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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曼陀罗

    青春的道场,飞扬中夹杂着肆意的碎片,放肆还是压抑,都无法掩饰那灵魂的情欲之门、曼陀罗花的谮语……

    青梅竹马常常是别人的传说,骑着白马的王子,是每个女孩的梦想。青春飞扬的同学,学霸常常是传奇!因为单纯的学习生活,学霸,更具白马王子或公主的特征……

    进入大学后,李小芬仍然继续着自己的高中式的“三点一线”加泡图书馆的学习生活。但回到宿舍后,大家更愿意谈论的还是同学们的八卦-----谁谁恋爱了,谁谁搞师生恋了,谁谁陷入了三角恋爱、谁谁都已经同居了……

    李小芬宿舍的同学,没有一个是大家眼里的“活跃分子”,每天都是看着别人的传说、中规中矩地苦读死学,些许有点八卦的,充其量也就是和某个高中同学通通书信等。

    大一时,李小芬也和一个高中男同学肖亮有了书信往来。肖亮是李小芬高中时期的学霸,高考没太发挥正常,考到省内的大学。在大一寒假结束回校时,在海山镇的火车站二人相遇,由此互相留了地址。从塞北到齐山,要在省城哈吉市换乘火车,到哈吉市时,已经是半夜了,为了安全,肖亮邀请李小芬到他的宿舍休息一晚,然后换乘第二日上午的火车回齐山。毕竟是同学,李小芬还是很放心地去了。第二日早上,李小芬独自去了哈吉火车站。由此,开始了李小芬和肖亮4年的书信往来。

    书信的往来,谈论的内容都是千篇一律的学习、学习和学习。那么,就是继续的学习。

    初入大学,李小芬的班级所在地是学校6号楼的二楼,和1班毗邻。一楼是李小芬学年的其他班级和高年级的班级。毕竟是大学,晚自习没人强制要求,都是自觉。嫌大家坐在一起拥挤,所以李小芬基本不在自己班级上自习,而是到处打游击,哪里空位置多就去哪里自习。

    李小芬去的最多的地方是6号楼的1楼,因为6号楼离宿舍最近,1楼教室又多,很容易找到位置,而且,6号楼大门外,就是一个小花园,有假山、有流水、有荷花,学习累了,出来到小花园放松一下,很是惬意。

    每每李小芬在6号楼自习时,在小花园,一段时间内李小芬几乎每天都会碰到一个个子高大,穿着整洁的男同学,男同学人长得很英俊。慢慢的,李小芬了解了那是比他年长一学年的英语班的齐山本地人。暗暗的,情愫萌生。李小芬更多地留意起那个同学。

    但也只限于留意。后来的岁月,李小芬看到了那个男同学骑着自行车带着他的女朋友在校园兜风,再到后来听说他们的订婚,以及再到后来的听说他们的分手……这一切,自尊的李小芬,暗想或许那情愫就是一个人对美好事物的暗自喜好而已,而且根本就没有开始,也不代表什么,那么就任其随风而逝吧。

    大二时,齐山医科大学在塞北又继续招生,此次招生,也是5个,李小芬有了同样来自塞北丹江市的学弟郑荣晓。郑荣晓不高不矮的个子,瘦瘦的,人长得很是清秀。闲谈中,李小芬了解到郑荣晓不单单是成绩不错,而且擅长下围棋。荣晓也是很直爽的塞北人,几乎把家庭里所有的成员,都认真地给李小芬介绍完毕。

    从大二起,每年的寒暑假,老乡们都相约好一同订票回家。还没到假期,郑荣晓就隔三差五地跑来问李小芬定几号的票,李小芬问为什么,荣晓告诉李小芬,自己的父母特别邀请李小芬到他家里去做客。没想太多,李小芬就答应了。

    一路漫长的火车旅途,有太多传说的爱情故事。一路上,荣晓不停地给李小芬送水果和饮食,快到丹江市时,不知为何,荣晓很是激动,仍然不停地邀请李小芬去他家里做客,说自己母亲都已经准备好了。在火车上时,李小芬起初答应了,可到了丹江市,刚出火车站,想到自己的父母姐妹,李小芬立即就变卦了,说自己回林场的大巴正好就停在火车站旁边,自己正好可以回家。李小芬没有理会荣晓当时的失落和伤感,头也没回地向大巴车走去。

    所以,当李小芬毕业时,郑荣晓把李小芬约到教室门口,反复说李小芬的努力学习,如何是他的榜样和目标、反复说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以她为榜样时,李小芬惊呆了,那个她从未有过想法的小学弟,那个她一直认为就是个老乡的学弟,原来对自己还曾有过那么多的想法……

    日子依旧,李小芬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地继续着自己的学习生活。大四了,日渐成熟的同学,哪怕是既往中规中矩的,慢慢的都开始有了自己的爱情故事。李小芬感到了没落。依旧的是“学习”的书信,依旧的是如死水的沉积,李小芬开始了自卑:觉得或许是自己个子太矮,或许是自己的家庭背景,也或许是自己的封闭孤独的性格,没人爱,自然是不讨人喜欢。李小芬陷入了自卑、苦恼的情绪纷扰中,每日只能靠学习来麻木自己。

    大四了,或许是快毕业的缘故吧,每每李小芬再到6号楼自习时,李小芬又常常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情愫再次起了涟漪。

    如果果真是单相思,为什么会那么多巧合?

    一日,快到中午了,教室的同学都去了食堂。教室里只剩李小芬独自一人,那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在李小芬前2排的位置坐下看书。

    那是每个人都曾体会到的感觉,李小芬不想再去描述。

    尴尬中,一万个念头闪过李小芬的脑海。他马上就要毕业了,或许就此再不相见。

    “我不要人生留有遗憾!哪怕是伤害!”。李小芬的脑海里只剩了冲动。

    “同学,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可以吗?”冲动下的李小芬,不知哪来的勇气,说出了自己都不能想象的话。

    “哦,你是哪位同学?哪个班的?”那男同学一脸的傲娇,似乎完全的局外人。

    听到这个回答,李小芬立马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的幼稚。但说出去的话无法挽回,李小芬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满脸通红,感到从未有过的蒙羞感!因为人家的回答,完全是一副陌生、局外的感觉。

    李小芬恨不得马上逃走。收拾书包,含糊不清地道:“哦,对不起,我太冒昧了。”

    说着,李小芬背起书包,拔腿就要走。

    “哎,你别走啊!要不我们到操场上去转一圈?”

    男同学极力挽留。不知所措中,李小芬跟着到了操场。操场上,继续的官方问答,男同学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和部分家庭情况,也介绍了他的一个女同学。在李小芬看来,那就是在介绍自己的女朋友。

    李小芬再次道:“对不起,我太冒昧了,我要去食堂打饭了,不好意思。”

    说完,李小芬没有任何犹豫地转头离去。

    除了瞬间的蒙羞感和后悔,那是李小芬至今都没有后悔的事情。

    撕碎了自己幻想的面纱,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他人,人生所有的尝试,无论结果,做了就做了,没有遗憾,更谈不上后悔!

    日子依旧,继续往来的谈学习的书信,一味的暧昧的学弟、撕碎面纱的单相思-----李小芬厌倦了所谓“暧昧”。没有深入的了解,没有直接的接触,没有相处的磨合,那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少女怀春或相思,就像是隔着空气和距离的两条平行线,注定永远无法相交!

    算了就算了吧!没有遗憾就好!李小芬继续自己的苦读!扯掉面纱,放下包袱,反倒是心里的无比轻松!李小芬暗自想道:“不要怨天尤人,不要伤心伤害,爱情没有到来,或许是自己的时光未到!”

    爱情之路,每个人都渴望自己的爱情铺满鲜花和浪漫,铺满温情和恒久。但一段时间,当你的缘分还没有叩响时,当你的缘分还没有开启时,曼陀罗花盛开,鸩了自己,蒙昧了眼界,纷扰了情绪-----那或许是最苦楚的阵痛、最难捱的生涯。

    但日子还是继续,无论你是困扰还是清醒。

    多年后,李小芬终于认清这个问题:青春的朦胧,无论是伤害还是美好,其实更多的还是纯真!没有太多功利的纯真!喜欢就是喜欢,发自内心。伤害了,就是伤害,或许代表那根本就不是爱!少女编织的“白马王子”的梦想,就算成为现实,大多也经不起细水长流和平淡的消磨。

    所以,青春就是成长!无所谓对错!

    但对于怀春的单纯少女,敢于尝试的同时,是你要能更勇敢地承担后果,尤其是伤害的后果!

    青春的少女,要打开蒙蔽的双眼:对于情感,无论男女,如果一个人总是很长时间地和你只有暧昧,那么就别犹豫撕碎吧!一个真正互相珍爱的男或女,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让对方受到伤害!怎么还可能让你沉浸在暧昧中痛苦而无法自拔呢?

    少女编织的梦,总是那么美好和高大,落回现实,你会发现那大多根本就是海市蜃楼。所以,所谓的暧昧,无论你觉得如何美好,要清醒,那根本就不是真爱!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缘分!

    撕碎的短暂痛苦后,将会是更美好的开始!懂得放弃,是人生最应该学习的心理路程。

    平淡如水的生活,能和你安于最平淡的生活的,才是你真正的公主或白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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