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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清醒的花生米

    在小镇招待所,冷静沉着的主任李宽,倚靠在自己屋子的窗前,左手端着搪瓷盘,右手往嘴里一颗一颗地扔花生米。

    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台河拦皇利浦牌收音机,作为一个经常在攀州高档市场走动的人,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台作为三转一响四大件中的收音机,在攀州可是极少见,他曾经路过友谊商店时顺便开口一问,价格都快赶上一台十二寸黑白电视机了。

    以一台电视机的价格去那种场合买一台收音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外国佬比较有钱?

    李宽嘴里缓慢地细嚼着花生米,舌头在牙齿间搅动,微微一扭头,看见了桌上的煤油防风灯。

    电视机?

    收音机?

    是电!

    他恍然大悟。

    州里通往花镇的电杆才栽到一半,从去年开始停工,一直到现在都没往前挪过。

    没电,电视机就是个摆设。

    而收音机可以用电池。

    往前二十年。

    青年们的奋斗目标“三大件”为:手表、自行车、缝纫机。

    为了一张表票,很多人要走亲戚、拖朋友,找关系去领号。

    而现在,单车、手表、缝纫机、电视机是嫁姑娘最高要求。

    早上去查过,除了齐寡妇那间闺房不让进,四大件中,除了手表都有。

    李宽注意到了放在齐灵家里的那台柴油发电机,以及旁边沾满污渍的水泵,想来应该是用来给矿井抽水的。

    这么想来,一吨煤赚几元,就算隔一段时间抽一次水,光柴油就要不少钱,算下来,挖煤不赚钱,那这家人是怎么变得这么富有的,与那个齐寡妇应该不无关系…

    他正在心里分析着一切,当目光扫过远处绿油油的田地时,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这个师默,什么都好,就是对钱和色过于贪婪。

    攀州地处植被茂盛的西南,在这个多山的国度里,却占据了一个相对来说不错的地理位置,属于盆地。

    其往西南接壤云境,往东南比邻癸境,三境汇集于攀州,成就了这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大江直通东海,铁道贯穿南北。

    类似于花镇这样的地方,就处于攀州盆地边缘,往前是不知道有多大的攀州盆地,身后的山那边,还是山。

    处于发展之中的攀州边缘,煤矿开得多,出事儿的人也多,留下了众多嗷嗷待哺的寡妇。

    什么是人死了钱没还完,这就是!

    然而,父债子还的道理在这里变成了,夫债妻还。

    像师默这样的人,不用做什么,只需要暗示一下,被他暗示的人如果不是傻子,都懂的要做点什么。

    昨天,师默会同意不再纠结那台收音机,不是因为什么外国友人。

    毕竟一个教师,能有多大的资源。

    那是他的习惯,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要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似乎昨晚上他没等来自己想要的改过自新。

    本来呢。

    州里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太过分,看得过去就算了,州里要发展,人们要吃饭,下去写个真实的报告递上来,方便有关部门能全面的分析当下的经济走向。

    可到了这师组长这儿,就不是这么执行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可到了一个远比花镇富得多的临江小镇,情况就开始变了。

    临江小镇的一户人家,非常有钱,手下有好几条跑运输的船,这递上来的东西,也不是你好几条汉子就能顶得住的。

    然后,一众人的心态似乎都开始变了。

    有了这个开头,再到下一个地方的时候,下面的人没点反应,这心里就感觉不太得劲,有点失落,总觉得下面的人有点不尊重自己。

    师默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了句:“这个镇上的人好像不太懂事哈?!”

    被镇上的人听了去,这下都变得很懂事了。

    但,花镇本来是可以不用来的。

    花镇是攀州盆地边缘这一圈大山小镇当中,最穷的一个地方,离州那么近,却连电都没通。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师组长在最后关头改变了注意。

    按理说,对于经济上,李宽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大家都很难。

    在攀州,州长宋青州率先拿自己开刀,大幅度缩减公职人员薪资,本来就那么点钱,一下砍了一半。

    有人发牢骚,说这下过得还不如一个工厂上班普通工人呢。

    公职人员当中,只有技术人员工资没砍。

    而且还允许技术人员到村镇赚外快。

    于是出现这种情况,一个干管理的上级,赚得没有手下技术人员多。

    所以,难免有人会暗示别人给自己送点米面油粮什么的。

    然而,对于师默这种肆掠的生理欲望,李宽却十分的不认同。

    目前看来。

    师默是盯上那姓齐的寡妇了。

    不过,以那女人昨天和今天的表现来看,师组长的愿望这次恐怕要落空了。

    好久都没看到他吃瘪了。

    今晚无事发生。

    而明天,注定会有人心情很不好…

    待那人影消失在视野。

    李宽伸手抓了个空,将目光从远处收回,看了一眼手中的盘子,搪瓷盘里的花生已经吃完。

    他将搪瓷盘放在窗台上,拍了拍手,恰好外面叫吃饭的声音响起。

    ……

    另一边。

    齐灵只是微微的红了眼角。

    小龙儿被家人叫走。

    马景澄一句话不说。

    屋里也没有点灯。

    只有火炉蓝色的火苗在呼呼地往上飘。

    他第一次见齐灵盯着火炉,满眼是回忆的样子,不过也不好说什么。

    穿越而来,从到公社去拿到能够了解这个世界信息的报纸开始。

    马景澄就一直在等,等的就是调查组的到来。

    在最适合的时间做最恰当的事情!

    这是他的座右铭。

    也是他一贯行事的准则。

    在他看来做事讲究方式方法,也讲究时机。

    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在他那个时代,常有人将‘站在风口,猪都能上天’挂在嘴边。

    这所谓的风口,就是一件事酝酿成熟的时机。

    成功的人,往往不是那些最绝顶的人,而是在最适合的时候出现并且最先完成布局占领制高点的人。

    而这些人,往往有着一般人难以窥探的意识。

    根据《红报》和《红新社》信息,马景澄知道,这是一个经济寒冬,有大批的投资者资金打了水漂。

    中枢财政更是从去年赤字25亿,一下子到达了125亿。

    尽管这个信息在当下没办法查询,但马景澄记得非常清楚。

    这一波限令很快就会过去。

    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信息就是最大的财富,在任何时候,任何世界,都不可能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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