打了下他说：“小文，你好讨厌，快点弄吧，天色不早了”。
“行！行！马上完了”。
王炎正准备收拾下东西，看叫小琴的女孩在边上等自己闺蜜，想到了什么，跟女孩说道：
“我教下你怎么打理吧”；说完让女孩看自己的动作，自己做完，还让女孩自己试着弄下，看女孩理解的七八分后，就让他坐会，自己继续收拾东西。
而王炎不知道的是，那个叫小琴的姑娘从镜子中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什么。
送走两个客户，毛叔让收拾准备下班，晚点一起去吃宵夜，为小孩接风。
周五客户比前几天多两个，周六、周日生意就很明显好些，因为就两个师傅，王炎和毛叔忙的饭都没时间吃，都是穿插吃点。
晚上七点刚送完一波客户，准备歇会。
四个女孩走了进来，特别是有两个熟面孔，一个叫小文的爆炸头女孩，一个是叫小琴的女孩。
“阿炎，我们来找你做头发来了“，活泼的小文开玩笑道，说完还看了眼小琴，表示我懂你哦。
小琴气的蹬了一眼小文，脸色马上微红；不过也没否认，确实来陪朋友做头发。
听完她们说话，毛叔拍了下王炎的肩膀，王炎发了会呆，我认识她们吗？好像有点熟悉，不过还是迎她们进来，询问了做头发的两个女孩需求，以及提了些建议，谈好价钱，就带她们洗头去了，阿姨帮忙洗另外一个。
王炎忙的脚不沾地，剪完这个，剪另一个，毛叔也在边上帮忙。
三小时后，当两个气质变了模样的女孩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小文惊讶的说：“我今天才知道一个发型的重要性，你们两还是我认识的朋友吗”。
而小琴捂嘴笑着点点头，很同意闺蜜说的话。
那两个女孩别她们两说的不好意思，一起用挠小文的痒痒，小文这才投降，不过她们对着镜子左右看看后心情也很愉快。
当送走她们四个时，小琴多看了王炎一眼。
到第二周的时候，客户好像比以往多了些，找王炎的客户也多了些，有男有女，基本都是之前剪的客户带朋友来，虽然他们见到第一眼觉得这个发型师好年轻，不过都被王炎手艺征服了。
第三周更多了，连之前那个婆婆都带家里人过来，指名点姓要王炎剪头发，还带让她媳妇做了个发型，媳妇刚开始还有点怀疑，不过最后是笑着走出去的，还说要买套新衣服，不然感觉差点什么。
第三周日下班后，毛叔拉着王炎去吃宵夜，叫了几瓶啤酒，不过王炎没喝，他喝的饮料，毛叔知道他还小，没多说什么，不过还是很高兴，拍照王炎肩膀说：
“你知道毛叔为什么今天拉你来吃宵夜吗”？
王炎看毛叔的面部微表情，喝了口饮料，微笑道：“不知道啊”!
“就知道你小子不知道，哈哈“！
“你知道这个月咱们营业额涨了多少吗”？
王炎摇摇头，这个他确实不知道。
“涨了300%，是300%啊，多了好几万啊”，毛叔说完有点失神，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最后还是笑着喝了一大口酒。
“好好干，真舍不得你离开啊，下周完，你就回学校了吧”。
“嗯，做完就要赶回老家，然后去学校报到”！
毛叔再次拍拍王炎肩膀，然后再倒了杯酒，一口而尽。
王炎知道毛叔想说什么，但没办法，学是要必须上的，但内心有了别的计划，也给自己重新道了一杯饮料，敬了毛叔一杯，不是他给相信自己，给自己机会，是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验证的。
最后这周，生意比前三周还好，还抢了很多对面店子的客户，其中有个大姐带着底下的一帮小姐姐过来做头发，有接发、烫染拉、护都有，就他们一波就收了八九千，可把毛叔高兴的，所以这周明显伙食都好了很多。
离别最后一晚收工早些，因为也是周一，毛叔带着家人一起请王炎下了馆子，吃到一半时候，毛叔递给王炎两个东西，一个是长方形盒子，一个是个信封。
王炎打开盒子是一款洛基亚3100手机，信封里是五千块钱；王炎看完情绪第一次有点不平静，生命中三个第一次同时发生；第一部手机，第一次挣钱，第一次见到五千巨款；深呼吸口气。
“谢谢毛叔，谢谢阿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用饮料敬你们一杯”，说完一口喝完被子饮料。
“客气啥，这是应得的，不是你要读书，我都不想放你走”，说完毛叔也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啤酒，脸上有点落寞，不是他这年纪是见过很多东西的，所以情绪很快恢复过来。
“别光说话，赶紧吃菜，小炎啊，下次暑假一定要再来这边玩啊”，阿姨很及时缓解这会的尴尬。
“嗯，有机会我一定来”，说完自己又喝了一杯。
第二天一早，和毛叔他们吃了早餐，没有先去开门，而是送王炎去坐车，离别时，叮嘱回到老家办好手机卡后一定告诉他，常联系。
回到出租房，妹妹和父母已经在家等着了，他们知道今天就要回去了，所以请了半天假特意一起送兄妹两，在火车站离别时候，王炎掏了一步洛基亚3100出来给父母。
父母有点诧异，问：“你怎么买手机了”？
“有两部，都是暑假工挣的，给你们一部，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比较方便，你们办个卡就行了”。
“乱花钱做什么，你上学，同学之间也会花钱，存着多好”，母亲一脸又是心疼，又是慈祥的看着王炎，感觉儿子确实长大了，要家庭好些，儿子也不用吃这苦了，眼角不自觉有点湿润，侧头用手摸了下。
王炎知道母亲是觉得对不起兄妹两，不过他到还好，只要父母身体健康，一家人平平安安，钱是挣不完的，况且相信自己未来生活不会太差。
“爸妈，你们送到这吧，我们进去了”，王炎对着父母招手，拉着妹妹的走往里走。
“爸妈，你们保重身体，在外面注意安全”，妹妹回头叮嘱道，她眼睛也有了些泪花。
在父母目送中，王炎带着妹妹过了安检；先去买票，找站口等待，等找到座位，王炎已经开始思考，开学后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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