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女人风】
吹过耳边的露雾，打湿了脚下的石板，突然风云变幻。
把妮妮送回到了橙海之后，需要回一趟黄然的楼顶豪宅。
少女在旧城区时有多疯狂，回到家时，有多安静。
乖巧听话，还是那个令人期待，等待冉冉升起的新星，一张漂亮可爱的小脸，忍不住想要掐掐，仿佛嫩出水来。
目送老人家离开，忽然像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柔弱无比。
写作业时，认认真真的写着，历史上华国发生过很多次删减了课外作业的改革，但日新月异的情况下，又生出了更多的知识文化。
如天文博大精深的探索，需要更深厚的知识涵养，不得不把基础打好，课外作业也变多了，虽然妮妮志在娱乐圈。
果然是受到了管制一般，那狂野的灵魂封印在了深处，怎么回事。
安排的其实也不多，但早写早轻松，并非是克制厉害的女孩子，玩疯了总是选择性遗忘，怕堆积以后更加的懒惰了。
如果不是坐月子，带着两个小弟弟，黎钟舒就要亲自上阵监看了。
老人家离开橙海之后，便回到了楼顶豪宅，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AI像一个永动机，这个豪宅就是它们的世界。
到了小花园，竟然开始见不到雪了，如果不是有恒温系统，不知道池水里的鱼还能否自由的遨游，不知道花圃里的花草是否还能自由的摇拽。
如洗尘埃，不愧是京城最贵的高楼大厦，永远保持着它高贵和纯洁。
眉头解不开时，是思绪万千，老人家就像是一个雕塑，站在扶栏前，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远方。
远方是别人的花园，那里空无一人，相间百米之外，他的视力也不过是看得见树影婆娑，别人的花园不一般。
都说三千亿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据，买一个400平的豪宅，加一个500平的小花园，这么一算也是超级的贵了。
可是它超过了一百年的产权，能源无限使用，安保无虞，提前透支了而已。
这么一想，它的价值就很划算，这个就是有钱人的思维，它值3个亿一平的价值，购买它未来一百年的无忧无虑。
有人说，它是一片净土，一片堡垒，抗震超过了十二级，使用的材料很多都是外太空的稀有矿物。
提炼和消除辐射，就已经是一个大工程了，当然了不属于战略物资，不然更贵了。
站在一百层的位置，仿佛看见了云端，天山雪景。
世界上最高的楼不在京城，也不在繁华的都市里，而是在沙漠之中。
经过了常年累月的治理，恢复了戈壁，恢复了沙漠，虽然与水土滋润不一样，但见草木绿茵了。
如同毁容，经过了努力，恢复了容颜。
沙漠形成如同谜语，猜测的答案千万种，人体总是有丑陋和干燥难看的地方，但确是身体发肤的一个位置，我们不得不去在意。
也许是大地苍老了，也许是肉体病化了，物种与大地的进化，无不是谜题。
天地万物，皆为蝼蚁。
站在世界富贵的巅峰之处，老人家却安然和无动于衷，这些对他来说，此刻是身外之物。
羁绊他的，是命运，是生命还在持续着，他不得不面对世界，面对活着的人。
“你走的真快，留我面对诸多烦恼”
老人家岿然不动的身躯，突然多了一份灵动，眼睛里带着湿润。
轻轻的说着，谁能听得见他说什么，脸色有些变化，冰冷里多了一丝忧伤。
他划出了虚拟屏幕，放大了尺寸，一张苍老的脸，带着慈祥的灿烂笑容。
皮肤很白，头发一丝不苟的拢着，编织的发挽别上了几个花瓣，竟然惊艳且美丽，仿佛看不到她衰老的痕迹，只看的见皮囊的皱纹。
“你看，你的那些儿子，都开始算计你老公了”
说着，抚摸着，忽然画里的人动了，伸出双手跟他对握，然后把手贴在她的脸上，紧紧的闭着眼睛，微笑和幸福。
虚拟屏幕变成了两米大小，里面的人呈现了完整的身躯，翊翊如生。
“如果你还活着多好，他们研究太慢了，就差一年，你就可以继续陪伴我了”
“你为什么坚持要死去呢～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你为什么总是说一定要走在我前面”
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此刻正哭的像一个小孩，他想嚎啕大哭，想像小时候一样，哭过之后一身轻。
科技复现了你能回应我的抚摸，却复现不了你肉身的投怀送抱，你总是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轻身如燕投怀送抱。
不争气的抽泣着，安静的巅峰，寂寞环绕，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才会一直说，陪着我”
场中，留下了他和她的虚影，凌冽的风吹不散他的忧伤。
似乎哭过之后，情绪好了很多，嘴里的话完全与他的完美身姿不一样，毒辣极了。
“你活着的时候，他们老是向你打报告，你晚上就讨我要说法”
“你知道么？我故意的”
“你都不在了，他们也老了，对，老了，没有一个喜欢练武的，全都是一群喜欢玩脑的，嗯，整天想着发大财，想着占领”
“现在好了，都有人开始掺合都泥坑里了”
“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开始教训他们，反正你也不在了，没有人管的了我”
“就当你默认了，反正我挺喜欢这帮臭小子吃苦的样子”
“这些年给我添那么多麻烦，不出一口气，我就不是他们的爸爸了”
“老二在京城久不回去，别以为我猜不到他想什么，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咱们家已经衣食无忧了吧？都是我的功劳，不然的话我怎么能娶到你的”
对着画像里的女人，尽管她苍老，可却是他最爱的女人了。
“还记得小雪么？那个小姑娘，现在跟老二混在京城了，有一个儿子，现在也该当爸了，不然小雪那么聪明的女孩，怎么会离开我那么久”
“虽然我没有去过问，但是老二那想法，就像你跟我说的那样，最像我了，英俊帅气”
“还是你说这句话最好听，我自己说的都恶心了”
“你看我，现在还是有小姑娘喜欢的，最近认识了一个小女孩，跟你很像，不过比你白了那么一点点，哈哈哈，你以前总是跟我比白，后来我黑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那个小姑娘老是黏着我，我总是想起你了”
“每次抱着她时，我以为是你，真是奇怪了”
“老婆，你不要怪我了，我也是无可奈何了，京城现在……不是很干净了”
“那群孩子，最多安静一段时间，毕竟他们也是急着表现而已”
“还好算安分守己了，只不过到时分不到钱，多多少少会埋怨，多年的努力，不过他们不会知道是谁做的决定”
“哈哈哈，我是不是很厉害”
“等到他们都回南城的时候，我就召见他们，毕竟那么多年我总是闭门不见也不好，可是他们看起来比我还老，我真的于心不忍呢，哈哈哈”
“我们家有个小姑娘也很厉害，然然还记得吧？现在都成了富婆了，特别有钱，最近虽然有点小困惑，不过她可是把你老公包养了，还给了我几个亿花花，你是不是生气了，哈哈”
“花富婆的钱特别的爽，你老公我都想要肉体偿还了，决定给她出卖点体力，培养一些助手出来，最近她的那个助理安如成长的特别快，我都觉得真是可爱，也很认真”
“她现在的财力都快赶上她的爷爷了，你看我脚下这套房子就是她全款买下来的，虽然让她拮据了一段时间，毕竟她才创业了几年而已”
“但是老二绝对不知道，我可是出了人脉哦，我就是想要他们看看，没有我他们怎么折腾都是慢吞吞的”
“就当是喜欢打小报告的惩戒了，不过然然也是到了极限了，如果这次渡过难关，她就不需要再拮据了，嗯，零花钱我都准备花完了”
此刻的老人家，像极了一个尘封已久的话痨，似乎有着永远说不完的话，对着画时，总是不经意的露出了笑容和宠溺的表情。
“其实我也是有苦难言，我也帮不了太多的忙，这世界就这么大，能有多少资源”
“竟然都不会醒悟，活的越久，未来越可以期待”
“唉，我也想说算了，谁让他们自己没有办法领悟呢～可是一想到你，我就忍不住去问问，都是他们在做傻事，唉，我就开心不起来了”
“但凡能够聪明一些，都不需要靠谁了，华国就这么大，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不一定我出面才行，对不对～”
“我小时候，也是被骂笨蛋很久了，我还不是忍过来了，他们竟然说我看不起他们，闹着不就是想跟我分家么？”
“现在他们都如尝所愿了，有时还怪我不近人情，哪有这样怪自己的父亲的”
“我有时又是伤心了很久，可是那时你还陪着我呢，我也是挺过来了”
说着说着，竟然有一种伤心在心头，峨眉凝结散不开的思绪着。
“小十，长的漂亮，还远嫁到了海边那个繁华都市，说话毒巴巴的，老是在几个兄弟姐妹里编排我，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记恨我没有给她送嫁么？”
“可这个能怪我么？你在时我不想说，可是今天我想说了，我都说了再想想，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就那么大胆，但我不是没有拦么，这还不够？”
“最近又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总是通过关系打听我的消息，我是谁，哪有那么好打听的”
“回来道歉也没有用，当初可是自己非要嫁的，现在婚姻出现问题了想要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都当奶奶的人了”
“一个个都不省心的，还是你比较好，处处都顾着我，还很可爱，老了也可爱，竟然逗我像都小年轻一样，哈哈哈”
不知为何，想到此处，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出来，那时她还想了一个典故：老姐姐与小奶狗的婚礼现场。
可是一想到后来还真的搞了一次这样的现场，但观众只有彼此而已，老了也一如既往的调皮，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只敢在我的世界里胡作非为。
啼笑皆非，滑稽的场面却是温馨的回顾与记忆，这般重重亦是快乐的源泉。
“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你知道你妈妈看我时是什么样子么？就是女婿的样子，我都怀疑想要把你卖了，你那时比现在的妮妮还小，我多想看你那时的表情”
“当时只是你家的房客，可是乡野没有饮食之地，你妈妈还特意煮了她们家的汤给我喝，我确实喜欢”
“你那两弟弟更好笑，问我是不是喜欢他姐，我说对呀，给不给，把两人给搞的一愣一愣的，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喜欢，就像是表白一样，谁让你小小年纪就撩帅哥，让我对一个小女孩起了坏心思”
“我第一次见那么大胆的小姑娘，在不经过我的同意下，就坐到我的大腿上，竟然只是想试一试这个腿好不好玩～把我的坏心思激起来了，把你抱住，亲了你几次”
“一来二往，我们就熟悉了，你这个偏心的小鬼，竟然带我去看花海，莲花海，我心中很开心”
“起初，我只是觉得，要守护好你”
“渐渐的，就贪心了”
说到这里时，就算是他自己，也觉得很舒畅，倾诉着内心的无数背负一般。
凝视远方，谁能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与亲爱的人做温暖的回忆。
“我当时算不算第三者，你说有一个男孩送你礼物了，我记得是一个漂流瓶”
“我当时沉默了，因为我没有，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了，我当时很失落，我耿耿于怀了差不多五年，直到再次遇见时，我才放开，我怕失去了资格”
“我觉得自己当时，很疯狂，竟然去跟别人抢青梅竹马”
“可是我，我没有悔改之心”
“偌大的家庭，如果没有当初的想法，我们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或许是我太贪心了，生了十个娃，你身体～不然你是不是还可以继续陪着我”
“不过你说你很喜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敷衍我，我真害怕真相不是这样的，就算喜欢我也是一项选择题，我很害怕你知道吗？”
“所以我拼命的赚钱，你知道我的情商有多低，我学不会拐弯抹角，也学不会低头乞讨”
“所以我做生意时，碰了很多灰，你支持我回归梦想，所以我当时很感动，我喜欢的文学，最后也造就了后来，你真是我的天使”
“不，你应该是我永远的小仙女，那个就算是顽皮话也可爱极了的小仙女”
“想起来，我还专门写了一本关于你的书，你虽不在职场过，可是你有侠女情节，就像我有爱情梦一样，你给了我，我也想要给你，后来你学会害羞了，就再也没有关于你后续的书了，你就像是我珍藏的梦，你只伴随我左右”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去闯，这样我就可以有更多的私人空间了”
“你也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干涉别人，是你把我们变成了一个空间，后来我很骄傲的告诉我的朋友说，这是我的老婆，你知道他们也很羡慕我，每次看到你时都说我有福气，我也是这样子觉得，我那时一直贪恋你的美貌”
“有一次有个家伙开玩笑说了什么，时间太久我忘记了，但是让他老婆打了一顿，你就不会这样对我，不过我也不会学他那样，什么话都敢说”
“所以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暴力分子呢，我只看到温柔可爱的你～但是你妈，嗯，我丈母娘跟我抱怨说她女儿好蛮横，让我怀疑了很多年，你～是啊，留了一个嫌疑给我，你说我为什么不打我一次”
“也许吧～我或许太帅了，没有一个女孩舍得打，更何况我对你都只有爱，不然怎么会有十个娃呢，是吧？那可是十个唉”
“一年一个～毕竟当时我太老了，差不多四十出头才有老大，我着急啊”
“我为什么会盯着你？我今天告诉你一个秘密哈～嘿嘿，我也是有私心的，你够年轻，好生养，还水嫩”
“突然好想你还在，今天看到只是你的相片，像画一样，我很开心，很久没有跟你说话了，有一年了吧？”
“当初我给你写了一首歌，曾经追忆曾往昔，如今我竟然也记不得旋律了”
“这段时间我来了京城，还记得旧城区我跟你第一次来的时候，那当时很好奇，害的我差点被拐了，你知道帅哥多危险么？”
“可是你当时没心没肺的大笑，说我怎么回来的，难道是质量时好时坏，我当时就用嘴封了你的嘴，老大好像是那回怀的吧～哈哈哈，让你嘴坏，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在旧城区又看到吕拙了，那家伙，真是好家伙，当初就是他家的妹子整的我，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坚持的话，你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好家伙，人家那时是真的富婆，你老公我才开始展露头角，根本不经抗，差点想毁容求生的，那个姑娘是真的漂亮”
“后来我就再也不出现了，我后来都是靠幕后操作了，我可是个天才，这都能让我逃过一劫了，我听说后来他们家联姻了，世家就是这样，她那个老公我见过，每次都想打我”
“凭良心说话，我们总共见面都不超过一手之数，你还往上凑，跟她成了朋友，把我害惨了，我彻底做实渣男的影子”
“你看人家就很聪明，也就你坑老公了，人家记恨我是应该的，可是你还是没心没肺的取笑我，大概是因为我可以让你在我的世界里胡作非为吧～呼，那种感觉真好”
“我就是觉得你胡作非为了，我还喜欢了”
……
有很多的心里话，如同在心间的流水，源源不断，可惜佳人已老，佳人也逝。
徒留伤悲，徒留回忆，徒留渊和。
故，梦常在。
不知说了多久，差不多到了中午时分，悲欢交加。
樊野而获，久而居养。
施施然的收起了虚拟屏幕，那仿佛受气的小孩，一下子消失，强大的威严覆盖了整片空间，冰冷的表情如同将夜来临一般。
深深的凝视了一下远方，再将目光收回，花园亭台楼阁处，慢慢清冷无人。
不再说一句话，像换了一个人，一个灵魂。
回到了房间，一尘不染，AI的世界不允许出现它们不允许的指令。
就像灰尘一样，更何况100层处，云端一般。
对着落地镜，周边的补光灯自动亮起，调节合适。
老人家只穿着一条内裤，可是冰冷的表情，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闭着眼睛，深呼吸着，肌肉线条无比完美，伸手拿了一件裤子穿上，一下子看到了修长的裤腿。
再穿了一件衣服，一件衬衫，好久没有穿这样的正式装了。
干净整洁，穿上了白色衬衫，像他这样的人，显得无比的年轻和帅气。
“这么多年，保养这一块是你做的，希望你不要挑剔了”
这样自言自语着，老人家露出了一个笑，一个标准的笑。
这段时间疏于管理自己，略显沧桑，刚洗干净的脸多多少少带点风尘，谁让少女把他的时间都占据了。
时间久了，感情就有，无论是什么感情，总会被责怪几句，姜雪就是这样的女人。
在他人面前，恭谨有加，但在人后，如同家人一样，唠叨起来也是很多。
有时，也觉得有人关心，是好事，怎么能去做不甚烦恼的举动来。
暖和的屋内，赤裸的脚站在地板上，特殊材料的地板带着恒温，它很温暖。
搭理好了之后，再穿上一件小外套，也许是年纪的关系，略带年纪的气息感，竟然也不违和，每一寸都透露着对寸的感觉。
拿着大长衣，裸脚出了房间，劲直走到了玄关处的鞋柜，今天适合穿亮色系的鞋子，千挑万选了一双还未穿过的米白新鞋。
穿上了大长衣，对着落地镜看了又看，风度翩翩佳公子，忧郁的眼神里折射着锋利的光芒，仿佛是不羁的坚躯，傲立风雪下的人。
想了又想，不甚满意，但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这时老人家左转右转的看了看。
“扣子扣起来可能好一些”
说着，大长衣的扣子扣了起来，忽然一种满意感油然而生，这时觉得，自己果然还是那么厉害，审美决绝。
尽显修长的身体，脖子不显得修长难看了，瘦小的身躯此刻更显强壮了。
特意学了一种系鞋带的方式，花蝴蝶结，紧实而漂亮对称。
检查了一下，感觉两边一模一样了，一丝不苟的样子才符合时下的审美呢。
甚是满意，便走出了门外，AI机器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消失的人影，然后消无声息的再守候着。
汽车在路上盘旋一般，笔直的道路不规则的景观树，在延伸至无名处。
看不见的尽头，老人家到了这个小区之后，就没有走过路的另一端。
按照导航过去，也不过是三四公里的路程，他记得那里是一处高档的小区，推翻了旧楼盘，开发的一处新盘。
与这个小区比邻，但却早开发了十年左右，所以这个小区才是根生在人家那里。
听说也是军部的产业，但开始时是为了给军部居住的，但计划了这里之后，就把它作为商品销售出去了。
比不了这里顶层的三千亿一套，也比不了下面三百亿一套的豪华住宅，但也没有便宜到哪去。
听说最贵的是第三层，第一第二层一般用作商业用，第三层却是复式民居。
第三和第四层之间，多了一个五十公分的隔断，让这片小区青一色的镂空在那个位置，从远处看过，竟然有奇异的色彩产生。
大家都叫它奇多斑，如同宇宙耀纹在变化，一点一滴的视线位置，都不尽相同。
第三层价格居高不下，都在一百五十亿以上，而且面积很大，单层面积不下于六百平方，复式的面积就是翻倍，对于很多富豪来说，买不起那个新的，这里也不错。
当然，产权却只有99年，而且物业等等，正常操作，而且由部队派驻管理，无疑是其中令人欣慰的点了。
听说老二花了大钱，在这里搞了一套，让家里的那些人羡慕不已，感觉京城的钱格外的香，于是众人纷纷在南城都加搞了一人一个大庄园，不知是不是在嘲笑。
还是然然大气，直接吩咐了人生之后的路线，三千亿的顶楼豪宅，说买就买，虽然拮据了一些。
如果不是老二的纠缠，姜雪是不会打破这安宁的日子，学会了玩计谋了呢。
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他的法眼，毕竟自己也是年轻过来的，在一起生活，直到成家立业，搬出去住之后，那最容易摸索的状态都尽在眼底呢。
几公里很快，到了这片传说中的小区，从年轻到如今，不曾涉及的地方。
与新小区不一样的是，这里更加的热闹，楼盘一样很高，与新楼盘隔着一条二百米的缓冲区，白色的石面打磨的很干净，立着一块巨碑，上面写着“荣耀华夏”，于是它的名字也叫荣耀华夏小区。
有很多的年轻人，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玩乐着，没有多余的建筑，如美食一条街这样的违章建筑物，宽敞明亮的街道，竟然还发现有一些时尚超前的少女们在扎堆游玩。
想不到这里是一个世界，一个热闹非凡的世界，赋予它繁华昌盛的面貌。
商铺看起来都很贵的样子，有些商铺竟然张贴了自己的网站地址，送货方式等等，应有尽有。
而不时的有持电磁枪的军兵路过巡逻，严峻的面部表情，在稚嫩的脸上浮现。
这就是很多新兵向往的驻守之所了，那经过多次改革创新的军装，如同未来世界的宇宙官兵，厚重而威严。
真是羡慕，曾经年轻时也想去当兵，个人身体素质的原因，未达成所愿，也只在人生的一些生活中，接触过而已，每天没有任务便拉练跑步站桩等等体能训练。
不知道现在的普通训练是如何的，毕竟在元极武馆看到过精英的训练，也许只是保持身体素质的训练而已，不知道这几年的兵旅生涯，会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错过了这些人，老人家按照楼号寻找，璧影连辉，竟然看不到冬天的样子。
是自己说寻过来，忽然想起以前，老二说过来找自己，但自己却要他等着自己找他时，诚惶诚恐的样子，总是把父亲当做了神明一样，就像他偶尔在人前说父亲是他毕生的追求，浓浓的马屁精气味。
交织的人群错落过了身影，老人家在99栋下停留注视着，拔立而起，云间。
澄亮的灯牌，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这是一家卖女性私护用品，包含了内装，一次性用品等等，甚至是私处防护套装。
这个时代，女人地位很高，有时甚至超越了男人的地位这样的错觉，谁让华国的男人都学会了宠妻。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推销方案和策划美丽动人的AI机器人，穿着裸露的三点式，一字式的小裤子，透明的胸托，让人羞涩不已。
一些穿着军装的女士官，组队进入，大概是春天在召唤，仿佛凌冽的初春在温暖了。
偶尔看到巡逻的小兵目视超过了三秒钟，青涩的少年，面色冰冷，如果眼神犀利就好。
青春靓丽的女兵，确实有着让人特殊的情感，但与己身却有着人生无常的挫败感。
哪怕是这样的自己，也在年少时，面对身体的缺陷，感受着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以为放下了，但回忆起来，却是无穷无尽的失落，年轻真好。
有人说，人生无常时，可以想三件事情。
想她，想她，想她。
不由的失笑起来，怎么每次不开心，一想到她就会很开心，可心爱的她远远的飞逝了。
意犹未尽待时尽，刚柔并济分阴阳，吸引着你的是什么。
腕表手机在振动提示，抬起手在街道上摇摆了几下，仰头看了三楼几眼。
等了差不多三分钟时，忽然振动提醒又起来了，还是那个号码。
“你没有看到我？”
老人家直接看着腕表上的屏幕，有些质疑的问着，能在大街上做这个举动，已经是超过了他的想法了，竟然没有看到他。
“先生，您在哪？”
姜雪似在观察的问道，脸色带着些丝疑惑。
“我就在楼下，你们楼下不是街道么？这个街道很宽的，99号楼下面”
“不可能啊？我一直在等您的，您在哪？我去找您吧！”
“真没见我？”
老人家以为是许久不见，佳人有约，见面免不了抓弄一番。
“我这里有一个鲜食馆的，而且我们已经订好了位置呢～你就不要逗雪儿了，您老人家怎么还是这般的不正经”
姜雪觉得这是在与她开玩笑，不由的笑着开玩笑道，她喜欢这个状态的先生，给人更加的温馨和接近。
“看来还真是找错地方了”
“我这里有一个女性的私护用品专属馆～”
看了眼还在里面挑选内装的少女群体，老人家本来想要促狭的说一番男女之间的对话，但又觉得这样不好，怎么说也是一种超纲的话题。
“呵呵呵，我知道了，你在的是东楼角，我们在西楼角，您可能需要再走一段路了”
“无碍，等我一会吧”
“嗯，我就在楼下，嗯～您先过来就是了”
“需要我带点什么么？”
不知怎么了，老人家还是忍不住促狭的问道，镜头对着店面而去。
“不用不用，这里很近的，我们平时也算是熟客了”
姜雪连忙的否决着，真害怕老人家来真的，不由的偏过头扫了一眼，眼神里竟有一丝的迷离。
“行吧～你傍边是谁？哦，老二的话叫他好好等”
“行了，先挂了，我现在过去。”
“嗯，我等你”
说完，两人都挂了通话，姜雪此刻竟然有些难为情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旁边确实是先生的二儿子，但也有她的儿子，还有待生育的儿媳妇。
五十几岁了，本来脸皮可以很厚，但是面对这个男人时，她总是想着自己如同一个小姑娘，稍微调戏就会脸红大躁。
“怎么样？我爸是不是到了？”
在街道上，几个人扎堆在一起，问话的中年男子，头发有些斑花夹杂。
不过精气神尚可，一丝不苟的发型，精装的衣品，透露着浓浓的金钱味。
这是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装，如果他再瘦一点的话，也许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了。
这是一个脑力玩家，是兄弟姐妹里公认的智慧担当，平时有什么卡住的问题，问他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也是兄弟姐妹里保养最差的，黄然的爷爷，但此刻面目有些紧张，看着姜雪时略带复杂的情绪。
他是一个聪明人，假装没有听到刚才的聊天，这个女人比自己还年轻，如果母亲还在时，无论多苍老，他都不会有想法。
可是，刚才他听到了什么，他觉得不能让她回到父亲的身边了，但最近的事情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如今只能靠她把父亲叫出来了。
十年前十个兄弟姐妹就开过兄弟姐妹会议，觉得这个女人是一个狐狸精。
可是，对于她的儿子，自己却格外的喜欢和看重，真是矛盾到了极点。
他不应该去揣测长辈的行为和想法，可是不得不去想，真的是在游走悬崖的感觉。
“先生到了，不过他走错位置了，呵呵，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可爱”
姜雪回应着黄文栾的问话，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恻隐之心，哪怕不是钱财，单单是那个男人，就足够她想入非非了。
姜羽假装关心他的老婆，听着大肚子的女人，听说家里是京城本土的家族嫡女，姜羽这样的身份总是遭受质疑的。
姜雪此番过来，除了照顾两人之外，也是在展露自己的财力，就连黄文栾都嫉妒的财力，他觉得父亲很偏心，自己辛苦了几十年才有这么多，这个女人就在他身旁，就已经轻松的拥有了。
几千亿的资产，当然能够征服儿媳妇家族的压力了，顺理成章的又拢了几个合作项目，以至于时间有些遥遥无期的样子。
姜雪都已经想好了，到时放手就好，其实女性私护用品那三楼复式豪宅，已经被她通过一些关系买下来给她的儿子了。
忽然想到，先生怎么出现时，就在那里，但是觉得像缘分的线一直在那般。
“那行，我们等他，阿雪，我知道你在我爸那里能说上一些话，我们聊过的那些事情希望可以帮斟酌一二给他”
“二少爷”
姜雪很少这样称呼老人家的孩子，但此时却不得不郑重的叫着，牵扯到先生身上时，她其实比在场的三人都在乎。
“我知道你们跟先生有些矛盾，那时主母还在，我只是寄生羽下的弱女子”
“但主母有些话也跟我唠叨过，说你们翅膀硬了，都想要自由”
说到此处时，姜雪也没有管黄文栾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的隐忍又怎么抵得了曾经发过的誓言与豪言壮语呢。
“其实我也只是想安静的生活着，但这次来京城耽搁了很长的时间了，你既然从我这里套出了先生的行踪，也了解到他的性格是什么”
见黄文栾不想回应自己的话语，心中多少有些软弱无力，但也只能说了，如果撕破脸最好，省了很多麻烦事。
“我不会说给他们听就是了，更何况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爸的行踪我们从来都没有一次成功的找到过”
“我会跟先生说一些情况的，他怎么决定，我也无法干涉，小羽决定跟着你，我也是承你的情的，其实……你可以找然然的，那样更合适”
“然然么？那丫头精明的很，我要是敢叫她去，我家那个老婆子就知道了”
“更何况她现在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她的那个公司有些状况，老爷子在京城，可能会顺手就帮忙了”
“这样子么？我也只能说试试了”
“我相信我爸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二少爷，你们自己去的话，我总是觉得更好”
“……”
黄文栾此刻觉得，这个女人是什么情况，这半年来损了自己很多回了，既然知道了矛盾点，难道不知道每年过年的申请见面都是失败的么？
他但凡有办法，就不会来面见这个女人了，有时很羡慕她竟然有一个好儿子。
如果然然也是男孩，那该多好，接手自己手中的资源，按照那个局势，现在都能在京城混个二流家族的地位了。
失策了，自己那儿子也很厉害，不然也不会有然然这么厉害的女儿，偏偏喜欢官场那种软刀的生活方式。
几个儿子里，搭把手的这几个，真是要命了，平日里把那些小辈们娇惯成祸害了，在公司里就只守得住那几亩三分地了。
“骇，这个后面再说吧～恰逢老爷子在京城，见个面吃个饭也是好的，我都没有通知其他人，就是怕人多眼杂”
“那也好，先生怕麻烦，有时我都要陪他在深山老林里很久”
姜雪很是认同黄文栾的话，不由的去感叹着，可这哪里是在抱怨，眼睛里带着窃喜。
就在两人讨论聊天时，远处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姜雪对这个人影可谓是熟悉透了，略微紧张的抓了抓裙角。
真是好久不见了，他依旧是那样的帅气迷人，虽然自己不能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可守护着却是莫大的荣幸了。
黄文栾看着走过来的人，一时竟然不敢远远的打招呼着，也是格外的紧张。
等人靠近了，这才露出了父子之间的那种表情，没有苦笑，但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爸～”
老二不由自主的叫喊了出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像极了小时候的他，等待回应。
“嗯，栾儿是你呀～”
“最近过的怎么样？听说你拓展了京城的市场了”
“是，爸你来京城了也不跟我见一面”
老二始终带着淡淡的失落感，城市就这么大，却有鸿沟。
“小雪，小羽，嗯，这是你的老婆了吧？”
老人家看着其他人，也是打了招呼。
“先生，您，您来了，雪儿最近俗务繁忙，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去找你”
“没事，听说你要当奶奶看，你应该早就当奶奶了，小羽，你总算是没有辜负期待，最近我可是听你妈说你最多了”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每个母亲的眼里，孩子永远是最好的，把我都抛弃了”
“搞的我都要自己动手做饭菜了”
“老爷子，您，您也太夸张了，我妈平时也爱开玩笑，我跟她说过了我一定找喜欢的女孩再结婚的”
“这是对的，我曾经也是这样子的，不然哪有那些不孝子”
老人家接着话说着，突然瞪了一眼黄文栾，老二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耍一些计谋小道。
他相信，这些孩子里面，没少听他的意见，简直就是拱火和搅屎的选手。
“呵呵，老爷子，这是我的妻子”
姜羽也是被搞得尴尬和害羞，小时候没少受到老爷子的语言抨击，简直是男孩子的敌人，那时总是看到妈妈出神思绪。
这时他觉得，他的母亲，一定喜欢这个男人，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那英俊的脸上有一种滑稽掠过。
“老爷子您好”
姜羽的老婆这时也跟老人家打了招呼，他内心有些尴尬，这到底是真是假，看起来比自己的老公还年轻，简直是妖怪一般的存在。
她此刻心中都在想，如果没有遇见姜羽，她怕是会沦陷了，毕竟跟姜羽结缘，也是看着了他那英俊高大帅气的条件。
她家很有钱，她至少觉得是如此，不然也不会任性到找老公的条件都那么苛刻了。
姜羽三十几岁，而她不过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报了几门博研，但如今怀孕了也只能延迟准考了。
而且她第一次看到婆婆如同一个小女生一样，与平时的大气和华贵相差甚远，带着一丝矫揉造作的本性，作为女性对于这样的感知格外敏感。
看了一眼姜羽，这关系是不是挺乱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情，她估计要把好奇八卦之心膨胀到极致了。
两人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知道旁边这个中年帅哥是谁，是老公的长辈，做生意时喜欢带着他，这让她也有一些烦恼。
不过老公喜欢的，他都要支持，虽然她许以家族里的一些位置，但如今一想是自己孟浪了，婆婆只是一个这样的身份，都那么有钱了。
那些钱，是她一辈子都无法靠自己的双手争取得到，那个年轻的老爷子又是什么身份。
甚至，她偶尔看到那优雅的气质，不过她有姜羽就够了，抚摸着肚子，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来。
众人也没有注意这好奇齐心爆棚的女孩子，哪怕她心中全是腹诽，也无法得知。
看着老人家身上的着装，她微微的颔首低眉了，似在轻轻点头，这才是老年装。
难为能够扛得住，这折版的大风衣，每一寸都像是按照设计尺量一样，肉眼可见的刻板。
心生促狭的，姜羽是否也需要同款，老夫少妻的生活应该更加丰富多彩。
当然了，姜羽正值青壮年时期，正是情浓义重的阶段，怕是会答应试一试，来满意小娇妻的好奇心呢。
站在大街上聊天，也不是个办法，虽然这里感受不到京城独有的寒风春季，但订好的鲜食宴才是主题。
作为儿子，黄文栾没有敢管父亲与后辈们的关系如何，就如同黄然被全面接管时，他无力的模样，全然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老人家成为了主题的中心，在众人的拥戴中上了二楼的鲜食馆包间。
早已有人备好了新鲜的食材，包间的灯光如同白昼一般，外面的阴天与它无关。
一排的厨师正在等待下指令，庖厨待行，荤素皆有。
老人家满意的看了看，果然排场比自己的还大，也比较精致，食材制作成品的过程都花哨无比，看着食欲就大，最害怕的是看着美好的食材制作过程让人呕吐了。
贵有贵的道理，今晚的这些厨师都是一流的，包间都很贵，就贵在此处了。
当然了没有生杀的现场，半成品居多，不然就食的环境就成了恶心中心。
经过几十年，近百年的努力，治理环境回归了一个正常的流程，食材的获取也更加的严苛，每一样食材都有了不浪费的去处。
虽然海鲜过敏，但不能妨碍他人喜欢，老人家满意在于比例均匀。
更何况做局的是自己的儿子，虽然看起来不像父子，除了相似的容颜，年纪看起来严重的不符合。
但不妨碍你我的相谈甚欢，也许是久不见了，有时还想说臭小子，可看那满头斑白时，也不由的略微心疼。
辗转多年，竟然已经忘记了他年轻时是什么模样，年纪也不过六十几岁。
本想再聊一些近况，必然是涉及到个人的事，就不了了之。
黄文栾看到父亲的年轻模样，即是复杂的情绪，也是由心的感慨，活着真好。
以前遥不可及的人，突然觉得今晚的话语有些多了，多少年没有被关心过，心中的高兴的，多喝了几杯酒。
甘泉入喉，火辣的味道，让心情彭湃了起来，好想拥抱久违的怀抱，像小时候，妈妈总是嘱咐自己，要爱。
很多话哽咽在喉，只好一杯下肚，脸色越发的通红起来。
两父子是奇葩，老人家脸色通红，哪怕生命进化之后，依旧改变不了这个现状，但酒量却大大的增加。
老二遗传了一些不好的现象，本身风流倜傥的书生，硬是成为了一个靠耍计谋生存的生意人，如今更像是一个资本家。
回想起小时候，害怕这些孩子，也像自己一样，不懂得讨女孩子的欢心，老人家不时的带着他们去窜门走亲，一来二往的竟然还是有作用的，也在年轻时结婚生子了。
当聊起这些时，旁边的人也是眼睛一亮，怕是能听到一些话语了。
姜雪不时的劝了一些，架不住帅哥的气场，也喝了一些，脸色微微粉黛，真是风韵犹盛，嗔怪了老人家一番，真是不谅解女人心。
本来还在看戏的另一个女人，也是有些担忧的扶了扶姜羽的肩膀，姜羽却回应着淡定的神情。
他心中明了，母亲怕是真的情深根种了，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态度，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这个氛围，他心中有期待的。
不过看起来，可能性很低，但终究是要走自己的路，真害怕时间久了，就需要分飞了。
小酌几杯，无伤大雅，姜羽一如既往的颜色，也不知道遗传了谁。
菜品甚佳，很是得老人家的欢心，不知为何，有些菜煮熟了他吃了会过敏，但是生刺却没有这样的反应。
不由的多吃了几口，过敏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它就像是发生在肉里面，怎么挠都得不到解脱。
姜雪每一次都会帮他沾好料，放在他的碟子里面，无处不在的儒雅，那优雅的姿态甚是翩翩而出。
甘之如饴，但又不像情人，微微的心中，有那么一丝牵挂，是属于无名的依赖。
也许，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欲火重生的机会。
虽然，姜羽没有经历过那段日子，那时他还在肚子里，但母亲常说的，他何曾不明了。
在他的概念里，这就是他的家长，虽然需要卑微一些，可感受的爱，却是他一生不能忘的珍藏。
他也多敬了几杯，酒量好就是不一样，大概这就是老二喜欢带他的原因。
在他乡的相遇，多少是一种荣幸和理想，至少不寂寞了。
对于孩子们的耿耿于怀，又何必去释解，它就像一个牵绊，忘却时间的牵绊。
酒过三巡，都有些醉意了，生意人需要保持头脑清醒，黄文栾时刻在克制自己，这也是父亲诟病的一个点，人生得意须尽欢。
看着窗外，昏暗了很多，想不到已经到了傍晚，时间过的真快。
楼上，就是家了，而且还有单独的楼梯间，需要从一楼坐电梯上去。
本来黄文栾想要邀父亲一起回家，老伴发来消息说回来到了，也在家，刚好可以再续续旧，多年不见都成了嘴里的人了。
但老人家拒绝了，说后面再说了，不便让太多人看到他在京城出现。
众人道别之后，姜雪搀扶着老人家，姜羽搀扶着他的老婆，这女人酒量也不行，一杯见醉意。
老人家答应去她家，一路上众人沉默不语，醉意正好，麻醉了想法。
……
豪宅。
坐落在高楼的第三层，复式豪宅，层高超越了十米，这样一来，第三层就可以很好的体现它的价值了。
第一层是六米高，大厅占了一百二十平左右，简洁却又感觉大气，只因这颜色格外的高贵，这个年代使用吊灯，是一种怀旧。
吊灯的位置从楼顶下坠了七米，所以这一百二十平是不在复式风格里面，是一个单独的景致。
看不到多余的饰品，也看不到多余的桌椅，空旷而优雅，十米的落地窗前，是厚重的窗帘，看起来无不透露着浓浓的西式风格。
沿着左右的对柱，盘旋着上楼的阶梯，仿佛是一个小院里的二层小楼。
罗马小柱用纯白色，拦着了楼道尽头，那里放了几个画板，闲情逸致时略微的施展着，初稿和半成品，还有一幅完整的。
不知道是谁的，能有这个时间的，肯定不是姜雪，也不是姜羽。
简单来说，是格外的美丽，这个时间应该是热闹的才对，刚刚入夜，四人进了宅子之后，都坐在了客坐处。
虽然不是独栋的别墅，但它就是别墅的模样，内装格外的奢华，风格独倚，显然是买了之后，重新翻修了一次。
这近二十年，部队竟然也搞地产了么？
之前的禁令，大概也解封了，毕竟禁腐之后的格式渐渐纯熟，也能保证这些钱用到了钢刃上。
可能是网罗了大量的人才，单单看基础就不是普通大学和萌新设计的楼面风格。
而对他的认知里，也不可能花大价钱去请外援，单单是这片旧的，没有十几二十个亿，拿不到这么大单量的设计。
部队是一个培养精英的地方，也不妨碍花钱培养人才成长，真是一个明确的方向。
喝了几口解酒的茶水，舒缓了焚冲的气息，四人才开始回过神来。
“小雪你可是下了血本啊？”
老人家靠了靠沙发的背垫上，舒服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笑着说到。
“先生您又取笑雪儿了，小羽结婚了需要一个婚房，我这个当妈的也只能支持那么多了”
姜雪不曾想老人家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样子，心中也是微微一笑，还是和以前一样，这种感觉真好，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错过了什么。
“嗯，小羽也是辛苦了那么久，我都怕他不想成家立业，现在突然成家立业了，我也没有参加他的婚礼，回头我补上礼物”
“这感情是好呢～你们两个回头记得别忘了”
姜雪努了努心慌的劲，这个男人离他太近，总是有一种感觉在，看了看挨在一起的年轻夫妻，语气稍稍的平淡了一些说到。
“晚上还有其他的事情么？如果没有的话陪我这老头子去聊聊”
“好，我也好久没有陪先生聊天了”
见老人家主动提出要聊天，姜雪心中还是很激动的，仿佛这个男人在渐渐的降落凡尘，再也看不到那高高在上的感觉了。
年轻夫妻只能应允了，更何况今天难得，工作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下，毕竟不是别人。
其实也不需要换位置，吩咐了AI之后，一会儿就布置完成了。
兴起是好久不见了，姜雪竟然是满眼的期待，这让旁边的儿子有些难堪，母亲这个年纪了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见到老爷子就犯花痴，连儿媳妇也觉得换了一个人。
姜雪不管两人的神情，她愿化作一个照顾他一生的丫鬟，很多恩情不是说还清了就还清了，这个是还不清的。
聊着聊着，聊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就连一向莫讳如深的姜羽也偶尔说上一些。
这时才看得见，他还是一个纯朴的孩子，就连在这之前，未曾谋面的女孩，姜羽的妻子，也是被老人家深厚的知识说折服。
一些问题竟然游刃而解，当话说，非是足够聪明即可，还需要很多智慧，与沉淀。
不然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知识涵养多么重要，久了就成了家族的宝藏。
姜雪像少女一样，偶尔矜持娇羞，可是把旁人急坏了，老人家却哈哈大笑，很久没有感受这样的氛围了。
也不知道家里的斑点狗现在死了没有，出门前看它带着一群后代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到了第几代了。
每次看到自己时，竟然有一种苍老的感觉，生命在尽头了，不知道那些药物能否让它活的更久一些。
二十年了，不曾记得，好像是跟着黄然一起来的，后来成了亡妻的跟班，也借着主人的威几年，对他是搭理无力。
那颗树，今年的果怕是掉落在地了，虽然吩咐了AI机器人记得帮忙收集，做成果脯，但会不会做不到。
想起了亡妻最喜欢的泳池，那时还经常裸游勾引他，也发生了很多荒唐的池边事。
虽激情油然，但现在也只是回味了，再也起不了波澜，她已经走远了。
聊天很容易勾起回忆，众人也是这样的感概着，姜羽的那些小事也一同暴露了出来，面色多少是尴尬和羞涩了。
众人觉得揭短也是一个乐事，他的妻子为了融入聊天，自爆了自己的一些小事情，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
姜羽也是脸色一变，总觉得自己与她相遇中，有一种套路在里面，这种感觉非常的让人怀疑智商。
但两人相差了十来岁左右，大学时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吧？
男人很奇怪，一旦得到了一丝似是而非的线索，就无限的脑补和回忆，但始终是没有答案
的。
虽然很爱，但是被一个小丫头算计时，总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怪在何处，但会怀疑自己。
是不干净了，或者是怎么可以被牵着走，老人家说了自己的遭遇，不免拿来对比一下。
女人就简单多了，觉得这个人有些可靠，就想方设法的靠近。
家长里短似乎也有分歧，见解不相同时，就会讨论久了一些。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聊这个，它没有金钱的价值，可心中却保持着暖暖的。
……
把妮妮送回到了橙海之后，需要回一趟黄然的楼顶豪宅。
少女在旧城区时有多疯狂，回到家时，有多安静。
乖巧听话，还是那个令人期待，等待冉冉升起的新星，一张漂亮可爱的小脸，忍不住想要掐掐，仿佛嫩出水来。
目送老人家离开，忽然像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柔弱无比。
写作业时，认认真真的写着，历史上华国发生过很多次删减了课外作业的改革，但日新月异的情况下，又生出了更多的知识文化。
如天文博大精深的探索，需要更深厚的知识涵养，不得不把基础打好，课外作业也变多了，虽然妮妮志在娱乐圈。
果然是受到了管制一般，那狂野的灵魂封印在了深处，怎么回事。
安排的其实也不多，但早写早轻松，并非是克制厉害的女孩子，玩疯了总是选择性遗忘，怕堆积以后更加的懒惰了。
如果不是坐月子，带着两个小弟弟，黎钟舒就要亲自上阵监看了。
老人家离开橙海之后，便回到了楼顶豪宅，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AI像一个永动机，这个豪宅就是它们的世界。
到了小花园，竟然开始见不到雪了，如果不是有恒温系统，不知道池水里的鱼还能否自由的遨游，不知道花圃里的花草是否还能自由的摇拽。
如洗尘埃，不愧是京城最贵的高楼大厦，永远保持着它高贵和纯洁。
眉头解不开时，是思绪万千，老人家就像是一个雕塑，站在扶栏前，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远方。
远方是别人的花园，那里空无一人，相间百米之外，他的视力也不过是看得见树影婆娑，别人的花园不一般。
都说三千亿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据，买一个400平的豪宅，加一个500平的小花园，这么一算也是超级的贵了。
可是它超过了一百年的产权，能源无限使用，安保无虞，提前透支了而已。
这么一想，它的价值就很划算，这个就是有钱人的思维，它值3个亿一平的价值，购买它未来一百年的无忧无虑。
有人说，它是一片净土，一片堡垒，抗震超过了十二级，使用的材料很多都是外太空的稀有矿物。
提炼和消除辐射，就已经是一个大工程了，当然了不属于战略物资，不然更贵了。
站在一百层的位置，仿佛看见了云端，天山雪景。
世界上最高的楼不在京城，也不在繁华的都市里，而是在沙漠之中。
经过了常年累月的治理，恢复了戈壁，恢复了沙漠，虽然与水土滋润不一样，但见草木绿茵了。
如同毁容，经过了努力，恢复了容颜。
沙漠形成如同谜语，猜测的答案千万种，人体总是有丑陋和干燥难看的地方，但确是身体发肤的一个位置，我们不得不去在意。
也许是大地苍老了，也许是肉体病化了，物种与大地的进化，无不是谜题。
天地万物，皆为蝼蚁。
站在世界富贵的巅峰之处，老人家却安然和无动于衷，这些对他来说，此刻是身外之物。
羁绊他的，是命运，是生命还在持续着，他不得不面对世界，面对活着的人。
“你走的真快，留我面对诸多烦恼”
老人家岿然不动的身躯，突然多了一份灵动，眼睛里带着湿润。
轻轻的说着，谁能听得见他说什么，脸色有些变化，冰冷里多了一丝忧伤。
他划出了虚拟屏幕，放大了尺寸，一张苍老的脸，带着慈祥的灿烂笑容。
皮肤很白，头发一丝不苟的拢着，编织的发挽别上了几个花瓣，竟然惊艳且美丽，仿佛看不到她衰老的痕迹，只看的见皮囊的皱纹。
“你看，你的那些儿子，都开始算计你老公了”
说着，抚摸着，忽然画里的人动了，伸出双手跟他对握，然后把手贴在她的脸上，紧紧的闭着眼睛，微笑和幸福。
虚拟屏幕变成了两米大小，里面的人呈现了完整的身躯，翊翊如生。
“如果你还活着多好，他们研究太慢了，就差一年，你就可以继续陪伴我了”
“你为什么坚持要死去呢～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你为什么总是说一定要走在我前面”
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此刻正哭的像一个小孩，他想嚎啕大哭，想像小时候一样，哭过之后一身轻。
科技复现了你能回应我的抚摸，却复现不了你肉身的投怀送抱，你总是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轻身如燕投怀送抱。
不争气的抽泣着，安静的巅峰，寂寞环绕，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才会一直说，陪着我”
场中，留下了他和她的虚影，凌冽的风吹不散他的忧伤。
似乎哭过之后，情绪好了很多，嘴里的话完全与他的完美身姿不一样，毒辣极了。
“你活着的时候，他们老是向你打报告，你晚上就讨我要说法”
“你知道么？我故意的”
“你都不在了，他们也老了，对，老了，没有一个喜欢练武的，全都是一群喜欢玩脑的，嗯，整天想着发大财，想着占领”
“现在好了，都有人开始掺合都泥坑里了”
“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开始教训他们，反正你也不在了，没有人管的了我”
“就当你默认了，反正我挺喜欢这帮臭小子吃苦的样子”
“这些年给我添那么多麻烦，不出一口气，我就不是他们的爸爸了”
“老二在京城久不回去，别以为我猜不到他想什么，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咱们家已经衣食无忧了吧？都是我的功劳，不然的话我怎么能娶到你的”
对着画像里的女人，尽管她苍老，可却是他最爱的女人了。
“还记得小雪么？那个小姑娘，现在跟老二混在京城了，有一个儿子，现在也该当爸了，不然小雪那么聪明的女孩，怎么会离开我那么久”
“虽然我没有去过问，但是老二那想法，就像你跟我说的那样，最像我了，英俊帅气”
“还是你说这句话最好听，我自己说的都恶心了”
“你看我，现在还是有小姑娘喜欢的，最近认识了一个小女孩，跟你很像，不过比你白了那么一点点，哈哈哈，你以前总是跟我比白，后来我黑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那个小姑娘老是黏着我，我总是想起你了”
“每次抱着她时，我以为是你，真是奇怪了”
“老婆，你不要怪我了，我也是无可奈何了，京城现在……不是很干净了”
“那群孩子，最多安静一段时间，毕竟他们也是急着表现而已”
“还好算安分守己了，只不过到时分不到钱，多多少少会埋怨，多年的努力，不过他们不会知道是谁做的决定”
“哈哈哈，我是不是很厉害”
“等到他们都回南城的时候，我就召见他们，毕竟那么多年我总是闭门不见也不好，可是他们看起来比我还老，我真的于心不忍呢，哈哈哈”
“我们家有个小姑娘也很厉害，然然还记得吧？现在都成了富婆了，特别有钱，最近虽然有点小困惑，不过她可是把你老公包养了，还给了我几个亿花花，你是不是生气了，哈哈”
“花富婆的钱特别的爽，你老公我都想要肉体偿还了，决定给她出卖点体力，培养一些助手出来，最近她的那个助理安如成长的特别快，我都觉得真是可爱，也很认真”
“她现在的财力都快赶上她的爷爷了，你看我脚下这套房子就是她全款买下来的，虽然让她拮据了一段时间，毕竟她才创业了几年而已”
“但是老二绝对不知道，我可是出了人脉哦，我就是想要他们看看，没有我他们怎么折腾都是慢吞吞的”
“就当是喜欢打小报告的惩戒了，不过然然也是到了极限了，如果这次渡过难关，她就不需要再拮据了，嗯，零花钱我都准备花完了”
此刻的老人家，像极了一个尘封已久的话痨，似乎有着永远说不完的话，对着画时，总是不经意的露出了笑容和宠溺的表情。
“其实我也是有苦难言，我也帮不了太多的忙，这世界就这么大，能有多少资源”
“竟然都不会醒悟，活的越久，未来越可以期待”
“唉，我也想说算了，谁让他们自己没有办法领悟呢～可是一想到你，我就忍不住去问问，都是他们在做傻事，唉，我就开心不起来了”
“但凡能够聪明一些，都不需要靠谁了，华国就这么大，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不一定我出面才行，对不对～”
“我小时候，也是被骂笨蛋很久了，我还不是忍过来了，他们竟然说我看不起他们，闹着不就是想跟我分家么？”
“现在他们都如尝所愿了，有时还怪我不近人情，哪有这样怪自己的父亲的”
“我有时又是伤心了很久，可是那时你还陪着我呢，我也是挺过来了”
说着说着，竟然有一种伤心在心头，峨眉凝结散不开的思绪着。
“小十，长的漂亮，还远嫁到了海边那个繁华都市，说话毒巴巴的，老是在几个兄弟姐妹里编排我，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记恨我没有给她送嫁么？”
“可这个能怪我么？你在时我不想说，可是今天我想说了，我都说了再想想，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就那么大胆，但我不是没有拦么，这还不够？”
“最近又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总是通过关系打听我的消息，我是谁，哪有那么好打听的”
“回来道歉也没有用，当初可是自己非要嫁的，现在婚姻出现问题了想要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都当奶奶的人了”
“一个个都不省心的，还是你比较好，处处都顾着我，还很可爱，老了也可爱，竟然逗我像都小年轻一样，哈哈哈”
不知为何，想到此处，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出来，那时她还想了一个典故：老姐姐与小奶狗的婚礼现场。
可是一想到后来还真的搞了一次这样的现场，但观众只有彼此而已，老了也一如既往的调皮，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只敢在我的世界里胡作非为。
啼笑皆非，滑稽的场面却是温馨的回顾与记忆，这般重重亦是快乐的源泉。
“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你知道你妈妈看我时是什么样子么？就是女婿的样子，我都怀疑想要把你卖了，你那时比现在的妮妮还小，我多想看你那时的表情”
“当时只是你家的房客，可是乡野没有饮食之地，你妈妈还特意煮了她们家的汤给我喝，我确实喜欢”
“你那两弟弟更好笑，问我是不是喜欢他姐，我说对呀，给不给，把两人给搞的一愣一愣的，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喜欢，就像是表白一样，谁让你小小年纪就撩帅哥，让我对一个小女孩起了坏心思”
“我第一次见那么大胆的小姑娘，在不经过我的同意下，就坐到我的大腿上，竟然只是想试一试这个腿好不好玩～把我的坏心思激起来了，把你抱住，亲了你几次”
“一来二往，我们就熟悉了，你这个偏心的小鬼，竟然带我去看花海，莲花海，我心中很开心”
“起初，我只是觉得，要守护好你”
“渐渐的，就贪心了”
说到这里时，就算是他自己，也觉得很舒畅，倾诉着内心的无数背负一般。
凝视远方，谁能知道我此刻的心情，与亲爱的人做温暖的回忆。
“我当时算不算第三者，你说有一个男孩送你礼物了，我记得是一个漂流瓶”
“我当时沉默了，因为我没有，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了，我当时很失落，我耿耿于怀了差不多五年，直到再次遇见时，我才放开，我怕失去了资格”
“我觉得自己当时，很疯狂，竟然去跟别人抢青梅竹马”
“可是我，我没有悔改之心”
“偌大的家庭，如果没有当初的想法，我们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或许是我太贪心了，生了十个娃，你身体～不然你是不是还可以继续陪着我”
“不过你说你很喜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敷衍我，我真害怕真相不是这样的，就算喜欢我也是一项选择题，我很害怕你知道吗？”
“所以我拼命的赚钱，你知道我的情商有多低，我学不会拐弯抹角，也学不会低头乞讨”
“所以我做生意时，碰了很多灰，你支持我回归梦想，所以我当时很感动，我喜欢的文学，最后也造就了后来，你真是我的天使”
“不，你应该是我永远的小仙女，那个就算是顽皮话也可爱极了的小仙女”
“想起来，我还专门写了一本关于你的书，你虽不在职场过，可是你有侠女情节，就像我有爱情梦一样，你给了我，我也想要给你，后来你学会害羞了，就再也没有关于你后续的书了，你就像是我珍藏的梦，你只伴随我左右”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去闯，这样我就可以有更多的私人空间了”
“你也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干涉别人，是你把我们变成了一个空间，后来我很骄傲的告诉我的朋友说，这是我的老婆，你知道他们也很羡慕我，每次看到你时都说我有福气，我也是这样子觉得，我那时一直贪恋你的美貌”
“有一次有个家伙开玩笑说了什么，时间太久我忘记了，但是让他老婆打了一顿，你就不会这样对我，不过我也不会学他那样，什么话都敢说”
“所以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暴力分子呢，我只看到温柔可爱的你～但是你妈，嗯，我丈母娘跟我抱怨说她女儿好蛮横，让我怀疑了很多年，你～是啊，留了一个嫌疑给我，你说我为什么不打我一次”
“也许吧～我或许太帅了，没有一个女孩舍得打，更何况我对你都只有爱，不然怎么会有十个娃呢，是吧？那可是十个唉”
“一年一个～毕竟当时我太老了，差不多四十出头才有老大，我着急啊”
“我为什么会盯着你？我今天告诉你一个秘密哈～嘿嘿，我也是有私心的，你够年轻，好生养，还水嫩”
“突然好想你还在，今天看到只是你的相片，像画一样，我很开心，很久没有跟你说话了，有一年了吧？”
“当初我给你写了一首歌，曾经追忆曾往昔，如今我竟然也记不得旋律了”
“这段时间我来了京城，还记得旧城区我跟你第一次来的时候，那当时很好奇，害的我差点被拐了，你知道帅哥多危险么？”
“可是你当时没心没肺的大笑，说我怎么回来的，难道是质量时好时坏，我当时就用嘴封了你的嘴，老大好像是那回怀的吧～哈哈哈，让你嘴坏，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在旧城区又看到吕拙了，那家伙，真是好家伙，当初就是他家的妹子整的我，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坚持的话，你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好家伙，人家那时是真的富婆，你老公我才开始展露头角，根本不经抗，差点想毁容求生的，那个姑娘是真的漂亮”
“后来我就再也不出现了，我后来都是靠幕后操作了，我可是个天才，这都能让我逃过一劫了，我听说后来他们家联姻了，世家就是这样，她那个老公我见过，每次都想打我”
“凭良心说话，我们总共见面都不超过一手之数，你还往上凑，跟她成了朋友，把我害惨了，我彻底做实渣男的影子”
“你看人家就很聪明，也就你坑老公了，人家记恨我是应该的，可是你还是没心没肺的取笑我，大概是因为我可以让你在我的世界里胡作非为吧～呼，那种感觉真好”
“我就是觉得你胡作非为了，我还喜欢了”
……
有很多的心里话，如同在心间的流水，源源不断，可惜佳人已老，佳人也逝。
徒留伤悲，徒留回忆，徒留渊和。
故，梦常在。
不知说了多久，差不多到了中午时分，悲欢交加。
樊野而获，久而居养。
施施然的收起了虚拟屏幕，那仿佛受气的小孩，一下子消失，强大的威严覆盖了整片空间，冰冷的表情如同将夜来临一般。
深深的凝视了一下远方，再将目光收回，花园亭台楼阁处，慢慢清冷无人。
不再说一句话，像换了一个人，一个灵魂。
回到了房间，一尘不染，AI的世界不允许出现它们不允许的指令。
就像灰尘一样，更何况100层处，云端一般。
对着落地镜，周边的补光灯自动亮起，调节合适。
老人家只穿着一条内裤，可是冰冷的表情，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闭着眼睛，深呼吸着，肌肉线条无比完美，伸手拿了一件裤子穿上，一下子看到了修长的裤腿。
再穿了一件衣服，一件衬衫，好久没有穿这样的正式装了。
干净整洁，穿上了白色衬衫，像他这样的人，显得无比的年轻和帅气。
“这么多年，保养这一块是你做的，希望你不要挑剔了”
这样自言自语着，老人家露出了一个笑，一个标准的笑。
这段时间疏于管理自己，略显沧桑，刚洗干净的脸多多少少带点风尘，谁让少女把他的时间都占据了。
时间久了，感情就有，无论是什么感情，总会被责怪几句，姜雪就是这样的女人。
在他人面前，恭谨有加，但在人后，如同家人一样，唠叨起来也是很多。
有时，也觉得有人关心，是好事，怎么能去做不甚烦恼的举动来。
暖和的屋内，赤裸的脚站在地板上，特殊材料的地板带着恒温，它很温暖。
搭理好了之后，再穿上一件小外套，也许是年纪的关系，略带年纪的气息感，竟然也不违和，每一寸都透露着对寸的感觉。
拿着大长衣，裸脚出了房间，劲直走到了玄关处的鞋柜，今天适合穿亮色系的鞋子，千挑万选了一双还未穿过的米白新鞋。
穿上了大长衣，对着落地镜看了又看，风度翩翩佳公子，忧郁的眼神里折射着锋利的光芒，仿佛是不羁的坚躯，傲立风雪下的人。
想了又想，不甚满意，但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这时老人家左转右转的看了看。
“扣子扣起来可能好一些”
说着，大长衣的扣子扣了起来，忽然一种满意感油然而生，这时觉得，自己果然还是那么厉害，审美决绝。
尽显修长的身体，脖子不显得修长难看了，瘦小的身躯此刻更显强壮了。
特意学了一种系鞋带的方式，花蝴蝶结，紧实而漂亮对称。
检查了一下，感觉两边一模一样了，一丝不苟的样子才符合时下的审美呢。
甚是满意，便走出了门外，AI机器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消失的人影，然后消无声息的再守候着。
汽车在路上盘旋一般，笔直的道路不规则的景观树，在延伸至无名处。
看不见的尽头，老人家到了这个小区之后，就没有走过路的另一端。
按照导航过去，也不过是三四公里的路程，他记得那里是一处高档的小区，推翻了旧楼盘，开发的一处新盘。
与这个小区比邻，但却早开发了十年左右，所以这个小区才是根生在人家那里。
听说也是军部的产业，但开始时是为了给军部居住的，但计划了这里之后，就把它作为商品销售出去了。
比不了这里顶层的三千亿一套，也比不了下面三百亿一套的豪华住宅，但也没有便宜到哪去。
听说最贵的是第三层，第一第二层一般用作商业用，第三层却是复式民居。
第三和第四层之间，多了一个五十公分的隔断，让这片小区青一色的镂空在那个位置，从远处看过，竟然有奇异的色彩产生。
大家都叫它奇多斑，如同宇宙耀纹在变化，一点一滴的视线位置，都不尽相同。
第三层价格居高不下，都在一百五十亿以上，而且面积很大，单层面积不下于六百平方，复式的面积就是翻倍，对于很多富豪来说，买不起那个新的，这里也不错。
当然，产权却只有99年，而且物业等等，正常操作，而且由部队派驻管理，无疑是其中令人欣慰的点了。
听说老二花了大钱，在这里搞了一套，让家里的那些人羡慕不已，感觉京城的钱格外的香，于是众人纷纷在南城都加搞了一人一个大庄园，不知是不是在嘲笑。
还是然然大气，直接吩咐了人生之后的路线，三千亿的顶楼豪宅，说买就买，虽然拮据了一些。
如果不是老二的纠缠，姜雪是不会打破这安宁的日子，学会了玩计谋了呢。
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他的法眼，毕竟自己也是年轻过来的，在一起生活，直到成家立业，搬出去住之后，那最容易摸索的状态都尽在眼底呢。
几公里很快，到了这片传说中的小区，从年轻到如今，不曾涉及的地方。
与新小区不一样的是，这里更加的热闹，楼盘一样很高，与新楼盘隔着一条二百米的缓冲区，白色的石面打磨的很干净，立着一块巨碑，上面写着“荣耀华夏”，于是它的名字也叫荣耀华夏小区。
有很多的年轻人，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玩乐着，没有多余的建筑，如美食一条街这样的违章建筑物，宽敞明亮的街道，竟然还发现有一些时尚超前的少女们在扎堆游玩。
想不到这里是一个世界，一个热闹非凡的世界，赋予它繁华昌盛的面貌。
商铺看起来都很贵的样子，有些商铺竟然张贴了自己的网站地址，送货方式等等，应有尽有。
而不时的有持电磁枪的军兵路过巡逻，严峻的面部表情，在稚嫩的脸上浮现。
这就是很多新兵向往的驻守之所了，那经过多次改革创新的军装，如同未来世界的宇宙官兵，厚重而威严。
真是羡慕，曾经年轻时也想去当兵，个人身体素质的原因，未达成所愿，也只在人生的一些生活中，接触过而已，每天没有任务便拉练跑步站桩等等体能训练。
不知道现在的普通训练是如何的，毕竟在元极武馆看到过精英的训练，也许只是保持身体素质的训练而已，不知道这几年的兵旅生涯，会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错过了这些人，老人家按照楼号寻找，璧影连辉，竟然看不到冬天的样子。
是自己说寻过来，忽然想起以前，老二说过来找自己，但自己却要他等着自己找他时，诚惶诚恐的样子，总是把父亲当做了神明一样，就像他偶尔在人前说父亲是他毕生的追求，浓浓的马屁精气味。
交织的人群错落过了身影，老人家在99栋下停留注视着，拔立而起，云间。
澄亮的灯牌，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这是一家卖女性私护用品，包含了内装，一次性用品等等，甚至是私处防护套装。
这个时代，女人地位很高，有时甚至超越了男人的地位这样的错觉，谁让华国的男人都学会了宠妻。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推销方案和策划美丽动人的AI机器人，穿着裸露的三点式，一字式的小裤子，透明的胸托，让人羞涩不已。
一些穿着军装的女士官，组队进入，大概是春天在召唤，仿佛凌冽的初春在温暖了。
偶尔看到巡逻的小兵目视超过了三秒钟，青涩的少年，面色冰冷，如果眼神犀利就好。
青春靓丽的女兵，确实有着让人特殊的情感，但与己身却有着人生无常的挫败感。
哪怕是这样的自己，也在年少时，面对身体的缺陷，感受着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以为放下了，但回忆起来，却是无穷无尽的失落，年轻真好。
有人说，人生无常时，可以想三件事情。
想她，想她，想她。
不由的失笑起来，怎么每次不开心，一想到她就会很开心，可心爱的她远远的飞逝了。
意犹未尽待时尽，刚柔并济分阴阳，吸引着你的是什么。
腕表手机在振动提示，抬起手在街道上摇摆了几下，仰头看了三楼几眼。
等了差不多三分钟时，忽然振动提醒又起来了，还是那个号码。
“你没有看到我？”
老人家直接看着腕表上的屏幕，有些质疑的问着，能在大街上做这个举动，已经是超过了他的想法了，竟然没有看到他。
“先生，您在哪？”
姜雪似在观察的问道，脸色带着些丝疑惑。
“我就在楼下，你们楼下不是街道么？这个街道很宽的，99号楼下面”
“不可能啊？我一直在等您的，您在哪？我去找您吧！”
“真没见我？”
老人家以为是许久不见，佳人有约，见面免不了抓弄一番。
“我这里有一个鲜食馆的，而且我们已经订好了位置呢～你就不要逗雪儿了，您老人家怎么还是这般的不正经”
姜雪觉得这是在与她开玩笑，不由的笑着开玩笑道，她喜欢这个状态的先生，给人更加的温馨和接近。
“看来还真是找错地方了”
“我这里有一个女性的私护用品专属馆～”
看了眼还在里面挑选内装的少女群体，老人家本来想要促狭的说一番男女之间的对话，但又觉得这样不好，怎么说也是一种超纲的话题。
“呵呵呵，我知道了，你在的是东楼角，我们在西楼角，您可能需要再走一段路了”
“无碍，等我一会吧”
“嗯，我就在楼下，嗯～您先过来就是了”
“需要我带点什么么？”
不知怎么了，老人家还是忍不住促狭的问道，镜头对着店面而去。
“不用不用，这里很近的，我们平时也算是熟客了”
姜雪连忙的否决着，真害怕老人家来真的，不由的偏过头扫了一眼，眼神里竟有一丝的迷离。
“行吧～你傍边是谁？哦，老二的话叫他好好等”
“行了，先挂了，我现在过去。”
“嗯，我等你”
说完，两人都挂了通话，姜雪此刻竟然有些难为情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旁边确实是先生的二儿子，但也有她的儿子，还有待生育的儿媳妇。
五十几岁了，本来脸皮可以很厚，但是面对这个男人时，她总是想着自己如同一个小姑娘，稍微调戏就会脸红大躁。
“怎么样？我爸是不是到了？”
在街道上，几个人扎堆在一起，问话的中年男子，头发有些斑花夹杂。
不过精气神尚可，一丝不苟的发型，精装的衣品，透露着浓浓的金钱味。
这是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装，如果他再瘦一点的话，也许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了。
这是一个脑力玩家，是兄弟姐妹里公认的智慧担当，平时有什么卡住的问题，问他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也是兄弟姐妹里保养最差的，黄然的爷爷，但此刻面目有些紧张，看着姜雪时略带复杂的情绪。
他是一个聪明人，假装没有听到刚才的聊天，这个女人比自己还年轻，如果母亲还在时，无论多苍老，他都不会有想法。
可是，刚才他听到了什么，他觉得不能让她回到父亲的身边了，但最近的事情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如今只能靠她把父亲叫出来了。
十年前十个兄弟姐妹就开过兄弟姐妹会议，觉得这个女人是一个狐狸精。
可是，对于她的儿子，自己却格外的喜欢和看重，真是矛盾到了极点。
他不应该去揣测长辈的行为和想法，可是不得不去想，真的是在游走悬崖的感觉。
“先生到了，不过他走错位置了，呵呵，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可爱”
姜雪回应着黄文栾的问话，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恻隐之心，哪怕不是钱财，单单是那个男人，就足够她想入非非了。
姜羽假装关心他的老婆，听着大肚子的女人，听说家里是京城本土的家族嫡女，姜羽这样的身份总是遭受质疑的。
姜雪此番过来，除了照顾两人之外，也是在展露自己的财力，就连黄文栾都嫉妒的财力，他觉得父亲很偏心，自己辛苦了几十年才有这么多，这个女人就在他身旁，就已经轻松的拥有了。
几千亿的资产，当然能够征服儿媳妇家族的压力了，顺理成章的又拢了几个合作项目，以至于时间有些遥遥无期的样子。
姜雪都已经想好了，到时放手就好，其实女性私护用品那三楼复式豪宅，已经被她通过一些关系买下来给她的儿子了。
忽然想到，先生怎么出现时，就在那里，但是觉得像缘分的线一直在那般。
“那行，我们等他，阿雪，我知道你在我爸那里能说上一些话，我们聊过的那些事情希望可以帮斟酌一二给他”
“二少爷”
姜雪很少这样称呼老人家的孩子，但此时却不得不郑重的叫着，牵扯到先生身上时，她其实比在场的三人都在乎。
“我知道你们跟先生有些矛盾，那时主母还在，我只是寄生羽下的弱女子”
“但主母有些话也跟我唠叨过，说你们翅膀硬了，都想要自由”
说到此处时，姜雪也没有管黄文栾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的隐忍又怎么抵得了曾经发过的誓言与豪言壮语呢。
“其实我也只是想安静的生活着，但这次来京城耽搁了很长的时间了，你既然从我这里套出了先生的行踪，也了解到他的性格是什么”
见黄文栾不想回应自己的话语，心中多少有些软弱无力，但也只能说了，如果撕破脸最好，省了很多麻烦事。
“我不会说给他们听就是了，更何况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爸的行踪我们从来都没有一次成功的找到过”
“我会跟先生说一些情况的，他怎么决定，我也无法干涉，小羽决定跟着你，我也是承你的情的，其实……你可以找然然的，那样更合适”
“然然么？那丫头精明的很，我要是敢叫她去，我家那个老婆子就知道了”
“更何况她现在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她的那个公司有些状况，老爷子在京城，可能会顺手就帮忙了”
“这样子么？我也只能说试试了”
“我相信我爸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二少爷，你们自己去的话，我总是觉得更好”
“……”
黄文栾此刻觉得，这个女人是什么情况，这半年来损了自己很多回了，既然知道了矛盾点，难道不知道每年过年的申请见面都是失败的么？
他但凡有办法，就不会来面见这个女人了，有时很羡慕她竟然有一个好儿子。
如果然然也是男孩，那该多好，接手自己手中的资源，按照那个局势，现在都能在京城混个二流家族的地位了。
失策了，自己那儿子也很厉害，不然也不会有然然这么厉害的女儿，偏偏喜欢官场那种软刀的生活方式。
几个儿子里，搭把手的这几个，真是要命了，平日里把那些小辈们娇惯成祸害了，在公司里就只守得住那几亩三分地了。
“骇，这个后面再说吧～恰逢老爷子在京城，见个面吃个饭也是好的，我都没有通知其他人，就是怕人多眼杂”
“那也好，先生怕麻烦，有时我都要陪他在深山老林里很久”
姜雪很是认同黄文栾的话，不由的去感叹着，可这哪里是在抱怨，眼睛里带着窃喜。
就在两人讨论聊天时，远处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姜雪对这个人影可谓是熟悉透了，略微紧张的抓了抓裙角。
真是好久不见了，他依旧是那样的帅气迷人，虽然自己不能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可守护着却是莫大的荣幸了。
黄文栾看着走过来的人，一时竟然不敢远远的打招呼着，也是格外的紧张。
等人靠近了，这才露出了父子之间的那种表情，没有苦笑，但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爸～”
老二不由自主的叫喊了出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像极了小时候的他，等待回应。
“嗯，栾儿是你呀～”
“最近过的怎么样？听说你拓展了京城的市场了”
“是，爸你来京城了也不跟我见一面”
老二始终带着淡淡的失落感，城市就这么大，却有鸿沟。
“小雪，小羽，嗯，这是你的老婆了吧？”
老人家看着其他人，也是打了招呼。
“先生，您，您来了，雪儿最近俗务繁忙，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去找你”
“没事，听说你要当奶奶看，你应该早就当奶奶了，小羽，你总算是没有辜负期待，最近我可是听你妈说你最多了”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每个母亲的眼里，孩子永远是最好的，把我都抛弃了”
“搞的我都要自己动手做饭菜了”
“老爷子，您，您也太夸张了，我妈平时也爱开玩笑，我跟她说过了我一定找喜欢的女孩再结婚的”
“这是对的，我曾经也是这样子的，不然哪有那些不孝子”
老人家接着话说着，突然瞪了一眼黄文栾，老二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耍一些计谋小道。
他相信，这些孩子里面，没少听他的意见，简直就是拱火和搅屎的选手。
“呵呵，老爷子，这是我的妻子”
姜羽也是被搞得尴尬和害羞，小时候没少受到老爷子的语言抨击，简直是男孩子的敌人，那时总是看到妈妈出神思绪。
这时他觉得，他的母亲，一定喜欢这个男人，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那英俊的脸上有一种滑稽掠过。
“老爷子您好”
姜羽的老婆这时也跟老人家打了招呼，他内心有些尴尬，这到底是真是假，看起来比自己的老公还年轻，简直是妖怪一般的存在。
她此刻心中都在想，如果没有遇见姜羽，她怕是会沦陷了，毕竟跟姜羽结缘，也是看着了他那英俊高大帅气的条件。
她家很有钱，她至少觉得是如此，不然也不会任性到找老公的条件都那么苛刻了。
姜羽三十几岁，而她不过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报了几门博研，但如今怀孕了也只能延迟准考了。
而且她第一次看到婆婆如同一个小女生一样，与平时的大气和华贵相差甚远，带着一丝矫揉造作的本性，作为女性对于这样的感知格外敏感。
看了一眼姜羽，这关系是不是挺乱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情，她估计要把好奇八卦之心膨胀到极致了。
两人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知道旁边这个中年帅哥是谁，是老公的长辈，做生意时喜欢带着他，这让她也有一些烦恼。
不过老公喜欢的，他都要支持，虽然她许以家族里的一些位置，但如今一想是自己孟浪了，婆婆只是一个这样的身份，都那么有钱了。
那些钱，是她一辈子都无法靠自己的双手争取得到，那个年轻的老爷子又是什么身份。
甚至，她偶尔看到那优雅的气质，不过她有姜羽就够了，抚摸着肚子，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来。
众人也没有注意这好奇齐心爆棚的女孩子，哪怕她心中全是腹诽，也无法得知。
看着老人家身上的着装，她微微的颔首低眉了，似在轻轻点头，这才是老年装。
难为能够扛得住，这折版的大风衣，每一寸都像是按照设计尺量一样，肉眼可见的刻板。
心生促狭的，姜羽是否也需要同款，老夫少妻的生活应该更加丰富多彩。
当然了，姜羽正值青壮年时期，正是情浓义重的阶段，怕是会答应试一试，来满意小娇妻的好奇心呢。
站在大街上聊天，也不是个办法，虽然这里感受不到京城独有的寒风春季，但订好的鲜食宴才是主题。
作为儿子，黄文栾没有敢管父亲与后辈们的关系如何，就如同黄然被全面接管时，他无力的模样，全然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老人家成为了主题的中心，在众人的拥戴中上了二楼的鲜食馆包间。
早已有人备好了新鲜的食材，包间的灯光如同白昼一般，外面的阴天与它无关。
一排的厨师正在等待下指令，庖厨待行，荤素皆有。
老人家满意的看了看，果然排场比自己的还大，也比较精致，食材制作成品的过程都花哨无比，看着食欲就大，最害怕的是看着美好的食材制作过程让人呕吐了。
贵有贵的道理，今晚的这些厨师都是一流的，包间都很贵，就贵在此处了。
当然了没有生杀的现场，半成品居多，不然就食的环境就成了恶心中心。
经过几十年，近百年的努力，治理环境回归了一个正常的流程，食材的获取也更加的严苛，每一样食材都有了不浪费的去处。
虽然海鲜过敏，但不能妨碍他人喜欢，老人家满意在于比例均匀。
更何况做局的是自己的儿子，虽然看起来不像父子，除了相似的容颜，年纪看起来严重的不符合。
但不妨碍你我的相谈甚欢，也许是久不见了，有时还想说臭小子，可看那满头斑白时，也不由的略微心疼。
辗转多年，竟然已经忘记了他年轻时是什么模样，年纪也不过六十几岁。
本想再聊一些近况，必然是涉及到个人的事，就不了了之。
黄文栾看到父亲的年轻模样，即是复杂的情绪，也是由心的感慨，活着真好。
以前遥不可及的人，突然觉得今晚的话语有些多了，多少年没有被关心过，心中的高兴的，多喝了几杯酒。
甘泉入喉，火辣的味道，让心情彭湃了起来，好想拥抱久违的怀抱，像小时候，妈妈总是嘱咐自己，要爱。
很多话哽咽在喉，只好一杯下肚，脸色越发的通红起来。
两父子是奇葩，老人家脸色通红，哪怕生命进化之后，依旧改变不了这个现状，但酒量却大大的增加。
老二遗传了一些不好的现象，本身风流倜傥的书生，硬是成为了一个靠耍计谋生存的生意人，如今更像是一个资本家。
回想起小时候，害怕这些孩子，也像自己一样，不懂得讨女孩子的欢心，老人家不时的带着他们去窜门走亲，一来二往的竟然还是有作用的，也在年轻时结婚生子了。
当聊起这些时，旁边的人也是眼睛一亮，怕是能听到一些话语了。
姜雪不时的劝了一些，架不住帅哥的气场，也喝了一些，脸色微微粉黛，真是风韵犹盛，嗔怪了老人家一番，真是不谅解女人心。
本来还在看戏的另一个女人，也是有些担忧的扶了扶姜羽的肩膀，姜羽却回应着淡定的神情。
他心中明了，母亲怕是真的情深根种了，不知道老爷子是什么态度，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这个氛围，他心中有期待的。
不过看起来，可能性很低，但终究是要走自己的路，真害怕时间久了，就需要分飞了。
小酌几杯，无伤大雅，姜羽一如既往的颜色，也不知道遗传了谁。
菜品甚佳，很是得老人家的欢心，不知为何，有些菜煮熟了他吃了会过敏，但是生刺却没有这样的反应。
不由的多吃了几口，过敏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它就像是发生在肉里面，怎么挠都得不到解脱。
姜雪每一次都会帮他沾好料，放在他的碟子里面，无处不在的儒雅，那优雅的姿态甚是翩翩而出。
甘之如饴，但又不像情人，微微的心中，有那么一丝牵挂，是属于无名的依赖。
也许，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欲火重生的机会。
虽然，姜羽没有经历过那段日子，那时他还在肚子里，但母亲常说的，他何曾不明了。
在他的概念里，这就是他的家长，虽然需要卑微一些，可感受的爱，却是他一生不能忘的珍藏。
他也多敬了几杯，酒量好就是不一样，大概这就是老二喜欢带他的原因。
在他乡的相遇，多少是一种荣幸和理想，至少不寂寞了。
对于孩子们的耿耿于怀，又何必去释解，它就像一个牵绊，忘却时间的牵绊。
酒过三巡，都有些醉意了，生意人需要保持头脑清醒，黄文栾时刻在克制自己，这也是父亲诟病的一个点，人生得意须尽欢。
看着窗外，昏暗了很多，想不到已经到了傍晚，时间过的真快。
楼上，就是家了，而且还有单独的楼梯间，需要从一楼坐电梯上去。
本来黄文栾想要邀父亲一起回家，老伴发来消息说回来到了，也在家，刚好可以再续续旧，多年不见都成了嘴里的人了。
但老人家拒绝了，说后面再说了，不便让太多人看到他在京城出现。
众人道别之后，姜雪搀扶着老人家，姜羽搀扶着他的老婆，这女人酒量也不行，一杯见醉意。
老人家答应去她家，一路上众人沉默不语，醉意正好，麻醉了想法。
……
豪宅。
坐落在高楼的第三层，复式豪宅，层高超越了十米，这样一来，第三层就可以很好的体现它的价值了。
第一层是六米高，大厅占了一百二十平左右，简洁却又感觉大气，只因这颜色格外的高贵，这个年代使用吊灯，是一种怀旧。
吊灯的位置从楼顶下坠了七米，所以这一百二十平是不在复式风格里面，是一个单独的景致。
看不到多余的饰品，也看不到多余的桌椅，空旷而优雅，十米的落地窗前，是厚重的窗帘，看起来无不透露着浓浓的西式风格。
沿着左右的对柱，盘旋着上楼的阶梯，仿佛是一个小院里的二层小楼。
罗马小柱用纯白色，拦着了楼道尽头，那里放了几个画板，闲情逸致时略微的施展着，初稿和半成品，还有一幅完整的。
不知道是谁的，能有这个时间的，肯定不是姜雪，也不是姜羽。
简单来说，是格外的美丽，这个时间应该是热闹的才对，刚刚入夜，四人进了宅子之后，都坐在了客坐处。
虽然不是独栋的别墅，但它就是别墅的模样，内装格外的奢华，风格独倚，显然是买了之后，重新翻修了一次。
这近二十年，部队竟然也搞地产了么？
之前的禁令，大概也解封了，毕竟禁腐之后的格式渐渐纯熟，也能保证这些钱用到了钢刃上。
可能是网罗了大量的人才，单单看基础就不是普通大学和萌新设计的楼面风格。
而对他的认知里，也不可能花大价钱去请外援，单单是这片旧的，没有十几二十个亿，拿不到这么大单量的设计。
部队是一个培养精英的地方，也不妨碍花钱培养人才成长，真是一个明确的方向。
喝了几口解酒的茶水，舒缓了焚冲的气息，四人才开始回过神来。
“小雪你可是下了血本啊？”
老人家靠了靠沙发的背垫上，舒服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的笑着说到。
“先生您又取笑雪儿了，小羽结婚了需要一个婚房，我这个当妈的也只能支持那么多了”
姜雪不曾想老人家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样子，心中也是微微一笑，还是和以前一样，这种感觉真好，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错过了什么。
“嗯，小羽也是辛苦了那么久，我都怕他不想成家立业，现在突然成家立业了，我也没有参加他的婚礼，回头我补上礼物”
“这感情是好呢～你们两个回头记得别忘了”
姜雪努了努心慌的劲，这个男人离他太近，总是有一种感觉在，看了看挨在一起的年轻夫妻，语气稍稍的平淡了一些说到。
“晚上还有其他的事情么？如果没有的话陪我这老头子去聊聊”
“好，我也好久没有陪先生聊天了”
见老人家主动提出要聊天，姜雪心中还是很激动的，仿佛这个男人在渐渐的降落凡尘，再也看不到那高高在上的感觉了。
年轻夫妻只能应允了，更何况今天难得，工作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下，毕竟不是别人。
其实也不需要换位置，吩咐了AI之后，一会儿就布置完成了。
兴起是好久不见了，姜雪竟然是满眼的期待，这让旁边的儿子有些难堪，母亲这个年纪了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见到老爷子就犯花痴，连儿媳妇也觉得换了一个人。
姜雪不管两人的神情，她愿化作一个照顾他一生的丫鬟，很多恩情不是说还清了就还清了，这个是还不清的。
聊着聊着，聊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就连一向莫讳如深的姜羽也偶尔说上一些。
这时才看得见，他还是一个纯朴的孩子，就连在这之前，未曾谋面的女孩，姜羽的妻子，也是被老人家深厚的知识说折服。
一些问题竟然游刃而解，当话说，非是足够聪明即可，还需要很多智慧，与沉淀。
不然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知识涵养多么重要，久了就成了家族的宝藏。
姜雪像少女一样，偶尔矜持娇羞，可是把旁人急坏了，老人家却哈哈大笑，很久没有感受这样的氛围了。
也不知道家里的斑点狗现在死了没有，出门前看它带着一群后代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到了第几代了。
每次看到自己时，竟然有一种苍老的感觉，生命在尽头了，不知道那些药物能否让它活的更久一些。
二十年了，不曾记得，好像是跟着黄然一起来的，后来成了亡妻的跟班，也借着主人的威几年，对他是搭理无力。
那颗树，今年的果怕是掉落在地了，虽然吩咐了AI机器人记得帮忙收集，做成果脯，但会不会做不到。
想起了亡妻最喜欢的泳池，那时还经常裸游勾引他，也发生了很多荒唐的池边事。
虽激情油然，但现在也只是回味了，再也起不了波澜，她已经走远了。
聊天很容易勾起回忆，众人也是这样的感概着，姜羽的那些小事也一同暴露了出来，面色多少是尴尬和羞涩了。
众人觉得揭短也是一个乐事，他的妻子为了融入聊天，自爆了自己的一些小事情，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
姜羽也是脸色一变，总觉得自己与她相遇中，有一种套路在里面，这种感觉非常的让人怀疑智商。
但两人相差了十来岁左右，大学时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吧？
男人很奇怪，一旦得到了一丝似是而非的线索，就无限的脑补和回忆，但始终是没有答案
的。
虽然很爱，但是被一个小丫头算计时，总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怪在何处，但会怀疑自己。
是不干净了，或者是怎么可以被牵着走，老人家说了自己的遭遇，不免拿来对比一下。
女人就简单多了，觉得这个人有些可靠，就想方设法的靠近。
家长里短似乎也有分歧，见解不相同时，就会讨论久了一些。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聊这个，它没有金钱的价值，可心中却保持着暖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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