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混沌化
“东……东军？”胖男人似乎被这个名词吓了一跳，但弗洛斯却面不改色，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磨蹭什么？放跑了通缉犯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可是，洛局长为什么也……”
弗洛斯不耐烦地瞪了胖男人一眼，道：“我们不久之前已经掌握了洛副局长和混沌舞会暗中勾结的证据，现在鹬蚌相争两败俱伤，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所以说，快给我滚去通知东军！”
“是……是……我这就去……”
胖男人唯唯诺诺地回了两声，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现场，瘦男人见上司跑了路，一时间尴尬得不行，没过多久也跟着离开了，于是现场突然间就只剩下了弗洛斯和藏在树后的何铭瞬。
“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送上门，也好，省了我不少功夫，确实是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大好事，哈哈哈……”
见两个部下远去，弗洛斯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站在豁口前肆意地放声大笑。何铭瞬则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看来不管是洛赛恩还是弗洛斯，跟混沌舞会合作的目的都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对方……但混沌舞会真是这么好骗的吗？
这么想着的同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从胖瘦两人离开的方向出现，直到那人走到弗洛斯面前，何铭瞬才察觉到他的存在，紧接着便小心翼翼地从树后探出头朝那边看去。
——怎么回事，管理局的人不该都走了吗？不对，还有一开始的那个人……等等，这家伙是……
“哟，弗洛斯局长，兴致不错嘛。”
弗洛斯的身后突然传来颇有朝气的少年音，吓得他一个激灵立刻转过了身。
“维……维森？你怎么在这里……”
“我重要的中间人突然失去音讯，去管理局找你又没找到，只好一路跟着你们的伙计到了这里，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被弗洛斯称为维森的男子语气十分轻佻，他的身形也并不高大，约莫也不过一米七上下，完全是一副少年的模样，黑夜中一头银白的发丝格外显眼，但浑身散发出的气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弗洛斯和何铭瞬这位少年“破戒者”的身份。
“……根据我的部下说，洛副局长不久前在这里遭到了何监察的袭击，现在两个人应该就在这楼房的窟窿里。”
“哦？这么久也没见那个监察官出来，没想到洛哥还挺有一手的嘛……对了，你刚才，派人去召集东军了，对吧？”
弗洛斯一愣，但立马回过了神。
“何监察的实力深不见底，虽然现在没动静，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用绝对的实力碾压才最是稳妥……”
“可我听说他现在连恩赐都用不了，完全是个废人。”
少年的语气依旧十分随意，但话语的内容却步步紧逼，弗洛斯只得不停找补。
“这……也不知道洛赛恩那家伙是不是少了根筋，如果何监察是废人的话，东军的暗杀者怎么可能输给他，那多半是何监察故意制造的假象……”
“可是这么一说的话，不就像是他早就注意到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吗？如果掌握这个信息还险些被沈露泠直接杀掉，冒这么大的风险，难道就为了忽悠洛哥？”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说实话，计划实施之前我已经跟元老院确认过近期不会有监察官来，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何监察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就要来管理局视察，我还跟上边的人确认了好几遍，说是什么元老院没有权力控制监察官，所以这很可能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所以，你就有了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对吧？让混沌舞会和监察处结下梁子，然后你作为正义的伙伴出现联合监察处把我们当成靶子……”维森说着，毫不掩饰地对弗洛斯露出了浓烈的杀意，“这可是你刚才亲自告诉我的，别想抵赖哦？”
“……”
弗洛斯咽了口口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不不不，这是误会，误会啊，你有所不知，其实我早就想换个副手了，洛赛恩成天埋在他那个研究所里，如果不是最近跟你们有往来，我一个月都难得见到他一次，这下既可以借何监察之手除掉他，又可以顺理成章地给何监察定罪，解决这个意料之外的因素，可不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
“我姑且信你的说法。”
“我可是诚心诚意想要为混沌之神出力的……”
“没混沌化的家伙对我们来说毫无信誉度可言……算了，谅你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先回去了，你就带着你的东军好好处理一下这两个人吧。”
“好的，这是我该做的，但……你也别忘了你该做的。”
见打消了维森的疑虑，弗洛斯的声音也自然而然地大了起来。
“是是是，我知道，就这样，走了。”
维森颇为不耐烦地回了几声，就从来时的路往回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弗洛斯的视野中。
弗洛斯轻轻舒了口气，可见他对于维森十足的忌惮，不过这份紧张很快就从他那张还算端正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肃杀之意。
弗洛斯走到楼体的豁口边，一个翻身便跳了进去，从何铭瞬的视野中消失。见状，何铭瞬也顾不得位置暴露，立刻就冲到了那面破碎的墙体边，鬼鬼祟祟地探出头。
在他面前，弗洛斯正慢慢地靠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贺希与洛塞恩。
贺希看起来只不过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擦伤，可洛塞恩此刻却像是被红色油漆泼了一身。两根钢筋贯穿了他的左肩和右腹部，被染成了锈迹斑斑的模样，他的头顶也渗出了血液，猩红的液体覆盖了整个面部，换成一般人，怕是有个几条命也不够死的，但或许是因为心中存在着某些执念，洛塞恩依旧维持着极其微弱的呼吸，随时断气都不奇怪。
“嗯？”
弗洛斯露出了颇为不解的表情看向贺希，但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洛赛恩身上。
“哎呀，我的好同事，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鳄鱼眼泪一般毫无感情的惋惜话语，弗洛斯却目露凶光，抬起手赫然就要一掌劈下了结这位自己的“好同事”。
“住手！”
何铭瞬大喝一声，同样从墙后翻进了窟窿内。
“何监察？！”弗洛斯又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甚至声音都尖细了许多。
“你这是要干什么？”
“……呵……哼，你一个通缉犯，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局长？！”
虽然刚才有些失态，但弗洛斯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油嘴滑舌，臭娘娘腔，放在圣战的时候我高低得给你点拼图部队震撼。”
“……等等，拼图部队？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铭瞬邪魅一笑，只是摇了摇头。
“顺带一提，刚才你跟维森的交流我听的一清二楚，如果我活着回到了监察处，你猜猜，完蛋的会是谁呢？”
“你敢威胁我？！”
“我不但敢威胁你，我甚至有权直接弄死你，想试试吗？”
浓烈的杀气从何铭瞬周身散发而出，绝对的实力碾压让弗洛斯的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但他依旧强行维持着镇定。
“你……虽然不知道你是拼图部队的什么人，但我也不是吓大的…”
“你就是吓大的，菲欧丽在前线陷阵杀敌的时候，你在干什么？躲在参谋部的小窝里瑟瑟发抖，还是躺在行军床上翘着二郎腿吹口哨？我可没少从你的前辈那听你的坏话。一条只会摇唇鼓舌的傻狗，也配对我们这些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人大放厥词？”
“你……你放肆！”
弗洛斯被何铭瞬一通话说得怒不可遏，回过身抬手便是一拳，何铭瞬也不手软，简单侧身躲过的同时一把扣住了弗洛斯的手腕，顺势一个擒拿技，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把身材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弗洛斯死死地制住。
“你连恩赐都不敢用吗？明明知道我是个用不出恩赐的废物？”
弗洛斯关节作痛，哼哼唧唧地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唉，可悲。”
何铭瞬双手一使劲，将弗洛斯整个人拎了起来，从豁口丢了出去，弗洛斯也好巧不巧地被挂在了街灯上。
“……局长？”
弗洛斯的面前，是东军最先到来的先遣队，正好看见穿着花西装的身影在微亮的夜空中划出的抛物线。
“我没事，快去把何监察逮起来！就在那栋楼里！”
“……局长，您什么都不知道吗？”先遣队的队长一脸疑惑，随后像是变脸一般严肃起来，朝着身后的十几个士兵挥了挥手，“拿下！”
一群士兵一拥而上，把一脸惊愕的弗洛斯从灯架上弄了下来，还有两个专人用着和刚才何铭瞬一样的姿势一左一右地架着他。
“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弗洛斯大喊着想要挣脱，但押着他的两位士兵丝毫不顾情面，手上反而更加用力。
“想知道为什么？”
何铭瞬的声音从弗洛斯背后传来，他正抱着尚未苏醒的贺希站在豁口的断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场景。部队的领头人则立刻走上前，行了个军礼。
“何监察，我们接到监察处的联络，第一时间向您报道！”
“洛塞恩还在里面，派人进行抢救。”
闻言，部队的领头人回头朝着队伍末尾挥了挥手，一小队人马立刻带着各种医疗器械上前，二话没说就翻过了破墙，开始对洛塞恩进行急救。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何铭瞬？”
“无知有时候也是好事，”何铭瞬没有回答，反倒转过身朝向那个医疗小队，“洛局长的情况如何？”
“虽然伤得很重，但姑且吊住了一口气，钢筋也没有伤到关键脏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就好，他就交给你们了，另外务必采取最高等级的监禁措施，洛赛恩，非常危险。”
“是。”
何铭瞬点了点头，抱着贺希轻轻地从墙壁上落下，缓步走到了弗洛斯面前。
“我真是高估你了，原本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现在看来，你无非是想利用混沌舞会刷一刷政绩，好让你在明年的选举上占点便宜……”
“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是那种鼠目寸光的家伙，元老院的那帮人……才是这个世界的毒瘤！必须，必须立刻排除！混沌舞会才是……”
“好了好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维森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引得在场的将士立马警惕起来。但仅仅是眨个眼的功夫，少年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弗洛斯的身后，他仅仅是抬手看似轻飘飘地在两个人高马大的看守背后一敲，就直接将他们放倒。
“维森！”
何铭瞬立马唤出了长剑，一剑刺向少年的面门。
“没用哦。”
少年再度抬起手，左手掌心之中，一颗透明的宝石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而何铭瞬的动作也随着白光的出现一同停了下来。
——这种感觉，是洛塞恩之前用过的恩赐？！
“这玩意儿还真是意外的好用，”维森微微一笑，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弗洛斯的头顶。
原本应该因为看守者的倒下而重获自由的弗洛斯，此刻却滑稽地保持着被扣押的姿势，但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不要……不要……”
“我说过，对于我们而言，没有混沌化的人从不可信，现在，正是你获取我们信任的好机会。”
维森的按在弗洛斯头顶的右手突然开始绽放出混杂着黑色的白光，这诡异的光芒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能让人观察到那极不协调的缕缕黑色。
“来吧！混沌之神的新信徒，破戒者，弗洛斯！”
“磨蹭什么？放跑了通缉犯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可是，洛局长为什么也……”
弗洛斯不耐烦地瞪了胖男人一眼，道：“我们不久之前已经掌握了洛副局长和混沌舞会暗中勾结的证据，现在鹬蚌相争两败俱伤，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所以说，快给我滚去通知东军！”
“是……是……我这就去……”
胖男人唯唯诺诺地回了两声，便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现场，瘦男人见上司跑了路，一时间尴尬得不行，没过多久也跟着离开了，于是现场突然间就只剩下了弗洛斯和藏在树后的何铭瞬。
“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送上门，也好，省了我不少功夫，确实是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大好事，哈哈哈……”
见两个部下远去，弗洛斯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站在豁口前肆意地放声大笑。何铭瞬则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看来不管是洛赛恩还是弗洛斯，跟混沌舞会合作的目的都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对方……但混沌舞会真是这么好骗的吗？
这么想着的同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从胖瘦两人离开的方向出现，直到那人走到弗洛斯面前，何铭瞬才察觉到他的存在，紧接着便小心翼翼地从树后探出头朝那边看去。
——怎么回事，管理局的人不该都走了吗？不对，还有一开始的那个人……等等，这家伙是……
“哟，弗洛斯局长，兴致不错嘛。”
弗洛斯的身后突然传来颇有朝气的少年音，吓得他一个激灵立刻转过了身。
“维……维森？你怎么在这里……”
“我重要的中间人突然失去音讯，去管理局找你又没找到，只好一路跟着你们的伙计到了这里，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被弗洛斯称为维森的男子语气十分轻佻，他的身形也并不高大，约莫也不过一米七上下，完全是一副少年的模样，黑夜中一头银白的发丝格外显眼，但浑身散发出的气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弗洛斯和何铭瞬这位少年“破戒者”的身份。
“……根据我的部下说，洛副局长不久前在这里遭到了何监察的袭击，现在两个人应该就在这楼房的窟窿里。”
“哦？这么久也没见那个监察官出来，没想到洛哥还挺有一手的嘛……对了，你刚才，派人去召集东军了，对吧？”
弗洛斯一愣，但立马回过了神。
“何监察的实力深不见底，虽然现在没动静，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用绝对的实力碾压才最是稳妥……”
“可我听说他现在连恩赐都用不了，完全是个废人。”
少年的语气依旧十分随意，但话语的内容却步步紧逼，弗洛斯只得不停找补。
“这……也不知道洛赛恩那家伙是不是少了根筋，如果何监察是废人的话，东军的暗杀者怎么可能输给他，那多半是何监察故意制造的假象……”
“可是这么一说的话，不就像是他早就注意到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吗？如果掌握这个信息还险些被沈露泠直接杀掉，冒这么大的风险，难道就为了忽悠洛哥？”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说实话，计划实施之前我已经跟元老院确认过近期不会有监察官来，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何监察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就要来管理局视察，我还跟上边的人确认了好几遍，说是什么元老院没有权力控制监察官，所以这很可能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所以，你就有了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对吧？让混沌舞会和监察处结下梁子，然后你作为正义的伙伴出现联合监察处把我们当成靶子……”维森说着，毫不掩饰地对弗洛斯露出了浓烈的杀意，“这可是你刚才亲自告诉我的，别想抵赖哦？”
“……”
弗洛斯咽了口口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不不不，这是误会，误会啊，你有所不知，其实我早就想换个副手了，洛赛恩成天埋在他那个研究所里，如果不是最近跟你们有往来，我一个月都难得见到他一次，这下既可以借何监察之手除掉他，又可以顺理成章地给何监察定罪，解决这个意料之外的因素，可不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
“我姑且信你的说法。”
“我可是诚心诚意想要为混沌之神出力的……”
“没混沌化的家伙对我们来说毫无信誉度可言……算了，谅你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先回去了，你就带着你的东军好好处理一下这两个人吧。”
“好的，这是我该做的，但……你也别忘了你该做的。”
见打消了维森的疑虑，弗洛斯的声音也自然而然地大了起来。
“是是是，我知道，就这样，走了。”
维森颇为不耐烦地回了几声，就从来时的路往回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弗洛斯的视野中。
弗洛斯轻轻舒了口气，可见他对于维森十足的忌惮，不过这份紧张很快就从他那张还算端正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肃杀之意。
弗洛斯走到楼体的豁口边，一个翻身便跳了进去，从何铭瞬的视野中消失。见状，何铭瞬也顾不得位置暴露，立刻就冲到了那面破碎的墙体边，鬼鬼祟祟地探出头。
在他面前，弗洛斯正慢慢地靠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贺希与洛塞恩。
贺希看起来只不过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擦伤，可洛塞恩此刻却像是被红色油漆泼了一身。两根钢筋贯穿了他的左肩和右腹部，被染成了锈迹斑斑的模样，他的头顶也渗出了血液，猩红的液体覆盖了整个面部，换成一般人，怕是有个几条命也不够死的，但或许是因为心中存在着某些执念，洛塞恩依旧维持着极其微弱的呼吸，随时断气都不奇怪。
“嗯？”
弗洛斯露出了颇为不解的表情看向贺希，但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洛赛恩身上。
“哎呀，我的好同事，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鳄鱼眼泪一般毫无感情的惋惜话语，弗洛斯却目露凶光，抬起手赫然就要一掌劈下了结这位自己的“好同事”。
“住手！”
何铭瞬大喝一声，同样从墙后翻进了窟窿内。
“何监察？！”弗洛斯又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甚至声音都尖细了许多。
“你这是要干什么？”
“……呵……哼，你一个通缉犯，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局长？！”
虽然刚才有些失态，但弗洛斯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油嘴滑舌，臭娘娘腔，放在圣战的时候我高低得给你点拼图部队震撼。”
“……等等，拼图部队？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铭瞬邪魅一笑，只是摇了摇头。
“顺带一提，刚才你跟维森的交流我听的一清二楚，如果我活着回到了监察处，你猜猜，完蛋的会是谁呢？”
“你敢威胁我？！”
“我不但敢威胁你，我甚至有权直接弄死你，想试试吗？”
浓烈的杀气从何铭瞬周身散发而出，绝对的实力碾压让弗洛斯的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但他依旧强行维持着镇定。
“你……虽然不知道你是拼图部队的什么人，但我也不是吓大的…”
“你就是吓大的，菲欧丽在前线陷阵杀敌的时候，你在干什么？躲在参谋部的小窝里瑟瑟发抖，还是躺在行军床上翘着二郎腿吹口哨？我可没少从你的前辈那听你的坏话。一条只会摇唇鼓舌的傻狗，也配对我们这些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人大放厥词？”
“你……你放肆！”
弗洛斯被何铭瞬一通话说得怒不可遏，回过身抬手便是一拳，何铭瞬也不手软，简单侧身躲过的同时一把扣住了弗洛斯的手腕，顺势一个擒拿技，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把身材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弗洛斯死死地制住。
“你连恩赐都不敢用吗？明明知道我是个用不出恩赐的废物？”
弗洛斯关节作痛，哼哼唧唧地一时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唉，可悲。”
何铭瞬双手一使劲，将弗洛斯整个人拎了起来，从豁口丢了出去，弗洛斯也好巧不巧地被挂在了街灯上。
“……局长？”
弗洛斯的面前，是东军最先到来的先遣队，正好看见穿着花西装的身影在微亮的夜空中划出的抛物线。
“我没事，快去把何监察逮起来！就在那栋楼里！”
“……局长，您什么都不知道吗？”先遣队的队长一脸疑惑，随后像是变脸一般严肃起来，朝着身后的十几个士兵挥了挥手，“拿下！”
一群士兵一拥而上，把一脸惊愕的弗洛斯从灯架上弄了下来，还有两个专人用着和刚才何铭瞬一样的姿势一左一右地架着他。
“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弗洛斯大喊着想要挣脱，但押着他的两位士兵丝毫不顾情面，手上反而更加用力。
“想知道为什么？”
何铭瞬的声音从弗洛斯背后传来，他正抱着尚未苏醒的贺希站在豁口的断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场景。部队的领头人则立刻走上前，行了个军礼。
“何监察，我们接到监察处的联络，第一时间向您报道！”
“洛塞恩还在里面，派人进行抢救。”
闻言，部队的领头人回头朝着队伍末尾挥了挥手，一小队人马立刻带着各种医疗器械上前，二话没说就翻过了破墙，开始对洛塞恩进行急救。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何铭瞬？”
“无知有时候也是好事，”何铭瞬没有回答，反倒转过身朝向那个医疗小队，“洛局长的情况如何？”
“虽然伤得很重，但姑且吊住了一口气，钢筋也没有伤到关键脏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就好，他就交给你们了，另外务必采取最高等级的监禁措施，洛赛恩，非常危险。”
“是。”
何铭瞬点了点头，抱着贺希轻轻地从墙壁上落下，缓步走到了弗洛斯面前。
“我真是高估你了，原本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计划，现在看来，你无非是想利用混沌舞会刷一刷政绩，好让你在明年的选举上占点便宜……”
“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是那种鼠目寸光的家伙，元老院的那帮人……才是这个世界的毒瘤！必须，必须立刻排除！混沌舞会才是……”
“好了好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维森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引得在场的将士立马警惕起来。但仅仅是眨个眼的功夫，少年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弗洛斯的身后，他仅仅是抬手看似轻飘飘地在两个人高马大的看守背后一敲，就直接将他们放倒。
“维森！”
何铭瞬立马唤出了长剑，一剑刺向少年的面门。
“没用哦。”
少年再度抬起手，左手掌心之中，一颗透明的宝石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而何铭瞬的动作也随着白光的出现一同停了下来。
——这种感觉，是洛塞恩之前用过的恩赐？！
“这玩意儿还真是意外的好用，”维森微微一笑，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弗洛斯的头顶。
原本应该因为看守者的倒下而重获自由的弗洛斯，此刻却滑稽地保持着被扣押的姿势，但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不要……不要……”
“我说过，对于我们而言，没有混沌化的人从不可信，现在，正是你获取我们信任的好机会。”
维森的按在弗洛斯头顶的右手突然开始绽放出混杂着黑色的白光，这诡异的光芒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能让人观察到那极不协调的缕缕黑色。
“来吧！混沌之神的新信徒，破戒者，弗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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