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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青竹在二楼收拾房间给张远山和项春住,忽然鸣笛响起,她从窗外看见一辆红色跑车。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吊儿郎当地从下车里走出来,跟在他身后下来的居然是林青木。

    林青竹摘下手套下楼,警惕地盯着陌生男人,他一身花枝招展,很社会,怕青木被带坏。

    “青木,你没事吧?”

    “姐,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林青木直接往家里走。

    男人摘下墨镜无辜地撇嘴,“我说林妹妹,你怎么一见我就把我当坏人?”

    程旷整理完设备,和另外几个人拎着东西准备去村长家,走在门口就看到了一辆骚包的兰博基尼,孟赫宇靠在院墙边跟林青竹耍嘴皮子,叫她女侠。

    林青竹这会儿想起来了,他是几年前的黄毛金链子,“你是小河鱼?”

    孟赫宇跳脚,“操,程旷,你连老子外号也告诉她了?”

    程旷无视他的指控,“多少年前的事,忘了。”

    林青木在屋子里没找到程旷,出来一眼就发现了,两眼放光,激动地冲过去,“姐夫,你终于回池安了。”

    “姐夫?!”

    不止乔雯他们,林青竹也被弟弟惊到,他叫谁姐夫呢?

    林青木后知后觉,摸着脖子干巴巴解释,“不好意思,嘴瓢了,是师父,程旷哥是我师父。”

    程旷:“不是说了,二模上500分再来见我。”

    “你都来清河了,我怎么也要看一眼啊。”青木直指孟赫宇,“孟哥带我来的,晚上我跟他回去补完试卷。”

    院子里,林青木看见程旷拿着黑色的手提包,知道他要走,气坏了,抢过他的包往楼上跑,“程旷哥,我的房间除了你,谁也不给住。”

    “青木,不能耍小孩脾气。他们安排好了,你这样很没礼貌。”林青竹没想到弟弟和程旷有联系,看样子他对程旷感情很深。

    林青木不理会姐姐,“我有洁癖,我的房间只有家人才可以住。”

    “程旷你住这,我去村长家,正好我和小杜有事要谈。”

    刘椿尴尬地拿回背包,张远山决定跟他一起去村长家住。

    程旷替青木道歉,“小孩叛逆期,不好意思了,过几天到池安我请客。”

    林青竹也很不好意思,留下他们吃完饭再走。

    晚上,她做了六菜一汤,有鱼有肉。

    孟赫宇夸她,说她这手艺完全可以上舌尖上的中国,特别是这鸭汤真是绝了。明明碗端着烫手,喝到嘴里却不烫,胃里一片清凉。

    林青竹第一餐烧的菜都是在二伯家弄来的,鸭子是河里放养的,味道好正常。

    她去厨房盛饭,林青木跟过去,有话说,林青竹也想跟他讲讲道理,姐弟俩来到林青竹房间。

    “你下午说的话很没礼貌,以后要注意。还有你和程旷一直有联系?孟赫宇又是怎么回事?”

    林青木把这些年程旷给他找老师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清溪根本没有老师教美术,当初给我上课的老师是程旷哥每周让孟赫宇开车送到学校的。我学的晚,素描画不好,他一直鼓励我。初中三年,风雨无阻,我都不好意思偷懒。我数学不好,他寄了很多题给我,都是他自己出的,还有,我现在的画室,也是他帮我联系的,不然,欧阳老师怎么可能给我指导艺考。”

    林青木不知道姐姐和程旷哥怎么了,程旷哥再也没来过他家,反而是秦溢总往他家粘着姐姐。

    “姐他对我的关心不比你们少,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哥。要不是孟赫宇今天来找程旷哥有事,我都不知道他回来了,还是在我家。姐,你们的事情,我不问,但是你帮我好好招待他总可以吧?”

    “好,我知道了。”乱糟糟的感觉涌入神经,冲撞的她心烦气躁,“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不让我说,你当时要高考,他不想你分心。”林青木想了想,迟疑出声,“我不是问过你,程旷哥怎么没来过,你说不准再提他。我还怎么告诉你!”

    林青竹懊恼,真想踢死他,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一直问。

    “姐,你会好好对程旷哥的吧?”林青木问的小心。

    “回你学校去,其他不用你操心。”

    林青竹出来的时候,他们吃完了,几个人在收拾桌子,她赶紧上手,不要他们帮忙。

    哪有让客人收碗的道理。

    她把剩菜端进厨房,程旷背对着她已经在洗碗。

    她莫名想到,以前在老屋的暑假,他也是这样吃完就洗碗,白色的T恤上沾染油污,笑着对她说:“七七,以后给我备个围裙。不然,洗完碗还得洗衣服。”

    她从房间拿来一条咖啡色的印着小熊的围裙,问他:“你要不要穿这个?”

    “你帮我系。”程旷转身,手在滴水,看了眼身上的衬衫,走到她面前。

    围裙是挂脖款,林青竹踮脚半天挂不上去,鼻尖冒出细汗,明明还穿了内增高的呀。

    她咬牙,仰着头扒拉他脑袋,“程旷,你低头。”

    “让你做点事,真费劲。”他弯腰,顺着她举起的手势钻进去。

    男人忽然逼近放大的五官,令她脸红心跳,气都不敢喘,双手动作僵在半空。

    “带子。”

    他说话的气息轻轻地扫过耳畔,林青竹心间颤了下,终于回神,给他系在腰后。

    “青木的事谢谢你。”她背靠着壁橱抠手,“找老师的事你费心了,我会慢慢还。”

    老师说青木有天赋,学费每学期只收200块。她当真了,以为老师欣赏青木的画,原来一直是他在背后帮忙。

    “林青竹,你动不动就划分界限的嘴脸真的很难看。青木的事情,我愿意帮忙,早就跟你没关系。”

    “我是他姐怎么会没关系?这些年的费用,我算好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你拿什么还?钱我不缺。和我睡一觉,怎么样?”他洗好碗筷,手上的泡沫还在,就那么混不吝地盯着她,猩红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燃为灰烬才甘心。

    “好啊。”

    他是程旷啊,林青竹才不会害怕。

    她昂着头直逼他充满怒气的眼,圆润的瞳孔潋滟着晶莹水光,如同一只倔强的小鹿,闯入猎人的陷阱,却丝毫不畏惧。

    两个人站在厨房对峙着,四面相对,伪装悉数卸下。

    程旷舌尖在嘴里舔了一圈,眼神暗下,粗鲁地按着林青竹的脖子将人抵在墙壁,倾身用力咬了过去。

    不是亲吻。

    她默默承受着,玫瑰色的唇瓣舌根很疼,眼泪不可控制的落下来。紧贴的唇齿撕咬间,林青竹穿过他的腰身抱他,嘤咛间喊他的名字。

    淡淡的铁锈味交织,他的力道才弱了下来。轻一下,重一下。林青竹被他指引着,开始笨拙的回吻,他托住她的腰,抱在胸前,把主动权交给她。

    林青竹捧着他的脸舔他的嘴巴,整个人像在热水里泡着,喘着气,浑身颤抖,她想到了相濡以沫,多美好的词语描绘动情时刻。

    她上瘾了,亲他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啄他的脸颊,动情的目光再一次移到了他的薄唇。

    “林青竹,我好亲吗?”他扭头,躲开了她的亲吻,恶劣地嗤笑道,“你享受的样子,根本不像还债。”

    “跟你学的。”林青竹舔舔嘴唇,无比坦然地迎接他的讥讽,“你欠我的,一共两次,我要讨回来。”

    “牙尖嘴利。”程旷将人从身上扯下来。

    “彼此彼此,谢谢你这回嘴下留情,没给我咬出血。”林青竹想想还是给他提个建议,“但是程旷,你的吻技不怎么样,我疼死了,有空多练练吧。”

    “我故意的,让你长记性。舒服是留给我女朋友的,你没资格体验。”程旷黑脸,以前牵手都会脸红的人,现在让他练练吻技,她真是越来越没脸没皮。

    林青竹和程旷在厨房折腾了快一个小时,乔雯识趣的待在客厅,刷微博。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林青竹面色红润,像只熟透的水蜜桃,嘴巴明显肿了,跟做了嘟嘟唇似的。

    程旷看起来不高兴,眉间拢着,嘴巴同样一片水润光泽。

    乔雯瞬间明了,没有当面戳破。

    等林青竹回到房间,乔雯在院子里找程旷谈心。

    “师弟,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她现有男朋友。你也行情紧俏,犯不着吃回头草,做小三。”

    “她哪来的男朋友?”

    程旷的语气笃定,乔雯要不是早上看见人,都以为自己记错了。

    “就上午送她上车的男人,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吗?”

    “不是。”程旷看着夜色下娇艳饱满的花朵,对乔雯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花是我的。”

    一楼卧室。

    林青竹接完安舒和秦溢的电话,躺在床上整理思绪。

    和他相处的每一刻,都像是倒放电影,他们共同的经历仿佛就在昨天,现在重温了一遍而已。

    猝不及防的重逢,她不可避免地再次心动。

    喜欢一个人,真的不能控制不了。

    四年零五个月没见,面对他的肢体接触,她一点也不觉得陌生,难受。

    分开这么久,她没有很想他,该做的事情,按部就班完成地很好。

    只是她再也听不了最爱的歌,吃不了最爱的榴莲酥,十八岁的林青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今天看见他,她豁然明朗,原来她的世界缺了重要的一角,没有他自己是不完整的。

    她按着微微疼痛的唇,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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