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情无情
得知商银芳长期的婚外情后，尤其是商银芳去世后，梁丽成了王孔硕唯一的感情寄托。
虽然不尽真实，商银芳去世后王孔硕还是呈现出一个极度悲伤的时期。本性善良，也许还有母性的泛滥，在整个悲伤期，梁丽给了王孔硕很多安慰，使得王孔硕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被关心，被爱护，这甚至导致了王孔硕有意无意的延长了这样一个灰色但温暖的过程。
也许是太需要家庭的温暖，同时也认为梁丽对两人之间的感情有着与自己一样的认识。
王孔硕觉得之前两人关于不破坏各种家庭的承诺只是自欺欺人，既然是真爱那就应该在一起，光明正大，理所应当。
商银芳去世一年多以后，王孔硕觉得时机成熟了。
就在家中，虽然知道梁丽已经吃过晚饭。王孔硕还是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蜡烛、红酒、戒指。
王孔硕等来了梁丽的如期赴约，也等来了他本该料到的拒绝。
“不不，这不行。”梁丽明显慌了。
王孔硕笨拙的试图把戒指套到梁丽已经戴了结婚戒指的手指上。
“我们不是说好不破坏各自的家庭吗？”
“我已经没有家庭了。再说我们既然相爱，有什么理由不堂堂正正在一起呢？”
“你想过吗？如果我真的离了婚，我们两个结婚。在集团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梁丽冷静了一些。
“你先离婚，等一年我们再结婚好了。”王孔硕也恢复了理智，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也明白，真要梁丽离了婚跟自己结婚的话，两人在矿业集团的事业必然受到重大打击。
“我们还都有孩子啊，要考虑影响，还要考虑孩子。我们都不年轻了，冲动不起了。”梁丽努力劝说着，却并不知道，孩子是王孔硕的伤心事。
看着王孔硕一分钟前兴奋、热切的脸现在却写满了颓唐，梁丽又有些心软。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家庭。我知道你的痛苦和孤独，也知道你对家庭的渴望。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又何必在意婚姻的形式。”
“这么说，你也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吗？”
“当然，爱你……”
王孔硕只能暂时放下结婚的提议，但对于梁丽对自己的感情却也多了一层疑心。
八号院老旧的楼房给了王孔硕可乘之机。
这种老式砖混建筑采用串联式的暖气供暖。供水管从一楼进入，然后逐次穿过二楼、三楼、四楼、五楼楼板，经过五楼暖气片后再穿过五楼地板接入四楼暖气片，逐层类推。
这样楼上楼下住户间都有两根暖气管穿过，楼板会预留钢制套管，暖气管从套管中穿过，与套管间会留有3到5毫米的空隙。
近几年新装修的小区居民普遍采用发泡聚氨酯填充这种空隙，而王孔硕当年装修时这类材料还不流行，王孔硕只是在空隙中塞了点保温棉。
从王孔硕家通向梁丽家的两根暖气管，一根在客厅靠窗的角落，一根在工作室靠窗的角落。
王孔硕想起了亨利常用的小伎俩。
只需要用镊子轻轻拔出一部分保温棉，楼下的灯光就从空隙中照了进来。
将微型摄像头固定在一节铅丝上，王孔硕尝试着把自己制作的小装置塞进了暖气管旁的空隙。
梁丽家老旧的窗帘盒刚好遮住了慢慢伸下来的铅丝。
不需要伸得太低就可以看见半个房间的情形，声音也很清晰，这已经足够。虽然，如果冒点儿风险再伸长一些，广角镜头完全可以看清整个房间。
有了新玩具，在不方便与梁丽约会几乎每个晚上，王孔硕关注着梁丽家发生的一切。
一个有些叛逆的儿子，每日沉迷游戏，很少与父母交流。
偶尔争执的夫妻，看起来梁丽更强势一些，吵了架的梁丽借口出门散散心，消消气，倒是多一半都跑到楼上来找自己。
真希望他们天天吵架。
可是，他们并没天天吵架，这个家庭似乎也并不像梁丽所描述的那样危机四伏。
虽然每天的日常似乎在单调的循环，但这些相似的日子也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没有什么浪漫气息的老李会精心准备梁丽喜欢的食物，买到本地没那么常见的南方蔬菜。不太跟梁丽交流的小李，却会提醒老李妈妈即将到来的生日。偶尔到省城出差的梁丽也总不忘给不那么在意穿着打扮的小李买两套时髦衣服，给老李买两包高级茶叶，有一次还在省城的大眼镜店给老李配了高级眼镜。
王孔硕回想他与商银芳的相处，两人似乎从不吵架，但似乎也从未将家庭经营得如梁丽家一样温暖。
为什么她所谓危机四伏的家庭却有着令人羡慕的温暖，为什么自己看似和睦的家庭比较之下却少了一份温馨。
王孔硕的结论是关键在爱的真伪，自己与商银芳之间的爱情是假的，至少在商银芳那里是这样，所以家庭和睦也流于表面。梁丽和老李虽然吵架，但感情是真的，所以仍旧有家庭的温暖。
但如果他们的感情是真的，梁丽和自己又算怎么回事？
无论正确与否，王孔硕最终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有两件事刺激了王孔硕脆弱的神经。
一件事是某天晚饭后梁丽与老李吵架，吵架后梁丽借出去散心为由到了王孔硕家中。
王孔硕也很开心，梁丽诉说时还佯做不知，假意劝解，之后，免不了稍事温存。收拾停当，梁丽悄悄下了楼。
一般见完梁丽的夜晚，王孔硕总是心满意足，觉得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也就懒得去看楼下的监控了。
这次时候尚早，他想偷偷再看看倒霉的老李，满足一下自己有些龌龊的自豪感。
梁丽刚进屋，老李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接下来看到的景象让王孔硕终身难忘。
梁丽脱下外套，径直向沙发上的老李走去。
她什么也没说，贴着老李坐下，紧紧抱住老李，轻轻在老李的耳边耳语着什么。
老李回应着什么，声音太低了，完全听不见。但是也不需要听了。
两个人已经热烈的吻在一起。
极其痛苦的，王孔硕看到了这对中年夫妻的香艳一幕，激情四射。
恍惚间王孔硕感觉自己只是调味品，或者正餐前的前菜，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之后的日子王孔硕发现这是一个规律，几乎每次跟王孔硕约会后，梁丽与老李都会更亲密，更有激情，有几次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甚至不顾及在自己房间专心打游戏的小李。王孔硕嫉妒得要命，却又忍不住一直看下去。更多时候梁丽会把老李从电视机前拉走，任无人观看的电视自顾自的说个没完，王孔硕能想像得到夫妻两在卧室里在做什么，但他的偷拍设备却也无能为力，这一样让王孔硕心烦意乱。
王孔硕知道，他没办法把对老李的嫉妒过多的表现出来，毕竟人家是合法夫妻，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偷窥得来，无法拿出来说。他更担心一旦把梁丽口中的家庭危机戳穿，两人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嫉妒事业不如自己，身体不如自己，还被自己戴了绿帽子的老李？”
王孔硕的自我安慰并没能让心中的痛苦减轻多少。
有时候王孔硕只能靠到一些风月场所发泄来获得内心的平衡，仿佛梁丽背叛了他，他也背叛了梁丽，双方扯平了。
“这不是有得是吗？又年轻，又漂亮，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短暂的疯狂后是对梁丽，或者说内心深处的理想家庭更深的渴望。
有时候一天之间，王孔硕对梁丽的感情就经历着渴望、爱恋、憎恨、思念这样的大起大落。
直到有一天，王孔硕读到了梁丽的秘密日记。
王孔硕能看到梁丽晚上在自己家中的工作室中的情景，他知道梁丽确实很忙，有时候确实需要把一部分工作带到家中完成。他发现有时候梁丽会从写字台下面取出一个黑色本子写点什么，他知道这一定是什么秘密的事情。王孔硕觉得要么是秘密小金库的账本，要么是她不希望别人看的日记。如果是日记说不定里面记的就是两人的地下情。那时候王孔硕还感觉良好。
一直也没什么机会看到那日记，又没办法直接问。
随着王孔硕对梁丽对自己感情的性质越来越怀疑，他越来愈觉得有必要看一下日记的内容，梁丽内心深处到底如何评价这段感情，这个人。
他需要做的就是先搞到梁丽家的钥匙。
虽然不用钥匙也有能力开锁，但梁丽家的防盗门不比亨利家那劣质门锁，以自己的手艺，开门没那么快，邻居们都认识，一旦时间过长，被什么人撞见就麻烦了。
有了想法，机会总是可以找到的。
某次约会，趁梁丽去洗手间，王孔硕取得了梁丽钥匙的印模。
虽然不尽真实，商银芳去世后王孔硕还是呈现出一个极度悲伤的时期。本性善良，也许还有母性的泛滥，在整个悲伤期，梁丽给了王孔硕很多安慰，使得王孔硕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被关心，被爱护，这甚至导致了王孔硕有意无意的延长了这样一个灰色但温暖的过程。
也许是太需要家庭的温暖，同时也认为梁丽对两人之间的感情有着与自己一样的认识。
王孔硕觉得之前两人关于不破坏各种家庭的承诺只是自欺欺人，既然是真爱那就应该在一起，光明正大，理所应当。
商银芳去世一年多以后，王孔硕觉得时机成熟了。
就在家中，虽然知道梁丽已经吃过晚饭。王孔硕还是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蜡烛、红酒、戒指。
王孔硕等来了梁丽的如期赴约，也等来了他本该料到的拒绝。
“不不，这不行。”梁丽明显慌了。
王孔硕笨拙的试图把戒指套到梁丽已经戴了结婚戒指的手指上。
“我们不是说好不破坏各自的家庭吗？”
“我已经没有家庭了。再说我们既然相爱，有什么理由不堂堂正正在一起呢？”
“你想过吗？如果我真的离了婚，我们两个结婚。在集团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梁丽冷静了一些。
“你先离婚，等一年我们再结婚好了。”王孔硕也恢复了理智，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也明白，真要梁丽离了婚跟自己结婚的话，两人在矿业集团的事业必然受到重大打击。
“我们还都有孩子啊，要考虑影响，还要考虑孩子。我们都不年轻了，冲动不起了。”梁丽努力劝说着，却并不知道，孩子是王孔硕的伤心事。
看着王孔硕一分钟前兴奋、热切的脸现在却写满了颓唐，梁丽又有些心软。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家庭。我知道你的痛苦和孤独，也知道你对家庭的渴望。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又何必在意婚姻的形式。”
“这么说，你也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吗？”
“当然，爱你……”
王孔硕只能暂时放下结婚的提议，但对于梁丽对自己的感情却也多了一层疑心。
八号院老旧的楼房给了王孔硕可乘之机。
这种老式砖混建筑采用串联式的暖气供暖。供水管从一楼进入，然后逐次穿过二楼、三楼、四楼、五楼楼板，经过五楼暖气片后再穿过五楼地板接入四楼暖气片，逐层类推。
这样楼上楼下住户间都有两根暖气管穿过，楼板会预留钢制套管，暖气管从套管中穿过，与套管间会留有3到5毫米的空隙。
近几年新装修的小区居民普遍采用发泡聚氨酯填充这种空隙，而王孔硕当年装修时这类材料还不流行，王孔硕只是在空隙中塞了点保温棉。
从王孔硕家通向梁丽家的两根暖气管，一根在客厅靠窗的角落，一根在工作室靠窗的角落。
王孔硕想起了亨利常用的小伎俩。
只需要用镊子轻轻拔出一部分保温棉，楼下的灯光就从空隙中照了进来。
将微型摄像头固定在一节铅丝上，王孔硕尝试着把自己制作的小装置塞进了暖气管旁的空隙。
梁丽家老旧的窗帘盒刚好遮住了慢慢伸下来的铅丝。
不需要伸得太低就可以看见半个房间的情形，声音也很清晰，这已经足够。虽然，如果冒点儿风险再伸长一些，广角镜头完全可以看清整个房间。
有了新玩具，在不方便与梁丽约会几乎每个晚上，王孔硕关注着梁丽家发生的一切。
一个有些叛逆的儿子，每日沉迷游戏，很少与父母交流。
偶尔争执的夫妻，看起来梁丽更强势一些，吵了架的梁丽借口出门散散心，消消气，倒是多一半都跑到楼上来找自己。
真希望他们天天吵架。
可是，他们并没天天吵架，这个家庭似乎也并不像梁丽所描述的那样危机四伏。
虽然每天的日常似乎在单调的循环，但这些相似的日子也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没有什么浪漫气息的老李会精心准备梁丽喜欢的食物，买到本地没那么常见的南方蔬菜。不太跟梁丽交流的小李，却会提醒老李妈妈即将到来的生日。偶尔到省城出差的梁丽也总不忘给不那么在意穿着打扮的小李买两套时髦衣服，给老李买两包高级茶叶，有一次还在省城的大眼镜店给老李配了高级眼镜。
王孔硕回想他与商银芳的相处，两人似乎从不吵架，但似乎也从未将家庭经营得如梁丽家一样温暖。
为什么她所谓危机四伏的家庭却有着令人羡慕的温暖，为什么自己看似和睦的家庭比较之下却少了一份温馨。
王孔硕的结论是关键在爱的真伪，自己与商银芳之间的爱情是假的，至少在商银芳那里是这样，所以家庭和睦也流于表面。梁丽和老李虽然吵架，但感情是真的，所以仍旧有家庭的温暖。
但如果他们的感情是真的，梁丽和自己又算怎么回事？
无论正确与否，王孔硕最终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有两件事刺激了王孔硕脆弱的神经。
一件事是某天晚饭后梁丽与老李吵架，吵架后梁丽借出去散心为由到了王孔硕家中。
王孔硕也很开心，梁丽诉说时还佯做不知，假意劝解，之后，免不了稍事温存。收拾停当，梁丽悄悄下了楼。
一般见完梁丽的夜晚，王孔硕总是心满意足，觉得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也就懒得去看楼下的监控了。
这次时候尚早，他想偷偷再看看倒霉的老李，满足一下自己有些龌龊的自豪感。
梁丽刚进屋，老李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接下来看到的景象让王孔硕终身难忘。
梁丽脱下外套，径直向沙发上的老李走去。
她什么也没说，贴着老李坐下，紧紧抱住老李，轻轻在老李的耳边耳语着什么。
老李回应着什么，声音太低了，完全听不见。但是也不需要听了。
两个人已经热烈的吻在一起。
极其痛苦的，王孔硕看到了这对中年夫妻的香艳一幕，激情四射。
恍惚间王孔硕感觉自己只是调味品，或者正餐前的前菜，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之后的日子王孔硕发现这是一个规律，几乎每次跟王孔硕约会后，梁丽与老李都会更亲密，更有激情，有几次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甚至不顾及在自己房间专心打游戏的小李。王孔硕嫉妒得要命，却又忍不住一直看下去。更多时候梁丽会把老李从电视机前拉走，任无人观看的电视自顾自的说个没完，王孔硕能想像得到夫妻两在卧室里在做什么，但他的偷拍设备却也无能为力，这一样让王孔硕心烦意乱。
王孔硕知道，他没办法把对老李的嫉妒过多的表现出来，毕竟人家是合法夫妻，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偷窥得来，无法拿出来说。他更担心一旦把梁丽口中的家庭危机戳穿，两人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嫉妒事业不如自己，身体不如自己，还被自己戴了绿帽子的老李？”
王孔硕的自我安慰并没能让心中的痛苦减轻多少。
有时候王孔硕只能靠到一些风月场所发泄来获得内心的平衡，仿佛梁丽背叛了他，他也背叛了梁丽，双方扯平了。
“这不是有得是吗？又年轻，又漂亮，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短暂的疯狂后是对梁丽，或者说内心深处的理想家庭更深的渴望。
有时候一天之间，王孔硕对梁丽的感情就经历着渴望、爱恋、憎恨、思念这样的大起大落。
直到有一天，王孔硕读到了梁丽的秘密日记。
王孔硕能看到梁丽晚上在自己家中的工作室中的情景，他知道梁丽确实很忙，有时候确实需要把一部分工作带到家中完成。他发现有时候梁丽会从写字台下面取出一个黑色本子写点什么，他知道这一定是什么秘密的事情。王孔硕觉得要么是秘密小金库的账本，要么是她不希望别人看的日记。如果是日记说不定里面记的就是两人的地下情。那时候王孔硕还感觉良好。
一直也没什么机会看到那日记，又没办法直接问。
随着王孔硕对梁丽对自己感情的性质越来越怀疑，他越来愈觉得有必要看一下日记的内容，梁丽内心深处到底如何评价这段感情，这个人。
他需要做的就是先搞到梁丽家的钥匙。
虽然不用钥匙也有能力开锁，但梁丽家的防盗门不比亨利家那劣质门锁，以自己的手艺，开门没那么快，邻居们都认识，一旦时间过长，被什么人撞见就麻烦了。
有了想法，机会总是可以找到的。
某次约会，趁梁丽去洗手间，王孔硕取得了梁丽钥匙的印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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