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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邪画

    20多年前,二叔和另外一个人来到金蟾村,把村中的两只金蟾偷走,然后每人各分得一只。

    那个人偷到金蟾之后,就把金蟾锁在湖底的生坟中,用来守坟。

    而根据从生坟中得到的红纸书,墓主人应该就住在金蟾屯或生于金蟾屯。

    如果当年和二叔偷金蟾的人就是湖底生坟的主人,那么他应该是金蟾屯的人。

    这样一来就有了一个悖论,这个人既然是金蟾屯的,那屯里的人不可能不认识他。

    而从彩霞的的话中,屯里的村民似乎对那个人的身份却一无所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当年和二叔偷走金蟾的人,并非湖底生坟的主人。

    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在偷走金蟾之后,又迫不得已,用金蟾帮湖底生坟的主人守坟。

    宽子听完我的分析,说道:“这湖底生坟的主人既然是金蟾屯的,他在拿到金蟾之后,为什么不把金蟾还回来?”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这些问题我上哪知道去!

    好在罗玉解析道:“两只金蟾既然已被从泉眼中取走,那此地的风水格局就已遭到破坏。即便把金蟾再放回泉眼中,只怕也未必能留得住它!如果强行留住,那金蟾很可能直接黑化,一旦反噬,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整个寨子鸡圈不宁,人畜不安!”

    铁瑛看向我:“既然生坟的主人能找到你二叔的同伙,那要找到你二叔,应该不难!我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不去找!而且似乎整个寨子的人都知道金蟾是你二叔偷走的,却没有人去找他拿回来,这就很奇怪了。”

    这其实也是我比较困惑的一个点。

    难道是这个寨子还有其他的秘密?

    也许是他们有什么把柄落在二叔的手里,也许是二叔暗中和它们达成了某种交易!

    我把从小到大所知道的关于二叔的事情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但却毫无头绪!

    从小到大二叔从来没跟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不但是我二叔,就连我的父母,我的爷爷,几乎也不跟我说家族里的事!

    我们家族以前是干什么的?靠什么发家?

    这些我都一无所知。

    那个蛇珠的故事,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爷爷为了哄我睡觉才说的。

    后来我奶奶为此跟爷爷大吵了一架。

    此后我爷爷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情。

    我挠了挠头,惭愧的说道:“哎,这些事我二叔几乎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所以我也不清楚!要想知道答案,只有等找到他了,问他本人才清楚!”

    我说这话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以我二叔的性格,即便找到了他,他也未必肯告诉我们实情。

    想到这里,我哀叹一声,化悲愤为食欲,夹了一块腊肉,放到嘴里,刚嚼了两口,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

    他头发蓬松,上身穿着一件掉色的破烂T恤,下身穿着一件黑色长裤,右腿粗,左腿细,裤脚一高一低,赤着双脚,看着我们傻笑。

    彩霞见了他,笑道:“哎呀,福叔来了!”

    那个人嘿嘿一笑,用手做了个吃饭的手势,看起来是个哑巴。

    彩霞起身从墙角拿了一个空碗,盛好饭菜,走过去递给他。

    福哥双手接过,张嘴扒拉了起来。

    我们见了都很好奇,看这人的样子,似乎脑袋有点不太灵光。

    彩霞这才悄声跟我们说起他的来历。

    原来这人叫福叔,全名叫什么,寨子里已经没人记得了。年龄应该有50多岁了,听老一辈的人说,他三岁的时候,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等病好了,就变成了哑巴!左腿从那时候起也停止了生长,从此落下了终身残疾。

    福叔没有劳动能力,平常靠政府的救济和寨子中人的救济生活,

    别看他身体残疾,但是鼻子特别灵,寨子中谁家有个丧葬嫁娶,他都会到场!谁家宰鸡杀鸭,他总能不请自到。

    寨子中,每户人家都给他备着一个专用的碗,他来了,就用那个碗盛饭菜给他。

    我一听,这不就是现实版的树叔吗?

    就这我们说话的空当,福叔已经把手中的那碗饭菜扒拉完了,张嘴又在那里啊啊啊的叫着。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

    这干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宽子说道:“好家伙,这他娘的比我在部队的时候吃野战口粮还要快!”

    彩霞起身过去问道:“吃饱了没有!”

    福叔嘿嘿笑了一声,抹了抹嘴巴,把碗递给彩霞。

    “吃饱了就回去吧!”

    彩霞的话音未落,突然福叔大叫一声,身子一闪,跑进屋中,伸手把墙上的一幅画扯下,然后又大喊着跑出门去。

    彩霞见了伸手就要拦他,却哪里还追得上,气得她哽咽的叫道:“下次你再扯我家的画,我就不给你吃东西了!”

    我们听彩霞语气中带着哭腔,看来是被气得不轻,赶紧过去安慰她。

    刚才福叔冲进屋时,宽子和铁瑛迅速起身,要是他冲着我们来,这会儿估计早就趴在地上了。

    谁会想到他冲进屋里就会了扯下那幅画!

    果然疯子的想法常人是无法揣测的。

    难道他与这幅画有仇不成?

    宽子走过去,俯身将画捡起,正要挂回墙上,突然他的动作一顿,转身叫道:“潘言,这画上画的,不就是湖底的那两只妖怪吗?”

    我听了一惊,赶紧过去一看,只见这画上画着一只巨大的红色蜥蜴,正站在一块巨石上,眺望着远方。

    那只蜥蜴的头上,趴着一只金色的蛤蟆!

    巨石的前方是一片云雾缭绕的椭圆山谷,深不见底,看来起来就像湖心的深渊一般。

    画上的这只蜥蜴和蛤蟆,无论从外形和体态上看,都像极了那天我们在湖底碰到的那两只。

    只是颜色不一样!

    画上的蜥蜴是红色,蛤蟆是金色!

    而我们在湖底看到的那两只却都是黑色的。

    而且神态上也差了很多。

    画中的蜥蜴和金蟾神采奕奕,就犹如天神下凡,自带一股威严之气,一见之下,让人不由的心生敬畏。

    而湖底的蜥蜴和金蟾妖气冲天,龇牙咧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候宽子也喃喃的说道:“就是颜色不一样!”

    我点了点头:“神态也差得太多!”

    罗玉却说道:“那是因为它们已经被人为的妖化了!身上吸收了太多人的怨气,颜色和神态自然就会完全变得不一样!”

    宽子一怔,回过头来问罗玉:“这么说还真是它们?”

    罗玉点了点头:“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这是一盘很大的风水局!这个墓主是个高人,不但在湖底种下生基,以活人填寿,而且还用这幅画,吸人福禄,为己所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想这个寨子里,应该有很多人家都挂着这副画!因为他如果只想吸这一户人家的福禄,以他的道行,根本不用搞得这么麻烦!完全可以有其他更方便快捷的办法。”

    宽子听了转头问彩霞:“彩霞妹子,你这幅画从哪里来的?”

    彩霞说道:“这是村长给的!我们寨子家家户户都有一副。村长说这是我们村的保护神,挂上画之后,神可以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免受灾病!”

    罗玉叹息一声:“这就是了,他这是要吸时走整个村的福禄,为自己一人所用。

    我们听罗玉说得如此玄乎,都不由的将信将疑。

    宽子说道:“这事有这么夸张吗?”

    罗玉说道:“你别看这幅画看起来普通,但要挂在家里,就得有很多讲究。首先,挂的时候这蜥蜴和金蟾的头要朝向屋外,才能形成守卫格局。你看现在这副画的位置,兽头朝内,如此必将被画上的神兽反噬,吸干这一家人的福禄。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寨子每年逢七月中,二月末,必有白事!每十年必有一次大灾!”说完转头看向彩霞。

    彩霞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我们寨子每年七月和二月,都有人过世,然后生病的人会很多,本来是小毛病,也会在突然间变成大毛病!”

    罗玉点了点头:“这副画不能再挂了!要不是那个傻子,只怕我们永远也看不出这其中的玄机!”

    宽子听完赶紧把画收了起来。

    彩霞说道:“这么说我错怪福叔了!每次他来我家要饭吃,吃完了都要扯下这副画!我还以为他疯了呢,原来他是在帮我们!”

    为了减轻彩霞心里的愧疚感,我赶紧说道:“也许只是巧合而已,他未必知道这幅画中的玄机。”

    罗玉叹息一声:“我也希望这只是个巧合,要不然这个人就太可怕了,他藏得太深了!”

    宽子摩拳擦掌,兴奋的说道:“先别管那个疯子了!我们先找村长算账去!”

    这幅画既然是村长送给村民的,那这一风水局,很有可能就是他布下的。即便不是他,那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我听了宽子的话,也站起身,说道:“走吧!我看他刚才对我们爱理不理那样,我就知道他有问题!你们看,现在真被我说中了!”

    铁瑛则说道:“仅凭这一幅画,你们觉得你们去了能问出什么?这画上的玄机,即便是我们看出问题了,那又怎么样?寨子里的人会相信我们这几个外来人吗?如果惊动了政府,你觉得政府的人会相信我们吗?这种风水之说,在官方看来不过就是封建迷信!”

    铁瑛的话,瞬间给我和宽子拨了一盆冷水!

    是啊,即便我们知道这画上的玄机又怎么样?

    风水这种东西,官方从来就没有承认过!

    本来就是封建迷信!

    一百个人有一百种说法!

    宽子一听就着急了:“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我们这大半夜大老远的跑过来,那是为了什么?”

    铁瑛说道:“我不是说不去找村长!而是要想到一个完全之策!这样贸然行动,只会适得其反!”

    这时候罗玉也示意我们两人坐下来。

    “我知道你们两个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跟你们说,湖底生坟的主人,应该不是村长家的!这副画中的风水局,应该也不是他设的!因为刚才我们去他家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他家里在相同的位置也挂着这副画!”

    听罗玉这样一说,我仔细一想,好像刚才村长家中,在同样的位置,也确实挂着一幅画。

    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一幅,我就没有仔细看。

    “那这可就奇了!不是村长,那会是谁?”宽子说道。

    我想了想说道:“即便不是村长,也会是他非常相信的一个人!反正这事他脱不了干系!”

    罗玉转头看向彩霞:“你们寨子谁家最富!”

    彩霞想了想:“韦有仑家。听说他们家做生意,都在城里买了两三套房了。一套能值一百多万呢!”

    罗玉摇了摇头:“不够!有当官的吗?”

    彩霞想了好久,这才说道:“好像有一个,在县里上班!”

    罗玉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对!”

    宽子见了着急的问道:“你到底想问什么,说出来,好让我们也帮你参考一下!”

    罗玉微微一笑:“这个人布下这么大的风水格局,二十年间把这个村子的福禄运为一人所用,那他的成就一定非比寻常!不管是经商还是从政,应该都是省级以上!”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睛突然一亮:“难道是这样?”

    转头看向彩霞,急切的问道:“你们村最穷的,是不是刚才那个傻子!”

    彩霞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他了!”

    罗玉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那就对了!应该就是他!”

    我们都是一脸迷茫的看着罗玉。

    只听罗玉说道:“布置下这个风水局的人,不但是个高人,还是个狠人!这两只妖兽虽然能运走全村的的福禄,但它们本身的煞气很重,要想化解,必须找一个五弊三缺的至亲之人守护灵位,每日焚香祭拜,才能化解煞气。守灵人与灵主的关系越亲,则效果越好!守灵人最好是灵主的父母孩子为最佳选择!兄弟姐妹则次之!因此我先入为主的认为守灵人必定会与墓主在一起,因为正常人谁也不会抛下自己的亲人不管!而且灵主一般也不会和自己生坟的灵位分开!”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不但与自己生坟的灵位天各一方!而且守灵人还是一个五弊三缺,一生都在吃着百家饭的人!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断定,湖底生坟的主人,必定是福叔的某一个至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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