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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京城柯府

    “我儿,听说裴詹事如今住回东巷原来的裴府呢,你可想过去走动走动?”长公主梁凤白轻声细语的跟儿子柯不疑拉家长。

    “母亲,此事我在军营已经问过父亲,父亲说,按兵不动。”柯不疑恭敬回复。

    “好,跟母亲想的一样。还有,闵州邵安平七十大寿,寿礼送过去了吗?”梁凤白漫不经心的问起。

    “母亲,无需多虑。虽然我与父亲没有商议,我想,咱们照旧不理会吧。闵州,交州,建州,大昭最小的三个州郡,那里的人,事,咱们都不用太放在心上。”五官中郎将柯不疑戍边回家才一日,哪有功夫管这京城之外的人情。

    “我听三个月前,那小子差点被贼人杀死了。”梁凤白咳嗽一声,似乎被呛着了。

    “您也说了,差点,那就是没死,干我何事。”柯不疑有些不耐烦了。

    “我儿,就是想着不干我事,所以才要送份寿礼给邵安平,不送就不送吧,既然你父亲也是这么想。”梁凤白沉思,又说道:“眼下天子荒唐,我这个姑母也说不得他,去年死的袁妃,也是你父亲这边的远房亲戚,说杀便杀了,可曾理会过柯家,袁家的颜面。若是日后咱柯家招惹了什么人,天子坐着看戏,怕是咱们远在天边的老冤家,也要冲入京城,踩上几脚了。我们主动示好,冰释前嫌可能做不到,留点人情,总是好的。”梁凤白晓之以情。

    “怎么,母亲害怕?”柯不疑无所畏惧:“母亲,不必担忧,天子自有天子的前程,咱们柯家向来只管戍边,不管朝堂。若是您的好侄儿继续没边没谱,辱没先人,梁氏大厦将倾,咱们也摘不干净。母亲臆想的大祸临头,再厚重的交情,也是要踩上我们几脚,我又怎会怕那闵州邵安平。”柯不疑不屑的撇了撇嘴。

    “是了,那就听你的,不管邵安平,既来之,则安之。那小子近来得罪了什么人,干我们何事,死了也别赖我们头上。“梁凤白颔首,想着还有什么事儿要交待的。

    柯不疑给母亲倒茶,看来母亲并不知道宗衡只是替梁瓒挨刀,闺房中人,消息还不如他一个戍边将军知道的多。柯不疑也不解释,父亲也在边境军营履职,母亲担忧的够多了,这些不起眼的事儿,就别让她参与了。

    “我儿,时候不走了,晚儿那边等着你呢,昨夜你回来,母亲知道你睡的书房,你如此疼爱晚儿,心心念念都想着她,不舍得吵着她,母亲都要吃醋的。“梁凤白笑,柯不疑也笑了。

    “咱母子俩在此处说的话,你万不可跟晚儿说,免得她多心。”柯不疑点头,见梁凤白交待完了,他道了安,喊丫鬟进来伺候,自己就先回屋了。

    柯不疑到了自己的卧室,悄声示意丫鬟退下,丫鬟识趣的走开。

    将军喜悦的推开房门,却看见坐在桌边的梁嘉晚抖了一下,似乎心里想着什么事儿,突然看见自己,吓了一大跳,她没有喜悦。

    “你怕我作甚,郡主。”柯不疑伸开双臂,梁嘉晚低眉顺眼的上来给他宽衣,三个月的戍边,他自然也是很挂念梁嘉晚。

    “没有,只是刚刚在想事情。”梁嘉晚给将军到了茶水。

    “辛苦你了,母亲说你照顾的很周到。”柯不疑很庆幸,母亲长公主是夫人的姑姑,不存在婆媳矛盾,向来和谐。

    “我唤良儿过来倒水,伺候将军洗脚吧?”梁嘉晚轻声细语。

    “我洗过了,你检查检查。”柯不疑摸了一下嘉晚的脸蛋儿,知道嘉晚爱干净,要办事儿,他提前洗沐了,连头发都洗了。

    梁嘉晚僵硬的受着这般挑逗,却没有回应,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你不方便?”柯不疑细心的问道。

    “没有,还有几日才来。”梁嘉晚如实回答。

    “嘉晚,你有什么话,不用顾忌,我是你夫君,你同我说便是了。”柯不疑把梁嘉晚抱到床上去,如果没事要说,那就办事了。

    “姑姑,可曾跟你说几个月前闵州发生的事情。”梁嘉晚仔细观察着柯不疑的表情。

    “哦,母亲不曾说,昨日沈家二公子同我说了,他也是吓了一大跳。或是那南境贼人胆大包天,竟然窜到闵州来了。你大可放心,贼人当场被护卫乱刀砍死,你侄儿梁瓒无事。”柯不疑放下妻子,心情冷了下来。

    “沈元详还说了什么吗?”梁嘉晚一颗心揪得紧,急切的看着柯不疑。

    “替梁瓒挨刀的小子,也无事,已经好了。”柯将军心头亦是一紧,成亲14年,戍边数次,三个月,抑或半年,归家见她,她从未这样担心过我。

    “当真,他没有哄骗你?”梁嘉晚情急之下,竟追问起来。

    “宗衡活得好好的,昏迷了几日,邵府的秦医官把人救活了,现在,身体很好。”柯不疑再无心情办事,把妻子放下,回到桌上喝茶。

    “我就知道,是他,定是他被贼人伤害。沈元祥,贼喊抓贼,我三番两次找人问话,他避而不见,姑姑也亲自请了他,他都不露面。将军一回来,他就马上过来告知情形,贼喊抓贼。沈元祥,沈肃,欺我太甚,我儿。“梁嘉晚见将军皱眉,赶紧闭嘴。

    “晚儿。“柯不疑听到”我儿“二字就生气,你儿却不是我儿,提起来就窝火。

    “将军,你同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参与此事?”梁嘉晚眼里冒着火,丝毫不估计自己的行为举止已经点燃了柯不疑的火,今夜,反正是要得罪了,何必拘泥,倒不如问个清楚。

    “大胆!”柯不疑直接砸碎了手里的杯盏,怒喝道:“嘉晚,你不要仗着我宠你,肆无忌惮!”

    “将军,你没有参与便罢了,你若参与了,我便与你同归于尽。”梁嘉晚紧紧抓住被褥,邪魅一笑,眼里露出少有的狠劲,柯不疑大惊,这日日在佛堂度日的弱女子,竟敢谋杀亲夫。

    “同归于尽?嘉晚,这样的话,你竟然说得出口,为夫若参与刺杀,你当真要杀我?你我同床共枕14年啊,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伤我?更何况我并未参与,沈家要做的事情,我还不屑掺和。想要杀宗衡,我一人便成,何须与人合谋。要杀那孩子,他能活到现在?嘉晚,你太小看为夫了。”柯不疑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尽量不与梁嘉晚正面冲突。

    或许是我错过将军了,梁嘉晚放开了被褥,气氛却已经僵硬,两人都下不来台,只得沉默。

    “你若有心,与我开枝散叶,两边安好,可是这14年来,你做了什么,迟迟未孕。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吗?”柯不疑等了半天,也不见梁嘉晚主动示好,心中又升腾一股醋意。

    “将军想要与人合欢,娶谁都行,生多少都好,我从未反对过,还要我怎样?”梁嘉晚心中冷笑,14年来,将军也没有闲着,四子三女,他还嫌少。

    还有,梁嘉晚一过门,就已经当了后娘,你柯将军婚前婚后,难道是个守身如玉之人,可笑,真是可笑。

    “我要跟你生,我要嫡出之子。嘉晚,你竟然对我如此狠心,也是我惯坏了你,让你恃宠而骄,让你产生错觉,认为我柯不疑,永远是个跟在你屁股后头的可怜虫。你实话告诉我,春日小产,信中说胎象不稳,没有留住,我一直不忍问你,半年来,我真的很想问你,这孩子,是你自己做掉的吧?”柯不疑看着嘉晚对自己无所谓的态度,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胸中起伏,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妻子不会如此心狠手辣。

    “没错,我不想要,将军要是气不过,休了我便是。”梁嘉晚一人做事一人当,端坐床前,等待判罚。

    “将军不提,我便不提,将军提什么14年来,你以为,我14年来母子分离,心中就好过,我何来心情跟你,跟你这个刽子手,生儿育女。”梁嘉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脱口而出:“这不是第一个我做掉的,你且省省吧!”

    “啪啪”,柯不疑终于忍不住,冲上去扇了她两个耳光,梁嘉晚顿时扑倒,嘴角渗出血来,武将之手,力大如牛,一介女流,谁挨得住。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最好把我打死,我也好早早了结这辈子的孽债。”梁嘉晚挨了打,依旧嘴硬,这口气,她隐忍了14年,在柯府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她梁嘉晚,生是宗善心的妻子,死是宗善心的鬼,若不是宗衡在闵州,她新婚当日就自尽了。

    柯不疑胸脯剧烈起伏,依旧很生气,可是打完了,他便后悔了。14年了,他第一次打她,没想到,没想到啊,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宗氏。

    “你杀我儿,我便杀你儿!“柯不疑不想再气自己,梁嘉晚,只要你不死,就永远是我的人,他冷笑。

    果然,梁嘉晚爬起来,不安的看着他。

    “今日不杀,明日也要杀。你最好想清楚,14年了,我迁就你14年了,你我之间的交易筹码变了。你若想保他无事,必须给我生下嫡子,若无嫡子,宗衡必死。“柯不疑咬紧牙关,杀一个15岁的臭小子,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以前是他不屑,现在,是梁嘉晚逼他动手。

    “表姐,你可听清楚了?”柯不疑踱步至前,凶狠的眼神看着梁嘉晚,手却忍不住替她拭去嘴角血迹。

    表姐,小时候,那是他喜欢她,如今,他气急败坏的时候,就会喊她表姐。

    梁嘉晚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脱了鞋,双腿缩回床上,双目无神,斗不过的,她斗不过他们。

    柯不疑也脱了鞋,把外衣甩在地上,躺倒。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每次回来看见晚儿,他都有难以抑制的欲望,不过刚才打了她,此刻再主动,怕是又要吓得她发抖。

    终究是弱女子,却要嘴硬,你若是一如既往的藏着心事,我们也就相安无事,得过且过。

    “愣着干什么?已经夜了,我不想让其他姨娘来伺候。”柯不疑催促道。

    梁嘉晚低头,缓缓的给自己解带宽衣,然后替柯不疑解衣,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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