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雪山
不得不说陈皮阿四在道上还是有点分量的，这趟黑车一路直开到了二道白河，到地了后居然还有伙计弄来了大包小包的装备。
胖子期待的搓了搓肥手，拎起一个包就是一个迫不及待的拉开拉链，但表情随即僵住了。
顾陵有些好奇的也扒拉了一个包过来打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极为眼熟的某度空间。
顾陵：？？？
胖子不信邪的把包倒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倾倒了出来，然而一眼望去尽是些辣椒，麻绳，巧克力，卫生巾，包的最底下居然还有个不锈钢的脸盆。
“……”顾陵和胖子面面相觑，脑子里都是一阵不明所以，甚至都没有什么骚话可以吐槽出来。
吴邪好歹也是跟着下过几次墓的，知道倒斗基本需要哪些东西，翻看了一圈都是这样的装备后，极为不理解的说道：“怎么回事？确定是需要带着这些进雪山里面？”
胖子是个一贯不能忍的主，忙拎起一个包去找陈皮阿四质问这一行人是去发派妇女劳保用品还是咋滴。
陈皮阿四只是冷冷一笑，说等回头用到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陵“哦”了一声，心说这是去给粽子送温暖去了，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此地被开发出来，挖掘的工程队发现墓里有卫生巾和不锈钢脸盆会是怎么样的想法。
胖子得不到回答，气鼓鼓的回来了，大喊要用辣椒塞粽子的嘴，用卫生巾抽粽子的脸，惹得吴邪频频发笑。
顾陵：“胖爷好志气，希望说到做到。”
赶路的日子总是格外的枯燥麻木。
开车的是陈皮阿四的一个伙计，叫做郭风，个子很大，但开车却很稳。
山里的路大多坑坑洼洼且挨着悬崖峭壁，有好几段路几乎是擦着万丈深渊过来的，但凡有一点点失误，一群人就全噶在这里了。
顾陵也总算是真正明白了“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意义了。
陈皮阿四这次一共是带了三个伙计，除了开车的大个子，还有个带着眼镜的光头，和一个嘴巴闲不住的话痨。
一开始吴邪还能和话痨说的有来有回，后面直接嫌他烦的不想理，眼睛一闭的就开始装睡。
于是话痨就只能和同样闲不住话的胖子开始二人转，偶尔还有顾陵插一嘴。
但顾陵开腔往往不顾敌方己方，讲究的就是一个一视同仁，统统挨怼。
胖子对此表示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四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众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名叫营山村的小村落。
由于是个偏远的小村落，村子里没有招待所，众人不仅没有地方住，而且这里的温度比山脚下低了太多，实在是冷的令人恼火。
胖子来到这里后几乎浑身上下都裹的结结实实，远远看过去就是雪地里的一颗球。
顾陵借来吴邪的相机拍下了胖子不小心摔倒却因穿的太多而一时间爬不起来的照片，然后因为笑的太大声了被胖子恼羞成怒的追着陷进积雪里，几乎一瞬间就没过了头。
被胖子和吴邪两个人合力揪着帽兜拽出来的顾陵瘫在雪地里朝天竖起大拇指：美丽，冻人，biu特否。
最终陈皮阿四还是去敲开了村委会的门，找到了一间守林人的空木房子安顿下来。
在村里招兵买马的花了两天，由于季节不对和要去的地方太过偏远，只找到了一个叫顺子的当地朝鲜族退伍兵愿意做这趟的向导，不过好歹是有识路的人了。
租借好了足够的马匹，又按着向导的要求买了不少的东西，终于在整顿好所有的东西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林区深处赶去。
不过对于骑马这件事来说，吴邪和顾陵这两个小白彼此之间相视一眼，然后一个上马后紧贴马背生怕掉下去，一个拽着缰绳就要策马奔腾。
胖子所骑的那匹马就很稳妥，跑都跑不起来，无论是从主动上还是被动上。
长白山的风景称得上一句极美，湖水也是如同镜面一般，天气好的时候倒映着蔚蓝的天空和巍然的山峰，美到胖子不停的：“我草，好看，真他娘的好看。”
为了让向导认为这一行人确实是游客，众人纷纷在湖边留影，顾陵还拽着大伙儿一起拍了几张合照。
当然，更多的是拍了各自的表情包。
吴邪：谁还记得这相机是我的？
再往里行一段路地面就变得越发陡峭起来，甚至到最后直接斜角六十度，每走一步都要踩的格外用力才能稳住重心不摔。
这时由上往下的去俯视刚才的那片湖，就发现有另一队人马出现在了湖边。
乍一看过去那才真是浩浩荡荡，估摸着能有三四十个人，五十多匹马。
胖子一脸惊奇的掏出望远镜瞅了一眼，然后递给了吴邪：“我们有麻烦了。”
顾陵也跟着望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带队的阿宁：“不是说没办法在这里搞到专业装备吗？这帮人的东西是怎么搞上来的？大公司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这一说到装备那胖子可就来劲了，对着陈皮阿四就用方言道：“老爷子，你说这里不买枪不卖枪的，那你倒是看这个，人家荷枪实弹的撵上来了，要交上手了怎么应付？”
“难不成要我们拿脸盆当盾牌，再人手一条的用卫生巾去抽他们？”
这混话说的陈皮阿四看了他一眼，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甩了甩手，笑道：“做我们这一行从来不靠人多，等过了雪线你就知道跟着我就跟对了。”
当地退伍兵·此程向导·顺子：……不是诶，我还在这呢，你们当着我面说这些？？？
哪怕顺子是真不听不懂方言还是假听不懂方言，想要活着挣到钱的回去，他必须得听不懂。
“胖爷，回回听您说减肥减膘，怎么就没见成效呢？”
顾陵看着第三次侧翻摔进雪里的胖子，第一反应就是摇着头叹息加嘲讽。
由于过了雪线再往上就不能骑马了，于是就都听向导换成了马拉雪耙犁，奈何以胖子的体积和重量来说，实在不好把握重心，时不时就来个花式翻车。
胖子爬起来拍拍身上所沾的雪，呸呸两声回怼：“胖爷我乐意！既然都说了减肥，那就要回回说，次次说。”
“……”
这话说的，瞧把你骄傲的。
就这么一直让马在前面拉着跑到天都灰了，风雪也都是越来越大，铺天盖地的朝人脸上砸，得戴上防风镜才能勉强抬头往前看。
胖子一张嘴就是灌了一嘴冰凉的风，牙都给冻的在打颤：“他娘的！这风大的，骂娘的话都给冻在喉咙里了。”
顾陵本来都到前面去了，闻言转身双手做扩音喇叭状放到嘴边：“这不是骂出来了吗。”
胖子：“……”
￥%@#&！
如果这个时间点有杠精这个词的话，顾陵一定是最身体力行诠释这个词意义的人。
跑着跑着，忽然前面的向导停了下来，众人都一股脑的围上去问什么情况。
“风太大了，这里好象发生过雪崩，地貌不一样了，我有点不认识了。”向导啧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一片白茫茫，“你们看这前面压的都是上面山上的雪，太深太松了。”
“这种雪地下面有气泡，很容易滑塌，非常的危险，马不肯过去，人走的时候也不能扎堆走。”
“那怎么办？”潘子看了眼不过是下午两点钟就已经灰到看不清的天空，“看这天气不太妙啊，我们回的去吗？”
向导看看天又看看人：“说不准，不过这风一但刮起来没两天两夜是不会停的，咱们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前面离那废弃的边防岗哨不远了，到了那里能避避风雪。”
“我看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但我们可以徒步过去。”
闻言胖子压着自己的盖耳毛毡帽，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步，然而下一秒人就直接一个下压的陷进了雪里，一直没到了大腿，往前再走一步都很艰难。
“他奶奶的，有的罪受了。”
顾陵死目，像是认命似的从爬犁上一跃跳进雪地里，果不其然堪堪没到腰间，动一下都得费很大的功夫，于是学着胖子发出感叹：“他奶奶的。”
胖子成功得到了来自吴邪的眼刀谴责。
向导说哨岗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但不知道是不是带错路了，一直到晚上六点多也没见到半点影子。
“完了！”向导发出一声惨叫，脸色极度难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不是小雪崩呢，哨岗肯定给雪埋了，就在我们脚下，难怪转了半天都找不到！”
“……”顾陵无语的看着由灰变黑的天，凑过去和吴邪咬耳朵，“这人真的是专业做向导的吗？看起来真的好不聪明的样子。”
潘子也是在一旁叹了口气，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骂出声音来，但看口型估计是：妈那个比的。
“那现在怎么办？马也没了，难不成我们要死在这里？”胖子的毛毡帽子被风吹着啪嗒啪嗒的，冲着向导就是一顿大叫。
全场唯一淡定的只有张起灵，抱着胳膊站在雪地里，眼神发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顺子指了指前面，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在众人眼里的专业能力：“还有最后一个希望，我记得附近应该有一个温泉，是在一山包里，温度很高。”
“如果能到那里，以我们的食物储备可以生活好几天，而且那温泉海拔比这里高，应该没给雪埋住。”
“但如果实在是找不到，那只有靠求生意志一步一步再走回去了。”
“……”胖子对向导已经严重不信任起来，“你确定不确定啊？！”
“这次绝对不会错，要找不到，你扣我工钱。”顺子连忙点头。
“这人要没了，还能扣工钱吗？你也拿不到工钱了呀。”顾陵没忍住插嘴，“肯定归肯定，flag大旗就不要竖起来了，知不知道多少人都折在这话上面。”
吴邪：……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补刀了好吗，如果能扣工钱的话，我第一个就扣你的！
有杀气！
顾陵警惕的环顾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潜藏的危机，只能暗自往人群里缩了缩，感叹现在是真他妈的冷啊。
天越来越黑了，因为能见度太低，向导拉着绳子让每个人在身上都绑了一圈以防走散，这时的风雪甚至已经形成了灰白色的雪雾笼罩着这片区域。
人在一成不变的环境里走的越久，便越会失去时间观念，特别是在前后都看不着同伴人影的时候，甚至连呼喊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唯有茫茫风雪给予无情回应。
顾陵艰难的抓着绳子，腰间的绳子正绷紧了将她拽着走——因为个子小重量轻，这个时候反倒是沾光不用自己费劲走了，就是腰勒的有点疼。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传来了胖子的喊声，顾陵连忙拉着绳子快步走上前去。
“这他娘是什么向导啊，不认识路不说，我们还没晕他先晕了，叫我们怎么办？”胖子表情古怪，看着被张起灵扶起来的晕过去的人。
顾陵也是有点着急，毕竟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也无法和自然抗衡。
就在这时，一股极淡的熟悉的味道猛然被顾陵嗅到了。
“硫磺！温泉！”顾陵一个激灵的指着胖子的身后大喊着，“向导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有温泉。”
说完一个猛虎下山，但是忘记了腰间的绳子，果不其然绳子一绷的把自己撅进了雪地里。
陈皮阿四这个年纪最大的也是已经陷入了低温半昏迷状态，跟着他的三个伙计也不知道信没信一个小姑娘的话，反正胖子是放飞自我的拉着绳子就冲了过去：“温泉！胖爷我来啦！”
“温……啊！”
有点熟悉的感觉。
张起灵脸色一变，对着还在愣着的众人喊道：“解绳子！有人塌进雪坑里去了！”
不过话还没说完，他脚底下的雪也忽然塌了，整个人被绳子一瞬间就给扯进了雪里，接着就是离得最近的吴邪和顾陵。
可能是因为胖子的体重实在是超出了雪层的负荷能力，所有人就像是被渔网一把捞的鱼，逐个被扯进来雪里滚来滚去的。
顾陵茫然的看着飞速旋转的环境，只觉得脑子里现在就充满了一个字：yue。
胖子期待的搓了搓肥手，拎起一个包就是一个迫不及待的拉开拉链，但表情随即僵住了。
顾陵有些好奇的也扒拉了一个包过来打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极为眼熟的某度空间。
顾陵：？？？
胖子不信邪的把包倒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倾倒了出来，然而一眼望去尽是些辣椒，麻绳，巧克力，卫生巾，包的最底下居然还有个不锈钢的脸盆。
“……”顾陵和胖子面面相觑，脑子里都是一阵不明所以，甚至都没有什么骚话可以吐槽出来。
吴邪好歹也是跟着下过几次墓的，知道倒斗基本需要哪些东西，翻看了一圈都是这样的装备后，极为不理解的说道：“怎么回事？确定是需要带着这些进雪山里面？”
胖子是个一贯不能忍的主，忙拎起一个包去找陈皮阿四质问这一行人是去发派妇女劳保用品还是咋滴。
陈皮阿四只是冷冷一笑，说等回头用到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陵“哦”了一声，心说这是去给粽子送温暖去了，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此地被开发出来，挖掘的工程队发现墓里有卫生巾和不锈钢脸盆会是怎么样的想法。
胖子得不到回答，气鼓鼓的回来了，大喊要用辣椒塞粽子的嘴，用卫生巾抽粽子的脸，惹得吴邪频频发笑。
顾陵：“胖爷好志气，希望说到做到。”
赶路的日子总是格外的枯燥麻木。
开车的是陈皮阿四的一个伙计，叫做郭风，个子很大，但开车却很稳。
山里的路大多坑坑洼洼且挨着悬崖峭壁，有好几段路几乎是擦着万丈深渊过来的，但凡有一点点失误，一群人就全噶在这里了。
顾陵也总算是真正明白了“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意义了。
陈皮阿四这次一共是带了三个伙计，除了开车的大个子，还有个带着眼镜的光头，和一个嘴巴闲不住的话痨。
一开始吴邪还能和话痨说的有来有回，后面直接嫌他烦的不想理，眼睛一闭的就开始装睡。
于是话痨就只能和同样闲不住话的胖子开始二人转，偶尔还有顾陵插一嘴。
但顾陵开腔往往不顾敌方己方，讲究的就是一个一视同仁，统统挨怼。
胖子对此表示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四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众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名叫营山村的小村落。
由于是个偏远的小村落，村子里没有招待所，众人不仅没有地方住，而且这里的温度比山脚下低了太多，实在是冷的令人恼火。
胖子来到这里后几乎浑身上下都裹的结结实实，远远看过去就是雪地里的一颗球。
顾陵借来吴邪的相机拍下了胖子不小心摔倒却因穿的太多而一时间爬不起来的照片，然后因为笑的太大声了被胖子恼羞成怒的追着陷进积雪里，几乎一瞬间就没过了头。
被胖子和吴邪两个人合力揪着帽兜拽出来的顾陵瘫在雪地里朝天竖起大拇指：美丽，冻人，biu特否。
最终陈皮阿四还是去敲开了村委会的门，找到了一间守林人的空木房子安顿下来。
在村里招兵买马的花了两天，由于季节不对和要去的地方太过偏远，只找到了一个叫顺子的当地朝鲜族退伍兵愿意做这趟的向导，不过好歹是有识路的人了。
租借好了足够的马匹，又按着向导的要求买了不少的东西，终于在整顿好所有的东西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林区深处赶去。
不过对于骑马这件事来说，吴邪和顾陵这两个小白彼此之间相视一眼，然后一个上马后紧贴马背生怕掉下去，一个拽着缰绳就要策马奔腾。
胖子所骑的那匹马就很稳妥，跑都跑不起来，无论是从主动上还是被动上。
长白山的风景称得上一句极美，湖水也是如同镜面一般，天气好的时候倒映着蔚蓝的天空和巍然的山峰，美到胖子不停的：“我草，好看，真他娘的好看。”
为了让向导认为这一行人确实是游客，众人纷纷在湖边留影，顾陵还拽着大伙儿一起拍了几张合照。
当然，更多的是拍了各自的表情包。
吴邪：谁还记得这相机是我的？
再往里行一段路地面就变得越发陡峭起来，甚至到最后直接斜角六十度，每走一步都要踩的格外用力才能稳住重心不摔。
这时由上往下的去俯视刚才的那片湖，就发现有另一队人马出现在了湖边。
乍一看过去那才真是浩浩荡荡，估摸着能有三四十个人，五十多匹马。
胖子一脸惊奇的掏出望远镜瞅了一眼，然后递给了吴邪：“我们有麻烦了。”
顾陵也跟着望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带队的阿宁：“不是说没办法在这里搞到专业装备吗？这帮人的东西是怎么搞上来的？大公司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这一说到装备那胖子可就来劲了，对着陈皮阿四就用方言道：“老爷子，你说这里不买枪不卖枪的，那你倒是看这个，人家荷枪实弹的撵上来了，要交上手了怎么应付？”
“难不成要我们拿脸盆当盾牌，再人手一条的用卫生巾去抽他们？”
这混话说的陈皮阿四看了他一眼，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甩了甩手，笑道：“做我们这一行从来不靠人多，等过了雪线你就知道跟着我就跟对了。”
当地退伍兵·此程向导·顺子：……不是诶，我还在这呢，你们当着我面说这些？？？
哪怕顺子是真不听不懂方言还是假听不懂方言，想要活着挣到钱的回去，他必须得听不懂。
“胖爷，回回听您说减肥减膘，怎么就没见成效呢？”
顾陵看着第三次侧翻摔进雪里的胖子，第一反应就是摇着头叹息加嘲讽。
由于过了雪线再往上就不能骑马了，于是就都听向导换成了马拉雪耙犁，奈何以胖子的体积和重量来说，实在不好把握重心，时不时就来个花式翻车。
胖子爬起来拍拍身上所沾的雪，呸呸两声回怼：“胖爷我乐意！既然都说了减肥，那就要回回说，次次说。”
“……”
这话说的，瞧把你骄傲的。
就这么一直让马在前面拉着跑到天都灰了，风雪也都是越来越大，铺天盖地的朝人脸上砸，得戴上防风镜才能勉强抬头往前看。
胖子一张嘴就是灌了一嘴冰凉的风，牙都给冻的在打颤：“他娘的！这风大的，骂娘的话都给冻在喉咙里了。”
顾陵本来都到前面去了，闻言转身双手做扩音喇叭状放到嘴边：“这不是骂出来了吗。”
胖子：“……”
￥%@#&！
如果这个时间点有杠精这个词的话，顾陵一定是最身体力行诠释这个词意义的人。
跑着跑着，忽然前面的向导停了下来，众人都一股脑的围上去问什么情况。
“风太大了，这里好象发生过雪崩，地貌不一样了，我有点不认识了。”向导啧了一声，指了指前方的一片白茫茫，“你们看这前面压的都是上面山上的雪，太深太松了。”
“这种雪地下面有气泡，很容易滑塌，非常的危险，马不肯过去，人走的时候也不能扎堆走。”
“那怎么办？”潘子看了眼不过是下午两点钟就已经灰到看不清的天空，“看这天气不太妙啊，我们回的去吗？”
向导看看天又看看人：“说不准，不过这风一但刮起来没两天两夜是不会停的，咱们在这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前面离那废弃的边防岗哨不远了，到了那里能避避风雪。”
“我看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但我们可以徒步过去。”
闻言胖子压着自己的盖耳毛毡帽，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步，然而下一秒人就直接一个下压的陷进了雪里，一直没到了大腿，往前再走一步都很艰难。
“他奶奶的，有的罪受了。”
顾陵死目，像是认命似的从爬犁上一跃跳进雪地里，果不其然堪堪没到腰间，动一下都得费很大的功夫，于是学着胖子发出感叹：“他奶奶的。”
胖子成功得到了来自吴邪的眼刀谴责。
向导说哨岗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但不知道是不是带错路了，一直到晚上六点多也没见到半点影子。
“完了！”向导发出一声惨叫，脸色极度难看，“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不是小雪崩呢，哨岗肯定给雪埋了，就在我们脚下，难怪转了半天都找不到！”
“……”顾陵无语的看着由灰变黑的天，凑过去和吴邪咬耳朵，“这人真的是专业做向导的吗？看起来真的好不聪明的样子。”
潘子也是在一旁叹了口气，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骂出声音来，但看口型估计是：妈那个比的。
“那现在怎么办？马也没了，难不成我们要死在这里？”胖子的毛毡帽子被风吹着啪嗒啪嗒的，冲着向导就是一顿大叫。
全场唯一淡定的只有张起灵，抱着胳膊站在雪地里，眼神发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顺子指了指前面，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在众人眼里的专业能力：“还有最后一个希望，我记得附近应该有一个温泉，是在一山包里，温度很高。”
“如果能到那里，以我们的食物储备可以生活好几天，而且那温泉海拔比这里高，应该没给雪埋住。”
“但如果实在是找不到，那只有靠求生意志一步一步再走回去了。”
“……”胖子对向导已经严重不信任起来，“你确定不确定啊？！”
“这次绝对不会错，要找不到，你扣我工钱。”顺子连忙点头。
“这人要没了，还能扣工钱吗？你也拿不到工钱了呀。”顾陵没忍住插嘴，“肯定归肯定，flag大旗就不要竖起来了，知不知道多少人都折在这话上面。”
吴邪：……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补刀了好吗，如果能扣工钱的话，我第一个就扣你的！
有杀气！
顾陵警惕的环顾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潜藏的危机，只能暗自往人群里缩了缩，感叹现在是真他妈的冷啊。
天越来越黑了，因为能见度太低，向导拉着绳子让每个人在身上都绑了一圈以防走散，这时的风雪甚至已经形成了灰白色的雪雾笼罩着这片区域。
人在一成不变的环境里走的越久，便越会失去时间观念，特别是在前后都看不着同伴人影的时候，甚至连呼喊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唯有茫茫风雪给予无情回应。
顾陵艰难的抓着绳子，腰间的绳子正绷紧了将她拽着走——因为个子小重量轻，这个时候反倒是沾光不用自己费劲走了，就是腰勒的有点疼。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传来了胖子的喊声，顾陵连忙拉着绳子快步走上前去。
“这他娘是什么向导啊，不认识路不说，我们还没晕他先晕了，叫我们怎么办？”胖子表情古怪，看着被张起灵扶起来的晕过去的人。
顾陵也是有点着急，毕竟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也无法和自然抗衡。
就在这时，一股极淡的熟悉的味道猛然被顾陵嗅到了。
“硫磺！温泉！”顾陵一个激灵的指着胖子的身后大喊着，“向导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有温泉。”
说完一个猛虎下山，但是忘记了腰间的绳子，果不其然绳子一绷的把自己撅进了雪地里。
陈皮阿四这个年纪最大的也是已经陷入了低温半昏迷状态，跟着他的三个伙计也不知道信没信一个小姑娘的话，反正胖子是放飞自我的拉着绳子就冲了过去：“温泉！胖爷我来啦！”
“温……啊！”
有点熟悉的感觉。
张起灵脸色一变，对着还在愣着的众人喊道：“解绳子！有人塌进雪坑里去了！”
不过话还没说完，他脚底下的雪也忽然塌了，整个人被绳子一瞬间就给扯进了雪里，接着就是离得最近的吴邪和顾陵。
可能是因为胖子的体重实在是超出了雪层的负荷能力，所有人就像是被渔网一把捞的鱼，逐个被扯进来雪里滚来滚去的。
顾陵茫然的看着飞速旋转的环境，只觉得脑子里现在就充满了一个字：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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