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噩耗
距离霁寒霄与钟飞鸿的决战只剩下最后两天。
当凌风翔和曲潭烟的马车到了泰山脚下的时候，他的内心升起一股难以忍受的压迫感。
他甚至想立刻马上找到霁寒霄，劝他放弃这场决战，带他离开泰山。
人生只有一次，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
家族名誉虽重要，但一个人若是一生从未为自己而活过，当生命消逝的时候他一定会有很多遗憾的。
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该临阵退缩，但有的时候，逃避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就在这个时候，凌风翔看到了白石。
他甚至差点没认出，这人是霁寒霄的贴身侍从白石。
在他的记忆里，白石本该是个干净秀气，举止得体的年轻人。
他从未见过像白石这么乖巧懂事的好孩子，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主人永远是那么忠心耿耿。
可是现在的白石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皮肤黝黑，胡子拉碴，面容沧桑，像一只摇摆不定的陀螺一般在泰山脚下打转，看上去竟与街边的叫花子无异。
凌风翔没有看到霁寒霄，也没有看到金玉章。
凌风翔的心里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
尽管马车与白石之间近在咫尺，他却无法鼓起勇气下车问个究竟。
他害怕从白石的口中听到不幸的消息。
“这位小哥！”
曲潭烟反复观察了一下凌风翔的脸色，掀起帘子对白石温和地打了个招呼。
白石转过脸，迷茫地看着曲潭烟。
然后他看到了马车上的凌风翔，眼睛里忽然有了光彩。
“凌少！”
凌风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寒呢？”
一行泪珠顺着白石的眼眶里流出，他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
“金姑娘被叶青枫抓去了泰山派！”
凌风翔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颤声道：
“你说什么？”
“金姑娘！救救金姑娘！”
白石跪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哭的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凌风翔的心沉了下去。
“霁寒霄呢？你们不是在一块的吗？”
白石把那天晚上和霁寒霄吵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凌风翔，当然还有第二天金玉章离家出走的事情。
凌风翔忽然觉得身体的力量正在被什么东西慢慢地抽干，他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他本不该把金玉章交给霁寒霄的。
他很清楚霁寒霄这样的人，不该有过于浓烈的感情。
可是他自己却忘了，霁寒霄一直都在压抑内心对金玉章的好感。
凌风翔的离开，就好像是打开了霁寒霄心中那潘多拉的神秘盒子。
金玉章对霁寒霄的依赖，更是让霁寒霄更加迅速地在这段感情中走向沉沦。
自己不靠谱的计划，害了自己平生最好的兄弟，坑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凌风翔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道。
只有曲潭烟依然淡定，忽然目光如电地望着白石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那位金姑娘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根据白石的描述，当时夜已经很深了。
在凌风翔的印象里，金大小姐向来是一个吃得饱睡得香的人。
他甚至从未见过世上有如此没心没肺毫无心机的女人。
白石的脸忽然变得惨白！
许久，他凄然道：
“因为那场对话原本就是我计划好的，只因那天晚上我早早就打开了金姑娘房间的窗户。就算金姑娘不被吵醒，也会被海风吹醒的。”
凌风翔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狠狠地掴了白石一个耳光。
白石被他打的跌倒在地，脸上却浮现出一种无法撼动的决心：
“我知道我对不起金姑娘，但我绝不能看着少爷去白白送死！名剑山庄的声誉也不能这样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白石虽然这样说着，眼睛里却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他自己何尝不是也很喜欢那位大小姐吗？
当初在街上遇到金玉章的时候，是他先忍不住停下来恳求少爷帮帮她的。
看着白石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凌风翔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他竟无法反驳白石的话。
他也能够理解白石此刻的心情。
剑神霁寒霄原本就不该有多余的感情，因为感情只会让他变得柔软，迟钝，甚至恐惧。
原本心无旁骛无所畏惧的霁寒霄如今忽然掉落神坛，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男人，每天都念着花前月下儿女情长。
他从一个钢铁般坚硬的男子汉蜕化成了一个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甚至开始畏惧死亡的懦夫。
凌风翔觉得霁寒霄在泰山一战的胜算又少了三成。
悔恨让他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
终究他还是没有叶青枫想的那么周全，所以他只有绝望的份。
想到叶青枫此刻脸上或许正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凌风翔的胃就开始收缩。
就在这个时候，凌风翔耳边传来曲潭烟云淡风轻的声音：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救出那位金姑娘才是。叶青枫虽然不会杀她，却一定会让她吃点苦头的。”
凌风翔的心猛然痛了一下。
他回忆起在销金窟的时候，金玉章见到叶青枫之后流露出的恐惧和绝望。
此时此刻，她究竟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凌风翔不敢想象。
叶青枫既然从来都不是金玉满堂的女婿，那么他抓金玉章回去无非只有一个目的：
借此威胁霁寒霄，让他无法在决战泰山之巅的时候使出全力。
霁寒霄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霁寒霄，他已有了普通人的羁绊，也有了被别人拿捏的软肋。
若是金玉章决战那天依然在叶青枫手上，霁寒霄简直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只不过…
凌风翔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只不过他身中剧毒，虽有曲潭烟的化毒散续命，五脏六腑却已经逐渐被毒药侵蚀。
他该拿什么去对付叶青枫？
何况这里是泰山派的地头，到处都飘扬着龙飞凤舞的“钟”字。
白石目瞪口呆地看着凌风翔，喃喃道：
“凌少…”
“他中了叶青枫的毒，若是不能尽快拿到解药…”
曲潭烟皱着眉解释道，不料凌风翔却淡淡地打断了她：
“我的毒不碍事，先想办法救出金姑娘再说。”
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他也要把金玉章从叶青枫的魔爪里救出来！
当凌风翔和曲潭烟的马车到了泰山脚下的时候，他的内心升起一股难以忍受的压迫感。
他甚至想立刻马上找到霁寒霄，劝他放弃这场决战，带他离开泰山。
人生只有一次，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
家族名誉虽重要，但一个人若是一生从未为自己而活过，当生命消逝的时候他一定会有很多遗憾的。
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该临阵退缩，但有的时候，逃避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就在这个时候，凌风翔看到了白石。
他甚至差点没认出，这人是霁寒霄的贴身侍从白石。
在他的记忆里，白石本该是个干净秀气，举止得体的年轻人。
他从未见过像白石这么乖巧懂事的好孩子，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主人永远是那么忠心耿耿。
可是现在的白石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皮肤黝黑，胡子拉碴，面容沧桑，像一只摇摆不定的陀螺一般在泰山脚下打转，看上去竟与街边的叫花子无异。
凌风翔没有看到霁寒霄，也没有看到金玉章。
凌风翔的心里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
尽管马车与白石之间近在咫尺，他却无法鼓起勇气下车问个究竟。
他害怕从白石的口中听到不幸的消息。
“这位小哥！”
曲潭烟反复观察了一下凌风翔的脸色，掀起帘子对白石温和地打了个招呼。
白石转过脸，迷茫地看着曲潭烟。
然后他看到了马车上的凌风翔，眼睛里忽然有了光彩。
“凌少！”
凌风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寒呢？”
一行泪珠顺着白石的眼眶里流出，他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
“金姑娘被叶青枫抓去了泰山派！”
凌风翔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颤声道：
“你说什么？”
“金姑娘！救救金姑娘！”
白石跪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哭的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凌风翔的心沉了下去。
“霁寒霄呢？你们不是在一块的吗？”
白石把那天晚上和霁寒霄吵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凌风翔，当然还有第二天金玉章离家出走的事情。
凌风翔忽然觉得身体的力量正在被什么东西慢慢地抽干，他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他本不该把金玉章交给霁寒霄的。
他很清楚霁寒霄这样的人，不该有过于浓烈的感情。
可是他自己却忘了，霁寒霄一直都在压抑内心对金玉章的好感。
凌风翔的离开，就好像是打开了霁寒霄心中那潘多拉的神秘盒子。
金玉章对霁寒霄的依赖，更是让霁寒霄更加迅速地在这段感情中走向沉沦。
自己不靠谱的计划，害了自己平生最好的兄弟，坑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凌风翔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道。
只有曲潭烟依然淡定，忽然目光如电地望着白石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那位金姑娘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根据白石的描述，当时夜已经很深了。
在凌风翔的印象里，金大小姐向来是一个吃得饱睡得香的人。
他甚至从未见过世上有如此没心没肺毫无心机的女人。
白石的脸忽然变得惨白！
许久，他凄然道：
“因为那场对话原本就是我计划好的，只因那天晚上我早早就打开了金姑娘房间的窗户。就算金姑娘不被吵醒，也会被海风吹醒的。”
凌风翔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狠狠地掴了白石一个耳光。
白石被他打的跌倒在地，脸上却浮现出一种无法撼动的决心：
“我知道我对不起金姑娘，但我绝不能看着少爷去白白送死！名剑山庄的声誉也不能这样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白石虽然这样说着，眼睛里却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他自己何尝不是也很喜欢那位大小姐吗？
当初在街上遇到金玉章的时候，是他先忍不住停下来恳求少爷帮帮她的。
看着白石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凌风翔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他竟无法反驳白石的话。
他也能够理解白石此刻的心情。
剑神霁寒霄原本就不该有多余的感情，因为感情只会让他变得柔软，迟钝，甚至恐惧。
原本心无旁骛无所畏惧的霁寒霄如今忽然掉落神坛，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男人，每天都念着花前月下儿女情长。
他从一个钢铁般坚硬的男子汉蜕化成了一个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甚至开始畏惧死亡的懦夫。
凌风翔觉得霁寒霄在泰山一战的胜算又少了三成。
悔恨让他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
终究他还是没有叶青枫想的那么周全，所以他只有绝望的份。
想到叶青枫此刻脸上或许正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凌风翔的胃就开始收缩。
就在这个时候，凌风翔耳边传来曲潭烟云淡风轻的声音：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救出那位金姑娘才是。叶青枫虽然不会杀她，却一定会让她吃点苦头的。”
凌风翔的心猛然痛了一下。
他回忆起在销金窟的时候，金玉章见到叶青枫之后流露出的恐惧和绝望。
此时此刻，她究竟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和煎熬？
凌风翔不敢想象。
叶青枫既然从来都不是金玉满堂的女婿，那么他抓金玉章回去无非只有一个目的：
借此威胁霁寒霄，让他无法在决战泰山之巅的时候使出全力。
霁寒霄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霁寒霄，他已有了普通人的羁绊，也有了被别人拿捏的软肋。
若是金玉章决战那天依然在叶青枫手上，霁寒霄简直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只不过…
凌风翔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只不过他身中剧毒，虽有曲潭烟的化毒散续命，五脏六腑却已经逐渐被毒药侵蚀。
他该拿什么去对付叶青枫？
何况这里是泰山派的地头，到处都飘扬着龙飞凤舞的“钟”字。
白石目瞪口呆地看着凌风翔，喃喃道：
“凌少…”
“他中了叶青枫的毒，若是不能尽快拿到解药…”
曲潭烟皱着眉解释道，不料凌风翔却淡淡地打断了她：
“我的毒不碍事，先想办法救出金姑娘再说。”
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他也要把金玉章从叶青枫的魔爪里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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