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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回来了、庭院】

    大厨们果然是大厨,做什么菜都是直接了当,吃起来也格外简单与舒适。

    三个年轻的女孩子,这时依在单人沙发的背靠上,吃着月饼,舒服的看着荧幕。

    过了一会,出现了视频请求,等老人家就位于前时,却只有老人家,黄然,姜雪了。

    陶沫与安如在镜头之外,品尝着这第一次吃到的月饼,觉得大开眼界。

    陶沫这几天总是勤快的出现在这些地方,心中充满了好奇的心情,这个男人每天的伙食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到底有没有喜怒哀乐,拒绝人的表情是高高在上的冷漠,很少见到夸张的情绪波动。

    面无表情,不像百岁的慈祥音容,确实也不像,最近一段时间的保养,竟然年轻了许多,也只能从熟悉中知道他是一个老人家。

    接受了视频通信的请求,忽然大荧幕上传来嘈杂的声音,然后陷入寂静。

    入眼的是乌泱泱的一片,人头攒动,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在荧幕最前面的,是一群斑白发的老年人。

    然后是一群中年人,这样一波就有四五十人了,如果不是他们站的远,估计都看不到了,更远的地方是一群年轻一些的。

    “爸,你终于肯跟我们见面了”

    带头的老大激动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斑白的花发,不算皱纹太多的脸庞,仿佛一个被遗失很久的孩子。

    “嗯”

    老人家面无表情,轻轻的应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大荧幕上乌泱泱的人头。

    “爸”

    “爸”

    ……这群人,刚好十个,有男有女。

    依次的叫喊着,每个人的脸庞都是激动的笑容,都像是委屈的孩子。

    老人家也依次的回应,这是他与她的孩子,很多年前,他们很可爱,很纯真。

    一晃眼,拉扯了一帮孩子,这就过去了60几年了。

    不知道为什么苍老的那么快,也许社会有了执念,耗费了精神。

    他们不像自己,都能成家立业的早,自己打下的江山都有了继承者。

    当初的她几乎是给自己一年一个孩子,可把她累坏了,可是就是趁年轻。

    第四代差不多十个孩子年纪相近,就像黄然这样的,可是有几个曾孙都已经有了曾重孙了。

    这时好奇的看着屏幕上,孤零零的几个人,老人家少有的露出了慈笑。

    还是小孩子讨人欢喜,就算隔着荧幕,隔着远方,也能让人开心。

    “爷爷”

    “爷爷”

    “节日快乐”

    ……然后就到了第三辈打招呼,平时难见一面的面孔,也难以压郁这开心的心情。

    以前年轻时,总觉得爷爷照顾不周,产生了厌恶之心,但承担了重担时,发现背后是一颗巨大的树。

    “曾爷爷,节日快乐”

    ……

    到了第四代,人更多了,从二十几岁到十几岁都有,朝气蓬勃。

    青春真好,热血仍在,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和小姑娘。

    家里的基因真是奇怪了,老婆子标准的修身美女,自己也算是标准的帅哥。

    但是偏偏女孩子是可爱型的多,仿佛还遗传了更老的血脉一样。

    男孩子确实遗传了自己的丰俊之姿,那几个还在吃奶的孩子暂时不知道如何。

    忽然看到这满堂春彩的况景,觉得这是祖坟给了自己最大的鼓励了,终究是一世劳碌命的人,该满足了。

    假装不高兴的训了一段话,荧幕那边也是配合的接下,老人家真是天上的神仙,难以见到。

    在AI的帮助下,送过去的三层蛋糕月饼,变成了一块块,盛碟给每一个人手中。

    示意众人做下,往年吃腻了月饼,也很好奇老爷子送来的月饼是何特色。

    单单是颜值就是绝顶的,做成蛋糕的模样,还真的有奶香奶味。

    已经到了12点后,疏散了一批小孩回去了,老人家本来决定结束,可是这帮老孩子们都在拉扯着。

    甚至走起了煽情路线,回忆自己的母亲,念念叨叨。

    喝了点小酒,话题越扯越远,什么南城的格局等等,这么一说怎么还能不知。

    小时候多可爱,粘着父亲,听一些有趣的事情。

    到了成家立业时,就各奔东西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算计得失。

    到了后来关系坐稳时,客客气气中总是带着浓浓的商务气息,成为了父亲口中讨厌的精英。

    再到后来,她老了,就回这里常住,就很少听到他们的信息,扎根在华国各地。

    南城的崛起,自己算是见证者,也许很多同龄人早已死去,一段一段的历史埋没,一层一层的叠加。

    不该用情太深的事情太多,但付一世的缘分却只有那么一次,珍惜前行。

    挑逗一个人陪伴你一生,就需要努力维持,幸运的人。

    稳坐中间,老人家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毕竟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这段时间我安排一次,你们也做下准备”

    良久,老人家沉思后,得出了众人满意的答案。

    压郁着内心兴奋的情绪,众人不敢暴露出过火的躁动,在等视频中断。

    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很多天的等待终于等到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

    沉默许久,挥一挥手,姜雪便中断了视频通信。

    中秋之夜,埋葬快乐的聚会,充满了尔虞我诈。

    刚刚还在沉默,等视频中断之后,庄园之内瞬间沸腾。

    举杯邀明月,天涯共此时。

    缘何满聚,总是缘由。

    有人兴趣缺缺,有人欢声笑语,三五成群。

    一场中秋佳节的家族聚会,成了庆功宴会。

    只有刚才最前排的人,沉默不已,不知在想什么。

    黄氏家族在社会上,并没有名声,也没有特定的人群,黄姓遍布华国,谁与谁都没有关联。

    “你们说,老爷子是什么想法,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老大率先发言,打破沉默。

    其他几人也没敢直接发言,虽然都是兄弟姐妹,从小就有深厚的感情。

    但是如今都是一家之主了,做什么都需要考量,无论做什么都是尽量低调。

    “大哥,老爷子这几年都拒绝出山走动,也不见我们,我们都理解,毕竟母亲走的太匆忙了”

    老七想了又想,不回答那个问题,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老七,不是我说你,老爷子什么样子的,你们作为儿女的,怎么会不懂,可是这些年叫我们不要盲目,你自己看现在我们真的是透明了”

    老四闻言,心中有一股躁气,老大的话不好呛,但是老七的话就没有那么多考虑与讲究了。

    “七哥,四哥说的没错,大哥的疑问也是我们的疑问,然然是二哥家的孙女,这些年在京城做的风生水起,我们知道肯定有老爷子的支持”

    “如果我们在南城可以这样子,现在南城的波动我们也不至于搞那么大阵仗,是不是”

    老八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跟一群哥哥姐姐也不客气了,60出头还是感觉年轻的模样。

    “你们不要把小辈牵扯进来,谈我们自己的就好,父亲对母亲的爱我们不能怀疑,你们忘记了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二沉稳有劲,说话安安静静,却不容置疑,黄然可是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孙女了。

    父亲是自己最崇拜的人,自己的每一个脚步深受影响,城府如渊。

    “更何况,父亲都答应了,你们还在怀疑,之前你们可不是这样子说的”

    “现在怎么还有其他问题”

    稳稳的坐在座位上,背靠椅背,手扶扶手,就这么看着众人在讨论。

    老二还是那么让人讨厌,仿佛就是父亲在侧,众人像是被捏了喉一样,又陷入沉默。

    “我说二哥,大家也是为了家族发展着想,还是讨论一下明天怎么进一步确认方案”

    小十这时打破了沉默,家里的小妹,父亲最爱的孩子,小时候说长大了嫁给父亲的那个顽皮小公主。

    如今也是一个奶奶的女人了,做什么都不按常规,老公是魔都这类城市的明星,如今做幕后,长相果然是父亲这类型的帅哥。

    现在是一个时尚玩家,很多地方都有她的身影,但是没有知道她的跟脚。

    有时候一见到老爷子就缠上去索吻,西舶文化简直是淋漓尽致,如同一对夫妻在秀恩爱。

    她的那个老公,竟然任由她胡来,还一副溺爱的眼神注视,众人一阵恶寒。

    都是父亲惯坏了,有时候哥哥们都没有办法掌控预下的场景。

    “小妹说的也对,二哥只是觉得一些人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总是觉得父亲该出来听指挥”

    老二这话说的赤裸裸的,冯管什么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

    又是一阵把天聊死,还有几个人没那么大兴致,索性就听着就好。

    “二哥,你平时对爸爸是最听话的,然然那孩子我也是很喜欢,只是到了京城也不跟姑婆走动,很是让人伤心,回头讲讲哈”

    小十见到最想回话的人搭上话时,就随滚而上,一脸笑盈盈的,刚刚50几岁的面孔,就跟姜雪差不多的年纪,保养极好。

    “那孩子可不是讲讲就行的,不过我会试一试”

    老二还是稳稳的坐在那里,稳稳的回应。

    “你们又是个什么意见,南城最近可不太平”

    老大这时见缝插针,希望把所有人都扯进来,围绕老爷子就可以了。

    “我跟大家吧,我这个人没什么想法,不过出力还是可以,我在楚都那边有几个朋友也感兴趣”

    老三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几根白发出卖了他,这一副脑力用过度的模样。

    就这样,众人还是聊在了一起,有些人毒舌本质改不掉,但是不影响大家的想法,从小就习惯了彼此的性格问题。

    年纪相仿时,沉稳如虚幻,也没什么坚持假装的意思了。

    时间都到了后半夜2点多,不过难得放纵一次,大家也都互相熟悉了,年轻一辈的人早就安排了自己的局,散了很多。

    不缺乏文艺青年男女,居家是常态,对这种花花世界也没什么想法。

    不过真谈生意的人都还在现场,等待结果,那些从事公务的也都在,立场问题。

    官不言商,关系还在。

    纯粹的给一个筹码什么的,大家只是想要更大的凝聚力,家族好了,从事公务也可以顺心很多。

    喜好没有重复,大人们散场后,把自己的后辈都叫走了,留下了孤零零的场地,AI没有烦恼的收持着场地。

    月色独好,无人剪影。

    ……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悲欢聚散应是人生常情,何不趁中秋佳节共诉真情。

    偏偏想要的太多,失去的也多。

    天之我忧忧,断了思念的惆怅,吟吟而已。

    ……

    分好了月饼,摆放成一圈,自己拿自己吃。

    月色偶是朦胧,等云散,又大又圆,明亮的照耀了整片大地。

    渡了一层银辉,风吹过了树林,看见安静的波浪一层一层的飘过。

    山顶凉亭,黄然等几人,在静静的聊天。

    别处无声时,此处更显静,就算小小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楚。

    老人家又孤独了,几个女人聊着时下的时尚,颇有见解。

    安如是一个小助理,平时都是苦干人,难得跟随老板的脚步,轻松了两个月,去过几趟南城最豪华的商场。

    陶沫就不必说了,从小衣食无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场所都见过,作为女人也有做女人的觉悟,喜欢的也多的不行了。

    黄然作为京圈娱乐大佬,自己本身就是与时尚无时不刻的做伴,什么东西都逃不过她的眼镜,讨论起来也轻松自如。

    姜雪作为长辈,保养心得也是丰富,保持好身材与容颜自然是很多,穿着自是一绝,虽然常伴青山与老人,天赋有时也很突出。

    唯一不懂时尚的,大概就是老人家了,平时的衣食看起来不错,都不是自己安排的。

    安如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有时会陪陪说一些老人家能听得懂的话,黄然的话有时接不上。

    平时说的有多爱曾祖父的女人,也傲娇了一把,说不懂女人。

    忽然想起她,总是在自己的怀里讨论其他男人,她同龄的人。

    还有拿别人送她的礼物来讨论那个礼物多好,都不知道直男有多痛苦,无视多次无效时,总是把生活里的巨资分一些出来,给她买上礼物,然后被无情的吐槽。

    但是那时,是自己喜欢的生活,后来诞生了一群麻烦,又成了她喜欢的生活。

    再怎么努力,生活依旧困惑与拮据,后来决定了豁出去,使用了全部的人情。

    不善经营关系,用完就没了,收获了财富与寂寞,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她。

    燃烧的,都是围绕一个人的温暖,母亲总是担忧自己会不会单身一生,后来又担心无路可走,毕竟走窄了。

    看着她们在聊,有些无聊的假寐着,按照古亭风打造的山顶,还是有些萧索。

    秋风微凉,偶尔放纵一次,她们打算通宵达旦的聊天呢。

    夜间,月下,风景独好。

    亭间,椅上,女人如画。

    如果是十六,月亮更圆,更大。

    饿了,吃一口月饼,吃一些点心,一些水果。

    不知多少人,会在这个夜里不眠,或许好久不见,免不了促漆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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