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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怒向蛟山行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罗夏随同另外几个同乡一同踏上返乡的路途。

    一路虽然艰辛,但好在沿途道路远离山脉,没有遇到凶猛野兽和强人打劫,还算顺遂。渴饮溪水,饥食野果,出发后的第二天下午他们到了月亮湾集镇。

    只见月亮湾入眼一片断垣残壁,月亮湾应该有二千余户居民,但只有寥寥几十个幸免于难的灾民在清理自家的宅院。且不时能见到被洪水浸泡发胀的人兽尸体,无人理会。

    罗夏见此情景,他的道德观念不允许他置之不理,于是奔走于几十人之间,号召他们将人兽尸体分而埋之,说辞是以防时疫。

    大灾之后有大疫,这些灾民还是懂的,于是响应罗夏的号召,将人兽的尸体运到郊外分两个葬坑掩埋了。

    虽然草草掩埋,但挖的坑够深,埋的土够厚。人死入土为安,想必这些枉死后无人掩埋尸体的魂灵也会感念他们,功德莫大。

    掩埋完尸体,夜幕已临,夜间不好一个人赶路,于是罗夏找了个无人拾掇的破屋歇脚。从好心的镇民那分了点泡胀了的粮食,清洗干净后煮食果腹。

    连日来不停赶路,且没有怎么饱餐,但罗夏觉得自身精力源源不断,力气也日益增长,想来是强壮本源在发挥效用改善他的体质。

    连日劳累也是困顿不堪,躺下后不久便酣然入睡。睡梦中见到一个富态的人,说是罗夏掩埋了他的尸体,感念其恩,特将生前藏匿在某处的一百银两相酬,那人说完不待罗夏问询便自退去。

    第二日醒来,梦中情形仍历历在目,于是来到藏匿银子的地点开挖,果然挖到一小箱银子,大大小小约莫一百两碎银。

    “这善报来的真快,既然你已赴黄泉,银已无主,我便笑纳了”。其实掩埋尸体此举罗夏不是为了善报,不是为了功德,纯粹是发自一个人内心的良知,是罗夏为人的准则。即使没有人帮助,他一个人也会完成这件事情。不去做这件事情,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以后一辈子念头都不会通达,严重的或许会自我怀疑,甚至人格分裂变成疯子。

    这些银两罗夏也不想一个人独占,又将大家召集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他取了约莫十两银子,剩下的让众人分了,一个人大概也能分到二三两银子,在灾前够得上一家子一年的花销了。

    事毕日头已升高,接过镇民送的一小包裹被洪水泡胀的米粮,罗夏与众人拜别。

    归乡心切,十多里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岭下湾村。由远及近的看到,村外田亩里的秧苗已一片狼藉,今年的秋粮已绝收了。

    村内也是断壁残垣缈无人烟,来到自家倒塌的屋前,毫无人迹。沉默了一会,找来工具,在村外挖了个大坑,将村中没有被洪水冲走的尸体掩埋了起来。

    虽然穿越而来,对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什么感情,但此情此景下,也不禁默然生哀。

    情绪不是很高,但肚子是实诚的,忙碌了大半天,尽是力气活,肚子早已造反了。

    洗净米粮煮食,休息一番后,天色将暗。

    自从接近村庄后,罗夏就感觉到印刻在脑海里的虬龙气息印记有微弱的反应,试了多次后,发现反应来自于蛟龙岭那边。

    “前两天潜蛟走水,附近的凶兽不是跑远了就是被洪水冲走了,蛟龙岭还有什么?狗日的不会还有一条潜蛟吧!但根据那气息印记感应,蛟龙岭那边散发的气息十分微弱,而当天即使挨过雷劫遭了重创的虬龙任然凶威滔天,应该不会是潜蛟。”

    “这气息感应跟虬龙非常相似,但弱的像个小猪仔。泥马,不会是虬龙崽子吧!”想到这里,罗夏眼放凶光,表情愤恨,下定决心:“明天去瞅瞅。”

    第二天清早,罗夏腰间别上柴刀,肩上扛着把锄头就向蛟龙岭进发。

    越靠近蛟龙岭越能观察到洪水的威力,被洪水冲出的巨石横亘原野,能看到山脚一排排伏倒在地的巨大树木。

    顺着气息感应,罗夏走进了蛟龙岭的一处山涧,山涧口巨石凌乱,山涧内却清爽异常,一块石头也没有,岩壁上一丝泥土也无踪,好像被巨大的高压水枪冲洗过一样。

    “难道洪水是从这山涧发出来的,不可能啊,这山涧大是大,但说破天去也不可能发出令雾江都满溢的洪水啊,难道这就是潜蛟的神异之处。”罗夏不敢置信,皱着眉嘀咕。

    殊不知蛟能化龙,已经具备了龙属的一些神通。水属龙族更是善于排云布雨,兴风作浪。如果真的龙族来兴风作浪,这云州怕是也得化为一片泽国。

    “操蛋的,这世界连神话故事里的蛟龙都有,我怎么还能用前世的常理来度量这个世界的事物,管他球,先顾眼前吧。”罗夏狠狠甩了甩头,继续前行。

    不一会就来到山涧尽头,入眼的是一汪三十来丈长宽的碧绿水潭。

    仔细寻觅了一下,四周岩壁上并无洞穴裂缝,而气息感应却在山岩的里面。

    “莫非洞口在水潭下面!这个水潭连通的是地下暗河?”罗夏一边思忖,一边脱下身上的衣物和干粮,下到水潭探索起来。

    水潭边上呈缓坡,离开岸边越远逐渐加深。最后罗夏在水潭靠着岩壁那一面,水下二丈处摸索到了一个宽大的洞口,洞窟内有一股水流涌出,奇怪的是从洞窟内涌出的水流虽然不急,但水量也不少,外面的水潭却没有满溢,应该是潭底还有另外的出口。

    潭水很是清澈,但是在水下二丈处光线已经照射不到,十分昏暗。此处水温寒凉,摸索到水下洞口往里游了三四丈远,罗夏就冷的不行,赶紧掉头钻出洞口浮向水面。

    上了岸赶紧用干衣擦拭身上的水渍,然后搓揉冰冷的身体,还好日照充足,阳光洒在身上迅速温暖了躯体。

    “入水下潜到洞口约莫需要五息,洞口再往内不知道有多深,安全起见,我需要测试一下在水下闭气潜泳的时长,然后再探这个水下洞穴。”罗夏一边休息一边思索着怎么探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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