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回忆了一次就让人重伤】
巨大的空间，空空如也。
老人还是复昨日的寂静，看着窗外，脸色却憔悴了很多。
平时基本不这么喝酒，可以浪费一瓶昂贵的酒，浅浅以偿足瘾，也不能喝酒伤身。
但昨晚竟然破例，忽然面色露出苦笑，老了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陌生的世界了。
隔世三十年，只为守护爱情老去，忽然又浅笑慈色。
“你走那么早，何苦我自己活着”
手中出现了一张相片，老旧的外衣，但完整清晰。
一个小女孩，穿着校裙，从小展现的修长手指，芊芊细细，脸色灿笑，低头把西瓜切成一瓣一瓣。
旁边是她的两个双胞胎弟弟，嘴里嘟哝不要拍她，却不抬头制止。
喜欢的粉色凉鞋，别着一个粉色的小兔兔图案，裙下的小腿修长。
这大概就已经很有天赋的没人胚子了，到了现在也想不起来她是好奇的坐在了大腿上，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
这张相片走过了半个世纪，陪伴了他衰老的心保持少年的模样。
她说：你都比我大了十八岁，怎么会想到找她，真的是好色。
他说：一生知己难求，更何况是喜欢的小粉猪，所以他在之前，除了对一个妹妹有这样的感情外，也只有她了。
她说：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找？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说：等那么多年，不是白等的，更何况也不亏，喜欢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从小打包。
她说：那你嫌不嫌弃我，你之前还说我比你黑呢。
他有些哭笑不得，他说：怎么会，后面不是你更白了，还更嫩了，我睡觉可是一直抱着你睡的，这个不假吧！
哼哼，她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可是不能就被说过去了，她说：你很色，我还小你就这样了，以后你不能招惹别人哦。
他说：好。
一脸宠溺。
做了约定，她开心的没有长大，每次看到自己衰老，与他的人时，都有些伤感。
绯红色的面容是爱情沉淀的港湾，褪色的是生活的家具，堡垒之夜的男女怎么可能会消退整烈的火焰。
生命垂败的心情，枯萎了青春一整片的寄存地，自始自终都是你的音容笑貌。
“你应该坚强的，要是你还在的话，我一定不会喝酒犯错，我会带你去看树，它已经好大了，我都看不到上面的枝头了”
思念怎么断，一片一片浪涌，你是爱的深沉的女子，怎么舍得离开。
这一次的离别是六年已逝。
但老人知道，这是永别了，不过她的坟墓就在这个房子里。
只有他与她知道的角落，每一年给她上香的人，都只是在祭奠的黑白里。
……
总是伤心，老了。
离开了床沿，走向了窗的方向，然后透明的窗户打开了一扇看不见的门。
等待他脚步的离去，就是三分钟。
到处是生活的痕迹，走出了窗时，一下子涌入了明亮宽广的视野。
房子里面有游泳池，但是外面有一个更大的，回过头时，窗户不见，是一堵山壁。
“好久没有出来了，大花都带了好多孩子了”
大花狗悠闲的睡在树荫下，并不察觉有人在靠近，一群活蹦乱跳的小狗。
远一点的地方，一群大狗在互逗，然后有一只更大的狗在旁边蹲坐于地。
这是一条高贵品种的母狗，大花的老婆，颜色纯正的波色，夹杂了条纹，让它变得高贵且修长。
可惜了最近生了一窝，几个奶包鼓胀鼓涨的，小狗们伙食比较好，都不凑窝抢奶。
老人脚步慢慢靠近了一处，临池的躺椅。
正好合适一个人，慢悠悠的，脱掉了身上的睡袍。
挥挥双手，释放了一些紧僵，今天空气格外的好。
南城作为最靠近赤道的城市之一，每当夏时，炎热在所难免。
近一个世纪，改善地球气候，也不过是缓解了一些，但南城走了近道。
绿化之下，也令城市的炎热改善了几分，不至于白昼空城。
光辉打在了皮肤上，竟有些灼热，不过这个养了几十年的皮肤，也格外的晃眼。
一个长的俊逸的白皙男人，健硕的肌体，修长的身体，远远看去背脊挺拔。
他有很多秘密，付出了很多代价，安然之幸谁与共，是最爱的那个携手到老的人吧。
不穿片缕，看起来曾经胖过的痕迹，在肚背有那么几圈老肉。
他一直想服老，是生命发生了异变，导致了困扰一生的不知命运之变。
“呼”
没有其他征兆，一个立定起跃，管他浑身什么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之中。
“噗”
绽起了水花，波纹荡漾在平静的水面上。
潜在水里，如同一条白色的鱼，眷恋干净明亮的水，在滋润太阳下的干燥。
大花狗远远的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侧目看了过来。
“汪”
像发现了什么，感觉有一张笑脸，一气呵成，起跃狂奔。
“汪”
一边跑一边兴奋的狂吠，汪汪汪的叫，还好是一平如洗的干净地面，不然这步法会掀起灰尘风暴。
几十米的距离几个闪错交身，大花狗蹲在池边，吐露舌头，两眼汪汪的盯住了水面。
这时安静，白鱼在水里游来游去，这憋气的功夫相当不错。
年轻时反而没有这样的耐力，或许老了之后，吸氧极少的原因。
不时露头，不时潜水，大花狗目光跟随，两颗眼珠像聚焦在了一起。
头发湿了，保养的水润，更加柔顺了。
“呜呜”
见还不理会自己的主人，低头顺眼的低声呜呜的哼着，头枕在自己的前爪上。
低鸣着，早已脱离了大树荫下，阳光格外的火辣，不一会儿就吐舌散热。
池边，还算凉快一些，感觉远处扭曲的空气。
等中午就好了，池顶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罩，刚好把池子和周边一圈出去的几米大。
游泳池有一两百平方，玻璃罩也是。
三十七种不同密度玻璃，经过冷捶缝合，俨然一体。
半球形的盖在了池顶，然后落地，留了四个很大的拱门。
阳光经过之后，照在大地上时，也没有多少紫外线。
大花狗避开了拱门直晒的位置，仿佛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一张狗脸有那么几秒钟皱成了一团。
“哗啦”
水面炸起了水花，老人露出了头来，大花狗劲直的站了起来，四只脚有力而稳重。
可惜平时吃的多，健硕的狗身对于立定有着一种压迫，向前缓缓的走了几步，几乎都在池边的最后余地。
“呜呜，呜呜”
低鸣哼着，似在表达最大的喜悦，有些不安的等待且叫唤。
可惜了老主人，活了一个世纪，早就骨冷血寂，双手划过头发，落水打起了一片水花。
然后缓缓侧头，冷眼轻瞥了一下大花狗，然后看了远处那一群规模庞大的狗群。
这是曾孙女买回来陪他的，当初老伴还在，奶狗时还是挺好玩的，后来大了老是发春乱串。
这荒山一般的地方，如同傻狗一般整体转悠，后来干脆带了一个差不多狗龄的母狗回来陪它。
那母狗品种高贵，前一个月都不带理它，所以大花狗整日围转，加之这里荒山野岭一样的存在，没有第三个同类。
都发春的狗龄，一来二次的第二个月就配上了，才半年就来了一窝狗。
平时在房子路面，不觉得什么，安安静静，此时却是另一个世界。
这狗整日吃他的饭，还得帮它买老婆，现在第三代的还得安排，想到自己年轻时的悲惨命运，有些气到了。
宁愿此刻是老年痴呆，至少也不会想太多，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大花狗不理解主人怎么了，刚才还是冷冷酷酷的目光，心中一直觉得颜值最高的主人，怎么突然目光带有悲伤。
“呜，呜”
有些感染到，不由的低声沉鸣，好想大声的冲过去看看。
但还是没有动，看到主人在水里游了回来，它一下子又兴奋的奔跑。
一下子跑到了躺椅旁，然后假装稳重的躺了下来。
距离被手抚摸头的时间，大概都已经有6年了，那个对自己很好的老妇人也不再出现。
没有人跟它说发生了什么，尽管它是很聪明的狗了，也不能理解忽然改变的一切。
老主人变的沉默寡言，没有以前喜欢唠叨，跟老妇人说话，它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
每次竖起耳朵去听，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甚至看到两人在亲嘴，他好奇的也跟母狗试了一次，被母狗撵打了一顿后，老老实实不敢再试了。
老人爬上了梯子，一身白色暴露空气，赤裸裸的躺在了躺椅上。
水珠还在皮肤上，然后很多花落，顺着缝滴在了地面上。
遇水会变的地砖，竟是一朵朵花在绽放，后面续于平静。
一人一狗，格外安静。
拱门流进的风，有些暖，躯散了一些寒意。
闭上的双眼，有些舒服。
夏天也不过如此，没有想象的那样火辣了，渐渐的有些沉重。
稍稍乏力，人老了不适合剧烈活动，游了那么几圈潜游，掏空了那股活在腔口的重气。
呼吸渐渐的沉重，平稳，然后安静。
睡了过去。
姜雪这时，轻轻的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不由的微微摇头，手中的薄毯盖在了老人的身上。
容颜容易让人留恋，不由多看了几眼，露出了笑容，然后转身轻轻的离开。
大花狗看了看离开的人，又看了看躺椅上的人，然后又把头枕在了身上。
闭眼，轻轻嗅鼻，耳朵动了动，然后也一起安静。
光阴似箭，时间如梭。
透明的玻璃罩，干净的看不到身形，阳光在中间投射进来。
依旧沉睡，平时看树的时间，怀念过去。
而今，也依旧在悲伤，就算是沉睡，眼角有泪。
不知道梦里有她否，但悲鸣则在，依稀记得躺在怀里冰冷的尸体。
那时，他没有表情，打电话叫来了一群老老少少。
“唉”
嘴里叹了口气，眼慢慢张开，光线折叠了几分，在脸上。
什么都没有变，大花狗在躺椅旁，水池一如清澈见底，和熙日风在吹。
也许是阳光的滋润，又或者是刚才在水里游来游去的滋润，脸色带着一丝丝红润。
薄薄的盖毯，遮住了身体五分之四，一动不动。
双眸，闪着光芒。
“这个玻璃罩真是不错，这阳光竟然都不刺眼，呵呵”
“妮子，你要是还在就好了，可惜了”
“隐居山林，当初花费了好久才做成这个罩子”
无论多么庸俗，也是喜悦的，徒留一群惹事生非的后辈，再多也是苦楚的。
一个月，就已经花费了沉淀半个世纪的百分之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草一木，一颗一粒，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堆积成山。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感觉很痛，然后一群人又来烦恼，安静了几十年的世界被打破，生与死的烦恼一恕并发。
往上挪了挪，靠在背靠，被子盖住了身体的一半。
眸光离开了光，看向前方，没什么事物，空空的一片。
不知道该痛何物了，千穿百孔如躯如魂，也许只是一时的善念，如世人说，祸害遗千年。
目光渐渐消失，不知何时姜雪出现在了身旁，安安静静。
“你来了”
“先生，刚才电话里说，陶沫小姐想要见你”
“嗯？”
一听这个问题，老人眉头不由一皱，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昨天不是刚见，这个月我谁也不见了”
“嗯，你把电话屏蔽关机吧”
姜雪一听，无奈的笑了笑。
“那先生要不要先吃了午饭”
姜雪一边说话，一边在平板上来回划，来回点。
这时传来了语音的提示，外接电话已关机，虚拟光讯也停止运行。
“好，小雪陪我一起喝几杯”
“好的，先生”
红尘多可笑，相伴的不一定是原来的人，缘分没有缘由。
“哈哈哈，好好好，老头子我也是戒酒太久了，也就这段时间能喝一点，酒量更差了，哈哈哈”
老人还是复昨日的寂静，看着窗外，脸色却憔悴了很多。
平时基本不这么喝酒，可以浪费一瓶昂贵的酒，浅浅以偿足瘾，也不能喝酒伤身。
但昨晚竟然破例，忽然面色露出苦笑，老了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陌生的世界了。
隔世三十年，只为守护爱情老去，忽然又浅笑慈色。
“你走那么早，何苦我自己活着”
手中出现了一张相片，老旧的外衣，但完整清晰。
一个小女孩，穿着校裙，从小展现的修长手指，芊芊细细，脸色灿笑，低头把西瓜切成一瓣一瓣。
旁边是她的两个双胞胎弟弟，嘴里嘟哝不要拍她，却不抬头制止。
喜欢的粉色凉鞋，别着一个粉色的小兔兔图案，裙下的小腿修长。
这大概就已经很有天赋的没人胚子了，到了现在也想不起来她是好奇的坐在了大腿上，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从此结下了不解之缘。
这张相片走过了半个世纪，陪伴了他衰老的心保持少年的模样。
她说：你都比我大了十八岁，怎么会想到找她，真的是好色。
他说：一生知己难求，更何况是喜欢的小粉猪，所以他在之前，除了对一个妹妹有这样的感情外，也只有她了。
她说：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找？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说：等那么多年，不是白等的，更何况也不亏，喜欢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从小打包。
她说：那你嫌不嫌弃我，你之前还说我比你黑呢。
他有些哭笑不得，他说：怎么会，后面不是你更白了，还更嫩了，我睡觉可是一直抱着你睡的，这个不假吧！
哼哼，她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可是不能就被说过去了，她说：你很色，我还小你就这样了，以后你不能招惹别人哦。
他说：好。
一脸宠溺。
做了约定，她开心的没有长大，每次看到自己衰老，与他的人时，都有些伤感。
绯红色的面容是爱情沉淀的港湾，褪色的是生活的家具，堡垒之夜的男女怎么可能会消退整烈的火焰。
生命垂败的心情，枯萎了青春一整片的寄存地，自始自终都是你的音容笑貌。
“你应该坚强的，要是你还在的话，我一定不会喝酒犯错，我会带你去看树，它已经好大了，我都看不到上面的枝头了”
思念怎么断，一片一片浪涌，你是爱的深沉的女子，怎么舍得离开。
这一次的离别是六年已逝。
但老人知道，这是永别了，不过她的坟墓就在这个房子里。
只有他与她知道的角落，每一年给她上香的人，都只是在祭奠的黑白里。
……
总是伤心，老了。
离开了床沿，走向了窗的方向，然后透明的窗户打开了一扇看不见的门。
等待他脚步的离去，就是三分钟。
到处是生活的痕迹，走出了窗时，一下子涌入了明亮宽广的视野。
房子里面有游泳池，但是外面有一个更大的，回过头时，窗户不见，是一堵山壁。
“好久没有出来了，大花都带了好多孩子了”
大花狗悠闲的睡在树荫下，并不察觉有人在靠近，一群活蹦乱跳的小狗。
远一点的地方，一群大狗在互逗，然后有一只更大的狗在旁边蹲坐于地。
这是一条高贵品种的母狗，大花的老婆，颜色纯正的波色，夹杂了条纹，让它变得高贵且修长。
可惜了最近生了一窝，几个奶包鼓胀鼓涨的，小狗们伙食比较好，都不凑窝抢奶。
老人脚步慢慢靠近了一处，临池的躺椅。
正好合适一个人，慢悠悠的，脱掉了身上的睡袍。
挥挥双手，释放了一些紧僵，今天空气格外的好。
南城作为最靠近赤道的城市之一，每当夏时，炎热在所难免。
近一个世纪，改善地球气候，也不过是缓解了一些，但南城走了近道。
绿化之下，也令城市的炎热改善了几分，不至于白昼空城。
光辉打在了皮肤上，竟有些灼热，不过这个养了几十年的皮肤，也格外的晃眼。
一个长的俊逸的白皙男人，健硕的肌体，修长的身体，远远看去背脊挺拔。
他有很多秘密，付出了很多代价，安然之幸谁与共，是最爱的那个携手到老的人吧。
不穿片缕，看起来曾经胖过的痕迹，在肚背有那么几圈老肉。
他一直想服老，是生命发生了异变，导致了困扰一生的不知命运之变。
“呼”
没有其他征兆，一个立定起跃，管他浑身什么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之中。
“噗”
绽起了水花，波纹荡漾在平静的水面上。
潜在水里，如同一条白色的鱼，眷恋干净明亮的水，在滋润太阳下的干燥。
大花狗远远的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侧目看了过来。
“汪”
像发现了什么，感觉有一张笑脸，一气呵成，起跃狂奔。
“汪”
一边跑一边兴奋的狂吠，汪汪汪的叫，还好是一平如洗的干净地面，不然这步法会掀起灰尘风暴。
几十米的距离几个闪错交身，大花狗蹲在池边，吐露舌头，两眼汪汪的盯住了水面。
这时安静，白鱼在水里游来游去，这憋气的功夫相当不错。
年轻时反而没有这样的耐力，或许老了之后，吸氧极少的原因。
不时露头，不时潜水，大花狗目光跟随，两颗眼珠像聚焦在了一起。
头发湿了，保养的水润，更加柔顺了。
“呜呜”
见还不理会自己的主人，低头顺眼的低声呜呜的哼着，头枕在自己的前爪上。
低鸣着，早已脱离了大树荫下，阳光格外的火辣，不一会儿就吐舌散热。
池边，还算凉快一些，感觉远处扭曲的空气。
等中午就好了，池顶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罩，刚好把池子和周边一圈出去的几米大。
游泳池有一两百平方，玻璃罩也是。
三十七种不同密度玻璃，经过冷捶缝合，俨然一体。
半球形的盖在了池顶，然后落地，留了四个很大的拱门。
阳光经过之后，照在大地上时，也没有多少紫外线。
大花狗避开了拱门直晒的位置，仿佛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一张狗脸有那么几秒钟皱成了一团。
“哗啦”
水面炸起了水花，老人露出了头来，大花狗劲直的站了起来，四只脚有力而稳重。
可惜平时吃的多，健硕的狗身对于立定有着一种压迫，向前缓缓的走了几步，几乎都在池边的最后余地。
“呜呜，呜呜”
低鸣哼着，似在表达最大的喜悦，有些不安的等待且叫唤。
可惜了老主人，活了一个世纪，早就骨冷血寂，双手划过头发，落水打起了一片水花。
然后缓缓侧头，冷眼轻瞥了一下大花狗，然后看了远处那一群规模庞大的狗群。
这是曾孙女买回来陪他的，当初老伴还在，奶狗时还是挺好玩的，后来大了老是发春乱串。
这荒山一般的地方，如同傻狗一般整体转悠，后来干脆带了一个差不多狗龄的母狗回来陪它。
那母狗品种高贵，前一个月都不带理它，所以大花狗整日围转，加之这里荒山野岭一样的存在，没有第三个同类。
都发春的狗龄，一来二次的第二个月就配上了，才半年就来了一窝狗。
平时在房子路面，不觉得什么，安安静静，此时却是另一个世界。
这狗整日吃他的饭，还得帮它买老婆，现在第三代的还得安排，想到自己年轻时的悲惨命运，有些气到了。
宁愿此刻是老年痴呆，至少也不会想太多，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大花狗不理解主人怎么了，刚才还是冷冷酷酷的目光，心中一直觉得颜值最高的主人，怎么突然目光带有悲伤。
“呜，呜”
有些感染到，不由的低声沉鸣，好想大声的冲过去看看。
但还是没有动，看到主人在水里游了回来，它一下子又兴奋的奔跑。
一下子跑到了躺椅旁，然后假装稳重的躺了下来。
距离被手抚摸头的时间，大概都已经有6年了，那个对自己很好的老妇人也不再出现。
没有人跟它说发生了什么，尽管它是很聪明的狗了，也不能理解忽然改变的一切。
老主人变的沉默寡言，没有以前喜欢唠叨，跟老妇人说话，它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
每次竖起耳朵去听，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甚至看到两人在亲嘴，他好奇的也跟母狗试了一次，被母狗撵打了一顿后，老老实实不敢再试了。
老人爬上了梯子，一身白色暴露空气，赤裸裸的躺在了躺椅上。
水珠还在皮肤上，然后很多花落，顺着缝滴在了地面上。
遇水会变的地砖，竟是一朵朵花在绽放，后面续于平静。
一人一狗，格外安静。
拱门流进的风，有些暖，躯散了一些寒意。
闭上的双眼，有些舒服。
夏天也不过如此，没有想象的那样火辣了，渐渐的有些沉重。
稍稍乏力，人老了不适合剧烈活动，游了那么几圈潜游，掏空了那股活在腔口的重气。
呼吸渐渐的沉重，平稳，然后安静。
睡了过去。
姜雪这时，轻轻的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不由的微微摇头，手中的薄毯盖在了老人的身上。
容颜容易让人留恋，不由多看了几眼，露出了笑容，然后转身轻轻的离开。
大花狗看了看离开的人，又看了看躺椅上的人，然后又把头枕在了身上。
闭眼，轻轻嗅鼻，耳朵动了动，然后也一起安静。
光阴似箭，时间如梭。
透明的玻璃罩，干净的看不到身形，阳光在中间投射进来。
依旧沉睡，平时看树的时间，怀念过去。
而今，也依旧在悲伤，就算是沉睡，眼角有泪。
不知道梦里有她否，但悲鸣则在，依稀记得躺在怀里冰冷的尸体。
那时，他没有表情，打电话叫来了一群老老少少。
“唉”
嘴里叹了口气，眼慢慢张开，光线折叠了几分，在脸上。
什么都没有变，大花狗在躺椅旁，水池一如清澈见底，和熙日风在吹。
也许是阳光的滋润，又或者是刚才在水里游来游去的滋润，脸色带着一丝丝红润。
薄薄的盖毯，遮住了身体五分之四，一动不动。
双眸，闪着光芒。
“这个玻璃罩真是不错，这阳光竟然都不刺眼，呵呵”
“妮子，你要是还在就好了，可惜了”
“隐居山林，当初花费了好久才做成这个罩子”
无论多么庸俗，也是喜悦的，徒留一群惹事生非的后辈，再多也是苦楚的。
一个月，就已经花费了沉淀半个世纪的百分之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草一木，一颗一粒，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堆积成山。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感觉很痛，然后一群人又来烦恼，安静了几十年的世界被打破，生与死的烦恼一恕并发。
往上挪了挪，靠在背靠，被子盖住了身体的一半。
眸光离开了光，看向前方，没什么事物，空空的一片。
不知道该痛何物了，千穿百孔如躯如魂，也许只是一时的善念，如世人说，祸害遗千年。
目光渐渐消失，不知何时姜雪出现在了身旁，安安静静。
“你来了”
“先生，刚才电话里说，陶沫小姐想要见你”
“嗯？”
一听这个问题，老人眉头不由一皱，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昨天不是刚见，这个月我谁也不见了”
“嗯，你把电话屏蔽关机吧”
姜雪一听，无奈的笑了笑。
“那先生要不要先吃了午饭”
姜雪一边说话，一边在平板上来回划，来回点。
这时传来了语音的提示，外接电话已关机，虚拟光讯也停止运行。
“好，小雪陪我一起喝几杯”
“好的，先生”
红尘多可笑，相伴的不一定是原来的人，缘分没有缘由。
“哈哈哈，好好好，老头子我也是戒酒太久了，也就这段时间能喝一点，酒量更差了，哈哈哈”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