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元宵佳节
“圆通，圣上还不想回吗？正月初五，大雪天，他执意要去胡林苑泡温泉，今日，元宵节，他也不回吗？”杜太后叹息一声，这两天梦里面，她想牵住这孩子的小肉手，可是他却总是摔倒，摔完起来，脸就变成了梁彪。
“回太后，圣上说正月初五元府灭门惨案，男丁尽死，只有女眷，人犯未擒住，必然还在城中。他还是待在胡林苑安全，廷尉涂亮已经加派了人手过去伺候。圣上很安全，太后放心。”圆通颔首，今日，又是一个不眠夜。
“圣上，还是聪明的。”杜太后苦笑，圣上一离开，郎中令一家就被杀，城门校尉，护军都尉全部换人，圣上逗留十天都不回来，也算是一招好棋，只是，眼下他在棋盘上，不是棋手。
“圣上，将沈相唤过去了吗？”杜太后问起。
“回禀太后，一大早就唤过去了。太后，那边准备好了，就差您的懿旨了。”圆通准备着，将天平上最后一个砝码，压向梁曼。
杜太后双手发抖，不敢落印，最终还是太监圆通过来帮忙，扶着太后的手，坚定的盖下去。太后失神，圆通只好作揖，小心翼翼的卷起懿旨，快马加鞭，送到胡林苑。
圆通说，邵伯带大的孩子，不错，梁瓒向来尊师重教，举止稳重，只是要习惯，由他来喊祖母，太皇太后，也是会慢慢习惯的。
梁曼这个孩子，毕竟喊了他十几年的母后，只是没想到，圣上发起脾气来，竟然在她景乐宫胡乱砸了一场。他，已经疯了，就如先帝，情绪失控，最亲近的人也不认了。
沈肃心满意足的拿出太后懿旨，在胡林苑温泉，宣布着梁曼的死刑。
梁曼迷醉的眼神微笑。
“母后懿旨？过两天就回去了，今夜元宵，明日，明日我一定回宫，不需要给我下什么懿旨？若是贼人拿着了，让涂亮把人带到这儿来，我亲自审问，也好有些乐子。”
然后梁曼听到了禅让，退位的字眼，他笑，母后这是吃醉酒了吧。
懿旨不长，一百来个字，却是货真价实的痛骂梁曼。沈肃念了两行，也懒得念了。反正圣上醉了，去阴曹地府看懿旨吧。
侍卫长鲍庄挥手招呼鱼俊儿和董铁过来，一人架起圣上一只胳膊，然后，摁在了温泉里。
“安乐侯梁曼，醉酒温汤，失足落水，不治身亡。“二人冷峻的脸上冒着阵阵杀气。
“回禀沈相，随行而来的二十二个妃子，怎么处置。”鲍庄请示。
“杀了吧。毕竟是天子，多几个人陪陪他，也是老臣应该做的。哦，沈洋小妃来了吧？带回去给皇后做个伴。”沈相一脸的不舍，可惜了这上好的温汤，以后梁瓒若是知道梁曼死在了这儿，恐怕又得另寻一处林苑了。
“让汤官夏载厚过来，做个见证，免得闵王不信任本相的诚意。另外，元详已经到云州了吧，将太后第二道懿旨，快马送过去吧。”沈相捋捋胡须，最后看了一眼梁曼，离开了汤池。
身后是众妃子的惨叫。
“元皇后，可惜了，再留她几日，这些姐妹，定会伸手，将她一起拉入阴曹地府。洋儿，不怕，你且随我回去，在宫中陪着皇后，祖父定会给你找个新夫君。”沈洋小妃才14岁，披着白狐外袍，依旧浑身战栗，她畏畏缩缩的跟在祖父后头四处张望，却没看见父亲沈元详。
沈相上车前，最后看了一眼胡林苑。
“洋儿，祖父同你父亲这几个月都要忙着新皇登基大典，你在宫中，好好伺候元皇后，别怠慢了元氏。若是有什么好姐妹，你告诉祖父一声，她们年纪都很小，慢慢调教，还是有些用处的。”沈相看着车外，天气不错，马上立春了。
“祖父，洋儿入宫日浅，并未有好姐妹，一切，全凭祖父处置，洋儿都听祖父的。”沈洋小妃回过神来，也怔怔的看着窗外，胡林苑的四季常青树还有些，不至于如此冷清，回京的路上，却是树叶凋零，鸟巢都孤零零的戳在树杈上。
“如此，甚好。那些未宠幸的，都留着，回头让闵州乡巴佬挑一挑，宠幸过的，祖父都安排去处，一日夫妻百日恩，都去报恩吧。洋儿，做人，不能忘本，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知道吗？”沈相回京路上无事，正好可以抽点时间叮嘱几句沈家女眷。
有时候，女子，也是能堪大用的，比如，杜太后，今日就办了件好事。
“是，洋儿谨记。”沈洋从小不知自己亲祖父是谁，沈肃也甚少关心自己，今日同坐一车，谆谆教诲，沈肃一声又一声洋儿，让人颇为感动。
宗衡坐在喜来客栈楼上喝茶，看着沈肃的车队入城。
“大哥，要不，你给我温上一杯酒，我下楼一趟，将沈肃杀了。若是我回来，那酒凉了，算我输，这顿饭，我请。”宗衡笑眯眯的看裴收。
“你懂登基大典的礼仪吗？”裴收眉头飞扬。
“此事，邵伯可以，礼部侍郎孙万寿也是勉强可以的吧？再不济，我以前那学堂师傅陆让宾在太常寺，好歹是个博士，他最懂这些繁文缛节。我，是邵府学堂肄业学生，学艺不精，只会杀人，不会捧人。”宗衡谦虚的说道。
还有泡妞，宗衡望着柯府的方向，牵肠挂肚。
“酒我给你温，账，还是你结。沈肃，我留给你日后再杀，掐指一算，他活不到70岁。”裴收给宗衡倒上一杯酒，温在热水里。
“走吧，回去收拾收拾。”裴收伸了一个懒腰。
“这么快？”宗衡诧异，依旧想去柯府走上一遭。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你回来，你亲大哥，自然会给你赐婚。辽州，还很冷，回去多带一件衣裳再走。七爷那边，我们负责通知一声，让他们稍安勿躁，多备些礼品，等着你大哥召唤。闵州夺嫡，七爷跑到了城外，听说四爷，五爷都死了，他赶紧掉头，回去了。七爷这么懂事，不知道子孙是不是也如此。”裴收打了个哈欠，这年头，想要个懂事的孙子，真的很难。
“大哥，若是在辽州碰见柯世昂，他阻拦我们的行动。你便动手，我眼下，不方便。”宗衡有了顾忌，秋晚意的直系亲属，他通通不方便。
“可以，左将军是个讲道理的武夫，很宠自己的孩子，他不露面，我也不会找他麻烦。”裴收想着当年柯世昂兵临城下，逼迫梁捷，交出梁嘉晚的情景，历历在目。
儿子喜欢的，那就父亲给你抢过来，谁能说他不是个以德服人的好父亲呢。
城门校尉已经是陈凡将军的门生故吏，裴收和宗衡这两个通缉犯，稍微化了点妆，拿着廷尉府的腰牌出城，朝辽州方向去了。
“大哥，你骑过羊吗？”宗衡放慢了速度。
“没有，但我骑过牛，刚去交州的时候，马匹太贵，养不起，就买了一头牛，骑在牛背上练习刀剑。”裴收回忆十年前的事情，父母偶尔也会在旁边看两眼，一家温馨，其乐融融，最艰苦的日子，却总是最温情。
“曾经有一个天子，平定叛乱，他也是骑牛打仗的。大哥，回来之后，你想要什么官职。”宗衡想到了刘秀，想必，大哥做执金吾，他宗衡也是服气的。
“我？官职？我未曾想过做官，只要梁瓒即位，我便功成身退。回交州也行，回京城也行，娶妻生子，给父母一个交待。”裴收羞涩的笑了一下。
“你方才说骑羊？莫非，你已经准备冲击第八重驱羊战狼？”裴收突然反应过来，最近几天，宗衡一天三顿，要吃掉十斤羊肉，店小二苦不堪言，春节的存货，都给这一位客官吃空了。
“弟弟，你第五重到第六重，第六重到第七重，分别间隔多久突破的？”裴收很疑惑。
“潜龙在渊到蛇欲吞象，差不多花了三个多月，蛇欲吞象到万马奔腾，也差不多一个月吧。”宗衡大略回忆了一下。
“我想打死你，然后把你煮着吃了，如果以形补形有效。我到第六重后，已经一整年没有突破过了，而且，我还没见过哪个六重练气境，可以御物。”裴收叹息，都是人类，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大哥，问句私密话，你同大嫂，关系，算亲密吗？”宗衡正在总结自己的成功经验。
“你指哪方面亲密？”裴收脸红。
“就是晚上，那方面，我觉得，和练功还是有点关系的。”宗衡大着胆子指导顶头上司，捷径可能就是我有秋晚意，你没有。
“双修？”裴收也听说过此法。
“我没有，汤官老夏可以作证。”宗衡马上脸红。
“那你指的是什么法子，定是那秋晚意有什么灵丹妙药，秦医官的独家秘方，你不想说，我也不打听，谁稀罕。”裴收一副你真小气的神情，拍马而去。
“看上去很好吃，你懂吗？”宗衡也拍马追上去，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爱欲交加。
“回太后，圣上说正月初五元府灭门惨案，男丁尽死，只有女眷，人犯未擒住，必然还在城中。他还是待在胡林苑安全，廷尉涂亮已经加派了人手过去伺候。圣上很安全，太后放心。”圆通颔首，今日，又是一个不眠夜。
“圣上，还是聪明的。”杜太后苦笑，圣上一离开，郎中令一家就被杀，城门校尉，护军都尉全部换人，圣上逗留十天都不回来，也算是一招好棋，只是，眼下他在棋盘上，不是棋手。
“圣上，将沈相唤过去了吗？”杜太后问起。
“回禀太后，一大早就唤过去了。太后，那边准备好了，就差您的懿旨了。”圆通准备着，将天平上最后一个砝码，压向梁曼。
杜太后双手发抖，不敢落印，最终还是太监圆通过来帮忙，扶着太后的手，坚定的盖下去。太后失神，圆通只好作揖，小心翼翼的卷起懿旨，快马加鞭，送到胡林苑。
圆通说，邵伯带大的孩子，不错，梁瓒向来尊师重教，举止稳重，只是要习惯，由他来喊祖母，太皇太后，也是会慢慢习惯的。
梁曼这个孩子，毕竟喊了他十几年的母后，只是没想到，圣上发起脾气来，竟然在她景乐宫胡乱砸了一场。他，已经疯了，就如先帝，情绪失控，最亲近的人也不认了。
沈肃心满意足的拿出太后懿旨，在胡林苑温泉，宣布着梁曼的死刑。
梁曼迷醉的眼神微笑。
“母后懿旨？过两天就回去了，今夜元宵，明日，明日我一定回宫，不需要给我下什么懿旨？若是贼人拿着了，让涂亮把人带到这儿来，我亲自审问，也好有些乐子。”
然后梁曼听到了禅让，退位的字眼，他笑，母后这是吃醉酒了吧。
懿旨不长，一百来个字，却是货真价实的痛骂梁曼。沈肃念了两行，也懒得念了。反正圣上醉了，去阴曹地府看懿旨吧。
侍卫长鲍庄挥手招呼鱼俊儿和董铁过来，一人架起圣上一只胳膊，然后，摁在了温泉里。
“安乐侯梁曼，醉酒温汤，失足落水，不治身亡。“二人冷峻的脸上冒着阵阵杀气。
“回禀沈相，随行而来的二十二个妃子，怎么处置。”鲍庄请示。
“杀了吧。毕竟是天子，多几个人陪陪他，也是老臣应该做的。哦，沈洋小妃来了吧？带回去给皇后做个伴。”沈相一脸的不舍，可惜了这上好的温汤，以后梁瓒若是知道梁曼死在了这儿，恐怕又得另寻一处林苑了。
“让汤官夏载厚过来，做个见证，免得闵王不信任本相的诚意。另外，元详已经到云州了吧，将太后第二道懿旨，快马送过去吧。”沈相捋捋胡须，最后看了一眼梁曼，离开了汤池。
身后是众妃子的惨叫。
“元皇后，可惜了，再留她几日，这些姐妹，定会伸手，将她一起拉入阴曹地府。洋儿，不怕，你且随我回去，在宫中陪着皇后，祖父定会给你找个新夫君。”沈洋小妃才14岁，披着白狐外袍，依旧浑身战栗，她畏畏缩缩的跟在祖父后头四处张望，却没看见父亲沈元详。
沈相上车前，最后看了一眼胡林苑。
“洋儿，祖父同你父亲这几个月都要忙着新皇登基大典，你在宫中，好好伺候元皇后，别怠慢了元氏。若是有什么好姐妹，你告诉祖父一声，她们年纪都很小，慢慢调教，还是有些用处的。”沈相看着车外，天气不错，马上立春了。
“祖父，洋儿入宫日浅，并未有好姐妹，一切，全凭祖父处置，洋儿都听祖父的。”沈洋小妃回过神来，也怔怔的看着窗外，胡林苑的四季常青树还有些，不至于如此冷清，回京的路上，却是树叶凋零，鸟巢都孤零零的戳在树杈上。
“如此，甚好。那些未宠幸的，都留着，回头让闵州乡巴佬挑一挑，宠幸过的，祖父都安排去处，一日夫妻百日恩，都去报恩吧。洋儿，做人，不能忘本，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知道吗？”沈相回京路上无事，正好可以抽点时间叮嘱几句沈家女眷。
有时候，女子，也是能堪大用的，比如，杜太后，今日就办了件好事。
“是，洋儿谨记。”沈洋从小不知自己亲祖父是谁，沈肃也甚少关心自己，今日同坐一车，谆谆教诲，沈肃一声又一声洋儿，让人颇为感动。
宗衡坐在喜来客栈楼上喝茶，看着沈肃的车队入城。
“大哥，要不，你给我温上一杯酒，我下楼一趟，将沈肃杀了。若是我回来，那酒凉了，算我输，这顿饭，我请。”宗衡笑眯眯的看裴收。
“你懂登基大典的礼仪吗？”裴收眉头飞扬。
“此事，邵伯可以，礼部侍郎孙万寿也是勉强可以的吧？再不济，我以前那学堂师傅陆让宾在太常寺，好歹是个博士，他最懂这些繁文缛节。我，是邵府学堂肄业学生，学艺不精，只会杀人，不会捧人。”宗衡谦虚的说道。
还有泡妞，宗衡望着柯府的方向，牵肠挂肚。
“酒我给你温，账，还是你结。沈肃，我留给你日后再杀，掐指一算，他活不到70岁。”裴收给宗衡倒上一杯酒，温在热水里。
“走吧，回去收拾收拾。”裴收伸了一个懒腰。
“这么快？”宗衡诧异，依旧想去柯府走上一遭。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你回来，你亲大哥，自然会给你赐婚。辽州，还很冷，回去多带一件衣裳再走。七爷那边，我们负责通知一声，让他们稍安勿躁，多备些礼品，等着你大哥召唤。闵州夺嫡，七爷跑到了城外，听说四爷，五爷都死了，他赶紧掉头，回去了。七爷这么懂事，不知道子孙是不是也如此。”裴收打了个哈欠，这年头，想要个懂事的孙子，真的很难。
“大哥，若是在辽州碰见柯世昂，他阻拦我们的行动。你便动手，我眼下，不方便。”宗衡有了顾忌，秋晚意的直系亲属，他通通不方便。
“可以，左将军是个讲道理的武夫，很宠自己的孩子，他不露面，我也不会找他麻烦。”裴收想着当年柯世昂兵临城下，逼迫梁捷，交出梁嘉晚的情景，历历在目。
儿子喜欢的，那就父亲给你抢过来，谁能说他不是个以德服人的好父亲呢。
城门校尉已经是陈凡将军的门生故吏，裴收和宗衡这两个通缉犯，稍微化了点妆，拿着廷尉府的腰牌出城，朝辽州方向去了。
“大哥，你骑过羊吗？”宗衡放慢了速度。
“没有，但我骑过牛，刚去交州的时候，马匹太贵，养不起，就买了一头牛，骑在牛背上练习刀剑。”裴收回忆十年前的事情，父母偶尔也会在旁边看两眼，一家温馨，其乐融融，最艰苦的日子，却总是最温情。
“曾经有一个天子，平定叛乱，他也是骑牛打仗的。大哥，回来之后，你想要什么官职。”宗衡想到了刘秀，想必，大哥做执金吾，他宗衡也是服气的。
“我？官职？我未曾想过做官，只要梁瓒即位，我便功成身退。回交州也行，回京城也行，娶妻生子，给父母一个交待。”裴收羞涩的笑了一下。
“你方才说骑羊？莫非，你已经准备冲击第八重驱羊战狼？”裴收突然反应过来，最近几天，宗衡一天三顿，要吃掉十斤羊肉，店小二苦不堪言，春节的存货，都给这一位客官吃空了。
“弟弟，你第五重到第六重，第六重到第七重，分别间隔多久突破的？”裴收很疑惑。
“潜龙在渊到蛇欲吞象，差不多花了三个多月，蛇欲吞象到万马奔腾，也差不多一个月吧。”宗衡大略回忆了一下。
“我想打死你，然后把你煮着吃了，如果以形补形有效。我到第六重后，已经一整年没有突破过了，而且，我还没见过哪个六重练气境，可以御物。”裴收叹息，都是人类，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大哥，问句私密话，你同大嫂，关系，算亲密吗？”宗衡正在总结自己的成功经验。
“你指哪方面亲密？”裴收脸红。
“就是晚上，那方面，我觉得，和练功还是有点关系的。”宗衡大着胆子指导顶头上司，捷径可能就是我有秋晚意，你没有。
“双修？”裴收也听说过此法。
“我没有，汤官老夏可以作证。”宗衡马上脸红。
“那你指的是什么法子，定是那秋晚意有什么灵丹妙药，秦医官的独家秘方，你不想说，我也不打听，谁稀罕。”裴收一副你真小气的神情，拍马而去。
“看上去很好吃，你懂吗？”宗衡也拍马追上去，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爱欲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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