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回家

    林青竹晚上睡觉前，把门反锁住，她不希望自己靠秦溢在身边才能睡好。房间的灯一直开着，熬不住了，她就睡，噩梦醒来，她就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过了两天，脸上红肿消了，林青竹就去学校，她不想麻烦秦家太多。

    “青青，你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家里出什么事了，问海哥，他也不知道。”安舒拉她坐好，问了一大堆。

    “我手机丢了，过几天去买。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在家歇两天。”

    “没事就好，你别太拼了。你眼睛都是红的，黑眼圈快掉地上了。”安舒发现她憔悴好多，劝她在家多休息几天。

    “安安，时间不多了，我们一起写卷子吧。”

    林青竹把酸奶给她，草稿本已经算上了。

    秦溢课间来了好几趟，送吃的跟安舒和林青竹说两个笑话。遇到林青竹在做题，他从窗外看一眼就离开。

    中午，林青竹和秦溢在食堂一起吃饭。

    室友坐过时，开始没发现异常，可秦溢嘘寒问暖的样子，实在难以忽略。

    但林青竹的反应和又十分正常，她没在寝室，搞得大家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一周后......

    红色的喜报、横幅悬挂在校园，竞赛组硕果累累，程旷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第29届全国中学生生物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获得者，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获得嘉华，京大优录资格。

    尘埃落定，程旷在机场洗了把脸就回了一中。

    明德楼旁的两颗桂树开了第二茬，黄色的小花落了一地，散发枯萎的清香。

    上了行知楼，高三一班的门牌都是那么亲切。

    林青竹正写到古诗文填空，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

    停笔逡巡，程旷就站在她身后，连日不见，少年的棱角愈发分明，初冬的晨光映得他英气逼人。“你回来了。”林青竹仰头，声音苦涩。

    班级同学闻声围过来，嚷嚷着请客，他无心应付，笑着赶人离开，眼神没有离开过林青竹。

    程旷越过人群牵着她来到天台，起哄声老远都听得见。

    “怎么瘦了怎么多？又没好好吃饭？”程旷克制般的揉揉她的头，“我不在没人管得了你是不是？”

    “嗯，吃不下。”

    回答的倒诚实，程旷戳戳她的酒窝，“只能慢慢养了。笑一个，给你奖励。”

    林青竹乖乖弯唇，笑得不太自然。

    “脸上没肉，酒窝都小了。”程旷从兜里拿出明晃晃的金牌，挂在她脖子上。

    林青竹摸摸胸前的奖牌，眼角湿润。

    “哭什么？考试不是进步了。”程旷指腹拭过她的眼尾，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

    “程旷......”她满腹的委屈说不出来，只紧紧拉住他的衣角不放。

    “变娇气了。这么想我？”他擦擦她的鼻子，没指望她回答。

    “嗯。”林青竹声音闷闷的，鼻音很浓。

    “我这次回来再也不走了。”

    程旷把人抱在怀里，下巴噌噌她松软的发顶，恨不得将她纤瘦单薄的身体糅入自己的心脏。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连日的恐惧被他的怀抱赶走，林青竹只想哭。

    程旷觉得这趟回来，她变得粘人了。到哪都要跟着他，让安舒跟自己换座都没生气。

    晚自习后，林青竹去卫生间，手机震动，他接通了电话，还没开口。就听秦溢喊：“阿竹，我在门口，回家了。”

    程旷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叫她什么？回家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