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拾肆 空 上
她的相貌让边空栩想到了古希腊雕塑中的人物。确实这样，面前的景象像是雕塑有了人的血肉，站在他面前。
“你的眼睛......”边空栩问道，“怎么会是金色的？”边空栩无端想起了宁翤，想起他那双所谓“被龙血刺瞎的”眼睛。
“难道她是......”边空栩暗想。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是......龙族吧？”边空栩突然有些畏惧，觉着龙族应该是比宁嗣还要强的。
她轻声笑了一下，“害怕我？你又是什么，巫神的走狗吗？”
“巫神？”边空栩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巫神的走狗？什么意思？”
她明显不屑与他多费口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随便你是谁，现在也被关在这牢笼里不能出去了......”
“这里不是‘空’吗？”边空栩想起了他刚刚经历的种种，“我一开始醒来时，是在一片树林，现在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树林？”她突然有了兴趣，回过身来，“什么样的树林？”
“松树林......”边空栩也不太确定要不要信任她，但这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只能向她求助，“还遇到了一头...鹿，后来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头发很长，是卷发......”
她垂下眸子思考了一阵，“你还看到什么了？”
“湖和雪山，还有黑色的......岩石。”在听到“黑色岩石”时，边空栩看到那双眸子突然将目光投向了他。
她低声说了什么，用的是另一种语言，与海人的语言还不一样。边空栩听不懂，不过看样子她已经明白自己刚刚看到的所谓何物了。
“所以说......那是什么？”边空栩壮着胆子问道。
“只是‘空’而已。”
“‘空’？可‘空’不是一个地方吗？”
“‘空’是有智慧的，以金发碧眼的女子形象示人。”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边空栩，“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见到，它在你面前现身，大概是因为你身上有巫神的......”
“什么？”边空栩正要听到自己与巫神的关键线索，但她竟然什么都不肯说了，“这是什么秘密吗？”
“并不是......”她低着头说道，“你身上......被人下了蛊，有关你与巫神的事，即使我说了，你很快就会忘记。”
“我不会忘。”边空栩看着她金色的眸子，“要真是这样的话，写在纸上不就行了......”
“不行，你不知道这种蛊术的强大，那是巫神的蛊，就算将这些写在纸上，你也会不认识这些字，或者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试试怎么知道？”边空栩情绪激动，向前走了一步，“难道我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吗？”
“若你找到施术人，兴许能解开。但你身上有关巫神的大部分都被封印到另一个地方了。你一想到巫神，都是些零碎的记忆吧？”边空栩点点头，“想要知道真相，须先找到你被封印的那部分才行。”
“多谢您了，真是帮大忙了。”
“算不上什么帮忙。”她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穹顶，“我孤身一人被困在这里不知有多少年，也不知多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能有一个人来和我这把老骨头说说话，我就很欢喜了。”
“话说，您不是说......哦不，您是说别的语言的吧？怎么会......”
“从前有个和你一样来自东洲的人，他留下了许多你们的书，还教我说你们的语言。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的是时间，用这些来学习，也能学得差不多，只是说起话来还是与你们很不一样。”
确实语调很奇怪，边空栩想要听懂她说的话，也要费一番功夫。
“那后来呢？他去了哪里了？”
“走了......”出人意料的是，她说这话时没有失落，竟然是压抑着怒气，似乎这个人是个强盗，卷走她所有的财物，畏罪潜逃了。
别人的私事，边空栩也不好再追问。
他走向塔的边缘处，向下看看遮挡地面的云雾。“我该怎么出去？”边空栩突然觉得这么问很唐突，“不不不，也不是不愿意听你说话，只是......”
“出不去。”她看了看边空栩，“想出去没什么可遮掩的，你本来也不属于这里。只不过，没什么法子能让你离开这里。”
“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怎么出去的？你不是说他走了......”
“他有灵力，你有吗？”这一句话怼得边空栩哑口无言，“灵力能将这里撕开裂缝。”
“你没有灵力吗？”她一愣，“如果有的话，怎么不从这里出去呢？”
她不说话，过了很久才艰难的说出几个字：“我有我的原因......”
边空栩又不愿问了，他不知为何，总是会说到别人的痛处，而且每次都会让谈话变得如此尴尬。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边空栩看着下面的云层。
“随便你......”话刚落地，边空栩就跳了下去。他在高空中下落了很久，可迟迟没有落地。反而是被她一只手抓住了。
“你还真试。”她笑道，“没用的，跳下去也只会一直向下，回到一开始向下跳的地方。”
“你没动过？”边空栩脚踩到地面上，感觉十分安心，“你不会向下走了几层......”
“你刚刚亲身试过了，除了这层，哪里也去不了。楼梯无穷无尽，无论你走多久，都只会到一个地方。”
“也许是这几层楼都是一模一样的，那样换了楼层就注意不到了。”
她看了看他，“也有可能，不过既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到了哪里不都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边空栩怀疑自己听到了废话文学，但过了一阵，突然明白了她的话，“‘每一层都一样’也包括楼层在塔中的位置。所以，它们所在的位置也是一样的，对吗？”
“聪明。”她打了个响指，“所以说，无论你是从楼梯下去，还是从这里直接跳下去，都只会回到这个楼层......应该说，是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楼层。”
“平行空间啊......”边空栩想道。
“你的眼睛......”边空栩问道，“怎么会是金色的？”边空栩无端想起了宁翤，想起他那双所谓“被龙血刺瞎的”眼睛。
“难道她是......”边空栩暗想。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是......龙族吧？”边空栩突然有些畏惧，觉着龙族应该是比宁嗣还要强的。
她轻声笑了一下，“害怕我？你又是什么，巫神的走狗吗？”
“巫神？”边空栩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巫神的走狗？什么意思？”
她明显不屑与他多费口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随便你是谁，现在也被关在这牢笼里不能出去了......”
“这里不是‘空’吗？”边空栩想起了他刚刚经历的种种，“我一开始醒来时，是在一片树林，现在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树林？”她突然有了兴趣，回过身来，“什么样的树林？”
“松树林......”边空栩也不太确定要不要信任她，但这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只能向她求助，“还遇到了一头...鹿，后来变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头发很长，是卷发......”
她垂下眸子思考了一阵，“你还看到什么了？”
“湖和雪山，还有黑色的......岩石。”在听到“黑色岩石”时，边空栩看到那双眸子突然将目光投向了他。
她低声说了什么，用的是另一种语言，与海人的语言还不一样。边空栩听不懂，不过看样子她已经明白自己刚刚看到的所谓何物了。
“所以说......那是什么？”边空栩壮着胆子问道。
“只是‘空’而已。”
“‘空’？可‘空’不是一个地方吗？”
“‘空’是有智慧的，以金发碧眼的女子形象示人。”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边空栩，“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见到，它在你面前现身，大概是因为你身上有巫神的......”
“什么？”边空栩正要听到自己与巫神的关键线索，但她竟然什么都不肯说了，“这是什么秘密吗？”
“并不是......”她低着头说道，“你身上......被人下了蛊，有关你与巫神的事，即使我说了，你很快就会忘记。”
“我不会忘。”边空栩看着她金色的眸子，“要真是这样的话，写在纸上不就行了......”
“不行，你不知道这种蛊术的强大，那是巫神的蛊，就算将这些写在纸上，你也会不认识这些字，或者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试试怎么知道？”边空栩情绪激动，向前走了一步，“难道我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吗？”
“若你找到施术人，兴许能解开。但你身上有关巫神的大部分都被封印到另一个地方了。你一想到巫神，都是些零碎的记忆吧？”边空栩点点头，“想要知道真相，须先找到你被封印的那部分才行。”
“多谢您了，真是帮大忙了。”
“算不上什么帮忙。”她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穹顶，“我孤身一人被困在这里不知有多少年，也不知多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能有一个人来和我这把老骨头说说话，我就很欢喜了。”
“话说，您不是说......哦不，您是说别的语言的吧？怎么会......”
“从前有个和你一样来自东洲的人，他留下了许多你们的书，还教我说你们的语言。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的是时间，用这些来学习，也能学得差不多，只是说起话来还是与你们很不一样。”
确实语调很奇怪，边空栩想要听懂她说的话，也要费一番功夫。
“那后来呢？他去了哪里了？”
“走了......”出人意料的是，她说这话时没有失落，竟然是压抑着怒气，似乎这个人是个强盗，卷走她所有的财物，畏罪潜逃了。
别人的私事，边空栩也不好再追问。
他走向塔的边缘处，向下看看遮挡地面的云雾。“我该怎么出去？”边空栩突然觉得这么问很唐突，“不不不，也不是不愿意听你说话，只是......”
“出不去。”她看了看边空栩，“想出去没什么可遮掩的，你本来也不属于这里。只不过，没什么法子能让你离开这里。”
“你刚刚说的那个人，是怎么出去的？你不是说他走了......”
“他有灵力，你有吗？”这一句话怼得边空栩哑口无言，“灵力能将这里撕开裂缝。”
“你没有灵力吗？”她一愣，“如果有的话，怎么不从这里出去呢？”
她不说话，过了很久才艰难的说出几个字：“我有我的原因......”
边空栩又不愿问了，他不知为何，总是会说到别人的痛处，而且每次都会让谈话变得如此尴尬。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边空栩看着下面的云层。
“随便你......”话刚落地，边空栩就跳了下去。他在高空中下落了很久，可迟迟没有落地。反而是被她一只手抓住了。
“你还真试。”她笑道，“没用的，跳下去也只会一直向下，回到一开始向下跳的地方。”
“你没动过？”边空栩脚踩到地面上，感觉十分安心，“你不会向下走了几层......”
“你刚刚亲身试过了，除了这层，哪里也去不了。楼梯无穷无尽，无论你走多久，都只会到一个地方。”
“也许是这几层楼都是一模一样的，那样换了楼层就注意不到了。”
她看了看他，“也有可能，不过既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到了哪里不都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边空栩怀疑自己听到了废话文学，但过了一阵，突然明白了她的话，“‘每一层都一样’也包括楼层在塔中的位置。所以，它们所在的位置也是一样的，对吗？”
“聪明。”她打了个响指，“所以说，无论你是从楼梯下去，还是从这里直接跳下去，都只会回到这个楼层......应该说，是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楼层。”
“平行空间啊......”边空栩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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