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捎句话给圣上
“祖母，孙女以为你今日是来求生的，竟不知，你是来送死的。”秋晚意想到如今这宫里是梁瓒做主，腰杆也直了许多。
“皇后娘娘，您多多包涵，我祖母，气糊涂了，躺了一个月，迷迷糊糊的起来，竟不知道，日月星辰，早就不围着她转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裴瞻事夫妇俩尸骨未寒，我祖母却忘了个一干二净。“
“北郊那地段，虽然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但是祖母若一直这样神智不清，恐怕做小辈的也劝不了，只能去劳烦裴瞻事了。
等到回暖了，我带着祖母，亲自去北郊祭拜一下裴瞻事，让祖母叙叙旧。
我想着裴瞻事，向来学问一流，说些用脑袋换来的教训，定能托梦给我祖母，让她对皇后恭敬些。”柯换端着那一整盘的糖果，递给平安，平安诧异的接着。
“平安姐姐，麻烦你包起来，我祖母不吃，我拿回去。我父亲母亲，还未曾吃过这闵州橘子味儿糖果，天气寒冷，吃块儿糖，心里暖和些。“
“心里活络了，便知道圣上对我们柯家网开一面，已是大恩大德。圣上在闵州，是吃过苦头的帝王，不会同安乐侯一样，心眼如针，计较着八竿子打不着的龃龉。
我们柯府的人，还是男人说了算，我祖父虽然下跪，罚俸，抄那个什么《招魂幡》。但是祖母在家中若是说错了话，还是要掌嘴的。这点家丑，我也没好意思遮掩，反正祖母说了一回，我说二回，也就脸皮厚起来，不觉得丑了。
如今祖父不在家，我祖母，就有些糊涂了，跑到皇后宫里来生气，若不是想着我父亲，我祖父的命更重要，我才不想站出来说话呢。
祖母，你别说话，你都喘不上来气了，你也别瞪我，我在家这样讨打，你又不是没见过。
你歇着，等会儿再打我不迟。“柯换阻止梁凤白走过来，手指在祖母身上点了两下。
梁凤白呆若木鸡。
平安诧异的看着柯大小姐，这是，点的哑穴？
“我祖父，还在北境，北境有戎狄，月奴，一直对我大昭虎视眈眈，时不时袭扰一番，抢劫些财货人口便跑，让大昭百姓不得安宁，不胜其烦。
离辽州最近的齐州，武库秋氏，是我舅家，若是祖父抵挡不住，我舅家，也会跟着一同遭殃。“
“我父亲，在京城担心，夜不能寐，武夫为将，自然是要保家卫国，稳固边疆。还望皇后体谅，若是偶尔能与圣上说上话，柯换恳求，皇后念在我祖父年老的份上，让我父亲继续履行职责，拿了虎符，去北境戍边，护着大昭北境。
此为国，不为私，还请皇后明察。“柯换一口气说完，看都不看一眼梁凤白，只是诚恳的看着皇后，眼神有了些光芒。
“后宫不得干政，何况，我的身份，更不能。”皇后喃喃说出此语，对于梁凤白的凭空污蔑，仍是心有余悸。
不过柯换说得在理，沈光远死了之后，一直就只剩下柯氏父子戍边，现在扣着那柯不疑，恐怕北境有难，柯世昂一个人，抵挡不住啊。
“自然不是干政，说白了，都是梁家的亲戚，亲戚有些难言之隐，饭桌上随口提一句，也不见得圣上会放在心上。说与不说，都在皇后一念之间。“
“圣上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定然不会责怪皇后。你是长辈，又服侍着圣上的祖母，一片孝心，天地可鉴。
圣上，是尊重皇后的，都是女儿家，为了父兄的安危与前程。柯换若是口不择言，说错话冲撞了皇后，还请皇后责罚，要打要跪，我站在这儿，欣然领命。”柯换诚恳的看着皇后，竟是不卑不亢。
“柯大小姐，你倒是个识时务的，不似你祖母，竟然跑这么一趟，来找皇后吵架。真不知，是梁氏的不幸，还是柯氏的不幸。”平安忍不住最后给了梁凤白致命一击，反正这老婆子被点穴了，也不能作妖。
梁凤白被一顿抢白，天旋地转，顿时一头栽倒在桌上。
“传太医！“皇后焦急万分，赶紧上前，却见柯换抓起祖母的手把脉，翻起眼皮细看。
“且慢！我看看再说。“柯换制止。
“皇后娘娘，麻烦你，让侍卫过来，将我祖母抬车上吧，我拉她回去。
无妨，饿着了，多站一会儿，便喘不上气。让她多吃两口再出门，偏不听，饿晕了吧。“
“柯大小姐，要不，先让长公主烤一下火。”元霖果然是个心善的，还在替梁凤白担心。
“不用不用，车里有棉被。年纪大了，就是麻烦，大冷的天还要出门走亲戚。你说这事儿，闹得多难看。
亲戚什么时候走都成，何必急于一时。皇后，你且让让，别过了病气给你。你手里，这糖，借我一用。“柯换将皇后手里的那颗糖拿过来。
走你。
一颗橘子味的糖，硬塞进梁凤白嘴里。管你吃不吃闵州的东西，含嘴里，自然会化。补充些糖分，必然就有力气回府了。
柯换将祖母交给护卫，平安惊讶的看着柯换，柯换只是笑一下，从她手里接过牛皮纸，将打包好的橘子糖，全部揣进了自己怀里。
“不好意思，皇后娘娘，若是日后圣上有了好吃的，还望送一份到柯府。我母亲同我，定是想吃的。
我祖母今日所说，没几句有用的，不要放在心上，咱们两家，打断血脉连着筋，还是亲戚。
特别是祖母最后几句，皇后娘娘，切勿听信。
圣上，我在闵州是见过的，他虽然沉闷无趣，却是个尊礼重教，品德高尚的人，绝对不是祖母说的那样。“秋晚意说完，赶紧作揖，又朝平安点点头，追上了护卫扛着的祖母。
“那柯换，竟然是个懂事的，可惜，被那贼子劫走，毁了名节，以后嫁人，可就难了。若是送入宫中，做个妃子，也是能帮上柯氏的。“平安叹息，梁凤白何德何能，有这么识大体的长孙女。
元霖看着柯换姑娘的背影，这姑娘，活得真洒脱啊，不说话的时候，以为她大病一场，一说话，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神采奕奕。
“皇后，这里冷，回太皇太后那边去吧。“平安扶着皇后，招呼宫女跟上，留下两个收拾吃的。
“皇后，咱们不要多事，圣上不一定会责罚我们，我是怕，太皇太后，不高兴，说咱们多嘴。”平安挑明了，太皇太后是稳固了，若是元霖不听话，恐怕也是留不得的。
毕竟，弑君懿旨，是太皇太后盖的章。
“嗯。”元霖嘴上应着，却放在了心上，儿女家，都是想着父兄的。柯换，并不是为着自己，而是为家族。
若是能单独说上话，还是替柯府捎上一句吧。
元霖这样想着，宗衡已经替她说了，柯不疑，在京城也晾了两个月，吃顿好的，送他上路吧。
“皇后娘娘，您多多包涵，我祖母，气糊涂了，躺了一个月，迷迷糊糊的起来，竟不知道，日月星辰，早就不围着她转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裴瞻事夫妇俩尸骨未寒，我祖母却忘了个一干二净。“
“北郊那地段，虽然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但是祖母若一直这样神智不清，恐怕做小辈的也劝不了，只能去劳烦裴瞻事了。
等到回暖了，我带着祖母，亲自去北郊祭拜一下裴瞻事，让祖母叙叙旧。
我想着裴瞻事，向来学问一流，说些用脑袋换来的教训，定能托梦给我祖母，让她对皇后恭敬些。”柯换端着那一整盘的糖果，递给平安，平安诧异的接着。
“平安姐姐，麻烦你包起来，我祖母不吃，我拿回去。我父亲母亲，还未曾吃过这闵州橘子味儿糖果，天气寒冷，吃块儿糖，心里暖和些。“
“心里活络了，便知道圣上对我们柯家网开一面，已是大恩大德。圣上在闵州，是吃过苦头的帝王，不会同安乐侯一样，心眼如针，计较着八竿子打不着的龃龉。
我们柯府的人，还是男人说了算，我祖父虽然下跪，罚俸，抄那个什么《招魂幡》。但是祖母在家中若是说错了话，还是要掌嘴的。这点家丑，我也没好意思遮掩，反正祖母说了一回，我说二回，也就脸皮厚起来，不觉得丑了。
如今祖父不在家，我祖母，就有些糊涂了，跑到皇后宫里来生气，若不是想着我父亲，我祖父的命更重要，我才不想站出来说话呢。
祖母，你别说话，你都喘不上来气了，你也别瞪我，我在家这样讨打，你又不是没见过。
你歇着，等会儿再打我不迟。“柯换阻止梁凤白走过来，手指在祖母身上点了两下。
梁凤白呆若木鸡。
平安诧异的看着柯大小姐，这是，点的哑穴？
“我祖父，还在北境，北境有戎狄，月奴，一直对我大昭虎视眈眈，时不时袭扰一番，抢劫些财货人口便跑，让大昭百姓不得安宁，不胜其烦。
离辽州最近的齐州，武库秋氏，是我舅家，若是祖父抵挡不住，我舅家，也会跟着一同遭殃。“
“我父亲，在京城担心，夜不能寐，武夫为将，自然是要保家卫国，稳固边疆。还望皇后体谅，若是偶尔能与圣上说上话，柯换恳求，皇后念在我祖父年老的份上，让我父亲继续履行职责，拿了虎符，去北境戍边，护着大昭北境。
此为国，不为私，还请皇后明察。“柯换一口气说完，看都不看一眼梁凤白，只是诚恳的看着皇后，眼神有了些光芒。
“后宫不得干政，何况，我的身份，更不能。”皇后喃喃说出此语，对于梁凤白的凭空污蔑，仍是心有余悸。
不过柯换说得在理，沈光远死了之后，一直就只剩下柯氏父子戍边，现在扣着那柯不疑，恐怕北境有难，柯世昂一个人，抵挡不住啊。
“自然不是干政，说白了，都是梁家的亲戚，亲戚有些难言之隐，饭桌上随口提一句，也不见得圣上会放在心上。说与不说，都在皇后一念之间。“
“圣上的为人，我是清楚的，定然不会责怪皇后。你是长辈，又服侍着圣上的祖母，一片孝心，天地可鉴。
圣上，是尊重皇后的，都是女儿家，为了父兄的安危与前程。柯换若是口不择言，说错话冲撞了皇后，还请皇后责罚，要打要跪，我站在这儿，欣然领命。”柯换诚恳的看着皇后，竟是不卑不亢。
“柯大小姐，你倒是个识时务的，不似你祖母，竟然跑这么一趟，来找皇后吵架。真不知，是梁氏的不幸，还是柯氏的不幸。”平安忍不住最后给了梁凤白致命一击，反正这老婆子被点穴了，也不能作妖。
梁凤白被一顿抢白，天旋地转，顿时一头栽倒在桌上。
“传太医！“皇后焦急万分，赶紧上前，却见柯换抓起祖母的手把脉，翻起眼皮细看。
“且慢！我看看再说。“柯换制止。
“皇后娘娘，麻烦你，让侍卫过来，将我祖母抬车上吧，我拉她回去。
无妨，饿着了，多站一会儿，便喘不上气。让她多吃两口再出门，偏不听，饿晕了吧。“
“柯大小姐，要不，先让长公主烤一下火。”元霖果然是个心善的，还在替梁凤白担心。
“不用不用，车里有棉被。年纪大了，就是麻烦，大冷的天还要出门走亲戚。你说这事儿，闹得多难看。
亲戚什么时候走都成，何必急于一时。皇后，你且让让，别过了病气给你。你手里，这糖，借我一用。“柯换将皇后手里的那颗糖拿过来。
走你。
一颗橘子味的糖，硬塞进梁凤白嘴里。管你吃不吃闵州的东西，含嘴里，自然会化。补充些糖分，必然就有力气回府了。
柯换将祖母交给护卫，平安惊讶的看着柯换，柯换只是笑一下，从她手里接过牛皮纸，将打包好的橘子糖，全部揣进了自己怀里。
“不好意思，皇后娘娘，若是日后圣上有了好吃的，还望送一份到柯府。我母亲同我，定是想吃的。
我祖母今日所说，没几句有用的，不要放在心上，咱们两家，打断血脉连着筋，还是亲戚。
特别是祖母最后几句，皇后娘娘，切勿听信。
圣上，我在闵州是见过的，他虽然沉闷无趣，却是个尊礼重教，品德高尚的人，绝对不是祖母说的那样。“秋晚意说完，赶紧作揖，又朝平安点点头，追上了护卫扛着的祖母。
“那柯换，竟然是个懂事的，可惜，被那贼子劫走，毁了名节，以后嫁人，可就难了。若是送入宫中，做个妃子，也是能帮上柯氏的。“平安叹息，梁凤白何德何能，有这么识大体的长孙女。
元霖看着柯换姑娘的背影，这姑娘，活得真洒脱啊，不说话的时候，以为她大病一场，一说话，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神采奕奕。
“皇后，这里冷，回太皇太后那边去吧。“平安扶着皇后，招呼宫女跟上，留下两个收拾吃的。
“皇后，咱们不要多事，圣上不一定会责罚我们，我是怕，太皇太后，不高兴，说咱们多嘴。”平安挑明了，太皇太后是稳固了，若是元霖不听话，恐怕也是留不得的。
毕竟，弑君懿旨，是太皇太后盖的章。
“嗯。”元霖嘴上应着，却放在了心上，儿女家，都是想着父兄的。柯换，并不是为着自己，而是为家族。
若是能单独说上话，还是替柯府捎上一句吧。
元霖这样想着，宗衡已经替她说了，柯不疑，在京城也晾了两个月，吃顿好的，送他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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