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女的信
继那位大汉之后，又有几个人不信邪一般上去试了试，结果无一例外被名为芙蕾娅的少女一招击败，在众人面前狠狠丢了面子。少女神乎其神的剑术让这些士兵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与敬畏，不敢像之前一样肆无忌惮地议论，倒是让校场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许多。
“那么，没有人要挑战了吗？”
芙蕾娅踩着白色战靴，翠绿眼眸环顾四周，被她视线扫到的士兵脚步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游移，闪烁不定，完全失去了挑战她的勇气。
贝尔用眼神示意唐恩，后者缓缓摇了摇头。
“看来，是没人了呀。”
芙蕾娅的嘴角略微上扬，收剑回鞘，转过身去，背着手：“那么，还有谁对我这个军团长有意见吗？”
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我知道，当然还有人不满，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为什么不敢说出来呢？”
“只是因为，你们打不过我而已。”
她再次转过身，脸上的微笑已然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连我这样一个小女孩都打不过，你们还有什么脸提出意见？还有什么脸敢说自己能胜任这个军团长的职务？”
“我虽然年纪比你们都小，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比你们强，无论是剑术，还是指挥。”
“前面的一点，你们刚刚都看到了，一群男的，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
她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轻蔑与不屑，让场上的士兵脸上都露出了羞愤的神色，紧接着，这种羞愤又转变为一种不甘，以及愤怒。
看到自己身边的贝尔乃至淡漠的格鲁脸上都露出了不甘的神情，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以实力证明给她看的模样，唐恩心中笑了笑。
很简单的激将法，但却很有效地激发了众人的斗志，还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同仇敌忾的精神。只是，作为代价而言，却是自己这个军团长被记恨了。如果她之后不能表现出让众人信服的实力的话，只怕会埋下一个很大的隐患。
当然，就芙蕾娅的表现来看，唐恩不觉得她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使用这种激将法。
也就是说，名为芙蕾娅的少女，对自己的指挥能力，很有信心吗？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而少女并没有注意到他，接着说道：“……关于后面的这一点，我之前就说了，你们以后上战场的时候会知道的。当然，你们现在不相信，我可以理解，但是！”
她声音变大：“一个事实摆在你们面前：现在，此时此刻此地、你们只能听从我的指挥！”
“在我还是你们的军团长之前，你们就必须听从我的指挥！”
“我会按照自己的方式训练你们，把你们打造成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地痞流氓的聚集。不过，这并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希望自己上战场时带的是一群地痞流氓，最终不但寸功未立，反而害了自己的性命。”
“至于你们？你们不过是我手下的士兵罢了。想活下去，那就听我的！你们以为，没有了指挥官的士兵，可以在战场上活下去吗？”
“或者，你们也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你们在某些方面胜过我。”
“到那个时候，我自然会认可你们。”
“但是，在那之前——”
少女抬起头，风掠过她的刘海，露出那对翠绿色如宝石的眼眸：“先作为一名士兵，服从指挥——我的指挥！”
话语掷地有声，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
就连唐恩，一时间也恍惚了。
他仿佛从芙蕾娅身上看到了特蕾西亚的影子，但是，和特蕾西亚温柔中带着坚定不同，芙蕾娅却是以坚定刚强的外表，深深地掩盖了自己内心的温柔。
这两个人，好像截然不同，但却都有着同样独特的气质。
“明早五时集合训练，迟到者、无故缺席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少女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只留下一个纤细柔弱却无比坚定的背影。
唐恩看着她离去，身躯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有点失神。
一直到贝尔将他唤醒：“唐恩？唐恩！”
“啊？”
唐恩恍然回过神，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此刻他身边只有正用担忧眼神看着他的贝尔以及面色淡漠的格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恩总觉得格鲁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炙热。
“你怎么了唐恩？”
贝尔摇了摇他的肩膀，有点疑惑。
“没什么。”
唐恩摇了摇头：“我们也回去吧。”
他迈步要走，贝尔的话却让他脚步顿了顿：“你不会看上那小妞了吧？”
“哈？”
唐恩回过头，张着嘴，不明白为什么贝尔会联想到这里。
“我能理解的。”
贝尔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小妞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出身高贵，绝对是每一个正常男性都渴望的完美伴侣，所以我能理解你。但是……”
他语重心长：“她实在太野了，你没看到她刚刚一剑就把那大个子击败了吗？你要是真的想追求她，只怕会受很多皮肉之苦啊，更别说这种贵族出身的家伙心气都高得很，不一定看得上你这个小兵。到时候追也追不上，打又打不过，留下一身情伤，岂不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啊，啊，是啊……”
唐恩哑口无言，被他这番语重心长的话给吓到了，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格鲁看不下去，冷哼了一声：“白痴！”
“混蛋，你说什么！”
在高冷的格鲁面前，贝尔像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想打架吗！”
格鲁仰起头，用下巴对着他。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先回去吧。”
唐恩不得不插到两人中间，避免真的出现两人打起来的情况。当然，以贝尔的性格，这主要是为了给他找个台阶，让他不那么难堪。
“看在唐恩的面子上。”
贝尔瞪了一眼格鲁，后者毫不畏惧，显然这番做作的凶悍姿态并没有起到应该有的震慑效果。
唐恩挠了挠脸颊，无奈地苦笑了几声。
三人往宿舍走去，一路上贝尔还在不断感慨，芙蕾娅是如何如何厉害，他活了那么久第一次见到那么能打的贵族，恐怕比起城主手下骑兵队的骑兵也不会逊色……之类的话，格鲁完全把这些话当成了无用的垃圾话，而唐恩则一直嗯嗯啊啊敷衍地应和着，让贝尔不至于因此扫兴。
等到三人回到屋里时，贝尔忽然把话题扯到了唐恩身上：“说起来，唐恩，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上去呢？”
“额？”唐恩稍微愣了愣，然后指着自己：“我？”
“对啊。”
贝尔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看上去好像比那小妞强了不少，为什么不上去挫挫她的锐气？”
说到这里时，唐恩发现格鲁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显然，他同样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比军团长强？”
唐恩问道。
贝尔的答案让他哭笑不得。
“那小妞可以一招打败大个子，而你可以在他们交手前就看出这一点，难道不足以说明你比他们都厉害吗？”
格鲁隐晦地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的思路未免也太……
唐恩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了。
“我为什么要上去挫她的锐气？”
唐恩笑着反问道。
见他没有否认自己比芙蕾娅强这件事，贝尔眼前一亮：“你上去打败那小妞，弄个军团长玩玩，不是很好吗？到那个时候，再顺便关照一下兄弟我……嘿嘿嘿。”
他嘴里发出猥琐的笑声，让唐恩和格鲁都有点无语。
“我不适合做那种事。”
唐恩耸了耸肩：“军团长是要指挥战斗的，我做不来的。现在的军团长好歹是皇家军事学院毕业的，真的换了我上，会有多少人敢听从我的指挥？你们敢吗？”
“额！”
贝尔笑声顿时一滞，仔细思考了一会后，颓然摇头：“说得也是。”
唐恩笑了笑，他对于芙蕾娅通过剑术立威的想法不怎么认同，毕竟剑术和指挥完全是两码子事，会剑术的人不一定会指挥。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是芙蕾娅无奈之下才想出来的办法，如果不用这个办法的话，人生地不熟，又没有城主支持的她，还真不可能马上在第五军团里建立起她的权威。
军队都是崇拜强者的，哪怕是在不到四百名士兵的第五军团里，也是一样的道理。
原以为把贝尔糊弄过去后事情就算结束了，没想到，唐恩一转头，却发现格鲁正用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
从初识到现在，格鲁一直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哪怕是和贝尔争吵也不例外，现在忽然表现出这幅模样，不仅是唐恩，就连贝尔都有点难以置信，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唐恩，你说过吧，你的剑术比那位军团长要强？”
格鲁直勾勾地盯着唐恩。
后者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不是他自傲，而是事实。
“那——”
格鲁的声音略带颤抖：“你能教我剑术吗？”
“啊！？”
房间里同时传来两声惊呼。
***
此时，入夜，第五军团驻地里，一间与士兵宿舍相比大了许多的房屋内，名为芙蕾娅的少女正坐在桌前，借着桌上昏黄的灯火，一笔一划地在白色的信纸上写着什么。
“致亲爱的依文，一切安好。”
“……午时，顺利抵达凡纳伊城，并与凡纳伊的城主会面。只是，后者表现得虽热情，但隐约间还是有些许不信任的感觉。对此，我可以理解。在职务方面，大概是因为顾及你和学院的面子，给了我一个军团长的职务。为此，这位城主大人还颇费心思，搞了个只有不到四百人的第五军团出来，既不会显得小气，也把可能带来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可以说是十分完美的应对了。”
“这个第五军团的士兵，与其说是士兵，倒不如说是一帮地痞流氓，乌合之众，目无上级，藐视军法。借了从你那里学来的剑术，勉强把他们压服了，但接下来却需要更大的努力才行。不仅是为了慑服他们，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把他们训练成一支合格的军队才行，不然，上了战场，只能给魔王军送命。”
“对了，今天在那帮人面前立威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颇有趣的士兵，他是我觉得这个第五军团里唯一能看得上眼的家伙。午时进城的时候我曾和他见过一面，那时就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不一般的气质，现在来看，果然如此。在那群人中，他是唯一一个见了我剑术，却没有任何反应的人。”
“没错，一点反应都没有，硬要说什么反应的话，可能也就是……感兴趣的程度？”
“你教给我的宫廷剑术，在他眼里，居然只能引起一丝兴趣，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看得出来，他也学过剑，而且，就站立的姿势和身上的气势而言，或许可以说是这四百人中最强的一个了。”
“是个很适合培养的人，只可惜，战场，终究不是一个人可以左右的。”
写到这里，她的笔尖顿住。
就写到这里吧。
这么想着，少女写下了最后一句话：“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些了，希望早日得到你的回信。”
“芙蕾娅。”
“那么，没有人要挑战了吗？”
芙蕾娅踩着白色战靴，翠绿眼眸环顾四周，被她视线扫到的士兵脚步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游移，闪烁不定，完全失去了挑战她的勇气。
贝尔用眼神示意唐恩，后者缓缓摇了摇头。
“看来，是没人了呀。”
芙蕾娅的嘴角略微上扬，收剑回鞘，转过身去，背着手：“那么，还有谁对我这个军团长有意见吗？”
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我知道，当然还有人不满，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为什么不敢说出来呢？”
“只是因为，你们打不过我而已。”
她再次转过身，脸上的微笑已然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连我这样一个小女孩都打不过，你们还有什么脸提出意见？还有什么脸敢说自己能胜任这个军团长的职务？”
“我虽然年纪比你们都小，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比你们强，无论是剑术，还是指挥。”
“前面的一点，你们刚刚都看到了，一群男的，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
她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轻蔑与不屑，让场上的士兵脸上都露出了羞愤的神色，紧接着，这种羞愤又转变为一种不甘，以及愤怒。
看到自己身边的贝尔乃至淡漠的格鲁脸上都露出了不甘的神情，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以实力证明给她看的模样，唐恩心中笑了笑。
很简单的激将法，但却很有效地激发了众人的斗志，还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同仇敌忾的精神。只是，作为代价而言，却是自己这个军团长被记恨了。如果她之后不能表现出让众人信服的实力的话，只怕会埋下一个很大的隐患。
当然，就芙蕾娅的表现来看，唐恩不觉得她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使用这种激将法。
也就是说，名为芙蕾娅的少女，对自己的指挥能力，很有信心吗？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而少女并没有注意到他，接着说道：“……关于后面的这一点，我之前就说了，你们以后上战场的时候会知道的。当然，你们现在不相信，我可以理解，但是！”
她声音变大：“一个事实摆在你们面前：现在，此时此刻此地、你们只能听从我的指挥！”
“在我还是你们的军团长之前，你们就必须听从我的指挥！”
“我会按照自己的方式训练你们，把你们打造成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地痞流氓的聚集。不过，这并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希望自己上战场时带的是一群地痞流氓，最终不但寸功未立，反而害了自己的性命。”
“至于你们？你们不过是我手下的士兵罢了。想活下去，那就听我的！你们以为，没有了指挥官的士兵，可以在战场上活下去吗？”
“或者，你们也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你们在某些方面胜过我。”
“到那个时候，我自然会认可你们。”
“但是，在那之前——”
少女抬起头，风掠过她的刘海，露出那对翠绿色如宝石的眼眸：“先作为一名士兵，服从指挥——我的指挥！”
话语掷地有声，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
就连唐恩，一时间也恍惚了。
他仿佛从芙蕾娅身上看到了特蕾西亚的影子，但是，和特蕾西亚温柔中带着坚定不同，芙蕾娅却是以坚定刚强的外表，深深地掩盖了自己内心的温柔。
这两个人，好像截然不同，但却都有着同样独特的气质。
“明早五时集合训练，迟到者、无故缺席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少女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只留下一个纤细柔弱却无比坚定的背影。
唐恩看着她离去，身躯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有点失神。
一直到贝尔将他唤醒：“唐恩？唐恩！”
“啊？”
唐恩恍然回过神，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此刻他身边只有正用担忧眼神看着他的贝尔以及面色淡漠的格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恩总觉得格鲁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炙热。
“你怎么了唐恩？”
贝尔摇了摇他的肩膀，有点疑惑。
“没什么。”
唐恩摇了摇头：“我们也回去吧。”
他迈步要走，贝尔的话却让他脚步顿了顿：“你不会看上那小妞了吧？”
“哈？”
唐恩回过头，张着嘴，不明白为什么贝尔会联想到这里。
“我能理解的。”
贝尔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小妞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出身高贵，绝对是每一个正常男性都渴望的完美伴侣，所以我能理解你。但是……”
他语重心长：“她实在太野了，你没看到她刚刚一剑就把那大个子击败了吗？你要是真的想追求她，只怕会受很多皮肉之苦啊，更别说这种贵族出身的家伙心气都高得很，不一定看得上你这个小兵。到时候追也追不上，打又打不过，留下一身情伤，岂不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啊，啊，是啊……”
唐恩哑口无言，被他这番语重心长的话给吓到了，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格鲁看不下去，冷哼了一声：“白痴！”
“混蛋，你说什么！”
在高冷的格鲁面前，贝尔像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想打架吗！”
格鲁仰起头，用下巴对着他。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先回去吧。”
唐恩不得不插到两人中间，避免真的出现两人打起来的情况。当然，以贝尔的性格，这主要是为了给他找个台阶，让他不那么难堪。
“看在唐恩的面子上。”
贝尔瞪了一眼格鲁，后者毫不畏惧，显然这番做作的凶悍姿态并没有起到应该有的震慑效果。
唐恩挠了挠脸颊，无奈地苦笑了几声。
三人往宿舍走去，一路上贝尔还在不断感慨，芙蕾娅是如何如何厉害，他活了那么久第一次见到那么能打的贵族，恐怕比起城主手下骑兵队的骑兵也不会逊色……之类的话，格鲁完全把这些话当成了无用的垃圾话，而唐恩则一直嗯嗯啊啊敷衍地应和着，让贝尔不至于因此扫兴。
等到三人回到屋里时，贝尔忽然把话题扯到了唐恩身上：“说起来，唐恩，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上去呢？”
“额？”唐恩稍微愣了愣，然后指着自己：“我？”
“对啊。”
贝尔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看上去好像比那小妞强了不少，为什么不上去挫挫她的锐气？”
说到这里时，唐恩发现格鲁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显然，他同样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比军团长强？”
唐恩问道。
贝尔的答案让他哭笑不得。
“那小妞可以一招打败大个子，而你可以在他们交手前就看出这一点，难道不足以说明你比他们都厉害吗？”
格鲁隐晦地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的思路未免也太……
唐恩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了。
“我为什么要上去挫她的锐气？”
唐恩笑着反问道。
见他没有否认自己比芙蕾娅强这件事，贝尔眼前一亮：“你上去打败那小妞，弄个军团长玩玩，不是很好吗？到那个时候，再顺便关照一下兄弟我……嘿嘿嘿。”
他嘴里发出猥琐的笑声，让唐恩和格鲁都有点无语。
“我不适合做那种事。”
唐恩耸了耸肩：“军团长是要指挥战斗的，我做不来的。现在的军团长好歹是皇家军事学院毕业的，真的换了我上，会有多少人敢听从我的指挥？你们敢吗？”
“额！”
贝尔笑声顿时一滞，仔细思考了一会后，颓然摇头：“说得也是。”
唐恩笑了笑，他对于芙蕾娅通过剑术立威的想法不怎么认同，毕竟剑术和指挥完全是两码子事，会剑术的人不一定会指挥。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是芙蕾娅无奈之下才想出来的办法，如果不用这个办法的话，人生地不熟，又没有城主支持的她，还真不可能马上在第五军团里建立起她的权威。
军队都是崇拜强者的，哪怕是在不到四百名士兵的第五军团里，也是一样的道理。
原以为把贝尔糊弄过去后事情就算结束了，没想到，唐恩一转头，却发现格鲁正用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
从初识到现在，格鲁一直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样，哪怕是和贝尔争吵也不例外，现在忽然表现出这幅模样，不仅是唐恩，就连贝尔都有点难以置信，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唐恩，你说过吧，你的剑术比那位军团长要强？”
格鲁直勾勾地盯着唐恩。
后者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不是他自傲，而是事实。
“那——”
格鲁的声音略带颤抖：“你能教我剑术吗？”
“啊！？”
房间里同时传来两声惊呼。
***
此时，入夜，第五军团驻地里，一间与士兵宿舍相比大了许多的房屋内，名为芙蕾娅的少女正坐在桌前，借着桌上昏黄的灯火，一笔一划地在白色的信纸上写着什么。
“致亲爱的依文，一切安好。”
“……午时，顺利抵达凡纳伊城，并与凡纳伊的城主会面。只是，后者表现得虽热情，但隐约间还是有些许不信任的感觉。对此，我可以理解。在职务方面，大概是因为顾及你和学院的面子，给了我一个军团长的职务。为此，这位城主大人还颇费心思，搞了个只有不到四百人的第五军团出来，既不会显得小气，也把可能带来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可以说是十分完美的应对了。”
“这个第五军团的士兵，与其说是士兵，倒不如说是一帮地痞流氓，乌合之众，目无上级，藐视军法。借了从你那里学来的剑术，勉强把他们压服了，但接下来却需要更大的努力才行。不仅是为了慑服他们，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把他们训练成一支合格的军队才行，不然，上了战场，只能给魔王军送命。”
“对了，今天在那帮人面前立威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颇有趣的士兵，他是我觉得这个第五军团里唯一能看得上眼的家伙。午时进城的时候我曾和他见过一面，那时就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不一般的气质，现在来看，果然如此。在那群人中，他是唯一一个见了我剑术，却没有任何反应的人。”
“没错，一点反应都没有，硬要说什么反应的话，可能也就是……感兴趣的程度？”
“你教给我的宫廷剑术，在他眼里，居然只能引起一丝兴趣，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看得出来，他也学过剑，而且，就站立的姿势和身上的气势而言，或许可以说是这四百人中最强的一个了。”
“是个很适合培养的人，只可惜，战场，终究不是一个人可以左右的。”
写到这里，她的笔尖顿住。
就写到这里吧。
这么想着，少女写下了最后一句话：“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些了，希望早日得到你的回信。”
“芙蕾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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