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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灰谷领出兵

    我眼前的画面切换到了灰谷领,此时刚刚从传送法阵传送出来,风尘仆仆的卡恩外公顾不上喘口气就掏出通讯符咒,接通之后正色说道:“德里克,立即以我的命令集结灰谷领民兵,叫上拉特兹和薛定成。”

    挂掉之后他又迅速接通通讯符咒,这时候他的脸庞上露出慈祥:“塞西娅,薛华夏已经没事了,不要担心了…嗯,我得南下支援,报纸上不是假新闻。放心,伟大的霜原军队有着龙神和冰霜的眷顾,那些敌人的结局只能是被霜原军队赶下海。”很多父亲都是女儿控,尤其是卡恩外公,对大舅舅德里克和我母亲塞西娅态度一眼就能看出差距。

    “我不能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平安归来。但是你要知道,作为一个战士,作为一个霜原帝国的贵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一种荣耀。”卡恩外公的语气和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你能明白就好,记住,爸爸永远爱你。”

    说完卡恩外公挂断了通讯符咒,然后快速小跑着回了寒霜家族城堡,过了一会已经换了一套带着狼皮披风的板甲出来,面盔掀起,胸前有着寒霜家族的标志:寒霜的头像,虽然都是霜龙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和别的龙看出区别的,他手上牵着一匹黑色的战马,当年跟他南征北战的那匹早就去世了,毕竟马的寿命就三十年,。

    他迈开步子走向城镇广场,此时训练有素的灰谷领民兵已经开始集合列队,整齐地以各自小队为单位排成一条条队列。

    头上有一条醒目伤疤,有金棕色浓眉和深蓝色大眼以及一把金棕色的络腮胡子,身披狼皮披风,披风之下是一件可以在衣服之下看见板甲轮廓的龙神教会神官装,右肩上扛着仅仅用一只右手拿起的双手双刃战斧,手上佩戴黑色熊皮手套,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带钉皮靴手上佩戴黑色熊皮手套,脚上穿着一双棕色山地靴,左侧腰际佩戴着一把短剑,右侧腰际悬挂一本闪烁着神圣光芒的龙神圣典,身高超过两米,身材高大健硕的拉特兹二舅舅已经出现在城镇广场的作为阅兵台的平台上。

    他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在接到卡恩外公的命令之后,他立即把消息用秘术把消息扩散出去,让每一个民兵都能听到这个消息,随后自己直接用能够传送的秘术来到了城镇广场中心。

    他的职业是战争教士,而且有着利刃级后期的实力。相比圣教的同行,龙神的神职人员会进行更多的战斗训练,他们往往会一手圣典一手武器进行战斗,更像是圣教的圣骑士而不是牧师,同时还有个好消息是龙神的神职人员没有不婚的约束和必须离开家人的要求。

    除了拉特兹之外,我父亲和德里克也站在上面。我父亲身上穿着一件带着防弹插板的霜原帝国使用热兵器军队的军官用军大衣,头上戴着一顶带有寒霜家族徽章的钢盔,背上背着一把步枪,左侧腰际挂着一把手半剑,右侧腰际佩戴着一把带枪袋的大口径左轮手枪,背上背着一个在冒险家中流行款式的登山包,而且看起来很旧了,但是保养的很好,还带着淡淡的白色附魔光芒我认了出来,那应该是我父亲还在做冒险家的时候就用的“老伙计”。脚上穿着一双和拉特兹同款的登山靴,应该是制式装备。

    他正在用目光扫视着已经列队完毕的民兵们,但是眼神和面色都很沉重。那些年轻的民兵知道要真的参加战争之后还觉得很兴奋刺激,不过长年累月的训练让他们能够保持住纪律而不是交头接耳。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命运会怎么样,有多少人能够在战争结束再回到故乡。

    德里克身穿一件棕色猎装,左手拄着一根棕色硬木手杖,手杖头被雕刻成了寒霜的头像,右侧腰际挂了把大口径左轮手枪,看起来更像个狩猎的贵族绅士而不是灰谷领领主继承人,实际上他是个龙裔战士,而且有着利刃级初期的实力,他的天赋在卡恩外公的三个孩子里是最差的,而且他还要分心去学习内政能力和管理领地,导致四十多了也只到了利刃级初期,但是也强过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不下苦功的纨绔子弟。他这次不需要一起去,只需要留在灰谷领暂时代替卡恩外公处理公务就可以。

    卡恩外公穿过整齐的民兵队列之间刻意留出的过道,一步步来到了平台上,德里克,拉特兹还有我父亲一起齐齐右手捶击心脏向他行了一个霜原军礼,卡恩外公也向他们用一样的霜原军礼回礼。

    “都明白要做什么了吗?”卡恩外公严肃地说道,这句话表达了两种意思,他面前的三人一起点头。

    卡恩外公拍了拍德里克的肩膀:“灰谷领就交给你了。”德里克重重地点了点头,但是没多说别的什么。卡恩外公接着又拍了拍拉特兹和我父亲:“你们还有什么愿望吗?”

    “该做的早做完了。”,“能过上现在的生活已经此生无憾了。”拉特兹和我父亲一起给出了答复。卡恩外公点了点头,道:“准备出发,步行来不及,坐车我们没那么多车能够装一千人,走传送门,独眼吉姆不等他他都能自己过来,他有这个实力。”

    这时候天上突然掠过一个黑影,广场上的民兵们立即紧张起来,迅速散开队形举枪瞄准天空,甚至以一个人肩抗的方式架好了机枪。

    这时候卡恩外公大喊一声:“都别开枪。”那些民兵虽然感觉疑惑不解,但是卡恩外公带兵多年威望深重,他们都老老实实听命没有开枪,德里克,拉特兹和我父亲似乎也都猜到了那是谁,嘴角勾着微笑目光含笑看向半空。

    半空中那个黑影慢慢减速盘旋而下,已经可以看清楚那是一条独眼巨龙,背上还骑了七八个人,那七八个人身上都闪烁着秘术的光芒,应该是被用秘术固定在龙背上,即使不用力抓紧巨龙也不会掉下龙背摔死。

    独眼巨龙体型肥胖,但是可以看到清晰的肌肉轮廓。他的前爪长在翅膀骨架前方凸出的地方而不是有专门的前肢,但是整体体型略小于真龙,这条龙一看就是一条双足飞龙。独眼巨龙头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直接斜着切过了他半张脸,包括他的右眼,这让我越看越眼熟,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个有着一模一样伤疤的“人”——独眼吉姆。

    独眼巨龙降落在了平台旁边的一处空地上,他身上坐着凯尔和他的两个哥哥,我母亲,以及拉特兹的四个孩子。即使有着秘术固定防止掉落,我母亲还是把拉特兹那对只有七八岁的双胞胎幼子牢牢抱在怀里。

    等到着陆之后他们八个人才慢慢从独眼巨龙身上下来,那两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还大喊着:“骑龙真刺激!”哪怕在龙族和人类混居的霜原帝国,愿意让人类骑在背上的龙族也不多,对他们而言这是他们第一次和作为高等级亚龙之一的双足飞龙亲密接触。

    我母亲直到落地之后才把那两个孩子松开,卡恩外公有点愠怒地走上前来怒吼道:“吉姆!谁允许你随便带那些孩子上天的?”

    独眼吉姆的龙脸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实际上他是在赔笑:“队长别生气,我已经用秘术把他们牢牢固定在我背上了,而且相信我的飞行技术,就算他们掉下来我也能接住他们。”我母亲塞西娅也上前调解道:“爸爸,是我想和孩子们一起送送您,才让吉姆叔叔送我们来的,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龙鳞剥下来做鳞甲!”卡恩外公用手指愤怒地戳在独眼吉姆的脸上,“或者你滚回去,滚回霜龙栖地,你一条双足飞龙怎么也饿不死,还能好吃好喝供着!”

    卡恩外公这么说基本上也是他气差不多消了,只是做个警告,不然正常情况他应该会直接动手惩罚甚至赶人。吉姆又连连赔笑,这时我母亲突然上前把一条蓝色的针织毛巾轻轻围在卡恩外公脖子上:“这是我亲手织的,靠海的地方风大,不要着凉了,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生个女儿就是好,可惜你外婆不在了,不然我们一家人都还在那该多好。”卡恩外公揉了揉眼睛,实际上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擦眼泪,“希望战争能早日结束。”他回头看向灰谷的方向,那是我从小长大,也一直和凯尔去野的地方,正午的阳光照耀在山谷的森林,泛出美丽的光辉。

    我母亲又亲手一条条把一样的围巾围在德里克,拉特兹和我父亲脖子上,到了独眼吉姆的时候她才发现恢复双足飞龙形态的独眼吉姆脖子实在太硕大,根本围不上去,只能绑在独眼吉姆的一支龙角上,看起来有点喜感,还有点滑稽。

    霜原帝国乡村的人吃饭睡觉基本都早,毕竟这里比不上天选者穿越来的世界,晚上除了人人都百干不厌的增加人口运动之外,就没别的什么娱乐可以做了。这些民兵基本都吃完了,但是卡恩外公接完我就直接从杰罗姆那边走传送门回来了,没吃饭,幸好我母亲还带了点饼干和点心作为备用口粮,她拿出来递给卡恩外公,卡恩外公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眼神越发地高兴和慈祥。下面的民兵们被训练的纪律严明,他们整齐列队一声不吭,而且实际上这几幕没花多久,更何况他们也并不排斥这样的家庭温馨场面。

    拉特兹先打破了沉默,但他并不是催出发,而是掏出通讯符咒传讯,过了一会灰谷领寒霜家族分支的专用摄影师竟然来了:“难得凑齐我们一家人不容易,只可惜小华夏和妈妈都不在,我们来拍张照片吧。”他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十一个人互相搂在一起,吉姆的龙头也一起挤了过来,他和我们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我们早就把他当成真正的家人,甚至如果不是卡恩外公认识吉姆相对较晚否则他可能会选择成为龙骑士而不是龙裔战士。当然并不是我们中的每个人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且他也希望过上平静的生活。

    一道闪光之后,一张全家福的底片就拍好了,卡恩外公还觉得有点意犹未尽,竟然找出了一张拍摄魔法影像的魔法卷轴拍了一张彩色的全家福,通常这种卷轴因为和施法者有关,所以大多价格昂贵,不过我们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一千多人加上一条龙都走传送门,大型传送法阵都差不多至少得走十次,一次至少得花十个金币的材料费,真是大手笔,卡恩外公对霜原帝国的忠诚确实是可以的,三人都没有表示什么异议,和德里克道别之后便下台带队离开了,德里克,我母亲和那些孩子们一直目送他们离开,拉特兹的孩子还一直叫着让拉特兹给他带点战利品回来,当时却不知道这一别已经是永别了。

    我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在画面彻底消失之后我的脑海也感觉精神了不少,晚上看这些东西但是并不影响我的休息,我的精力和体力一样会恢复,这应该就是创世神的神血精华给我带来的超凡力量。

    杰罗姆并没有亲自来给我叫早,而且也没必要给我叫早,不过我还是保持着在灰谷领老家时候的习惯一觉睡到八点半自然醒,然后下楼靠着询问庄园里的仆人和看路牌找到了食堂,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随后去找杰罗姆道别。

    我问了庄园里的仆人去杰罗姆办公室的路,到了之后我敲了敲门,得到“请进”的答复之后开门进去,看到了已经早起,在办公室仔细阅读领地报告公文的杰罗姆。

    寒霜家族本家和众多分支的领地众多,虽然已经比不上全盛时期但是瘦弱的真龙比亚龙大,杰罗姆每天仍然需要阅读和处理很多事情。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小华夏,只要我在,你想待多久就可以,不过你真的想回去也没关系,测试已经做完了,我也随时欢迎你再回来做客。”

    “说吧,你打算坐什么回去。”杰罗姆抬起头目光含笑看着我,“路费我来出,没关系的。”

    “火车吧。”我已经想好了,马车太慢,汽车油费也不便宜,现在霜原军队后勤也主要靠火车和骡马机动,至于传送还是算了吧,太贵了,哪怕有寒霜家族本家的传送阵,施法材料也不是小数目,而且火车票说实话也不贵,速度也还可以。

    “没问题,我给你订最好的火车和它的一等座。差不多一礼拜你就到家了。”杰罗姆痛快地说,实际上我觉得就算我开口提要用传送阵他也肯定不会拒绝,但我觉得没必要。

    还没到中午我就上了火车,带了好几个仆人的杰罗姆一直送我到上火车,杰罗姆不是个爱慕虚荣重视排场的人,他平时不带仆人随从出门也很正常,而且我们霜原帝国也不是那帮把体面看的比实际经济状况都重要的神圣帝国贵族。

    在火车站他还把我之前从监狱那里拿回的随身物品,包括我那套现在严重破损但是已经被用布包好的装备——其实这套因为战斗损耗那么严重我以后也不打算用了,但是对我而言很有纪念意义所以必须保存,还有我身上还有几十个金币的钱包——其实不用数我就感觉已经少了不少了,不过我也不想和那些抓到我的人和监狱的人多计较什么,当然还有最关键的通讯符咒和我父亲送给我的那把手半剑,可能有我自身实力有所提升的原因,我现在已经隐约感觉的到那把剑内部蕴藏的些许力量,不过似乎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流失的很严重了。

    上了火车之后我直接靠在舒服的一等座位子上睡着了——太舒服了,感觉就像小床一样,入睡之后我眼前又开始出现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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