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凡,你爸的事我问了卫生所里的老秦,他说这种情况咱们这儿治不了,只有去市里或者帝都那些大医院才治的了。”

    “但去大城市里的医院看一次病得花多少钱,就算你把房子卖了只怕也就是凑个零头。”

    “小凡,有个人或许能帮你。”

    四爷爷的话还在我脑海里盘旋。

    此刻。

    一个体型消瘦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烟正打量着我,他叫王强,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他一声三叔,他是我们村唯一一个捞尸人。

    生活在黄河边,对于捞尸人这个职业我并不是很陌生,我知道干这行钱来的很快,为了救我爸,我没办法。

    “三,三叔,跟你干能赚到钱吗?我需要很多的钱。”

    “赚钱没有问题,,咱们也算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也给你交个底,赚这个钱可是得有胆子,你要自己想好了。”

    “不用想,我跟着你干。”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只要能赚钱能救我爸,让我干什么都行。

    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就开始跟着三叔干,也算是入了捞尸这行。

    这天早上,我刚来到三叔的小木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喊声。

    “他三叔,他三叔。”

    “快,快,你赶紧帮帮忙啊。”

    我抬头一看,是村里的大婶。

    “大婶,这么着急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小凡,你三叔呢?我......我家闺女落水了。”

    听到声音的三叔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她大婶,在哪儿落水的,赶紧跟我上船。”

    大婶听到三叔的话,也没有耽误,赶紧上了一旁的小木船,三叔解开绳子,划着船便走了。

    我们村紧邻长江的支流,水流比较湍急,一般水性好的人也不敢随便下水救人,也只有像三叔这样的捞尸人才有把握,所以经常会有人来找他去救人。

    原本风平浪静的河面突然泛起了淡淡微风,与平时的清爽不同,这突然泛起的微风异常阴寒,我不由地打了个机灵,心里泛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我很快摇了摇头,打消了心里的念头,毕竟这种事情对于我们捞尸人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就在这时候,一辆警车停在了驶了过来,停在了我的面前。

    从警车上下来了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警察。

    其中一个警察看着我问道:“咦?王老哥没来?”

    我疑惑的说:“三叔刚出去,估计待会儿才回来,怎么了警察同志?”

    警察有些失望的说:“我们那边有个事需要王老哥帮忙,他没在,咱们还得到下游去找别人了。”

    “什么事啊警察同志,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

    警察找他肯定跟捞尸有关,想到这儿我就多问了一句。

    警察打量了一下我。

    “你?王老哥那两下你也会?”

    我点了点头。

    “恩。”

    见我点头,警察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急忙说:“那太好了,走,赶紧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车沿着河岸边走了没有多远便停了下来,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岸边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我下了警车,跟着两个警察就跑向了警戒线。

    进到警戒线里面以后,一个中年警察看向了我。

    “赵队,人找来了。”

    “小兄弟,这是县里的赵队。”警察介绍道。

    赵队长也没有寒暄,直言道:“小兄弟,这里水况比较复杂,我们手头没有潜水设备,就麻烦你了,一定注意安全。”

    路上那两个警察已经把简单的情况跟我说了一下,是有人报警说在河滩发现了一片血迹报了警,怀疑有人杀人抛尸,这才要找三叔帮忙。

    “行。”

    跟三叔捞过几次尸,对于捞尸我现在也算是轻车熟路,没有耽误时间,脱了外套,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拨开临近岸边的水草,我朝着河底游了下去。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嗡嗡声也越来越大,并没有看到尸体之类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我游到了河底,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难道是警察搞错了?

    或者说那血迹压根就不是人的?

    正在我琢磨的是时候,脚脖子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凉意,就好像是有一只冰凉的手摸着我的小腿,联想到杀人抛尸的事情,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起来了,猛地回过头去。

    原来是水草,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就是在这一刻,我看到了水草里面好像有个黑影,我慢慢的游了过去,扒开前面的水草,目光投向了刚才的黑影,吓了我一跳......

    出现在了我面前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双眼的位置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孔洞,张大的嘴巴里插着一根木棍,这木棍从嘴巴贯穿了她的脑袋,脸上恐怖的表情是我想都无法想象出来的。

    这足以说明她死前所受的巨大痛苦。

    虽然在水中,可我还是感觉到了身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到底是有多大的仇,要这么残忍的杀害一个人。

    就在我惊讶于眼前女人死状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

    我瞪大了眼睛,心脏在这一刻都仿佛停止了跳动,头皮瞬间发起了麻。

    我怀疑自己眼花了,晃了晃脑袋又看了过去,可并没有看错。

    这个女人虽然脸部有些扭曲变形,可是隐约还是能辨认出来,这女人不是别人,竟是刚才来找三叔的大婶。

    “这怎么可能!?”

    大婶刚才明明来找的三叔。

    怎么可能死在这儿呢!

    可事实就摆在这儿,大婶死了,而且看样子已经死了一段时间。

    要是她死了,那喊三叔出去的又是谁?

    我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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