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鉴山庄
东州五府风尘绝，碧海三山万里摇。
一望无际的碧海森林南部，和煦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倾洒在明鉴山庄后山处的断壁上。
一名约莫十四五岁的黑衣少年，正被其他几人围在一处山脚下，领头的是一名身穿白色长袍，手持一把铁扇的少年。只见那领头之人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黑衣少年的胸口上，后者蹬、蹬、蹬连退了三四步摔倒在了地上。
“秦川，你小子还真是一身贱骨头，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还敢跟婵儿待在一起，看来你非得让我废了你不可。”
那名叫秦川的黑衣少年双手撑着地艰难地坐了起来，从其额头上以及嘴角上的伤势来看，应该是经常的被这群人欺负。
领头的白衣少年再次上前两步，一脚踩在了后者的右手上，同时手中的铁扇顶在了后者的额头上：“表弟啊，你可要听好了，在这碧海森林像你这种最低级的武师注定是不会有前途的，只要你乖乖听话，表哥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周围的几人嘲笑着附和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寒酸德性，也配攀上婵儿姑娘这样的金枝？”
白衣少年接着说道：“这么说吧，婵儿是大长老的女儿，在这明鉴山庄我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她身边，可别怪表哥我不念及亲情。”
此时，跌坐在地上的黑衣少年由于身上的伤势，以及被踩住的右手所传来的剧痛使得其面部逐渐扭曲起来。
“杨克，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一道厉喝声传来，只见一名中年长者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领头的白衣少年听到声音后急忙收回脚摆正了身子后，转身笑道：“二长老您来了，我们……我们在这里切磋呢。”
二长老看了一眼地上伤痕累累的秦川，自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怒气说道：“切磋？他能跟你们切磋什么？”
“呃……这个。”
“怎么？还不快点离开？”
“啊，是是是，今天的修炼任务还未完成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杨克急忙带着几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秦川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二长老拱了拱手道：“多谢二长老了。”
看着面前的满脸淤青的秦川，二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这还是那个人的儿子吗？”
“走吧，带我去见见你的老师。”
秦川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二长老朝后山走去。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一处竹院内，单从这院中各种陈旧的摆设来看，显然所住之人的日常生活也是异常的清贫。
“老师，大长老差人给你送酒来了。”伴随着一阵敲门声打破沉寂已久的庭院。
“酒！快拿来、拿来，让我看看杨远山那老小子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酒。”伴随着推门而入，只见一位面容枯槁的黑发老者从酒桌旁缓缓坐起身来，身上破烂的衣服满是岁月的痕迹，已分辨不出到底是黑色还是白色。
二长老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少年说道：“小川，你先出去吧，我和清玄前辈有事要谈。”
“好的，二长老。”少年应允一声便转身离开。
“来，来，来，快给我看看这次是什么酒，我好像已经闻到酒香了。”
二长老将一酒坛放在老者案前随口说道：“清玄前辈，这是一坛上等的紫金醇，是大长老托我给你送过来的，也顺便让我跟你说说小川的事。”
只见那位名叫清玄的老者接过酒后，并未答话，而是急切地打开了酒坛，拿起旁边的小碗，倒满后一饮而尽，而后闭目细细品味一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口吟出：“零落栖迟一杯酒，主人奉觞客长寿。不错，不错，要是能多来几坛就更好了。”
二长老听后微微一笑：“若是前辈喜欢，日后我再给前辈送来便是。”
“喜欢，当然喜欢，那你就替我多谢谢杨远山那老小子了。嗯……你刚才说什么，小川怎么了？”
二长老上前一步细说道：“小川已经十四岁了，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到碧海森林三年一届的统试了，届时灵州的各大学院都会前来，他们会从中挑选、招收一些资质不错的孩子。”
说到这二长老略微停顿了一个：“在明鉴山庄年轻一代中有着不少天资聪颖的小辈，而小川如今才刚刚达到武师，这样下去恐怕就没有机会被各大学院所看中了。所以大长老的意思是让我将小川带走交由各个长老调教调教，兴许还能争取一下。”
听到这，清玄老者略微坐正了身子说道：“怎么，你们是觉得小川跟我这十几年，天天只教他读一些奇怪的古籍是白白荒废了，什么都没学到是吗？”
未待前者答话，清玄就摆了摆手：“书山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你们这些俗人懂什么？那些个破学院有什么好的，况且小川的父母将他托付给我，我必须亲自教导。”
二长老急忙解释道：“可小川不管怎么说，也流着我们杨家的血脉，难道你希望他日后跟那些下人一样？况且小川慢慢长大了，让他外出锻炼锻炼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就这样吧，要是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先走吧，不要打扰了我这里的清净。”清玄老者一手端起酒，一手挥了挥那破烂不堪的衣袖。
二长老无奈摇了摇头，随即起身走出竹屋，长叹一声道：“这秦枫昔日的威名就此消散了……”
约莫半晌过后，正当清玄老者依靠着桌案，品味着酒香即将再次进入梦乡之时，只听身后“扑通”一声。
待清玄缓缓转身睁开双眼时，只见秦川正低头跪在地上，看着后者脸上的新老瘀伤，清玄问道：“怎么，又被他们欺负了？”
面对老师的注视，秦川头压的更低了。
“老师，你就让我去大长老那儿吧。”
突然听到秦川的要求，清玄老者先是一怔，沉思片刻后坐正了身子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从不教你修炼内气，只让你研习古籍诗文通过观想来提升意识力。你可知为何？”
秦川摇了摇头：“学生不知。”
“唉……你自幼便离开父母，我可不希望你再有一个颠沛流离的童年。”
清玄老者缓缓站起身子说道：“这个世界的御气之道，无非就是通过聚气修炼，夺取这天地之间的造化，吸收灵气来提升自身的实力毫无玄妙可言。”
接着说道：“潜遁幽抑之士，其谁不有望于世。昔日你的父母在这东州也是名震一方，拥有着不俗的实力，可这又能如何？你的资质并不亚于任何一人，为师可不希望你重走他们的老路。”
“父亲、母亲……”在秦川年纪尚只有两岁之时，父母便突然离他而去，再也没回来过，记忆深处也只剩下那模糊的身影。哪个子女不渴望能够依偎在父母身边呢，常人轻松拥有的亲情与温暖，在他这里却成了一种奢望，从小到大无数个日日夜夜，秦川无不思念着自己的父母。
清玄老者上前托起地上的秦川，随后抬起那枯瘦的手指了指房间角落里一张不起眼的桌子：“把垫在桌腿下面的那把剑拿出来吧。”
“剑？”秦川回过神来，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张有着不少年月的木桌，其中一只桌腿已经腐烂掉一小截，在其下面垫着一块宽约两寸、长约三尺的石板才勉强让桌身保持平衡。
秦川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石板从桌底抽出，生怕因用力过猛而使整个腐朽不堪的桌子坍塌。
在将其端在手中后秦川才发现，石板一面刻着辞乡剑三个大字，另一面刻着一排排好似剑法的工整的字符，这字符似花似树似万物，在这个世上恐怕只有自己和老师两人能看得懂。
在其末端有一个精美的古铜色剑柄，握上去顿感一股森森寒意，若不是这个剑柄的存在，任谁都不会相信这算得上是一把剑。
“辞乡剑，好奇怪的一把剑。”秦川双手捧着石剑来到清玄面前。
“这么些年，虽未教你修炼内气，但是你在意识领域所拥有的造诣已非常人可比，为师将助你在这个世界上开辟一条新的修炼之路。今日起，教你练习剑法。”
突然听到老师要开始教自己剑法，秦川心中一时难掩激动之情，一把拽住老师的衣袖，伴随着“刺啦”一声，清玄的袖子直接被拽掉半截，露出了半截胳膊，秦川也是一愣急忙赔笑说道：“学生多谢老师。”
“臭小子你撕我衣服干什么，拿着剑到院中去。”清玄似怒非怒地骂了一声。
来到院中，清玄坐在一张石凳上缓缓说道：“剑身上刻的有剑法，一共可分为四式，你就先从最基本的剑招开始吧。”
一旁的秦川兴奋地点了点头，听从老师的指导，右手提起石剑，虽说这剑的尺寸并不大，但是要单手提起依旧显得十分吃力。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秦川都在练习最基本的提、刺、劈、截、斩，两个手臂都因长时间的控剑而变得肿胀起来。
十年来，对于受尽冷眼与欺凌的秦川来说，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身实力机会的。在接下来的三个多月的日子里，每天都是如此反复的练习方式从未间断过，秦川的身体也逐渐适应了这种训练强度。
一望无际的碧海森林南部，和煦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倾洒在明鉴山庄后山处的断壁上。
一名约莫十四五岁的黑衣少年，正被其他几人围在一处山脚下，领头的是一名身穿白色长袍，手持一把铁扇的少年。只见那领头之人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黑衣少年的胸口上，后者蹬、蹬、蹬连退了三四步摔倒在了地上。
“秦川，你小子还真是一身贱骨头，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还敢跟婵儿待在一起，看来你非得让我废了你不可。”
那名叫秦川的黑衣少年双手撑着地艰难地坐了起来，从其额头上以及嘴角上的伤势来看，应该是经常的被这群人欺负。
领头的白衣少年再次上前两步，一脚踩在了后者的右手上，同时手中的铁扇顶在了后者的额头上：“表弟啊，你可要听好了，在这碧海森林像你这种最低级的武师注定是不会有前途的，只要你乖乖听话，表哥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周围的几人嘲笑着附和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寒酸德性，也配攀上婵儿姑娘这样的金枝？”
白衣少年接着说道：“这么说吧，婵儿是大长老的女儿，在这明鉴山庄我们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她身边，可别怪表哥我不念及亲情。”
此时，跌坐在地上的黑衣少年由于身上的伤势，以及被踩住的右手所传来的剧痛使得其面部逐渐扭曲起来。
“杨克，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一道厉喝声传来，只见一名中年长者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领头的白衣少年听到声音后急忙收回脚摆正了身子后，转身笑道：“二长老您来了，我们……我们在这里切磋呢。”
二长老看了一眼地上伤痕累累的秦川，自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怒气说道：“切磋？他能跟你们切磋什么？”
“呃……这个。”
“怎么？还不快点离开？”
“啊，是是是，今天的修炼任务还未完成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杨克急忙带着几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秦川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二长老拱了拱手道：“多谢二长老了。”
看着面前的满脸淤青的秦川，二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唉……这还是那个人的儿子吗？”
“走吧，带我去见见你的老师。”
秦川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二长老朝后山走去。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一处竹院内，单从这院中各种陈旧的摆设来看，显然所住之人的日常生活也是异常的清贫。
“老师，大长老差人给你送酒来了。”伴随着一阵敲门声打破沉寂已久的庭院。
“酒！快拿来、拿来，让我看看杨远山那老小子又给我准备了什么好酒。”伴随着推门而入，只见一位面容枯槁的黑发老者从酒桌旁缓缓坐起身来，身上破烂的衣服满是岁月的痕迹，已分辨不出到底是黑色还是白色。
二长老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少年说道：“小川，你先出去吧，我和清玄前辈有事要谈。”
“好的，二长老。”少年应允一声便转身离开。
“来，来，来，快给我看看这次是什么酒，我好像已经闻到酒香了。”
二长老将一酒坛放在老者案前随口说道：“清玄前辈，这是一坛上等的紫金醇，是大长老托我给你送过来的，也顺便让我跟你说说小川的事。”
只见那位名叫清玄的老者接过酒后，并未答话，而是急切地打开了酒坛，拿起旁边的小碗，倒满后一饮而尽，而后闭目细细品味一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口吟出：“零落栖迟一杯酒，主人奉觞客长寿。不错，不错，要是能多来几坛就更好了。”
二长老听后微微一笑：“若是前辈喜欢，日后我再给前辈送来便是。”
“喜欢，当然喜欢，那你就替我多谢谢杨远山那老小子了。嗯……你刚才说什么，小川怎么了？”
二长老上前一步细说道：“小川已经十四岁了，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到碧海森林三年一届的统试了，届时灵州的各大学院都会前来，他们会从中挑选、招收一些资质不错的孩子。”
说到这二长老略微停顿了一个：“在明鉴山庄年轻一代中有着不少天资聪颖的小辈，而小川如今才刚刚达到武师，这样下去恐怕就没有机会被各大学院所看中了。所以大长老的意思是让我将小川带走交由各个长老调教调教，兴许还能争取一下。”
听到这，清玄老者略微坐正了身子说道：“怎么，你们是觉得小川跟我这十几年，天天只教他读一些奇怪的古籍是白白荒废了，什么都没学到是吗？”
未待前者答话，清玄就摆了摆手：“书山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你们这些俗人懂什么？那些个破学院有什么好的，况且小川的父母将他托付给我，我必须亲自教导。”
二长老急忙解释道：“可小川不管怎么说，也流着我们杨家的血脉，难道你希望他日后跟那些下人一样？况且小川慢慢长大了，让他外出锻炼锻炼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就这样吧，要是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先走吧，不要打扰了我这里的清净。”清玄老者一手端起酒，一手挥了挥那破烂不堪的衣袖。
二长老无奈摇了摇头，随即起身走出竹屋，长叹一声道：“这秦枫昔日的威名就此消散了……”
约莫半晌过后，正当清玄老者依靠着桌案，品味着酒香即将再次进入梦乡之时，只听身后“扑通”一声。
待清玄缓缓转身睁开双眼时，只见秦川正低头跪在地上，看着后者脸上的新老瘀伤，清玄问道：“怎么，又被他们欺负了？”
面对老师的注视，秦川头压的更低了。
“老师，你就让我去大长老那儿吧。”
突然听到秦川的要求，清玄老者先是一怔，沉思片刻后坐正了身子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从不教你修炼内气，只让你研习古籍诗文通过观想来提升意识力。你可知为何？”
秦川摇了摇头：“学生不知。”
“唉……你自幼便离开父母，我可不希望你再有一个颠沛流离的童年。”
清玄老者缓缓站起身子说道：“这个世界的御气之道，无非就是通过聚气修炼，夺取这天地之间的造化，吸收灵气来提升自身的实力毫无玄妙可言。”
接着说道：“潜遁幽抑之士，其谁不有望于世。昔日你的父母在这东州也是名震一方，拥有着不俗的实力，可这又能如何？你的资质并不亚于任何一人，为师可不希望你重走他们的老路。”
“父亲、母亲……”在秦川年纪尚只有两岁之时，父母便突然离他而去，再也没回来过，记忆深处也只剩下那模糊的身影。哪个子女不渴望能够依偎在父母身边呢，常人轻松拥有的亲情与温暖，在他这里却成了一种奢望，从小到大无数个日日夜夜，秦川无不思念着自己的父母。
清玄老者上前托起地上的秦川，随后抬起那枯瘦的手指了指房间角落里一张不起眼的桌子：“把垫在桌腿下面的那把剑拿出来吧。”
“剑？”秦川回过神来，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张有着不少年月的木桌，其中一只桌腿已经腐烂掉一小截，在其下面垫着一块宽约两寸、长约三尺的石板才勉强让桌身保持平衡。
秦川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石板从桌底抽出，生怕因用力过猛而使整个腐朽不堪的桌子坍塌。
在将其端在手中后秦川才发现，石板一面刻着辞乡剑三个大字，另一面刻着一排排好似剑法的工整的字符，这字符似花似树似万物，在这个世上恐怕只有自己和老师两人能看得懂。
在其末端有一个精美的古铜色剑柄，握上去顿感一股森森寒意，若不是这个剑柄的存在，任谁都不会相信这算得上是一把剑。
“辞乡剑，好奇怪的一把剑。”秦川双手捧着石剑来到清玄面前。
“这么些年，虽未教你修炼内气，但是你在意识领域所拥有的造诣已非常人可比，为师将助你在这个世界上开辟一条新的修炼之路。今日起，教你练习剑法。”
突然听到老师要开始教自己剑法，秦川心中一时难掩激动之情，一把拽住老师的衣袖，伴随着“刺啦”一声，清玄的袖子直接被拽掉半截，露出了半截胳膊，秦川也是一愣急忙赔笑说道：“学生多谢老师。”
“臭小子你撕我衣服干什么，拿着剑到院中去。”清玄似怒非怒地骂了一声。
来到院中，清玄坐在一张石凳上缓缓说道：“剑身上刻的有剑法，一共可分为四式，你就先从最基本的剑招开始吧。”
一旁的秦川兴奋地点了点头，听从老师的指导，右手提起石剑，虽说这剑的尺寸并不大，但是要单手提起依旧显得十分吃力。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秦川都在练习最基本的提、刺、劈、截、斩，两个手臂都因长时间的控剑而变得肿胀起来。
十年来，对于受尽冷眼与欺凌的秦川来说，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提升自身实力机会的。在接下来的三个多月的日子里，每天都是如此反复的练习方式从未间断过，秦川的身体也逐渐适应了这种训练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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