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皇甫风
走出帐篷，贫民区横尸遍地，排成长龙的帐篷有一大片倒在地上，到处都是躺在地上的尸体，划伤、刺伤、割伤什么样的伤口都有，血腥味冲天而起，混杂着黄沙的气息。
两人眼睛发红，没有交换在那个世界的信息，没有说话，齐齐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那里住着一个对两人很重要的人，如果这里已经是这样了，那个人还活着吗？
越过一具具干枯、青黑的尸体，尸臭味钻入鼻孔，两人都没反应，反而更加着急了，脚下的步伐再次加快。
许元心里焦急，心里活动复杂万千。
他的第一反应是战争来了？还是强盗劫掠？
贫民区位于南渊城城外，如果发生战争，这里确实是第一个被攻击的。
越过十多架倒塌的帐篷，转角处，一个靠在墙角的老人正拿着烟卷，嘴里吐着浓烟。
许元吐出一口气，还好，老头子还没死。
“吓死我了，老头子你没死啊。”王鹏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老人身边。
坐在地上的老人将烟卷从嘴边拿开，眼里闪过一抹后怕，剧烈咳嗽了起来。
“身体不行就少抽点烟，”许元见烟卷烧没了，从旁边的烟盒之中又递过一只烟卷，“这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老头将目光从王鹏身上移到许元身上，看着两人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
“你们两小子没事就好，其他人死了没事。”
说完又皱了皱眉头：“你们两不知道？”
两人摇摇头，莫名其妙去到另外一个世界，说出来谁都不会信的吧？
老头子猛的抽了一口，看着被浓雾包裹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这是要变天了啊，连那种怪物都出现了。”
“怪物？”许元两人异口同声。
老头子指了指远处的城市中央，那里是一座冲天而起，矗立在城市正中央的高塔，高塔顶端，镶嵌着一个巨大的时钟。
这是南渊城的代表性建筑：钟塔。
此刻，这座指引无数失乡人的标志性建筑，顶部已经被毁去了大半，时钟也有一半被摧毁，分针和秒针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时针指向11点方向。
连钟塔都被毁了？
许元看着钟塔被毁掉的模样，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更严重啊。
老头子嘶哑的声音响起：“昨天下午大概3点来钟，出现了很多怪物啊，有些长得像螳螂一样，跟个小孩差不多大了，还有好多怪物飞在天上，杀了好多人。”
许元心中一沉，“螳螂”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按照时间推理，3点来钟，刚好是两人出现在坎佩尔车站的时间。
自己等人去到那个世界的时间，也有些怪物被传到这个世界来了？
王鹏心直口快，出声问道：“督安处的人呢？他们不是会每天巡逻的吗？还都带着枪。”
老头子叹了口气：“督安处的那些人也就在我们这些人面前耍耍威风，在那些怪物面前跟个小鸡仔一样，完全不是对手，枪也没打死几个怪物，也不知道那些怪物从哪来的，力量大的惊人啊。”
“督安处的人被杀了几个之后全逃回城里了，那些怪物杀了不少人，老张那把祖传的宝弓说是威力大的很，谁知道连那怪物的皮都射不破，直接就被杀了。”
“我看呐，这贫民区也不剩几个人了，还好，刚才一瞬间，那些怪物就消失不见了，简直比书上那些神话还要离奇。”
“城里呢，怎么样了？”许元问道。
“那谁知道，从昨晚开始就跟放鞭炮似的，啪啪啪的，应该会比我们这好点。”
老头子感叹了一声：“有枪就是好啊。”
许元摇摇头：“估计也好不到哪去，钟塔都成这样了，要是枪真有用，他们不会让钟塔被毁掉的。”
“螳螂”毕竟是低级怪物，连王鹏在有准备的情况下都能战胜，可此刻钟塔都被毁了，看来来到这里的肯定不仅仅只有“螳螂”。
他想起了车站内那一身怪力的巨猿，还会狂化，以及他最后见到的莫顿等人说过的“巨人”。
许元清楚，那些高级怪物，完全不是普通的枪能对付的了的。
除非，那些高层动用那些能量武器。
不过，发生的这么突然，估计官方也反应不过来。
……
同一时间，南渊城，仅剩半截的钟塔之中。
一处房间之内。
“损失如何？”坐于桌首的男人威仪堂堂，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下面有人汇报：“具体伤亡还没统计完，不过目前战损十分严重，死亡人数初步估计，已经超千人了。”
见男人面色有些难看，他继续汇报：“情况发生的太过突然，能量武器根本来不及动用，普通枪械无法对那些怪物造成有效伤害。”
为首男人冷哼一声，突然抬高了音量：“你们是不是和平太久了，都忘了怎么应对紧急情况了？”
说完又继续道：“把那些怪物尸体收集起来，送去研究所，现在所有的项目全都停下来，优先研究这些生物的身体构造和组成。”
“来源也得好好查查，有传闻说那些生物降临时天空出现了异象，派人去调查一下。”
男人的右边一个青年满头大汗，拿着纸笔疯狂记录。
其他人全都不敢说话，默默的听着。
砰砰砰。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坐于首座的男人皱起了眉头，什么紧急事能在这时候打扰会议？
“进。”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
“程族，王家的人汇报，王远之子王宇昨天下午突然消失在房间内，刚刚又出现在家里，全身是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在场众人心里一震，怎么这么像那些突然出现的怪物？
同样的出现和消失，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程元洲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双臂放于圆桌之上，开始思考两件事之间的联系。
天空出现的异象，王宇的突然消失又出现，还有那些怪物的出现，几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
“新雨，你去见一下王宇，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先处理伤亡，全员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能量武器给我24小时开着，督安处的那些废物，给我警告盛川，要是一点用没有让他给我滚蛋！”
其他人连声称是，众人走后，程元洲看了一眼抱着本子记录的青年。
“还有事？”
青年压低声音：“临时得到通知，皇甫风前辈好像感受到了一些神奇的东西……”
程元洲沉默下来，皇甫风是南渊的老派武师，以古武术、传统炼体术出名，各式枪械、能量武器发展起来之后，古武没落，皇甫风在南渊城内开了一家武馆，很多家族子弟辅修了一门武艺，这才有了一口饭吃。
程元洲对他印象深刻的原因是这个老人不一般，南渊城古武术正统传承者，近身战无敌，号称可以在七步之内躲开子弹。
即使是面对那些高杀伤力的远程武器，也可以提前感知到威胁，时刻防备之下，甚至可以勉强躲过子弹。
也算是超出常人一些，有异于常人的能力。
一个个疑问抛出来，像是一个个无数的谜团，却没有一张网可以把他们串联起来。
程元洲感觉头有些疼，虽然有能量武器的加持下，可以对那些怪物造成有效的杀伤力，但是这些怪物就是全部的怪物吗？
不好说。
如果这第一次的进攻只是试水，想试探一下这里的实力，那么后面出现的怪物只会越来越强。
未雨绸缪，很有必要。
如果有更强的怪物参与战斗，要动用那些杀伤力更强的能量武器吗？
甚至是那些毁灭性更大的武器。
如果在城内使用那些武器，怪物虽然没了，但城里的居民估计也没了。
有必要发展冷兵器吗？
全民习武能达到以人体对抗那些怪物吗？
程元洲不知道，从目前来看，基本没可能。
皇甫风习武六七十余年，也仅仅只能预测威胁，对于枪械的杀伤力还是无法直接抵御，但那些怪物……他看过，一拳就可以把二十公分的钢板打瘪，各种墙面也是随手可破。
看来，突破口还是在那些怪物的身体研究以及皇甫风发现的东西上啊。
这一刻，程元洲想到了很多。
南渊城以程家为首，各大家族林立，他必须比那些人想的更多，城里的人都指望着程家活下去，指望着他活下去。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如果他表现出慌张的情绪，那么其他人会更乱，甚至其他几个家族都会有所动作，所以他需要镇定。
督安处就是杀鸡儆猴的首要对象，听说在贫民区被杀了几个人就逃回城了，一群废物，这次整改如果不满意，那就废了，没用的人，就出城跟那些贫民一样吧。
“请皇甫前辈来一趟钟塔吧，让他带上发现的东西，态度好点。”
“是。”
程元洲又补了一句，“将这里的事情上报给临江府吧，请求黄岳行政使通话……先等等，先见皇甫风，请求通话的事晚点。”
青年眸子里的光一闪而过，没表露出太多表情，默默记下了自己要做的事。
当然，程元洲的最后一句话他没记，只是记在了心里。
一小时后。
一个面容清濯的老人随着一辆车缓缓行驶进了钟塔之内，车内，老人一言不发，灰白短发，穿着一身黑色练武服，双臂自然垂放在双腿之上。
到了地方，老人拉开车门，熟练的走入一间房间之中，程元洲微闭双眼，感觉到风声，忙睁开眼，一眼就看见了那双清浊而犀利的眼睛。
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程元洲心里感叹一声。
每次见到这位老人，他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皇甫老前辈，坐。”
皇甫风冷哼一声，就近抽出一张椅子坐下，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程元洲苦笑一声，只得装傻道：“皇甫前辈……发现了什么东西，不知道是？”
老人面对程元洲完全没有谦卑的神色，不想装，也懒得装。
“几年前我申请开设武馆，想请程族长开拨一笔资金，不让古武断了传承，程族可是让我吃了好一顿闭门羹啊，现在怎么如此关心老夫了？”
程元洲听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欣喜了不少。
皇甫风既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责起几年前的事，这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心里开心，表面当然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程元洲面露不解，“还有这种事？”
说完面露怒色，大声喊道：“小谢，进来。”
穿着职业装的青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皇甫风的脸色，似乎懂了什么，装作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看着程元洲。
“程族。”
“皇甫前辈说前几年申请一拨资金开设武馆？有没有这事？”
谢青想了想，随后想要解释：“是有此事，只是……”
“什么只是，”程元洲骂道：“你知不知道皇甫前辈开设武馆是为了让古武术不失传下去，光发展科技就看不起古武术了？”
“马上把当时的方案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自己去实地考察，自己写，这笔钱花不出去你以后不用来了！”
谢青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是，下属这就去办。”
程元洲摆了摆手：“去办吧，一定要重视古武知道吗？”
“是。”
谢青出门，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
秘书是用来干什么的？
顶锅的，上面什么做错的，只要扮傻就行了，至于黑锅，秘书背就行。
程元洲一脸痛心，看着皇甫风：“你看这小谢，本来以为他挺机灵的，想把他带在身边……”
“好了，”皇甫风也懒得看他们演戏，反正也只是要个态度而已。
要是真等到程元洲这笔资金拨下来，武馆早倒闭了。
只要能让程元洲重视起古武就好了。
……
半小时后，皇甫风满意的走出了门，给门口的谢青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甚至拒绝了专车的接送，直接向着武馆走去，步伐轻盈，步步生风。
他的目的达到了，短短半小时，他已经向程元洲展示了古武的未来。
南渊的未来，不，世界的未来，属于古武。
古武，要崛起了。
钟塔之内。
半晌，等在门口的谢青才听到程元洲的声音。
走进房间，程元洲还是坐在原位之上，只是整个人亢奋不比，面色红润，双眼微红。
“全城通告，三天后南渊学院开设古武课，所有高中生必须参加，初中择人参加，由皇甫前辈选择的人进行选拔，同时武馆全城公开招生，家庭困难者，通过考核者由我程家包学费、住宿费、伙食费。”
两人眼睛发红，没有交换在那个世界的信息，没有说话，齐齐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那里住着一个对两人很重要的人，如果这里已经是这样了，那个人还活着吗？
越过一具具干枯、青黑的尸体，尸臭味钻入鼻孔，两人都没反应，反而更加着急了，脚下的步伐再次加快。
许元心里焦急，心里活动复杂万千。
他的第一反应是战争来了？还是强盗劫掠？
贫民区位于南渊城城外，如果发生战争，这里确实是第一个被攻击的。
越过十多架倒塌的帐篷，转角处，一个靠在墙角的老人正拿着烟卷，嘴里吐着浓烟。
许元吐出一口气，还好，老头子还没死。
“吓死我了，老头子你没死啊。”王鹏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老人身边。
坐在地上的老人将烟卷从嘴边拿开，眼里闪过一抹后怕，剧烈咳嗽了起来。
“身体不行就少抽点烟，”许元见烟卷烧没了，从旁边的烟盒之中又递过一只烟卷，“这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老头将目光从王鹏身上移到许元身上，看着两人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
“你们两小子没事就好，其他人死了没事。”
说完又皱了皱眉头：“你们两不知道？”
两人摇摇头，莫名其妙去到另外一个世界，说出来谁都不会信的吧？
老头子猛的抽了一口，看着被浓雾包裹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这是要变天了啊，连那种怪物都出现了。”
“怪物？”许元两人异口同声。
老头子指了指远处的城市中央，那里是一座冲天而起，矗立在城市正中央的高塔，高塔顶端，镶嵌着一个巨大的时钟。
这是南渊城的代表性建筑：钟塔。
此刻，这座指引无数失乡人的标志性建筑，顶部已经被毁去了大半，时钟也有一半被摧毁，分针和秒针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时针指向11点方向。
连钟塔都被毁了？
许元看着钟塔被毁掉的模样，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更严重啊。
老头子嘶哑的声音响起：“昨天下午大概3点来钟，出现了很多怪物啊，有些长得像螳螂一样，跟个小孩差不多大了，还有好多怪物飞在天上，杀了好多人。”
许元心中一沉，“螳螂”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按照时间推理，3点来钟，刚好是两人出现在坎佩尔车站的时间。
自己等人去到那个世界的时间，也有些怪物被传到这个世界来了？
王鹏心直口快，出声问道：“督安处的人呢？他们不是会每天巡逻的吗？还都带着枪。”
老头子叹了口气：“督安处的那些人也就在我们这些人面前耍耍威风，在那些怪物面前跟个小鸡仔一样，完全不是对手，枪也没打死几个怪物，也不知道那些怪物从哪来的，力量大的惊人啊。”
“督安处的人被杀了几个之后全逃回城里了，那些怪物杀了不少人，老张那把祖传的宝弓说是威力大的很，谁知道连那怪物的皮都射不破，直接就被杀了。”
“我看呐，这贫民区也不剩几个人了，还好，刚才一瞬间，那些怪物就消失不见了，简直比书上那些神话还要离奇。”
“城里呢，怎么样了？”许元问道。
“那谁知道，从昨晚开始就跟放鞭炮似的，啪啪啪的，应该会比我们这好点。”
老头子感叹了一声：“有枪就是好啊。”
许元摇摇头：“估计也好不到哪去，钟塔都成这样了，要是枪真有用，他们不会让钟塔被毁掉的。”
“螳螂”毕竟是低级怪物，连王鹏在有准备的情况下都能战胜，可此刻钟塔都被毁了，看来来到这里的肯定不仅仅只有“螳螂”。
他想起了车站内那一身怪力的巨猿，还会狂化，以及他最后见到的莫顿等人说过的“巨人”。
许元清楚，那些高级怪物，完全不是普通的枪能对付的了的。
除非，那些高层动用那些能量武器。
不过，发生的这么突然，估计官方也反应不过来。
……
同一时间，南渊城，仅剩半截的钟塔之中。
一处房间之内。
“损失如何？”坐于桌首的男人威仪堂堂，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下面有人汇报：“具体伤亡还没统计完，不过目前战损十分严重，死亡人数初步估计，已经超千人了。”
见男人面色有些难看，他继续汇报：“情况发生的太过突然，能量武器根本来不及动用，普通枪械无法对那些怪物造成有效伤害。”
为首男人冷哼一声，突然抬高了音量：“你们是不是和平太久了，都忘了怎么应对紧急情况了？”
说完又继续道：“把那些怪物尸体收集起来，送去研究所，现在所有的项目全都停下来，优先研究这些生物的身体构造和组成。”
“来源也得好好查查，有传闻说那些生物降临时天空出现了异象，派人去调查一下。”
男人的右边一个青年满头大汗，拿着纸笔疯狂记录。
其他人全都不敢说话，默默的听着。
砰砰砰。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坐于首座的男人皱起了眉头，什么紧急事能在这时候打扰会议？
“进。”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
“程族，王家的人汇报，王远之子王宇昨天下午突然消失在房间内，刚刚又出现在家里，全身是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在场众人心里一震，怎么这么像那些突然出现的怪物？
同样的出现和消失，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程元洲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双臂放于圆桌之上，开始思考两件事之间的联系。
天空出现的异象，王宇的突然消失又出现，还有那些怪物的出现，几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
“新雨，你去见一下王宇，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先处理伤亡，全员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能量武器给我24小时开着，督安处的那些废物，给我警告盛川，要是一点用没有让他给我滚蛋！”
其他人连声称是，众人走后，程元洲看了一眼抱着本子记录的青年。
“还有事？”
青年压低声音：“临时得到通知，皇甫风前辈好像感受到了一些神奇的东西……”
程元洲沉默下来，皇甫风是南渊的老派武师，以古武术、传统炼体术出名，各式枪械、能量武器发展起来之后，古武没落，皇甫风在南渊城内开了一家武馆，很多家族子弟辅修了一门武艺，这才有了一口饭吃。
程元洲对他印象深刻的原因是这个老人不一般，南渊城古武术正统传承者，近身战无敌，号称可以在七步之内躲开子弹。
即使是面对那些高杀伤力的远程武器，也可以提前感知到威胁，时刻防备之下，甚至可以勉强躲过子弹。
也算是超出常人一些，有异于常人的能力。
一个个疑问抛出来，像是一个个无数的谜团，却没有一张网可以把他们串联起来。
程元洲感觉头有些疼，虽然有能量武器的加持下，可以对那些怪物造成有效的杀伤力，但是这些怪物就是全部的怪物吗？
不好说。
如果这第一次的进攻只是试水，想试探一下这里的实力，那么后面出现的怪物只会越来越强。
未雨绸缪，很有必要。
如果有更强的怪物参与战斗，要动用那些杀伤力更强的能量武器吗？
甚至是那些毁灭性更大的武器。
如果在城内使用那些武器，怪物虽然没了，但城里的居民估计也没了。
有必要发展冷兵器吗？
全民习武能达到以人体对抗那些怪物吗？
程元洲不知道，从目前来看，基本没可能。
皇甫风习武六七十余年，也仅仅只能预测威胁，对于枪械的杀伤力还是无法直接抵御，但那些怪物……他看过，一拳就可以把二十公分的钢板打瘪，各种墙面也是随手可破。
看来，突破口还是在那些怪物的身体研究以及皇甫风发现的东西上啊。
这一刻，程元洲想到了很多。
南渊城以程家为首，各大家族林立，他必须比那些人想的更多，城里的人都指望着程家活下去，指望着他活下去。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如果他表现出慌张的情绪，那么其他人会更乱，甚至其他几个家族都会有所动作，所以他需要镇定。
督安处就是杀鸡儆猴的首要对象，听说在贫民区被杀了几个人就逃回城了，一群废物，这次整改如果不满意，那就废了，没用的人，就出城跟那些贫民一样吧。
“请皇甫前辈来一趟钟塔吧，让他带上发现的东西，态度好点。”
“是。”
程元洲又补了一句，“将这里的事情上报给临江府吧，请求黄岳行政使通话……先等等，先见皇甫风，请求通话的事晚点。”
青年眸子里的光一闪而过，没表露出太多表情，默默记下了自己要做的事。
当然，程元洲的最后一句话他没记，只是记在了心里。
一小时后。
一个面容清濯的老人随着一辆车缓缓行驶进了钟塔之内，车内，老人一言不发，灰白短发，穿着一身黑色练武服，双臂自然垂放在双腿之上。
到了地方，老人拉开车门，熟练的走入一间房间之中，程元洲微闭双眼，感觉到风声，忙睁开眼，一眼就看见了那双清浊而犀利的眼睛。
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程元洲心里感叹一声。
每次见到这位老人，他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皇甫老前辈，坐。”
皇甫风冷哼一声，就近抽出一张椅子坐下，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程元洲苦笑一声，只得装傻道：“皇甫前辈……发现了什么东西，不知道是？”
老人面对程元洲完全没有谦卑的神色，不想装，也懒得装。
“几年前我申请开设武馆，想请程族长开拨一笔资金，不让古武断了传承，程族可是让我吃了好一顿闭门羹啊，现在怎么如此关心老夫了？”
程元洲听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欣喜了不少。
皇甫风既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责起几年前的事，这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心里开心，表面当然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程元洲面露不解，“还有这种事？”
说完面露怒色，大声喊道：“小谢，进来。”
穿着职业装的青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皇甫风的脸色，似乎懂了什么，装作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看着程元洲。
“程族。”
“皇甫前辈说前几年申请一拨资金开设武馆？有没有这事？”
谢青想了想，随后想要解释：“是有此事，只是……”
“什么只是，”程元洲骂道：“你知不知道皇甫前辈开设武馆是为了让古武术不失传下去，光发展科技就看不起古武术了？”
“马上把当时的方案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自己去实地考察，自己写，这笔钱花不出去你以后不用来了！”
谢青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是，下属这就去办。”
程元洲摆了摆手：“去办吧，一定要重视古武知道吗？”
“是。”
谢青出门，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
秘书是用来干什么的？
顶锅的，上面什么做错的，只要扮傻就行了，至于黑锅，秘书背就行。
程元洲一脸痛心，看着皇甫风：“你看这小谢，本来以为他挺机灵的，想把他带在身边……”
“好了，”皇甫风也懒得看他们演戏，反正也只是要个态度而已。
要是真等到程元洲这笔资金拨下来，武馆早倒闭了。
只要能让程元洲重视起古武就好了。
……
半小时后，皇甫风满意的走出了门，给门口的谢青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甚至拒绝了专车的接送，直接向着武馆走去，步伐轻盈，步步生风。
他的目的达到了，短短半小时，他已经向程元洲展示了古武的未来。
南渊的未来，不，世界的未来，属于古武。
古武，要崛起了。
钟塔之内。
半晌，等在门口的谢青才听到程元洲的声音。
走进房间，程元洲还是坐在原位之上，只是整个人亢奋不比，面色红润，双眼微红。
“全城通告，三天后南渊学院开设古武课，所有高中生必须参加，初中择人参加，由皇甫前辈选择的人进行选拔，同时武馆全城公开招生，家庭困难者，通过考核者由我程家包学费、住宿费、伙食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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