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讨封
“姓名。”
“罗平安。”
“年龄呢？”
“二十一。”
“性别呢？”
“······很明显，既不是女的，也不是人妖。”
二月初二，阴山市，长留街，傍晚。
戚戚沥沥的下着连绵阴雨，春寒料峭，正是乍暖还寒时候。
罗平安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悠长、悠长的小巷。
他遵照缺德地图的导航，在绕了十几条街的冤枉路后，终于在华灯初上之际。
罗平安，找到了长留街。
胳膊上，菠萝手表显示的时间，现在是六点四十四分整。
因为，今天下雨。
当罗平安站在长留街路口眺望，整条长留街上空，都笼罩了一层散不尽的雾霭。
天色，暗淡下来的速度都要比往日，格外的早。
嘟嘟，哒哒，啪啪啪啪。
连绵不绝的阴雨，拍打在油纸伞上，天地已分不清，昼夜黏在一起，也已分不开。
天上的银河，往罗平安头上落。
裤腿湿漉漉的，地上汇聚起来的海浪，翻滚着水花，拍打着马路牙子组成的“堤岸”。
长留街上，已经看不见多少行人。
薄暮时分，家家户户窗子透出了白的、黄的灯光。
天地倒置，罗平安手中的伞，是漫天的云。
“卖伞了，卖伞了。就剩最后一把，卖完了收摊回家。”
马路边，西瓜摊上满脸横肉的老板，招呼着长留街路上，零星几个没撑伞的行人。
有一人，前来买伞。
“哥们，你这伞多少钱一把啊？”
“四十。”
“你这伞面是金子做的，还是龙骨是龙骨做的？”
“你瞧着现在哪有伞呀？”
“告诉你，这可都是祖传的伞。今天，我已经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傻逼才买呢。”
唰——
一辆出租车，乘风破浪而过。
后面跟着一个小眼睛，胖乎乎的男孩，一边追，还一边喊。
“……燕子(～￣(OO)￣)ブ……
……燕子……
……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燕子……
……燕子，你带我走吧，燕子啊......”
“你们不要再打了。”
一个女孩，站在两个男孩中间。
漫漫忽如夜，顷刻至滂沱。
灰暗，黄昏，有时又白亮亮。
“哥们，还是来把伞吧”
“四十是吧。”
“二百五。”
“萨日朗。”
“喂。”
有人从背后扯了扯罗平安的裤腿，这是一道清脆的小女孩声音。
罗平安回头。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罗平安。”
“第二，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
“第三，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空荡荡的背后，并没有人。
“呐，在这里，看你脚下。”
“姓名。”
“罗平安。”
“年龄呢？”
“二十一。”
“性别呢？”
“······很明显，既不是女的，也不是人妖。”
嗯？
罗平安一点回答一边，低头。
他看见了一只，浑身毛发洁白的纤尘不染。
光溜溜的皮毛，似乎是今晚大雨天的漏网之鱼的小白狐。
小白狐趾高气昂的昂着小脑袋，俏生生的用湿漉漉的鼻尖对准罗平安。
淦。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吧？
罗平安，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单身太久了。
居然，会觉得一只小白狐生的俏生生的。
“呐，呐呐，罗平安，我把这个给你，帮我个忙吧。”
“罗平安你看，我像不像是天上的神仙呀？”
“三山里的神仙也行，或者，或者地上的神仙也不是不可以。”
小白狐，人立而起。
一只小爪子里面，夹着几张纸钱，递给罗平安。
狐狸？
妲己娘娘？玉藻前？九尾妖狐？
小王子？玫瑰？狐狸？驯服？调教？
狐狸它会说话。
它，它这是在讨封？
罗平安，把心里大胆的东京有点热想法，给按下。
嘴唇抿住有点发白，闭嘴，默默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
“呐，罗平安，好巧喔。”
小白狐蹦蹦跳跳的蹿到罗平安跟前，乖巧的扬起小脑袋开口说话。
哈？
罗平安扭头就走，想回去也劈个西瓜。
一步、两步，三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见鬼了，他怎么又看见了小白狐。
“你走不了喔。”
小白狐背起小爪子说道。
“这里是我的‘蜃界’，你必须回答完我的问题，才能走出去喔。”
罗平安不信邪，拔腿就跑。
前面站着一只小白狐，换个方向，又站了一只小白狐。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喔。”
“罗平安你看，我像不像是天上的神仙呀？”
“三山里的神仙也行，地上的神仙也可以。”
罗平安抬起右手，指了指耳边，放下来又点点了嘴巴。
“啊巴、啊巴、啊巴，阿巴。”
“······”
小白狐瞪了罗平安一眼。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罗平安。”
“第二，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
“第三，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它发出的声音就跟罗平安的声音，一模一样。
罗平安下意识倒退了半步，然后想起自己从小白狐嘴里刚才听过的新名词——“蜃界”。
没搞清楚“蜃界”原理前，他确实跑不了。
“呐，认真一点，加油喔罗平安。”
小白狐捏紧小爪子，上下摆动，替罗平安加油打气。
“年轻的罗平安呀，你看，我像不像是天上的神仙呀？”
“三山里的神仙也行，地上的神仙也行。”
“？”
“Hello，whatareyoutalkingabout？”
“YoungLuoPingAn，doyouthinkI'maGod?”
······
“若い羅平安よ、ほら、私は神様には見えない？”
“МолодойЛоПин，смотри，янепохожнафея？”
“वय्यंLuoPingAn，दृष्टोनवास्तविकार्यमन्त्रमम्अस्ति।？”
······
“emm，行吧，你赢了。”
罗平安，不仅觉得自己认知受到了挑战。
他还觉得小白狐，现在正在侮辱他的智商。
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一只小白狐，居然精通这么多门语言。
就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面。
小白狐滔滔不绝的向罗平安展示了，足足五十二种不同国家的语言。
它，真的，我哭死。
小白狐甚至还会说罗平安家乡的方言。
“行了，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罗平安，蹲在马路边直勾勾盯着小白狐说。
按照，他家乡民间广为流传的习俗，凡是遇见狐狸讨封的行人。
几乎，没几个落得好下场的。
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说，它像人吧，它回头记恨你为什么不说它像神。
可是，你说它像神吧。
区区一届，血肉之躯的凡人，哪来这么大的面子跟阴德？
还敢去册封神明？
更何况大家听听这个小家伙的口气。
一点也不遵守讨封道理。
你哪怕，就问个像不像人都行。
“呐，我说，你不要沮丧嘛。”
小白狐，走到罗平安眼皮子底下，小爪子再次夹出几张纸钱，递给罗平安。
？
“冥币？”
士可杀，不可辱。
他，罗平安，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
“不是喔，是阴德了啦。”
“只要，积下的阴德数量足够多。你们肉体凡胎就会被老天十方看在眼里。”
“神仙也会来找帮你的。”
“可是，真的有神仙吗？”
小白狐闻言，沮丧的跟罗平安一起，蹲在马路边。
好半响，小白狐才呜呜咽咽着，说道。
“神仙，不见了。”
“我阿爹，我阿娘，还有族中的长辈都不见了。”
“所以，我必须得成仙，我想我阿爹，阿娘了。”
小白狐身子贴在罗平安小腿上，热乎乎的。
两只小爪子飞快的在地面上就刨出一个小坑。
罗平安，好奇的朝小坑里瞥了一眼。
密密麻麻的，全是阴德。
“你——什么时候，把阴德埋土里的？而且怎么阴德还五颜六色的？”
红黄黑金白，小坑里的阴德分为五种颜色。
“······。”
小白狐关怀的瞥了罗平安一眼，得意晃了晃屁股上小尾巴。
“你家钱，不分大小吗？”
按照小白狐所言。
这世上的阴德钱，共分七种。不同颜色的阴德对应着不同种类的善事。
其中，已白色的阴德最为不值钱。
如果把阴德钱转换成事实当中的货币，白色阴德大概就相当于，几分几分。
“所以？”
“啊呀，我真的是拿错了嘛。”
小白狐企图，藏起爪子中捏着的白色阴德钱。
但是，被眼尖的罗平安给一眼识破了。
狡猾的小狐狸。
狡猾的大人类。
蹲在马路边上的一人一狐，相视一眼，露出一种如同照镜子似的微笑。
“这位小白狐，你也不想见不到你阿爸、阿妈吧？”
“所以，得加钱。”
这是罗平安，今天白天活学活用从张伟“打”律师那里学来的知识。
“不可以太贪心喔，人类。你只不过是，说句话嘛。”
“而且，这片蜃界是大禹老祖宗，杀了蜃龙后送给女娇老祖宗的。可是是我们涂山氏的至宝之一呢。”
“所以喔，你在蜃界里，不论说了什么话，老天都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小白狐财迷似的，撅过身体，试图挡住罗平安视线。
“喏。”
它一双小爪子在坑里，窸窸窣窣的翻腾了半天。
“这个给你，行了吧。”
“相当于，你们人类的五万块钱，不可以贪心喔。”
“什么？！才五万？”
“什么？！”
什么叫才五万？五万块钱，难道很少吗？
小白狐扭头，两眼儿赤红的望向罗平安。
你知道，我这么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多少年了，一直找不到讨封人的她。
每天都在靠，捡瓶子换钱维持生计。
有时候捡不到瓶子，甚至会跟流浪狗一起去垃圾推里捡垃圾吃。
对于，小白狐来说，五万大概是她一辈子所不能赚的高度。
“五万块确实不多啊。”
“进厂打几个月螺丝，都够了吧？”
“你以为我没有用障眼法混进去过吗？”
小白狐悲愤的说道。
“障眼法？”
“噗嗤，······。”罗平安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邻居老婆今天生孩子。”
罗平安忽然想起来了很开心的事情。
小白狐冲罗平安抬起小爪子，摆了摆。
“呜呜呜，爪子根本就打不了螺丝。”
“洗碗都不行。”
“我，我，每天根本就舔不完那么多碗啊。”
？？？
这一刻，罗平安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以后若是没必要的话，自己还是在家里自己做饭吃好了。
不过，这么听起来，小白狐也经历了不少人世间的苦难啊。
“真可怜，小白狐，那你现在每天都在哪住啊？”
“第一，我不叫小白狐，第二，要叫我涂山七七大人。”
“第三，我就住在长留街444号，酆都别墅的二楼呀。”
？？？
嗯？
等等，等等。
罗平安，似乎从小白狐，也就是涂山七七的口中。
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地址。
长留街，444号酆都别墅？
那特么，不就是自己今天才继承的别墅吗。
所以？
我的邻居是狐妖？睡在我楼下的狐妖？
真是元世祖装小可爱——忽必咧咧。
简直就是灭霸拉屎——撅撅子。
这跟武则天守寡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失了理智。
罗平安越想，越觉得曹丕老丈人喝多了——甄姬爸醉了。
“罗平安。”
“年龄呢？”
“二十一。”
“性别呢？”
“······很明显，既不是女的，也不是人妖。”
二月初二，阴山市，长留街，傍晚。
戚戚沥沥的下着连绵阴雨，春寒料峭，正是乍暖还寒时候。
罗平安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悠长、悠长的小巷。
他遵照缺德地图的导航，在绕了十几条街的冤枉路后，终于在华灯初上之际。
罗平安，找到了长留街。
胳膊上，菠萝手表显示的时间，现在是六点四十四分整。
因为，今天下雨。
当罗平安站在长留街路口眺望，整条长留街上空，都笼罩了一层散不尽的雾霭。
天色，暗淡下来的速度都要比往日，格外的早。
嘟嘟，哒哒，啪啪啪啪。
连绵不绝的阴雨，拍打在油纸伞上，天地已分不清，昼夜黏在一起，也已分不开。
天上的银河，往罗平安头上落。
裤腿湿漉漉的，地上汇聚起来的海浪，翻滚着水花，拍打着马路牙子组成的“堤岸”。
长留街上，已经看不见多少行人。
薄暮时分，家家户户窗子透出了白的、黄的灯光。
天地倒置，罗平安手中的伞，是漫天的云。
“卖伞了，卖伞了。就剩最后一把，卖完了收摊回家。”
马路边，西瓜摊上满脸横肉的老板，招呼着长留街路上，零星几个没撑伞的行人。
有一人，前来买伞。
“哥们，你这伞多少钱一把啊？”
“四十。”
“你这伞面是金子做的，还是龙骨是龙骨做的？”
“你瞧着现在哪有伞呀？”
“告诉你，这可都是祖传的伞。今天，我已经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傻逼才买呢。”
唰——
一辆出租车，乘风破浪而过。
后面跟着一个小眼睛，胖乎乎的男孩，一边追，还一边喊。
“……燕子(～￣(OO)￣)ブ……
……燕子……
……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燕子……
……燕子，你带我走吧，燕子啊......”
“你们不要再打了。”
一个女孩，站在两个男孩中间。
漫漫忽如夜，顷刻至滂沱。
灰暗，黄昏，有时又白亮亮。
“哥们，还是来把伞吧”
“四十是吧。”
“二百五。”
“萨日朗。”
“喂。”
有人从背后扯了扯罗平安的裤腿，这是一道清脆的小女孩声音。
罗平安回头。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罗平安。”
“第二，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
“第三，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空荡荡的背后，并没有人。
“呐，在这里，看你脚下。”
“姓名。”
“罗平安。”
“年龄呢？”
“二十一。”
“性别呢？”
“······很明显，既不是女的，也不是人妖。”
嗯？
罗平安一点回答一边，低头。
他看见了一只，浑身毛发洁白的纤尘不染。
光溜溜的皮毛，似乎是今晚大雨天的漏网之鱼的小白狐。
小白狐趾高气昂的昂着小脑袋，俏生生的用湿漉漉的鼻尖对准罗平安。
淦。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吧？
罗平安，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单身太久了。
居然，会觉得一只小白狐生的俏生生的。
“呐，呐呐，罗平安，我把这个给你，帮我个忙吧。”
“罗平安你看，我像不像是天上的神仙呀？”
“三山里的神仙也行，或者，或者地上的神仙也不是不可以。”
小白狐，人立而起。
一只小爪子里面，夹着几张纸钱，递给罗平安。
狐狸？
妲己娘娘？玉藻前？九尾妖狐？
小王子？玫瑰？狐狸？驯服？调教？
狐狸它会说话。
它，它这是在讨封？
罗平安，把心里大胆的东京有点热想法，给按下。
嘴唇抿住有点发白，闭嘴，默默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
“呐，罗平安，好巧喔。”
小白狐蹦蹦跳跳的蹿到罗平安跟前，乖巧的扬起小脑袋开口说话。
哈？
罗平安扭头就走，想回去也劈个西瓜。
一步、两步，三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见鬼了，他怎么又看见了小白狐。
“你走不了喔。”
小白狐背起小爪子说道。
“这里是我的‘蜃界’，你必须回答完我的问题，才能走出去喔。”
罗平安不信邪，拔腿就跑。
前面站着一只小白狐，换个方向，又站了一只小白狐。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喔。”
“罗平安你看，我像不像是天上的神仙呀？”
“三山里的神仙也行，地上的神仙也可以。”
罗平安抬起右手，指了指耳边，放下来又点点了嘴巴。
“啊巴、啊巴、啊巴，阿巴。”
“······”
小白狐瞪了罗平安一眼。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罗平安。”
“第二，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
“第三，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它发出的声音就跟罗平安的声音，一模一样。
罗平安下意识倒退了半步，然后想起自己从小白狐嘴里刚才听过的新名词——“蜃界”。
没搞清楚“蜃界”原理前，他确实跑不了。
“呐，认真一点，加油喔罗平安。”
小白狐捏紧小爪子，上下摆动，替罗平安加油打气。
“年轻的罗平安呀，你看，我像不像是天上的神仙呀？”
“三山里的神仙也行，地上的神仙也行。”
“？”
“Hello，whatareyoutalkingabout？”
“YoungLuoPingAn，doyouthinkI'maGod?”
······
“若い羅平安よ、ほら、私は神様には見えない？”
“МолодойЛоПин，смотри，янепохожнафея？”
“वय्यंLuoPingAn，दृष्टोनवास्तविकार्यमन्त्रमम्अस्ति।？”
······
“emm，行吧，你赢了。”
罗平安，不仅觉得自己认知受到了挑战。
他还觉得小白狐，现在正在侮辱他的智商。
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一只小白狐，居然精通这么多门语言。
就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面。
小白狐滔滔不绝的向罗平安展示了，足足五十二种不同国家的语言。
它，真的，我哭死。
小白狐甚至还会说罗平安家乡的方言。
“行了，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罗平安，蹲在马路边直勾勾盯着小白狐说。
按照，他家乡民间广为流传的习俗，凡是遇见狐狸讨封的行人。
几乎，没几个落得好下场的。
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说，它像人吧，它回头记恨你为什么不说它像神。
可是，你说它像神吧。
区区一届，血肉之躯的凡人，哪来这么大的面子跟阴德？
还敢去册封神明？
更何况大家听听这个小家伙的口气。
一点也不遵守讨封道理。
你哪怕，就问个像不像人都行。
“呐，我说，你不要沮丧嘛。”
小白狐，走到罗平安眼皮子底下，小爪子再次夹出几张纸钱，递给罗平安。
？
“冥币？”
士可杀，不可辱。
他，罗平安，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
“不是喔，是阴德了啦。”
“只要，积下的阴德数量足够多。你们肉体凡胎就会被老天十方看在眼里。”
“神仙也会来找帮你的。”
“可是，真的有神仙吗？”
小白狐闻言，沮丧的跟罗平安一起，蹲在马路边。
好半响，小白狐才呜呜咽咽着，说道。
“神仙，不见了。”
“我阿爹，我阿娘，还有族中的长辈都不见了。”
“所以，我必须得成仙，我想我阿爹，阿娘了。”
小白狐身子贴在罗平安小腿上，热乎乎的。
两只小爪子飞快的在地面上就刨出一个小坑。
罗平安，好奇的朝小坑里瞥了一眼。
密密麻麻的，全是阴德。
“你——什么时候，把阴德埋土里的？而且怎么阴德还五颜六色的？”
红黄黑金白，小坑里的阴德分为五种颜色。
“······。”
小白狐关怀的瞥了罗平安一眼，得意晃了晃屁股上小尾巴。
“你家钱，不分大小吗？”
按照小白狐所言。
这世上的阴德钱，共分七种。不同颜色的阴德对应着不同种类的善事。
其中，已白色的阴德最为不值钱。
如果把阴德钱转换成事实当中的货币，白色阴德大概就相当于，几分几分。
“所以？”
“啊呀，我真的是拿错了嘛。”
小白狐企图，藏起爪子中捏着的白色阴德钱。
但是，被眼尖的罗平安给一眼识破了。
狡猾的小狐狸。
狡猾的大人类。
蹲在马路边上的一人一狐，相视一眼，露出一种如同照镜子似的微笑。
“这位小白狐，你也不想见不到你阿爸、阿妈吧？”
“所以，得加钱。”
这是罗平安，今天白天活学活用从张伟“打”律师那里学来的知识。
“不可以太贪心喔，人类。你只不过是，说句话嘛。”
“而且，这片蜃界是大禹老祖宗，杀了蜃龙后送给女娇老祖宗的。可是是我们涂山氏的至宝之一呢。”
“所以喔，你在蜃界里，不论说了什么话，老天都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小白狐财迷似的，撅过身体，试图挡住罗平安视线。
“喏。”
它一双小爪子在坑里，窸窸窣窣的翻腾了半天。
“这个给你，行了吧。”
“相当于，你们人类的五万块钱，不可以贪心喔。”
“什么？！才五万？”
“什么？！”
什么叫才五万？五万块钱，难道很少吗？
小白狐扭头，两眼儿赤红的望向罗平安。
你知道，我这么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多少年了，一直找不到讨封人的她。
每天都在靠，捡瓶子换钱维持生计。
有时候捡不到瓶子，甚至会跟流浪狗一起去垃圾推里捡垃圾吃。
对于，小白狐来说，五万大概是她一辈子所不能赚的高度。
“五万块确实不多啊。”
“进厂打几个月螺丝，都够了吧？”
“你以为我没有用障眼法混进去过吗？”
小白狐悲愤的说道。
“障眼法？”
“噗嗤，······。”罗平安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邻居老婆今天生孩子。”
罗平安忽然想起来了很开心的事情。
小白狐冲罗平安抬起小爪子，摆了摆。
“呜呜呜，爪子根本就打不了螺丝。”
“洗碗都不行。”
“我，我，每天根本就舔不完那么多碗啊。”
？？？
这一刻，罗平安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以后若是没必要的话，自己还是在家里自己做饭吃好了。
不过，这么听起来，小白狐也经历了不少人世间的苦难啊。
“真可怜，小白狐，那你现在每天都在哪住啊？”
“第一，我不叫小白狐，第二，要叫我涂山七七大人。”
“第三，我就住在长留街444号，酆都别墅的二楼呀。”
？？？
嗯？
等等，等等。
罗平安，似乎从小白狐，也就是涂山七七的口中。
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地址。
长留街，444号酆都别墅？
那特么，不就是自己今天才继承的别墅吗。
所以？
我的邻居是狐妖？睡在我楼下的狐妖？
真是元世祖装小可爱——忽必咧咧。
简直就是灭霸拉屎——撅撅子。
这跟武则天守寡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失了理智。
罗平安越想，越觉得曹丕老丈人喝多了——甄姬爸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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