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弃
也不知到底是从何年何月开始的。
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也没有任何史书做过记载。
苍天之下，厚土之上，灭顶之灾，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降临了……
真是令人莫名其妙！
一时间，苍生苦怮，万灵悲号！
旱涝频发，灾情不断！
生民的日子，自此之后，乃是一天不如一天、一年不胜一年！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为凶险的事情，不过才刚刚到来……
……
就如人们常说的那句：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
在这么一个悲惨的年代里，偏偏还又遇上了祸不单行！
这祸——
便是那突如其来的异质！
便是那吞没大地的黑烟！
这黑烟，触之者，轻则癫狂、重则死亡！
死后魂灵不复、尸首化僵！
更为恐怖的是，凡是与其有过接触者，即使侥幸逃得一命，也会有很大的概率，沦为潜在的异源！
这异源，更加难缠——
不仅可以无限分裂、无限传染，还可以相互吞噬、无限生长，直至最终，引爆下一次的异质灾难！
故而，此番灾难，便如此这般，循环往复、岁岁年年——
每隔一段时间，苍天之下，厚土之上，便会冒起一股令人惊悚的黑烟！
这黑烟，仿佛是阎王的敕令！
仿佛是死亡的序曲！
无可预料，也无法消减！
更是无药可救！
毕竟——
阎王让你三更死，谁人能活到五更？
还想要解药？！
呵呵，还是别做美梦了！
面对黑烟，唯一的出路，便是逃！
逃得越快越好，逃得越远越安全！
逃得一人是一命，逃得一城是万幸！
然后……
扔下这座死城！
任其化作大地上的一片疮痍，任其化作人间的炼狱！
自此之后，这片地界便是一处禁地——
生机弥散！
万灵退避！
……
“爷爷，您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城了！”
少年对背上的爷爷讲道。
爷爷由于常年卧床不起，生了好几处背疮。
此刻，兴许是被缚身的麻绳触碰到了伤口，爷爷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嗤痛声。
对此，少年很是心疼。
他这次外出，本就是为了给爷爷采购良药的！
出发前，听闻隔壁城池有一位医术绝佳的大夫，便走远了一些。
路上还偶遇了一名双亲初丧的乞儿。
少年见之甚是可怜，且稍微还明些事理，便动了恻隐之心，携之同归。
此番恻隐，在这动乱的年代里，也算是救了其一命。
同时，少年也是抱了一份小心思的，他想要带乞儿回来一同照料爷爷。
这样的话，少年自己便能抽出更多时间，多挣点外快，好补贴家用。
抑或多读一会诗书，好博取一个功名！
然而，但是，从未曾想到的是——
药是取回来了，人也带回来了，但刚走到城门口，还没回城呢！
莫名的灾异，便毫无预兆地、突然间地降临了！
一时间，满城皆恐！
一时间，鸟兽四散！
灾难之下，逃命都还来不及呢！
用药自然成了一桩暂且被搁置的小事。
还有那个乞儿也是，应承了人家包吃包住的，结果还没到家门，便已分道扬镳……
真是荒唐啊！
少年苦涩地笑了一下，直叹世事弄人！
此刻，街上的行人已经是寥寥无几。
连城卫军都不见了踪影。
剩下的这些人，要么就是老弱病残，本身就抱着一丝死意；
要么就是心有难舍，被财物给拖累了手脚。
少年望了眼身后，那恐怖而噬人的黑烟仍在扩散——
看它的样子，吞掉这个小城已经成了必然！
这让他不禁为这座小城的沦丧而感到了一丝悲凉。
但这一切，却不会因他的恻隐而扭转半分……
还是赶紧逃命吧！
少年一刻也不敢耽搁，向着前方那扇已经遥遥在望的城门急速冲去。
近了，近了！
马上就可以出城了！
出了城门便算是活下来了！
然而，就在此刻——
令少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方城门竟然开启了闭合的动作！
怎么回事？
没看到我们吗？
不会吧，这么大的活人都看不到？！
少年一时间紧张万分，照这城门的关闭速度，他肯定是冲不过去的啊！
“喂——等一下，别关门啊！还有人呢！”
少年伸出一只胳膊，冲着城门挥手，同时在嘴边不停地大声呼喊。
然而——
那方厚实的城门，并没有因他的这番呼唤而停驻半分！
城门上的士兵，也仿佛耳聋了一般，对他没有任何回应。
“不不不！别关门，我们要出去！求求你们了，别关门！”
在城门闭合的最后一刻，少年几若崩溃了一般，大声地祈求道。
然而——
就像此前的那些路人一般，城墙上的那些士兵，再一次把他祈求的话语，当做了耳旁风！
他们明明听到了！
少年很确定！
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都能从那些兵士的眼中看到戏谑的神情，他们又怎么可能听不到一个少年如此大声的呼唤？！
但他们选择了不做回应！
他们关上了那扇仿若生死两界的城门！
就像一只又一只蹲在地狱门前的恶狗般！
泯灭了人性，对世人的生死全然不顾！
此刻，黑雾仍在逼近！
城外是生，城内是死。
少年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寒冷，像是地狱加身，像是修罗过境！
全身上下，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混蛋！
为什么？！！！
他在心里狂暴地怒喊。
但却并没有吼出声来。
因为他知道，没有用的……
对于那些装聋做哑的人，不论你呼喊地多么大声，哪怕是喊破了嗓子，他们也不会侧目半分。
顶多像是看戏一般，拿着你无能而又狂怒的样子，为他们自己添些变态般的乐趣。
对此，少年自是不愿的，他哪怕是死，也不愿被这些人看作笑话！
鉴于此，少年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放下了心中的慌乱，开始思索逃生的方法！
少倾之后，他蓦然抬头，向着四处的城墙瞭望——
这里是有一线生机的！
因为——
虽然城门关上了，但他可以爬墙啊！
这些城墙，被风吹日晒了无数岁月，早已不是平整如壁，其上早就如麻子脸般坑坑洼洼！
攀爬而上，并非难事！
也正是因此，少年觉得他或许可以一试！
说做就做！
少年沿着墙跟打量了一阵，挑选了一处似乎可以攀至顶峰的路径，拍了拍手，便决定要奋力一搏！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衣领被拉扯了一下。
是爷爷！
“辰儿，放我下来吧！别让爷爷再拖累你了！”
爷爷在少年身后，无力地言说道。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越发坚定了一下眼神。
仿佛没有听到般，自顾自地开始向上攀爬！
……
他江慕辰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也没有任何史书做过记载。
苍天之下，厚土之上，灭顶之灾，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降临了……
真是令人莫名其妙！
一时间，苍生苦怮，万灵悲号！
旱涝频发，灾情不断！
生民的日子，自此之后，乃是一天不如一天、一年不胜一年！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为凶险的事情，不过才刚刚到来……
……
就如人们常说的那句：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
在这么一个悲惨的年代里，偏偏还又遇上了祸不单行！
这祸——
便是那突如其来的异质！
便是那吞没大地的黑烟！
这黑烟，触之者，轻则癫狂、重则死亡！
死后魂灵不复、尸首化僵！
更为恐怖的是，凡是与其有过接触者，即使侥幸逃得一命，也会有很大的概率，沦为潜在的异源！
这异源，更加难缠——
不仅可以无限分裂、无限传染，还可以相互吞噬、无限生长，直至最终，引爆下一次的异质灾难！
故而，此番灾难，便如此这般，循环往复、岁岁年年——
每隔一段时间，苍天之下，厚土之上，便会冒起一股令人惊悚的黑烟！
这黑烟，仿佛是阎王的敕令！
仿佛是死亡的序曲！
无可预料，也无法消减！
更是无药可救！
毕竟——
阎王让你三更死，谁人能活到五更？
还想要解药？！
呵呵，还是别做美梦了！
面对黑烟，唯一的出路，便是逃！
逃得越快越好，逃得越远越安全！
逃得一人是一命，逃得一城是万幸！
然后……
扔下这座死城！
任其化作大地上的一片疮痍，任其化作人间的炼狱！
自此之后，这片地界便是一处禁地——
生机弥散！
万灵退避！
……
“爷爷，您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城了！”
少年对背上的爷爷讲道。
爷爷由于常年卧床不起，生了好几处背疮。
此刻，兴许是被缚身的麻绳触碰到了伤口，爷爷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嗤痛声。
对此，少年很是心疼。
他这次外出，本就是为了给爷爷采购良药的！
出发前，听闻隔壁城池有一位医术绝佳的大夫，便走远了一些。
路上还偶遇了一名双亲初丧的乞儿。
少年见之甚是可怜，且稍微还明些事理，便动了恻隐之心，携之同归。
此番恻隐，在这动乱的年代里，也算是救了其一命。
同时，少年也是抱了一份小心思的，他想要带乞儿回来一同照料爷爷。
这样的话，少年自己便能抽出更多时间，多挣点外快，好补贴家用。
抑或多读一会诗书，好博取一个功名！
然而，但是，从未曾想到的是——
药是取回来了，人也带回来了，但刚走到城门口，还没回城呢！
莫名的灾异，便毫无预兆地、突然间地降临了！
一时间，满城皆恐！
一时间，鸟兽四散！
灾难之下，逃命都还来不及呢！
用药自然成了一桩暂且被搁置的小事。
还有那个乞儿也是，应承了人家包吃包住的，结果还没到家门，便已分道扬镳……
真是荒唐啊！
少年苦涩地笑了一下，直叹世事弄人！
此刻，街上的行人已经是寥寥无几。
连城卫军都不见了踪影。
剩下的这些人，要么就是老弱病残，本身就抱着一丝死意；
要么就是心有难舍，被财物给拖累了手脚。
少年望了眼身后，那恐怖而噬人的黑烟仍在扩散——
看它的样子，吞掉这个小城已经成了必然！
这让他不禁为这座小城的沦丧而感到了一丝悲凉。
但这一切，却不会因他的恻隐而扭转半分……
还是赶紧逃命吧！
少年一刻也不敢耽搁，向着前方那扇已经遥遥在望的城门急速冲去。
近了，近了！
马上就可以出城了！
出了城门便算是活下来了！
然而，就在此刻——
令少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方城门竟然开启了闭合的动作！
怎么回事？
没看到我们吗？
不会吧，这么大的活人都看不到？！
少年一时间紧张万分，照这城门的关闭速度，他肯定是冲不过去的啊！
“喂——等一下，别关门啊！还有人呢！”
少年伸出一只胳膊，冲着城门挥手，同时在嘴边不停地大声呼喊。
然而——
那方厚实的城门，并没有因他的这番呼唤而停驻半分！
城门上的士兵，也仿佛耳聋了一般，对他没有任何回应。
“不不不！别关门，我们要出去！求求你们了，别关门！”
在城门闭合的最后一刻，少年几若崩溃了一般，大声地祈求道。
然而——
就像此前的那些路人一般，城墙上的那些士兵，再一次把他祈求的话语，当做了耳旁风！
他们明明听到了！
少年很确定！
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都能从那些兵士的眼中看到戏谑的神情，他们又怎么可能听不到一个少年如此大声的呼唤？！
但他们选择了不做回应！
他们关上了那扇仿若生死两界的城门！
就像一只又一只蹲在地狱门前的恶狗般！
泯灭了人性，对世人的生死全然不顾！
此刻，黑雾仍在逼近！
城外是生，城内是死。
少年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寒冷，像是地狱加身，像是修罗过境！
全身上下，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混蛋！
为什么？！！！
他在心里狂暴地怒喊。
但却并没有吼出声来。
因为他知道，没有用的……
对于那些装聋做哑的人，不论你呼喊地多么大声，哪怕是喊破了嗓子，他们也不会侧目半分。
顶多像是看戏一般，拿着你无能而又狂怒的样子，为他们自己添些变态般的乐趣。
对此，少年自是不愿的，他哪怕是死，也不愿被这些人看作笑话！
鉴于此，少年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放下了心中的慌乱，开始思索逃生的方法！
少倾之后，他蓦然抬头，向着四处的城墙瞭望——
这里是有一线生机的！
因为——
虽然城门关上了，但他可以爬墙啊！
这些城墙，被风吹日晒了无数岁月，早已不是平整如壁，其上早就如麻子脸般坑坑洼洼！
攀爬而上，并非难事！
也正是因此，少年觉得他或许可以一试！
说做就做！
少年沿着墙跟打量了一阵，挑选了一处似乎可以攀至顶峰的路径，拍了拍手，便决定要奋力一搏！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衣领被拉扯了一下。
是爷爷！
“辰儿，放我下来吧！别让爷爷再拖累你了！”
爷爷在少年身后，无力地言说道。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越发坚定了一下眼神。
仿佛没有听到般，自顾自地开始向上攀爬！
……
他江慕辰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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