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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西凝水泥

    专营店的店长们都傻眼了。

    他们店里没有这样的衣服啊。

    这时有人才想起,曾经和这家厂子签订过供货协议。

    但翻开一看,才知道过期了。

    没有办法,见越来越多的人有需求。

    他们只能厚着脸皮去找马景澄,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

    马景澄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合同。

    在做客户调查的时候,马景澄也考虑在攀州的外国人。

    他们是高端的代表,是所有人的风向标,是上层人的座上宾。

    如果少了这个顾客,损失将会很大,而且效果也不会那么好。

    有些外国人在攀州已经待了很多年。

    攀州又不允许过多的从外面进口东西,导致了他们买不到称心的衣服。

    所以,马景澄设计了一批体型稍大,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衣服。

    就等着这帮人呢。

    专营店的人来了。

    马景澄签合约时说得很明白,衣服在专营店售卖,价格要高出在他的陶彩专卖店。

    尽管他们觉得不合理,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李宽这边自然找不了马景澄的麻烦。

    一来,厂子里卖衣服的钱,要用来给人提供食物;

    二来,合同里规定不将衣服卖给外国人,但是没说不能卖给专营店。

    至于专营店卖给谁,那就与自己无关了。

    随后,马景澄又写了一篇通稿,在全州播报这一消息。

    这最后一个石头扔下去,才真的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钱人是很无聊的,更无聊的是有钱花不出去。

    现在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消费。

    店里的礼服是最先被抢光的。

    接二连三,马景澄店里就迎来了一个个家族。

    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一大堆人涌入里面。

    来人豪言壮语地说道:“来给我拿,看上的都给我包起来!”

    专门培训的售货员就要包起来,马景澄制止了她们。

    众人很疑惑地看向马景澄:“老板,为什么,能卖出去还不是好事吗?”

    马景澄没有理会服务员,而是对来大买特买的有钱人说:

    “不好意思,首先我作为店长,很抱歉这么说,但是,公司有规定,一个人最多能买两套,暂时不能多买!”

    “你怎么回事儿,专营商店还可以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呢?”

    那人看向马景澄,语气中有些不满。

    “我这么跟你解释吧,专营商店要票,我这儿不要,要是都像您一样,跑到我这儿将东西全部打包带走,我就干不下去了!”

    马景澄说着,示意那个有钱人朝外面看。

    有几个人站在路边,还停着一个小轿车。

    那有钱人一看,瞬间怂了,立刻吩咐一人拿两件。

    他靠近马景澄,小声问道:“我们一人拿两件,不会有事吧?”

    说完又扭头看了一眼外面。

    “不会,您可以隔两天再来,一天买一点,送人也是好的,但你不能这么买,动静儿太大,我也不好做!”

    马景澄示意这人可以买去送人,“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上户口簿!”

    那人点头,然后问道:“别人的户口博,可以不?”

    “可以呀!”

    马景澄已经从担心卖不出去,变成了担心货供不上。

    其实没有什么‘不让买’的规定。

    如果有能力,你一次性买几百件都没问题,李宽等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是,马景澄有自己的考虑。

    有李宽等人公然见报的支持,而且价格定这么高,还有专营店来订购。

    肯定会有人利用这个来搞投机,这是避免不了的。

    限制购买之后,陶彩就变成了紧俏商品,投机会更严重。

    马景澄这么做,主要是不想拉低陶彩的水准,同时,让更多的人自己来买,这样才能打出知名度。

    让一个人把衣服都买走了,除了赚钱,那自己得到了什么。

    再说,赚的钱转身就投入了公益事业,这可不行。

    马景澄贴出公告:在别的地方购买,如果买到假货一概不负责!

    同时马景澄还鼓励大家来下单定做。

    现在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能够卖到断货,主要还是因为他前期的准备做的不错。

    从各方面对人们的心理上、视觉上轰击。

    最后再消除限令疑虑。

    有钱人一定会买的。

    在招人的告示之后。

    马景澄穿过津云区来到了西凝水泥厂。

    说明情况之后,门卫这才让他进去。

    进去时,工厂还在运行。

    在津云区的西北部,有一座山,那儿有满山的石头。

    西凝水泥厂就在这座山下不远处。

    规模巨大。

    运输的车辆,一辆接一辆的往里运东西。

    厂子并没有调查结果显示的那样,运营不下去的迹象从外面看不到。

    不过,当他路过两个厂房的仓库时,他明白了。

    那水泥已经堆了整整一厂房,还在不断的往里运。

    有人带领他找到了负责人的办公室。

    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满面愁容地接待了他。

    “您好,欧阳厂长!”

    坐下之后,马景澄率先自我介绍,“我是陶铃街十三号陶彩厂的负责人,我姓马!”

    男子就是这家厂子的拥有着,欧阳信凭,马景澄之前查过他的资料。

    男子闻言,抬头:“你就是那个一件衣服卖一两千的人?”

    “是我!”马景澄点头。

    “我要卖六百袋水泥才能买你一件衣服…”

    欧阳信凭盘算着,开始用马景澄这里的衣服和红港对比,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将一件衣服卖一千多,我家也有在红港做服装生意,换作是我,我肯定办不到,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马景澄笑笑:“在红港,不也有这种所谓不可能的事情经常在发生吗?”

    他眼神突然没有刚见面时暗淡了,抬起头,看向马景澄:“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信凭知道其中的难度,其难度不亚于现在要解决他厂子里的危机。

    因此,他口中的‘怎么做到’,当然是一系列的操作,包括怎样说服那些顽固不肯退让一步的人们。

    作为一个商人,他考察过服装市场,得出了一个结论,高端服装做不起来。

    如果在红港,几万块的衣服都有,但是在这里,几十块人们都买不起。

    但如果卖几十块,那还做什么高端品牌。

    陶铃街十三号这家红港服装会失败,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大家都是做过调查的,虽然攀州潜在人群很多,可要想把他们挖掘出来成为消费者,这非常的难。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专营店才能做到。

    州里的导向是重要的原因。

    昨天,当听说了一千多块的衣服竟然卖断货之后。

    欧阳信凭是不信的,不过很快电台就爆出来了。

    他听完,很想认识一下这个店长。

    只是,厂子的事情实在走不开。

    没想到,这位店长今天就来了。

    当得知眼前的年轻人是店长时,他心里一惊:这么年轻?

    马景澄依旧保持这微笑,“我相信,比较起我是怎么做到,在一元钱就能吃几天的攀州将衣服卖到一千多,您会更好奇我这次来的目的!”

    欧阳信凭一边给马景澄倒水,一边说:

    “是啊,你来找我干什么呢,难道是买水泥?”

    “不,不不,我不买水泥!”

    “不买水泥?”欧阳信凭看了一眼马景澄,开玩笑道:“难道买水泥厂啊?”

    “你这么知道?”马景澄用坚毅的眼神看向欧阳信凭,一字一句说道:“我就是来买你的水泥厂的!”

    欧阳信凭听闻,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后放下玻璃水壶,笑道:“马先生真会开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马景澄摇摇头,镇定地回复,“我就是来买您的水泥厂的。”

    欧阳信凭笑着,示意马景澄喝水,他自己端起一杯放在嘴边,出了神。

    “你知道…”欧阳信凭抬头,“我这个厂子值多少钱吗?”

    “几千万吧!”马景澄笑道。

    欧阳信凭点点头,眼神露出疑问,“你背后还有财团?”

    “没有!”

    欧阳信凭那一丢丢的期待,落空了。

    按照他的设想,这个人能够将那不可能的事情,好多人想要做,却没有做成功的高端服装做成了。

    并且在知道西凝水泥价值的前提下来找自己,那么就说明他是有实力的,可如果没有财团或者集团公司做后盾,那…

    “您为什么不在年初就停产呢?”

    马景澄捕捉到了欧阳信凭神色中的失落,继而转移话题。

    “你认识重工集团的人吗?”

    欧阳信凭突然警惕起来。

    “我认识一个叫祝建国的人…”

    马景澄试探着说出祝建国的名字,其实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祝建国。

    欧阳信凭脸色变得冷漠,语气也带有怒气:“那你是来打探情报的吗?如果是,那请回吧,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马景澄心里又有了一点数,端起水,镇定地喝了一口,说道:

    “欧阳先生,不要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想说什么,我跟你们没什么可说的!”

    欧阳信凭脸色铁青。

    “我认识他,是因为我跟他有点私人恩怨,属于…敌人!”

    马景澄敌人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敌人?”

    欧阳信凭态度转变,“怎么回事儿?”

    “哎,一言难尽呐,有的人就是这样,不彻底打垮你不罢休~”

    马景澄叹了一口气。

    想起了自己得出的那些结果。

    他为什么会知道一个叫做祝建国的人呢?

    这事儿,还得要从那个叫师虎臣的家伙说起。

    这师虎臣的父亲是虎臣水泥的上任厂长,一干就是几十年,于是给自己儿子取名叫虎臣。

    退休之后,师虎臣接任自己老爹成为了虎臣水泥的厂长。

    这就造成了很多人认为虎臣水泥是师虎臣家的。

    而师虎臣有个堂弟叫师默。

    这师默和马景澄以及齐灵的恩怨就不说了。

    但是呢。

    在师虎臣和师默之间,还有一个人,叫祝建国。

    这人是重工集团的负责采购的人。

    这个重工集团呢,明面上是攀州基建下的一个工程集团。

    实际上却是西境重工旗下的一个分支。

    攀州原就是西境的一部分。

    各种地和行政事物都分出去了,这重工却还是西境的。

    尽管在基建上听命于攀州基建,上级领导是部长秦巨政。

    但是,有些事情,即使那个部长,他说了也不太管用。

    在调查中,马景澄还发现。

    这个祝建国和师虎臣之间有着巨大的交易。

    这也是导致西凝水泥难以为继的原因之一。

    攀州基建给下面的水泥定额是:虎臣4,西凝6。

    而实际情况却是反过来,虎臣和西凝的份额为:6:4。

    虎臣是武企,西凝是私人企业。

    光是这个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基建工程停下之后。

    市面上几乎所有小的水泥需求都被虎臣水泥垄断。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虎臣在利用大环境的不景气,降低价格打压西凝。

    同时,祝建国利用自己的关系,找了一家小厂,大力收购西凝水泥,转而高价卖出。

    这一系列的问题,直到西凝开始出现负债才发现。

    马景澄之所以会花费巨大的力气去调查这些。

    完全是那个叫师虎臣的家伙。

    这人从陶彩离开之后,居然又找了人来想要强买强卖。

    这让马景澄感到了威胁。

    在得知其堂弟是师默之后。

    马景澄顺腾摸瓜,就扯出了这么一大串的事情。

    进而,他开始着手准备另一件正在办的事情。

    也是基于这些原因,他才敢对李宽夸口说自己可以解决攀州基建问题,可以让攀州栽满电杆。

    同时,还有一件事让那祝建国变成了敌对关系。

    调查发现,这祝建国,和花镇的祝家有关系。

    祝建国的爷爷和祝英年的爷爷是堂兄弟。

    更为重要的是,这两家走动竟然很频繁。

    这让马景澄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马景澄正思索着。

    欧阳信凭开口打断了他的沉默:

    “你不说其实也没有干系啦!”

    “我可以帮您将厂子运转起来,同时解决汇东银行对您的危机…”

    马景澄避开了欧阳信凭的提问,将话题转移到西凝水泥厂上:“不知道欧阳先生是否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西凝和汇东的事情?”

    欧阳信凭神情严肃起来,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为了保护西凝水泥,西凝和汇东的协议是在私下进行的。

    可是,这年头,哪有什么密不透风的强。

    只要有人知道,马景澄就有办法引导他主动说出来。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现在的很多人,没有一点保密和危机意识。

    “您看,欧阳先生,这就没必要了吧~”

    马景澄摆摆手,身体往后靠,“您老是防备着我,我也没办法跟您往下谈不是?还有,我既然来找您,就是做足了充分准备的,都是商人,我觉得您应该信任我!”

    “理由呢?”

    欧阳信凭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尽管他现在很有名气。

    “理由吗?”

    马景澄叹了口气,“我当然不是救世主,我来找你,是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也需要我帮你走出困境,我觉得我们可以彼此成就!”

    “我不可能像你接手的厂子一样,低价抛售西凝,我这是家族企业,不是集团业务,如果你想要趁人之危,那你请回吧!”

    欧阳信凭将自己认为马景澄可能的思路给堵死。

    “我知道,您之所以现在还在坚持,就是不甘心…”

    马景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我都知道,你是被人算计了,我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你卖给别人是卖,卖给我也是卖,为什么不卖给我呢?你出价,我绝不还价!”

    欧阳信凭沉默了。

    马景澄说的对。

    他是被人给算计了。

    他之所以坚持,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失败,回去对不起老父亲。

    他也知道,那些人都是汇东银行找来的。

    目的就是要吞下家族在红港的产业,消除竞争对手。

    “你真不是那边派来的人?”

    欧阳信凭抬头看向马景澄。

    “我怎么可能是那边的人呢?”

    马景澄自然不能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只能说道:

    “您将厂子转给我,您不但可以继续经营,而且我还可以在西凝债务到期之前帮你解决欠款,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马先生的意思是…”欧阳信凭不敢置信地看着马景澄,两只手在转圈圈,“您不经营,让我继续经营?”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没有时间,自然,我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更适合来经营西凝!”

    马景澄点头,耸耸肩,“就只是厂子的所有权转移而已,您还是厂长,经营的问题还是由您来决定!”

    “那马先生,您要怎么帮西凝解决债务危机?”

    欧阳信凭从马景澄的话语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解决问题的措施。

    “这个就是我的问题了,不是吗?”马景澄耸耸肩。

    马景澄又补充道:

    “反正您也没有办法,为什么不试试呢,我们可以在协议里注明条款,如果到了债务之前,还是没有帮您解决问题,你大可以撤销嘛,再向我索赔。”

    马景澄见欧阳信凭开始动摇了,继续说道: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的高端服装厂,销量还不错,只要有一万人购买我的衣服,我就能拿到一千万。”

    “您应该清楚,众多人都在做高端,攀州这个市场潜力是巨大的,只是他们没有打开而已,而我打开了。”

    马景澄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所以,您应该相信我有这个实力……”

    这时,大门被打开。

    短头发秘术走进来,瞟了一眼,说道:

    “老板,昨天那些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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