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落幕（第一卷卷终）
“总统先生，到了你发表电视讲话的时候了。”
秘书轻声的呼唤将陷入沉思中的总统惊醒。总统最后看了窗外正在升起的太阳一眼，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份演讲稿。
“安全顾问、国务卿和副总统都在等您。”秘书向他鞠了一躬，悄悄退出了总统办公室。
总统拿着演讲稿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打击浣熊市的总统令是他签署的，而眼下，那份评估报告已经被呈递到了他的面前。
自从杜鲁门总统之后，他还是第一个签署核打击命令的总统。无论如何，他都将会因此而被记入史册——世界上第一个向本土城市发起核打击的总统。
他不知道自己的国民在得知发生在浣熊市的事情之后，会怎样看待他这个总统。震撼之余，恐怕再也不会有多少人支持自己。他的政治生涯，其实在昨晚签署那份命令之后，就已经彻底画上了句号。
而在之后，他或许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耻辱，被永久地钉在十字架上。
就在总统呆呆地看着那份演讲稿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总统慢慢抬起了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安全顾问推开门走了进来。
西蒙斯的打扮依然一丝不苟，只是那副似乎永远噙着温和笑容的表情不见了，换上了一副沉痛严肃的面孔。总统看着他大步走向自己，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将演讲稿甩到他那张精致的脸上的冲动。
“所有的人都在等您。国家与世界都需要您站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西蒙斯对总统的耐心和尊敬早已经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他只是不耐烦的敲着那张历史悠久的办公桌，直言不讳地表述着自己的不满，“总统先生，你可得抓紧时间。不然，那些记者可不会放弃抹黑你的任何一丝机会。”
总统缓缓散去了捏着演讲稿的手，心中却突然感到有些沮丧。西蒙斯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只管一个劲儿地催促着他：“我们每浪费一刻时间，就会有无数谣言从四面八方传播。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总统听着西蒙斯的话，心中却已经渐渐明白了这些人的想法。他的心渐渐沉到谷底，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安全顾问。
西蒙斯忽视了总统冰冷的目光，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是否有些僭越，自顾自地走到了摄像机旁：“注意你的表情管理。我真诚地希望，你那副一点都不敬业的表情不会引发人们更大的不满。”
看着总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西蒙斯勉为其难地向他点了点头，打开了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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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和深深的悲痛站在你们面前。”
“我们的国家经历了一场灾难性的事件，不仅仅给浣熊市，也给我们的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破坏。使用核武器是极其严肃的决定，而且是在用尽所有其他选择之后才做出的。这一选择将永远压在我们所有做出选择的人的集体良知上。”
“有十万勤劳的同胞生活在那座城市，从无到有，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将它建设成一颗耀眼的明珠。他们之中有秘书文员，有学者工程师，也有商人、军人、警员和医生，他们和我们一样，为人父母，抑或是父母的子女。我要向失去亲人的家庭，以及受这一难以想象的悲剧影响的人表示最深切的哀悼。你们的痛苦是无法估量的，我们保证在这些困难时期以各种可能的方式为您提供坚定不移的支持。”
“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由于一些计划之外的巨大阻力，我们无法立刻介入濒临毁灭边缘的城市。当灾难已经发展到我们无法控制的阶段，我们必须寻求一切可能的办法，阻断这场惨绝人寰的灾难向更多地区蔓延。”
“在这场灾难之后，我们面临着重建、治愈和恢复希望的艰巨任务。我们理解现在抓住我们心的愤怒、困惑和恐惧。然而，至关重要的是，我们作为一个国家团结起来，团结一致，坚韧不拔，决心向前迈进。”
“我已经下令实施紧急救援计划，军队与警察部门依然会尽力搜寻生还者的下落。我们眼前的重点是救援和救济工作。我们已经调动了一切可用的资源，包括我们敬业的急救人员、医务人员和武装部队。我们将不遗余力地确保那些有需要的人得到他们应得的照顾和支持。”
“在我们开始重建进程时，我们还必须致力于进行全面调查，以了解导致这一灾难性事件的事件。我们的机构依然强大有力，部门也会正常运行。我已经命令调查机构追责导致这起灾难的元凶，并将之绳之以法。问责制将是我们对策的一个重要方面。我们将追究那些对其行为负责的人的责任，确保正义能得到伸张。”
“我站在你们面前，保证我们将从这场悲剧中吸取教训。国会已经通过了一项紧急法案，提高我们面对这类事件时的反应速度和能力。我们将和州政府合作，进一步加强我们的应急响应系统，加强我们的安全措施，并重新评估我们作为一个国家所面临的风险。我们对公民安全和福祉的承诺仍然坚定不移。”
“我们必须从我们共同的韧性中汲取力量，这种精神在历史上定义了我们的国家。我们将一起从这场悲剧的灰烬中站起来，不仅要重建已经破碎的城市，还要重建我们破碎的生活和破碎的梦想。让我们团结一致，相互支持、同情和希望。”
“灾难可以撼动我们的建筑，摧毁我们的城市，但无法动摇我们牢固的基础。那些躲在背后的凶手可以粉碎我们的钢铁，却不能粉碎我们的决心。在这些天，我们已经见识过最肮脏的灵魂与最悲惨的场景，但我们将始终以大无畏的勇气回应他们卑鄙的手段。”
“今晚，我请求你们与我一道为在事件中受到伤害的人祈祷、为那些受伤的儿童祈祷、为那些安全感被打破的人祈祷。我祈祷他们能得到神的安抚，正如世代流传的圣经所书：尽管我行走在死亡的阴影之谷中，但我并不惧怕邪恶，因你与我同在。”
“最后，让我们记住，即使面对最黑暗的时刻，人类精神也表现出了忍受、重建和创造更美好明天的非凡能力。我们将从这一章中成为一个更强大、更富有同情心的国家，被将我们团结在一起的纽带联系在一起……”
总统的电视演讲已经到了末尾，里昂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任由困倦一点点从大脑深处开始拉扯他的神经。
爱德华已经离开庄园去上班，奶奶在看到浣熊市结局之后，就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一切的罪孽都已经消失在两枚B61核航弹的无情摧残之下。不管是出没在浣熊市各个角落中的丧尸，抑或是那些躲藏在避难所中的幸存者，很难有人能苟延残喘到国民警卫队的军队的到来。
归根结底，无论有多么发达，浣熊市也只是一个十万人口的小城。
他想起了自己放在雪莉身边的包，里面还装着他从浣熊市警察局找来的各种证据和文件。浣熊市已经毁于一旦，他所掌握的那一书包的材料，恐怕也是极少数流落在安布雷拉与联邦掌控之外的材料。
他会将这一切都提交给联邦，但是出于稳妥起见，自己或许应该将这些材料备份，扩散给那些正疯狂寻求热点的记者们……
里昂这样想着，意识逐渐陷入了混沌的黑暗之中。
当里昂再一次醒过来时，太阳已经西斜。血红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
里昂活动着有些酸涩的肩膀，掀开了不知何时被人盖在他身上的外套。雪莉两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从沙发上坐起来。
“雪莉？”里昂的眼睛被夕阳的光芒刺激得眯了起来，只是看着女孩儿脸上狡黠的笑容，他就知道了外套究竟是谁盖在身上的。
他摸着细腻的布料：“谢谢你，雪莉。”里昂的声音很真挚，让小女孩儿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不客气……”雪莉有些慌乱地摆摆手，就要从沙发上爬起来。二楼楼梯上，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幕的埃塞尔，眼里露出一丝慈祥的光。
和雪莉打闹了没多久，一脸疲惫的参议员就推开了客厅的大门。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似乎是得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密苏里州州长自杀了。”爱德华将自己的公文包递给秘书，一边解开自己的领导，一边向里昂公布了这个消息，“他的秘书在晚饭之前，才在他的办公室发现了他的尸体。到了明天，这个消息一定会引爆各个报社的头版。”
他一屁股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端起保姆为他准备好的水：“这真的是糟糕透顶的一天。所有的人都在问国会为什么会通过这个计划，有不少人组织在了一起，试图向最高法院发起一场针对白宫的诉讼。那些之前投了反对票的议员们已经在策划弹劾总统，而且那些之前投了赞成票的家伙之中，也有不少人开始意动了。”
“对了，这其中有个叫沃伦的家伙，似乎是浣熊市的市长？听说他正在华盛顿演说，你或许会想去那里看一看。”
秘书轻声的呼唤将陷入沉思中的总统惊醒。总统最后看了窗外正在升起的太阳一眼，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份演讲稿。
“安全顾问、国务卿和副总统都在等您。”秘书向他鞠了一躬，悄悄退出了总统办公室。
总统拿着演讲稿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打击浣熊市的总统令是他签署的，而眼下，那份评估报告已经被呈递到了他的面前。
自从杜鲁门总统之后，他还是第一个签署核打击命令的总统。无论如何，他都将会因此而被记入史册——世界上第一个向本土城市发起核打击的总统。
他不知道自己的国民在得知发生在浣熊市的事情之后，会怎样看待他这个总统。震撼之余，恐怕再也不会有多少人支持自己。他的政治生涯，其实在昨晚签署那份命令之后，就已经彻底画上了句号。
而在之后，他或许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耻辱，被永久地钉在十字架上。
就在总统呆呆地看着那份演讲稿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总统慢慢抬起了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安全顾问推开门走了进来。
西蒙斯的打扮依然一丝不苟，只是那副似乎永远噙着温和笑容的表情不见了，换上了一副沉痛严肃的面孔。总统看着他大步走向自己，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将演讲稿甩到他那张精致的脸上的冲动。
“所有的人都在等您。国家与世界都需要您站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西蒙斯对总统的耐心和尊敬早已经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他只是不耐烦的敲着那张历史悠久的办公桌，直言不讳地表述着自己的不满，“总统先生，你可得抓紧时间。不然，那些记者可不会放弃抹黑你的任何一丝机会。”
总统缓缓散去了捏着演讲稿的手，心中却突然感到有些沮丧。西蒙斯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只管一个劲儿地催促着他：“我们每浪费一刻时间，就会有无数谣言从四面八方传播。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总统听着西蒙斯的话，心中却已经渐渐明白了这些人的想法。他的心渐渐沉到谷底，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安全顾问。
西蒙斯忽视了总统冰冷的目光，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是否有些僭越，自顾自地走到了摄像机旁：“注意你的表情管理。我真诚地希望，你那副一点都不敬业的表情不会引发人们更大的不满。”
看着总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西蒙斯勉为其难地向他点了点头，打开了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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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和深深的悲痛站在你们面前。”
“我们的国家经历了一场灾难性的事件，不仅仅给浣熊市，也给我们的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破坏。使用核武器是极其严肃的决定，而且是在用尽所有其他选择之后才做出的。这一选择将永远压在我们所有做出选择的人的集体良知上。”
“有十万勤劳的同胞生活在那座城市，从无到有，在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将它建设成一颗耀眼的明珠。他们之中有秘书文员，有学者工程师，也有商人、军人、警员和医生，他们和我们一样，为人父母，抑或是父母的子女。我要向失去亲人的家庭，以及受这一难以想象的悲剧影响的人表示最深切的哀悼。你们的痛苦是无法估量的，我们保证在这些困难时期以各种可能的方式为您提供坚定不移的支持。”
“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由于一些计划之外的巨大阻力，我们无法立刻介入濒临毁灭边缘的城市。当灾难已经发展到我们无法控制的阶段，我们必须寻求一切可能的办法，阻断这场惨绝人寰的灾难向更多地区蔓延。”
“在这场灾难之后，我们面临着重建、治愈和恢复希望的艰巨任务。我们理解现在抓住我们心的愤怒、困惑和恐惧。然而，至关重要的是，我们作为一个国家团结起来，团结一致，坚韧不拔，决心向前迈进。”
“我已经下令实施紧急救援计划，军队与警察部门依然会尽力搜寻生还者的下落。我们眼前的重点是救援和救济工作。我们已经调动了一切可用的资源，包括我们敬业的急救人员、医务人员和武装部队。我们将不遗余力地确保那些有需要的人得到他们应得的照顾和支持。”
“在我们开始重建进程时，我们还必须致力于进行全面调查，以了解导致这一灾难性事件的事件。我们的机构依然强大有力，部门也会正常运行。我已经命令调查机构追责导致这起灾难的元凶，并将之绳之以法。问责制将是我们对策的一个重要方面。我们将追究那些对其行为负责的人的责任，确保正义能得到伸张。”
“我站在你们面前，保证我们将从这场悲剧中吸取教训。国会已经通过了一项紧急法案，提高我们面对这类事件时的反应速度和能力。我们将和州政府合作，进一步加强我们的应急响应系统，加强我们的安全措施，并重新评估我们作为一个国家所面临的风险。我们对公民安全和福祉的承诺仍然坚定不移。”
“我们必须从我们共同的韧性中汲取力量，这种精神在历史上定义了我们的国家。我们将一起从这场悲剧的灰烬中站起来，不仅要重建已经破碎的城市，还要重建我们破碎的生活和破碎的梦想。让我们团结一致，相互支持、同情和希望。”
“灾难可以撼动我们的建筑，摧毁我们的城市，但无法动摇我们牢固的基础。那些躲在背后的凶手可以粉碎我们的钢铁，却不能粉碎我们的决心。在这些天，我们已经见识过最肮脏的灵魂与最悲惨的场景，但我们将始终以大无畏的勇气回应他们卑鄙的手段。”
“今晚，我请求你们与我一道为在事件中受到伤害的人祈祷、为那些受伤的儿童祈祷、为那些安全感被打破的人祈祷。我祈祷他们能得到神的安抚，正如世代流传的圣经所书：尽管我行走在死亡的阴影之谷中，但我并不惧怕邪恶，因你与我同在。”
“最后，让我们记住，即使面对最黑暗的时刻，人类精神也表现出了忍受、重建和创造更美好明天的非凡能力。我们将从这一章中成为一个更强大、更富有同情心的国家，被将我们团结在一起的纽带联系在一起……”
总统的电视演讲已经到了末尾，里昂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任由困倦一点点从大脑深处开始拉扯他的神经。
爱德华已经离开庄园去上班，奶奶在看到浣熊市结局之后，就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一切的罪孽都已经消失在两枚B61核航弹的无情摧残之下。不管是出没在浣熊市各个角落中的丧尸，抑或是那些躲藏在避难所中的幸存者，很难有人能苟延残喘到国民警卫队的军队的到来。
归根结底，无论有多么发达，浣熊市也只是一个十万人口的小城。
他想起了自己放在雪莉身边的包，里面还装着他从浣熊市警察局找来的各种证据和文件。浣熊市已经毁于一旦，他所掌握的那一书包的材料，恐怕也是极少数流落在安布雷拉与联邦掌控之外的材料。
他会将这一切都提交给联邦，但是出于稳妥起见，自己或许应该将这些材料备份，扩散给那些正疯狂寻求热点的记者们……
里昂这样想着，意识逐渐陷入了混沌的黑暗之中。
当里昂再一次醒过来时，太阳已经西斜。血红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
里昂活动着有些酸涩的肩膀，掀开了不知何时被人盖在他身上的外套。雪莉两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从沙发上坐起来。
“雪莉？”里昂的眼睛被夕阳的光芒刺激得眯了起来，只是看着女孩儿脸上狡黠的笑容，他就知道了外套究竟是谁盖在身上的。
他摸着细腻的布料：“谢谢你，雪莉。”里昂的声音很真挚，让小女孩儿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不客气……”雪莉有些慌乱地摆摆手，就要从沙发上爬起来。二楼楼梯上，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幕的埃塞尔，眼里露出一丝慈祥的光。
和雪莉打闹了没多久，一脸疲惫的参议员就推开了客厅的大门。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似乎是得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密苏里州州长自杀了。”爱德华将自己的公文包递给秘书，一边解开自己的领导，一边向里昂公布了这个消息，“他的秘书在晚饭之前，才在他的办公室发现了他的尸体。到了明天，这个消息一定会引爆各个报社的头版。”
他一屁股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端起保姆为他准备好的水：“这真的是糟糕透顶的一天。所有的人都在问国会为什么会通过这个计划，有不少人组织在了一起，试图向最高法院发起一场针对白宫的诉讼。那些之前投了反对票的议员们已经在策划弹劾总统，而且那些之前投了赞成票的家伙之中，也有不少人开始意动了。”
“对了，这其中有个叫沃伦的家伙，似乎是浣熊市的市长？听说他正在华盛顿演说，你或许会想去那里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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