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行商的消息
白日未升，张家的大堂里还点着蜡烛。
此刻大堂之中并无任何下人侍奉，只有张家在城内的一个个管事坐在堂下，静静地等待着堂上那位的吩咐。
“此次行商，找几个脑瓜子不灵光的小子进入商队。”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或者猜出了什么，我都不管。”
“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张家必定一飞冲天。”
“彼时等待着诸位的，可不仅仅是常平镇一地的事物，很可能是一郡，甚至一国的事物！”
……
张家积威久矣，只要张家家主说什么，你跟着做就好了。
有自己想法的，大多死的比较快——张家家主可不管你下面的勾心斗角彼此算计，他只要你不违背他的命令就行了。
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不要想着东偏南的地界有一家主子爱吃的酒楼，就想着先去买点东西带给主子，然后再向东走。
张家家主从来不听理由，让你往东，你就绝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偏离方向。
但相应的，只要你不偏离方向，哪怕你在这条往东的路上借着张家的威势偷鸡摸狗，给自己的人安排位子，张家家主都不会管你分毫。
正因为这种性格，这次莫名其妙的会议就在异常沉静的氛围中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在秦归元赶到药房时，吴掌柜刚好也才赶到。
虽然不清楚张家家主要做什么，但是考虑到家主的要求是“脑瓜子不灵光的人”，那么这一趟商队的目的可就耐人寻味了。
商队要的就是精明人，这样在路上碰到突发情况才能及时处理，避免损失。
而若是一群脑瓜子不灵光的人去行商，那么路上碰上点什么，估计就是全军覆没。
有点意思。
想到这，吴掌柜看向了秦归元，问道，“小秦呐，近来有事无事？”
“应当没什么大事。”秦归元咬着烧饼回答。
“下旬（一旬十天，此处下旬即十天后）张家要外派商队去远地，来回大概是一年多，你要不要去试试？”吴掌柜和颜悦色道。
秦归元闻言面露难色。
他的金手指才刚激活，正应该是猥琐发育，等待机会的时候。
这个时候外出，还是跟着商队外出，要是路上碰见点天灾人祸保不齐人就没了。
尤其是此界有武学，而他啥也不会的情况下——
这可能是一个堪比黄易武侠的世界。
“有十两银子，以及武学一部。”吴掌柜看出了秦归元眼神之中的犹豫，适时地加上了一些筹码。
十两银子是张家给的，一部武学则是他单独拿出来的。
这里面自然牵扯到了一些他的想法。
“十两银子？一部武学？”秦归元的眼睛瞪得很大，都快要赶上鸡蛋了。
在此界少说也生活了六年了，来来回回，去去往往，他岂能不知道这银子的购买力？
一两银子，是一贯钱，一贯钱，是十枚大钱，一枚大钱，是十文铜钱，一文铜钱，是一个满馅流油的肉包子。
十两银子，天天吃肉包子也得吃三年才吃得完。
这已经够多了，更别说一部武学。
从到镇上起，他就无时无刻不在向往着那流淌在汗水里的武学。
可惜最便宜的武馆，学费也要十两银子，还不包会。
至于一部武学的价格，那就更贵了，就算是那些大人物眼中大路货的玩意儿，最便宜的黑虎拳，纯粹是街头斗殴的把戏，净是些掏裆插眼的招式，那也要二十两银子不等。
若有一部武学，十两银子，秦归元的习武第一目标就算是达成了。
“你接么？”吴掌柜看着秦归元的脸色，笑眯眯地说道。
“接！”秦归元毫不犹豫。
他的出身注定了他几乎没可能接触到武学——除非再重复一次三年前那位倒霉老实人的经历。
金手指的作用在于提升他的天赋，增加他的生存能力，但却不能让他获得神功秘籍。
这方面，还是得自己奋斗才行。
眼前这个机会若不抓住，等他自己赚到十两银子，恐怕得是十几年以后了。
那时候他在此世的年龄至少是三十而立，别说根骨已定，学武注定不会有成就，单单是年龄摆在那里，气血也要到开始下滑的阶段了，这还学个屁的武？
不是人人都像黄裳那样人才，通读道藏自创神功，可易经洗髓，老亦有所成。
秦归元觉得自己有金手指的辅助，也许能达到黄裳那样的悟性，但恐怕根本没有通读道藏的机会，也不会有不受打扰，自创武功的几十年。
“既然如此，你且听好了，”说着，吴掌柜瞥了眼四周，将秦归元拉到了房内，“此次行商，事关重大，家主派遣我选一个机灵的去做事。”
“你要仔细观察商队中人的行事，详细记录，回来后上禀家主。”
“这十两银子是所有人都有的报酬，但这武学是你一人独有的，你可明白？”
“明白！”秦归元坚定点头。
懂，不就是让自己当人形监视器打小报告么。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和家里人说道说道，武学的事后日下午我给你送去，这十两银子你自己考虑怎么花。”
秦归元闻言，接过银子，从中划出五两，递给吴掌柜。
“吴掌柜，多谢您的看重。”
说完，转身即走，留下吴掌柜在药房里掂量着银子笑了笑。
“怎么，舍不得？”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此时从药房中走出。
若是秦归元再次，定然能认出，这人就是药房真正的顶梁柱，号称常平镇第一圣手的许郎中。
“哈，哪有什么舍不得，该死的人当然要死，只是有点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吴掌柜把玩着手中的五两碎银，说道。
“说来也是，这么懂事好使的小家伙确实不多见。尤其是一个常年吃不饱饭的穷苦小子，居然只用了六个月就把身子养的差不多了。是个有武学天赋的。”
许郎中揉了揉有些发翳的眼睛，他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居然没留意到秦归元的身体养的不错。
可惜了。
“人还多，不差这一个，但是那件事情不处理好，我们就不好过了。”
“倒也是，你真给他武学？”
“本来想给一部会走火入魔的武学，看他这么懂事的份上，随便给一部就算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呵，你会这么好心？”
“那当然——不会。不是有一部修不出来的武学么？那部给他就是了。”
“你还真舍得，那可是上代剑圣的功法。”
“真功法，假功法？好了，做事去！”
此刻大堂之中并无任何下人侍奉，只有张家在城内的一个个管事坐在堂下，静静地等待着堂上那位的吩咐。
“此次行商，找几个脑瓜子不灵光的小子进入商队。”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或者猜出了什么，我都不管。”
“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张家必定一飞冲天。”
“彼时等待着诸位的，可不仅仅是常平镇一地的事物，很可能是一郡，甚至一国的事物！”
……
张家积威久矣，只要张家家主说什么，你跟着做就好了。
有自己想法的，大多死的比较快——张家家主可不管你下面的勾心斗角彼此算计，他只要你不违背他的命令就行了。
让你往东，你就得往东，不要想着东偏南的地界有一家主子爱吃的酒楼，就想着先去买点东西带给主子，然后再向东走。
张家家主从来不听理由，让你往东，你就绝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偏离方向。
但相应的，只要你不偏离方向，哪怕你在这条往东的路上借着张家的威势偷鸡摸狗，给自己的人安排位子，张家家主都不会管你分毫。
正因为这种性格，这次莫名其妙的会议就在异常沉静的氛围中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在秦归元赶到药房时，吴掌柜刚好也才赶到。
虽然不清楚张家家主要做什么，但是考虑到家主的要求是“脑瓜子不灵光的人”，那么这一趟商队的目的可就耐人寻味了。
商队要的就是精明人，这样在路上碰到突发情况才能及时处理，避免损失。
而若是一群脑瓜子不灵光的人去行商，那么路上碰上点什么，估计就是全军覆没。
有点意思。
想到这，吴掌柜看向了秦归元，问道，“小秦呐，近来有事无事？”
“应当没什么大事。”秦归元咬着烧饼回答。
“下旬（一旬十天，此处下旬即十天后）张家要外派商队去远地，来回大概是一年多，你要不要去试试？”吴掌柜和颜悦色道。
秦归元闻言面露难色。
他的金手指才刚激活，正应该是猥琐发育，等待机会的时候。
这个时候外出，还是跟着商队外出，要是路上碰见点天灾人祸保不齐人就没了。
尤其是此界有武学，而他啥也不会的情况下——
这可能是一个堪比黄易武侠的世界。
“有十两银子，以及武学一部。”吴掌柜看出了秦归元眼神之中的犹豫，适时地加上了一些筹码。
十两银子是张家给的，一部武学则是他单独拿出来的。
这里面自然牵扯到了一些他的想法。
“十两银子？一部武学？”秦归元的眼睛瞪得很大，都快要赶上鸡蛋了。
在此界少说也生活了六年了，来来回回，去去往往，他岂能不知道这银子的购买力？
一两银子，是一贯钱，一贯钱，是十枚大钱，一枚大钱，是十文铜钱，一文铜钱，是一个满馅流油的肉包子。
十两银子，天天吃肉包子也得吃三年才吃得完。
这已经够多了，更别说一部武学。
从到镇上起，他就无时无刻不在向往着那流淌在汗水里的武学。
可惜最便宜的武馆，学费也要十两银子，还不包会。
至于一部武学的价格，那就更贵了，就算是那些大人物眼中大路货的玩意儿，最便宜的黑虎拳，纯粹是街头斗殴的把戏，净是些掏裆插眼的招式，那也要二十两银子不等。
若有一部武学，十两银子，秦归元的习武第一目标就算是达成了。
“你接么？”吴掌柜看着秦归元的脸色，笑眯眯地说道。
“接！”秦归元毫不犹豫。
他的出身注定了他几乎没可能接触到武学——除非再重复一次三年前那位倒霉老实人的经历。
金手指的作用在于提升他的天赋，增加他的生存能力，但却不能让他获得神功秘籍。
这方面，还是得自己奋斗才行。
眼前这个机会若不抓住，等他自己赚到十两银子，恐怕得是十几年以后了。
那时候他在此世的年龄至少是三十而立，别说根骨已定，学武注定不会有成就，单单是年龄摆在那里，气血也要到开始下滑的阶段了，这还学个屁的武？
不是人人都像黄裳那样人才，通读道藏自创神功，可易经洗髓，老亦有所成。
秦归元觉得自己有金手指的辅助，也许能达到黄裳那样的悟性，但恐怕根本没有通读道藏的机会，也不会有不受打扰，自创武功的几十年。
“既然如此，你且听好了，”说着，吴掌柜瞥了眼四周，将秦归元拉到了房内，“此次行商，事关重大，家主派遣我选一个机灵的去做事。”
“你要仔细观察商队中人的行事，详细记录，回来后上禀家主。”
“这十两银子是所有人都有的报酬，但这武学是你一人独有的，你可明白？”
“明白！”秦归元坚定点头。
懂，不就是让自己当人形监视器打小报告么。
“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和家里人说道说道，武学的事后日下午我给你送去，这十两银子你自己考虑怎么花。”
秦归元闻言，接过银子，从中划出五两，递给吴掌柜。
“吴掌柜，多谢您的看重。”
说完，转身即走，留下吴掌柜在药房里掂量着银子笑了笑。
“怎么，舍不得？”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此时从药房中走出。
若是秦归元再次，定然能认出，这人就是药房真正的顶梁柱，号称常平镇第一圣手的许郎中。
“哈，哪有什么舍不得，该死的人当然要死，只是有点可惜了这么一个人才。”吴掌柜把玩着手中的五两碎银，说道。
“说来也是，这么懂事好使的小家伙确实不多见。尤其是一个常年吃不饱饭的穷苦小子，居然只用了六个月就把身子养的差不多了。是个有武学天赋的。”
许郎中揉了揉有些发翳的眼睛，他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居然没留意到秦归元的身体养的不错。
可惜了。
“人还多，不差这一个，但是那件事情不处理好，我们就不好过了。”
“倒也是，你真给他武学？”
“本来想给一部会走火入魔的武学，看他这么懂事的份上，随便给一部就算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呵，你会这么好心？”
“那当然——不会。不是有一部修不出来的武学么？那部给他就是了。”
“你还真舍得，那可是上代剑圣的功法。”
“真功法，假功法？好了，做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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