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司命之书
“道林，就是现在。”
厄尔提亚低语提醒，道林当即松开掌心，意识链接痕迹中保存的术法，只见地下室的黑暗骤然淡去，化作一抹难以形容的灰色。
那些褪去的影子，聚集在魔狼的身下，随着道林心念所指，阴影纷纷如毒蛇窜出，化作一道道锁链，牢牢缠绕住虚境魔狼的四肢。
与此同时，夏洛特挥动细剑，乍闻轰隆震声，一道刺目的雷霆击向魔狼身后并不稳定的空间，电芒闪烁之中，扭曲的空间逐渐恢复如常，虚境与现世在短暂的交错后，再度分离。
现在，这头魔狼已经无路可退了。
然而，它的智力并不能理解当前的状况，抬起前肢，意图摆脱暗影束缚，越是挣扎，却越是陷入泥淖，难以自拔。
“吼——”
几番尝试，均以失败告终，魔狼登时暴怒，“斗争”的灵性剧烈释放，寒意弥漫，浸透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冻结住暗影凝聚的锁链。
道林和夏洛特已经趁此时机，后退到地下室门边，注视着那道伫立在巨狼面前的身影。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厄尔提亚给了两人一个尽管放心的眼神，旋即翻开右掌，按在自己的心口。
苍白的五指，骤然迸射大量鲜血，在无形的力量牵引下，于心口处汇成漩涡，伴随着黑白两色的雷霆交织闪烁，凌厉气势中，厄尔提亚缓缓抬起自己的掌心，进而坚定握紧由鲜血铸成的剑柄，自心口，拔出一柄通体鲜红的剑锋——
伴随着血剑凝聚，厄尔提亚飘扬的黑发，完全褪色，化作一片雪白，而原先那一束白发，则染上血一样的红！
握住血剑，厄尔提亚浑身散发出令人战栗的冰寒气氛，完全以上位者的姿态，压制住同为斗争之道的魔狼。
“吼——”
魔狼终于挣脱“影之缚”，既是斗争之道的虚境存在，它并没有因面前人类展现出的凌厉气势而屈服，重心压低，烈焰在前爪燃烧，竟选择了主动向厄尔提亚发起进攻。
“很好，迎接你，光荣的死亡。”
剑锋表面血浪沸腾，厄尔提亚脚步踏地，锋芒横扫，瞬息划破魔狼的火焰，一道血芒同时洞穿魔狼的喉咙，撕裂皮肉与骨头，冲破后脖，制造出骇人的窟窿，混乱的灵性残余洒向大半个天花板。
厄尔提亚同时近身，长腿抡出弧线，一脚斜踢，重重击在跃起的魔狼腹部，将之从半空击落，反手握住剑柄，剑锋刺穿，牢牢地将魔狼钉死在地面。
道林眨了眨眼睛，他甚至都还没看清厄尔提亚的动作，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真是惊人的力量......”
夏洛特目光闪烁，纵然曾经见识过厄尔提亚战斗的模样，她仍为眼前这一幕感到震撼。
魔狼的尸体，化作灵性余烬，灰飞烟灭，消逝无踪，只余一颗仍在搏动的心脏，她抓起心脏，掂了掂，点头道：
“这头魔狼的心脏质量还不错，趁着它还在跳动，抓紧时间制作斗争魔药。”
夏洛特微微点头，“魔药配置就交给我吧，辅助材料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半个小时内就能完成。”
道林主动道：“多谢你，夏洛特小姐。”
将魔狼的心脏交给夏洛特，侦探小姐匆匆离开，前往她的“化学实验室”，制作魔药。
厄尔提亚则来到原地发呆的道林面前，左手负在背后，握着剑柄，右手张开五指晃了晃，笑道：
“小家伙，看呆了吗？”
“......我现在更加渴望获得“斗争”的力量。”
“欲望是动力，也是深渊，保持克制。”
厄尔提亚严肃告诫，旋即道：“跟我来阁楼吧，道林，我要和你详细交代一些事情。”
“好的。”
跟在厄尔提亚身后，登上阶梯，道林问道:
“等等，您说协助的条件是帮我觉醒灵性......难道是打算用那把剑捅我？”
“恭喜你，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进入阁楼，厄尔提亚将血剑放置在窗前的书桌上，倚靠在桌边，拢起雪白的长发，注意到道林的视线落点，笑道：
“看你一直盯着我的头发，是比较喜欢白发吗？”
“咳咳，只是您的黑发和白发相对比，反差实在过于强烈。”
指尖轻轻缠绕一片雪白中的血红发束，厄尔提亚轻声道：
“我还是比较喜欢黑色，只是解放了剑中的力量，这样的状态，至少要维持一个小时......刚好，帮你完成非凡觉醒。”
“剑中的力量？”
“嗯，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别看我刚才一剑就解决了魔狼，要不是解放了剑中力量，那头魔狼可没这么好对付。”
目光含着淡淡期待，厄尔提亚道：
“先从我的身份开始说起吧，道林，你听说过【清算人】吗？”
“清算人？！”
道林刻意表现出惊讶，以表明他知晓清算人的存在，尽快推进二人的交流。
“嗯？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解释了。”
按住心口，厄尔提亚道：
“我，厄尔提亚，曾是清算人的一员，一位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
“曾是......”
“没错，一年前，我叛出了组织，顺便带走了这本书。”
她拿起血剑，一手握住剑柄，另一手指尖轻抚锋刃，异样的光芒闪烁中，剑锋逐渐消解，形态变幻，竟凝聚成一本古老书籍，万千光芒尽收于书页之间。
道林目光微动，直觉阻止了他欲开启“观测者”之眼的举动，此书所蕴藏的力量，远超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没有直接揭晓答案，厄尔提亚转而问道：
“道林，你可知道，对清算人而言，价值最珍贵的交易物是什么吗？”
略一思考，道林说道：
“让我想想，金钱、珠宝之类的财富，对非凡者而言意义不大，极为罕见的非凡材料？或是某种不可逆转之物......”
“差不多快要说中了，真是聪明的小家伙。”
厄尔提亚看向道林，给出正确答案：“清算人最看重的‘交易物’，是时间。”
“时间？”
“没错，时间。
当然，凡人的时间并不值钱......他们所看中的，是属于“长生者”的时间。”
长生者，意味着至少五阶以上的高阶非凡者。
道林提出疑问：“位格晋升至长生者之后，拥有无尽的寿命，他们的时间不也是无穷无尽的吗？”
“清算人要收取的代价，当然没这么简单。每支付一年时间，长生者就会如凡人般衰老一岁，这是个无可逆转的过程。
每位长生者能支付的‘时间’，那些真正有价值的岁月，最多不超过三十年时间。
而若将宝贵年华尽数支付，再强大的非凡者，也会步入暮年，如冢中枯骨，衰败不堪。”
“竟有这种技艺......”
“清算人之所以能做到将长生者的‘时间’剥离，作为一种物品，进行交易，这等神秘技艺的源头，正是我手中的这本——
司命之书！”
厄尔提亚低语提醒，道林当即松开掌心，意识链接痕迹中保存的术法，只见地下室的黑暗骤然淡去，化作一抹难以形容的灰色。
那些褪去的影子，聚集在魔狼的身下，随着道林心念所指，阴影纷纷如毒蛇窜出，化作一道道锁链，牢牢缠绕住虚境魔狼的四肢。
与此同时，夏洛特挥动细剑，乍闻轰隆震声，一道刺目的雷霆击向魔狼身后并不稳定的空间，电芒闪烁之中，扭曲的空间逐渐恢复如常，虚境与现世在短暂的交错后，再度分离。
现在，这头魔狼已经无路可退了。
然而，它的智力并不能理解当前的状况，抬起前肢，意图摆脱暗影束缚，越是挣扎，却越是陷入泥淖，难以自拔。
“吼——”
几番尝试，均以失败告终，魔狼登时暴怒，“斗争”的灵性剧烈释放，寒意弥漫，浸透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冻结住暗影凝聚的锁链。
道林和夏洛特已经趁此时机，后退到地下室门边，注视着那道伫立在巨狼面前的身影。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厄尔提亚给了两人一个尽管放心的眼神，旋即翻开右掌，按在自己的心口。
苍白的五指，骤然迸射大量鲜血，在无形的力量牵引下，于心口处汇成漩涡，伴随着黑白两色的雷霆交织闪烁，凌厉气势中，厄尔提亚缓缓抬起自己的掌心，进而坚定握紧由鲜血铸成的剑柄，自心口，拔出一柄通体鲜红的剑锋——
伴随着血剑凝聚，厄尔提亚飘扬的黑发，完全褪色，化作一片雪白，而原先那一束白发，则染上血一样的红！
握住血剑，厄尔提亚浑身散发出令人战栗的冰寒气氛，完全以上位者的姿态，压制住同为斗争之道的魔狼。
“吼——”
魔狼终于挣脱“影之缚”，既是斗争之道的虚境存在，它并没有因面前人类展现出的凌厉气势而屈服，重心压低，烈焰在前爪燃烧，竟选择了主动向厄尔提亚发起进攻。
“很好，迎接你，光荣的死亡。”
剑锋表面血浪沸腾，厄尔提亚脚步踏地，锋芒横扫，瞬息划破魔狼的火焰，一道血芒同时洞穿魔狼的喉咙，撕裂皮肉与骨头，冲破后脖，制造出骇人的窟窿，混乱的灵性残余洒向大半个天花板。
厄尔提亚同时近身，长腿抡出弧线，一脚斜踢，重重击在跃起的魔狼腹部，将之从半空击落，反手握住剑柄，剑锋刺穿，牢牢地将魔狼钉死在地面。
道林眨了眨眼睛，他甚至都还没看清厄尔提亚的动作，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真是惊人的力量......”
夏洛特目光闪烁，纵然曾经见识过厄尔提亚战斗的模样，她仍为眼前这一幕感到震撼。
魔狼的尸体，化作灵性余烬，灰飞烟灭，消逝无踪，只余一颗仍在搏动的心脏，她抓起心脏，掂了掂，点头道：
“这头魔狼的心脏质量还不错，趁着它还在跳动，抓紧时间制作斗争魔药。”
夏洛特微微点头，“魔药配置就交给我吧，辅助材料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半个小时内就能完成。”
道林主动道：“多谢你，夏洛特小姐。”
将魔狼的心脏交给夏洛特，侦探小姐匆匆离开，前往她的“化学实验室”，制作魔药。
厄尔提亚则来到原地发呆的道林面前，左手负在背后，握着剑柄，右手张开五指晃了晃，笑道：
“小家伙，看呆了吗？”
“......我现在更加渴望获得“斗争”的力量。”
“欲望是动力，也是深渊，保持克制。”
厄尔提亚严肃告诫，旋即道：“跟我来阁楼吧，道林，我要和你详细交代一些事情。”
“好的。”
跟在厄尔提亚身后，登上阶梯，道林问道:
“等等，您说协助的条件是帮我觉醒灵性......难道是打算用那把剑捅我？”
“恭喜你，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
进入阁楼，厄尔提亚将血剑放置在窗前的书桌上，倚靠在桌边，拢起雪白的长发，注意到道林的视线落点，笑道：
“看你一直盯着我的头发，是比较喜欢白发吗？”
“咳咳，只是您的黑发和白发相对比，反差实在过于强烈。”
指尖轻轻缠绕一片雪白中的血红发束，厄尔提亚轻声道：
“我还是比较喜欢黑色，只是解放了剑中的力量，这样的状态，至少要维持一个小时......刚好，帮你完成非凡觉醒。”
“剑中的力量？”
“嗯，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别看我刚才一剑就解决了魔狼，要不是解放了剑中力量，那头魔狼可没这么好对付。”
目光含着淡淡期待，厄尔提亚道：
“先从我的身份开始说起吧，道林，你听说过【清算人】吗？”
“清算人？！”
道林刻意表现出惊讶，以表明他知晓清算人的存在，尽快推进二人的交流。
“嗯？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解释了。”
按住心口，厄尔提亚道：
“我，厄尔提亚，曾是清算人的一员，一位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
“曾是......”
“没错，一年前，我叛出了组织，顺便带走了这本书。”
她拿起血剑，一手握住剑柄，另一手指尖轻抚锋刃，异样的光芒闪烁中，剑锋逐渐消解，形态变幻，竟凝聚成一本古老书籍，万千光芒尽收于书页之间。
道林目光微动，直觉阻止了他欲开启“观测者”之眼的举动，此书所蕴藏的力量，远超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没有直接揭晓答案，厄尔提亚转而问道：
“道林，你可知道，对清算人而言，价值最珍贵的交易物是什么吗？”
略一思考，道林说道：
“让我想想，金钱、珠宝之类的财富，对非凡者而言意义不大，极为罕见的非凡材料？或是某种不可逆转之物......”
“差不多快要说中了，真是聪明的小家伙。”
厄尔提亚看向道林，给出正确答案：“清算人最看重的‘交易物’，是时间。”
“时间？”
“没错，时间。
当然，凡人的时间并不值钱......他们所看中的，是属于“长生者”的时间。”
长生者，意味着至少五阶以上的高阶非凡者。
道林提出疑问：“位格晋升至长生者之后，拥有无尽的寿命，他们的时间不也是无穷无尽的吗？”
“清算人要收取的代价，当然没这么简单。每支付一年时间，长生者就会如凡人般衰老一岁，这是个无可逆转的过程。
每位长生者能支付的‘时间’，那些真正有价值的岁月，最多不超过三十年时间。
而若将宝贵年华尽数支付，再强大的非凡者，也会步入暮年，如冢中枯骨，衰败不堪。”
“竟有这种技艺......”
“清算人之所以能做到将长生者的‘时间’剥离，作为一种物品，进行交易，这等神秘技艺的源头，正是我手中的这本——
司命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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