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楼高百尺揽晴空
余州城红袖坊揽芳楼。
在余州约有五十个坊，其中红袖坊最是热闹。红袖坊不仅是一个坊市，也是数一数二的江湖门派名称，而且就在此处。
红袖坊中有一座余州城最高的楼揽芳楼。
楼高百尺揽晴空，春风万朵拂芳楼。
揽芳楼共有五层，碧瓦重檐，飞阁流丹，十分富丽堂皇。每个屋檐挂着一串红灯笼，随风摇曳，灯火辉煌。
揽芳楼后面有一条凌空架设于水面之上的长廊，通向一个园林，叫做幽栖园。
园子内有四座水榭，以中部水池为中心，建立在池畔旁，水榭与水榭之间以短廊相接。架桥设亭，山水萦绕，幽栖园景致十分别致清雅，和前方的夜夜笙歌的揽芳楼形成鲜明对比。
幽栖园之内除了红袖坊掌事和高阶弟子，外人一概不许入内。
南方初春时节总是细雨绵绵，今夜却并未下雨，夜幕中还亮着繁星与皎月，柔和的月光洒在揽芳楼最高处的屋檐上。
楼内女子的脂粉香气弥漫在空中，轻轻一闻便使人沦陷温柔乡。
在揽芳楼最高处的观雪阁中，坐着一位神清骨秀的翩翩少年。
他朱唇皓齿，一双明眸熠熠生辉。
少年端着酒杯，仰头饮下一杯酒。明眸眺望着楼下繁华的景象，黑黑的夜空把街道灯火衬托的格外明亮，远远望去如金光闪闪的长龙般。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似杯里的酒香一样令人沉醉：“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似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
一首诗毕，少年又是一杯冷酒入喉。
阁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头望去，迎面走来一位白衣男子与一位红衣女子。
白衣男子走进观雪阁，看着他又饮了一杯酒，叹气的摇了摇头：“还以为你回房休息了，结果你又跑来这喝酒。被你娘知道，你师父我老人家又得挨骂，唉！”
这语气里明显带有十分的无奈和十分的埋怨，看来没少挨骂。
进来的两人在桌子旁坐下，那女子伸手拿了酒壶，正准备往自己面前的酒杯里面倒酒，被少年用手挡住酒杯口。
那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朝瑶姑姑，这酒可是揽芳楼三两银子一壶的斋中玉露，姑姑自己每日都能喝到，就不要同我这客人抢酒喝吧。”
红衣女子不气反笑，把他的手一拍：“师父不让你喝酒，你却偏要天天喝酒。姑姑要喝酒你却不让姑姑喝，这胆子是越来越大。”她往酒杯里倒满一杯酒，拿起酒杯继续道：“要想省酒钱那得去钟乐姑姑那里，她管着红袖坊的账本。若不是因为林岚之前做了些傻事，你怕是连观雪阁都坐不上。当初她呀......”
话还没说话完，白衣男子咳咳两声打断了她：“以前的事情就别再提了！萧昕，你给传信过去后，那人可有什么动静。”
名叫萧昕的少年摇头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探子来信说小楼已经查到来福客栈，很快他就要查到那个人。这些年那人并未对小楼出手，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三年过去，小楼终于要离开天都了。”
徐行看着眼前这个满腹心事的徒弟，语气也随他一样变得有些沉重：“如今他在天都城已经开始查此事，万一打草惊蛇，会令其陷入险地。”
萧昕眉毛一拧，仿有一股冰冷之气从他身边透出，令人不寒而栗：“三年前敌人在暗，自然吃了不少亏。如今阿娘和凌叔叔早在天都城候着，我巴不得他们动手，这样他们也就越容易暴露自己。”
徐行点点头：“我们手中的线索少之又少，若是动手，确实不妨是一件好事。”
“当初既然从死里逃生，定要让杀我们的人不得安宁。如今小楼马上就要出天都城，就是最好的时机。不管背后是谁，只要入了江湖，他就拿我们没办法。”萧昕双手揣在怀里，靠着窗户谈谈地说道：“以前在天都城，要不是文武帝心疼小楼让我和阿娘进宫陪他。说不定我和阿娘早就死在将军府了。”
徐行坐直了身子目光看向他：“要不是文武帝抱病离世，也许你和他可以里应外合去查这件事情。可惜他如今孤身在天都，若是要去查，确实太过危险。”
萧昕暗暗暗暗攥紧了拳头：“很快了，再过月余，他就可以离开那个地方了。”
坐在旁边的红衣女子默默无言，望着窗前的少年心中叹息。
本该是个游龙般放浪不羁的少年，却被千钧重负压成了一只步步为营的困兽。
好友不因远而疏，流水不因石而阻。
萧昕深信这句话正是形容他和赵锦楼的关系。虽然两人如今隔海隔山，但难隔心。
默契与信任不是一日两日所能磨灭，也不是一山两山就能分隔。
小时候两人在军营练武，有一次偷偷跑到营外骑马赛跑
赵锦楼的马突然惊了一下，他从马上滑了下去，即将被马蹄踩中。
惊险之中萧昕飞快地反应过来，跃下马来一脚将赵锦楼踢开，却自己滑到了马蹄之下。
赵锦楼被吓得脸色发白，心里惊恐万分。
要不是萧庆云及时赶到，恐怕萧昕是非死即残了。
后来，赵锦楼问他，若是来不及躲避被马蹄踩中怎么办，
萧昕回答说，那时候根本顾不上想这些了，好友急难之际，必定是要伸手相救。
如今想想，这些就像萧庆云为了调查洵王之死，将自己置于险境一样。
夜色融融，天上繁星照耀夜空，人间灯火照亮行人前方道路。
赵锦楼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脑子里不断回忆几年前的旧人往事。
他想起几年前的旧友记忆，想起了儿时那位一同骑马赛跑的伙伴，想起了那个为他护身抗危的少年。
旧事如梦在脑海一幕幕重现，像一直存放在某处，偶然一念，将其勾起，便开始了无止尽的回忆。
“哟！”有人突然喊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吆喝打断了他的回忆，让思绪回到了现实之中。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家客栈门前。
在余州约有五十个坊，其中红袖坊最是热闹。红袖坊不仅是一个坊市，也是数一数二的江湖门派名称，而且就在此处。
红袖坊中有一座余州城最高的楼揽芳楼。
楼高百尺揽晴空，春风万朵拂芳楼。
揽芳楼共有五层，碧瓦重檐，飞阁流丹，十分富丽堂皇。每个屋檐挂着一串红灯笼，随风摇曳，灯火辉煌。
揽芳楼后面有一条凌空架设于水面之上的长廊，通向一个园林，叫做幽栖园。
园子内有四座水榭，以中部水池为中心，建立在池畔旁，水榭与水榭之间以短廊相接。架桥设亭，山水萦绕，幽栖园景致十分别致清雅，和前方的夜夜笙歌的揽芳楼形成鲜明对比。
幽栖园之内除了红袖坊掌事和高阶弟子，外人一概不许入内。
南方初春时节总是细雨绵绵，今夜却并未下雨，夜幕中还亮着繁星与皎月，柔和的月光洒在揽芳楼最高处的屋檐上。
楼内女子的脂粉香气弥漫在空中，轻轻一闻便使人沦陷温柔乡。
在揽芳楼最高处的观雪阁中，坐着一位神清骨秀的翩翩少年。
他朱唇皓齿，一双明眸熠熠生辉。
少年端着酒杯，仰头饮下一杯酒。明眸眺望着楼下繁华的景象，黑黑的夜空把街道灯火衬托的格外明亮，远远望去如金光闪闪的长龙般。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似杯里的酒香一样令人沉醉：“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似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
一首诗毕，少年又是一杯冷酒入喉。
阁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头望去，迎面走来一位白衣男子与一位红衣女子。
白衣男子走进观雪阁，看着他又饮了一杯酒，叹气的摇了摇头：“还以为你回房休息了，结果你又跑来这喝酒。被你娘知道，你师父我老人家又得挨骂，唉！”
这语气里明显带有十分的无奈和十分的埋怨，看来没少挨骂。
进来的两人在桌子旁坐下，那女子伸手拿了酒壶，正准备往自己面前的酒杯里面倒酒，被少年用手挡住酒杯口。
那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朝瑶姑姑，这酒可是揽芳楼三两银子一壶的斋中玉露，姑姑自己每日都能喝到，就不要同我这客人抢酒喝吧。”
红衣女子不气反笑，把他的手一拍：“师父不让你喝酒，你却偏要天天喝酒。姑姑要喝酒你却不让姑姑喝，这胆子是越来越大。”她往酒杯里倒满一杯酒，拿起酒杯继续道：“要想省酒钱那得去钟乐姑姑那里，她管着红袖坊的账本。若不是因为林岚之前做了些傻事，你怕是连观雪阁都坐不上。当初她呀......”
话还没说话完，白衣男子咳咳两声打断了她：“以前的事情就别再提了！萧昕，你给传信过去后，那人可有什么动静。”
名叫萧昕的少年摇头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探子来信说小楼已经查到来福客栈，很快他就要查到那个人。这些年那人并未对小楼出手，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三年过去，小楼终于要离开天都了。”
徐行看着眼前这个满腹心事的徒弟，语气也随他一样变得有些沉重：“如今他在天都城已经开始查此事，万一打草惊蛇，会令其陷入险地。”
萧昕眉毛一拧，仿有一股冰冷之气从他身边透出，令人不寒而栗：“三年前敌人在暗，自然吃了不少亏。如今阿娘和凌叔叔早在天都城候着，我巴不得他们动手，这样他们也就越容易暴露自己。”
徐行点点头：“我们手中的线索少之又少，若是动手，确实不妨是一件好事。”
“当初既然从死里逃生，定要让杀我们的人不得安宁。如今小楼马上就要出天都城，就是最好的时机。不管背后是谁，只要入了江湖，他就拿我们没办法。”萧昕双手揣在怀里，靠着窗户谈谈地说道：“以前在天都城，要不是文武帝心疼小楼让我和阿娘进宫陪他。说不定我和阿娘早就死在将军府了。”
徐行坐直了身子目光看向他：“要不是文武帝抱病离世，也许你和他可以里应外合去查这件事情。可惜他如今孤身在天都，若是要去查，确实太过危险。”
萧昕暗暗暗暗攥紧了拳头：“很快了，再过月余，他就可以离开那个地方了。”
坐在旁边的红衣女子默默无言，望着窗前的少年心中叹息。
本该是个游龙般放浪不羁的少年，却被千钧重负压成了一只步步为营的困兽。
好友不因远而疏，流水不因石而阻。
萧昕深信这句话正是形容他和赵锦楼的关系。虽然两人如今隔海隔山，但难隔心。
默契与信任不是一日两日所能磨灭，也不是一山两山就能分隔。
小时候两人在军营练武，有一次偷偷跑到营外骑马赛跑
赵锦楼的马突然惊了一下，他从马上滑了下去，即将被马蹄踩中。
惊险之中萧昕飞快地反应过来，跃下马来一脚将赵锦楼踢开，却自己滑到了马蹄之下。
赵锦楼被吓得脸色发白，心里惊恐万分。
要不是萧庆云及时赶到，恐怕萧昕是非死即残了。
后来，赵锦楼问他，若是来不及躲避被马蹄踩中怎么办，
萧昕回答说，那时候根本顾不上想这些了，好友急难之际，必定是要伸手相救。
如今想想，这些就像萧庆云为了调查洵王之死，将自己置于险境一样。
夜色融融，天上繁星照耀夜空，人间灯火照亮行人前方道路。
赵锦楼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脑子里不断回忆几年前的旧人往事。
他想起几年前的旧友记忆，想起了儿时那位一同骑马赛跑的伙伴，想起了那个为他护身抗危的少年。
旧事如梦在脑海一幕幕重现，像一直存放在某处，偶然一念，将其勾起，便开始了无止尽的回忆。
“哟！”有人突然喊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吆喝打断了他的回忆，让思绪回到了现实之中。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家客栈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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