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什么动静
黑羽快斗：“……”
谢、谢谢科普啊。
科普得真好，下次不要再科普了，闭嘴吧。
再来一次：‘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当着亲生孩子的面，选择残忍假死的父母？’、‘有啊，老爸啊’。
小小的密室里却充斥着两个令人高血压的家伙，作为受害者，黑羽快斗默默咬牙，从牙齿间挤出一句话，“真是谢谢你的科普啊。”
白水：“不是。”
他在回答黑羽盗一，顺便给黑羽快斗解释，“在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我不处于ASD状态，相反，非常冷静。”
冷静到警方人员和医护人员都相当不可思议，觉得有些怪异，不太自在，不自觉地有些排斥他。
“我之前说过，你应该还记得。”
白水确实说过这一点，黑羽快斗情不自禁地点头，又反应过来，“等等，不是ASD，也可能是其他应激反应啊？”
在面对那种情况，小孩子精神严重受创才是正常的。
“我记得好像有一种应激反应，”他努力回忆，“是非常亲密的亲人去世，却不怎么伤心，过分冷静，那叫、叫、”
白水平静叹气，“创伤后应激障碍，非常有名的PTSD。”
他再次科普，“你父亲假死时，你的状态。”
黑羽快斗：“……”
梅开二度。
感觉出来这家伙非常反感‘你父母去世后，你有些应激创伤’的说法了。
“我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白水道，“但能通过和你的相处、你现在对父亲假死的反应推测出来。”
“你可以称之为‘推测’、‘揣测’、‘猜想’，又或者是‘胡思乱想’。”
他简短：“我更偏向最后一个形容。我没有关于你当时状态的记忆，是在凭空想象你有应激反应。我有我父母去世时状态的记忆，可以确认你父亲是在过度解读。”
“我没有应激反应。”
录音机又适当地沉默了下去，大约是黑羽盗一又预判了他们会说悄悄话或产生争执。
白水顿了顿，慢慢地道：“还有一，”
“我对黑羽先生不太了解，但从刚刚的录音中，我可以听出他是一位很好的父亲，也可以从你的态度中推测出他一定很爱你。”
“而且，他知道什么样的行为会伤害到你，”他提出疑问，“那他为什么会选择假死？”
还没告诉亲生儿子真相，还当着亲生儿子的面，还选择了火焰逃脱魔术失败这种注定会挣扎，有些残忍的死法。
黑羽快斗持续：“……”
三次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空荡荡，没有一根箭的胸膛，却仿佛看到了无数根穿心而过的利箭。
黑羽盗一和白水在隔空辩论，黑羽快斗在持续受伤。
次次被暴击的那种。
录音机播放完一段沉默，再次流淌而出人声，黑羽盗一停顿了几下，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和千影对你的影响没有多大，这件事，还是交给快斗来处理吧。”
“再过一段时间，”他停顿了几秒，“我便要暂时离开了。”
“快的话，可能会是几个月后，慢的话，大约一年。”
这是在指‘假死’。
黑羽快斗抬头看向录音机。
“有一个组织一直在寻找潘多拉，”黑羽盗一道，“他们像是挥之不去的虫子一样，在孜孜不倦地寻找任何疑似可口的食物。”
“是一群令人厌恶的啄木鸟。”
他起了一个解释的话头，“啄木鸟的鸟巢里……”
又戛然而止。
几秒后，大概是斟酌完，觉得不能透露，黑羽盗一便转移话题：“我庆幸平时不太过多干涉你们，快斗，在你们的见风肆意生长中，父母并不占有关键的一环。”
“我很抱歉，一位孩子的少年期是至关重要的，但作为父亲，我却要缺席了。”
“我，”他沉吟了几分，口吻带上了歉意，“显而易见，我不是一位很好的父亲，无法像是大树一样轻而易举地把所有雨水都遮挡住，只能把雨水引走，让你们暂时住在干燥的洞穴。”
如果是八年前，听到这些话，黑羽快斗会相当迷茫，完全听不懂，就像是一开始听乌鸦啄木鸟鸽子时一样。
但现在，黑羽快斗已经深刻地意识到黑羽盗一在说什么了，他半趴在桌子上，眼睛虚成半月眼，幽幽地盯着转动的磁带。
白水展示自己良好的认错态度。
他替黑羽快斗开麦，“比起干燥，却没有大树的山洞，‘我’更愿意在树上，哪怕会经历风雨。”
“鸟本来就住在树上，经受风吹日晒的。”
对吧？
“嗯，”黑羽快斗幽幽道，“这句话也可以对你说。”
两个令人伤心的家伙！
白水理智闭麦。
“在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你们已经长大，从山洞中走出来了，”黑羽盗一道，“那个时候，我要处理的事情大约还没有处理完毕。”
“可能无法关注你，及时给予你帮助，不过，我可以推荐一个人：工藤优作。”
他稍微顿了顿，又补充，“的儿子。”
“——工藤新一。”
哦，不是工藤优作，是工藤优作的儿子工藤新……哈？
黑羽快斗坐起来，“工藤新一？！”
这里为什么会有工藤新一？
为什么提到工藤新一时，黑羽盗一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欣赏和称赞？
为什么！
录音慢慢流淌，“他和你们一样大，是一位很聪颖的孩子，我只见过他一面，但可以透过他孩子的外表看到他长大后令人赞叹的样子。”
黑羽盗一语气轻松道：“你们成为怪盗基德的时候，工藤新一大约已经是一位有名的少年侦探了。”
“他一定会来追捕怪盗基德的。”
“记得，要小心，千万不要被抓住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笑意，“不然，可是会丢我的脸的。”
黑羽快斗：“……”
怎么这么看好工藤新一？有完没完！
叛徒太多了。
白水明明没说话，黑羽快斗却此时无声胜有声地听到了无数的‘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工藤新一’。
他默默捏了捏手指，幽幽劝白水：“你的反应最好别是‘让我们警惕工藤新一吗？理应如此’。”
又幽幽劝录音带，“老爸，你最好别净说些我不爱听的。”
上一个净说些黑羽快斗不爱听的家伙，现在正在保持明智的沉默！
录音机发出刺啦声。
黑羽盗一轻松道：“好了，录太久了，要结束了。”
“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语气缓和着补充，“我判断在听到这段录音时，你处于失忆状态。”
“白水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是不会放任你受伤的，在确认自己会死去时，他大概会消除你记忆中关于他的部分，不让你受伤。”
“潘多拉事件的结果暂时是好的，你们都平安无事。”
黑羽盗一轻描淡写道：“所以，如果在听到这段录音时你处于失忆状态，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意味着实锤了，白水再度涉险，濒临死亡。
意味着天凉了，夜深了，该打孩子，把同伴的求生欲揍出来了。
黑羽快斗突然明白为什么打开录音机的时候，衣架会自动弹出来：衣架上有镜子。
他默默锁定目标。
*
寺井黄之助坐在大厅里，抖着报纸，心满意足地反复观看一叠叠报纸上的头条：【怪盗基德】。
他相当欣慰，用手指感受报纸的厚度，郑重道：“短短几个月便登上了如此多的头条，盗一老爷，您可以放心了。”
“少爷，已经长大了。”
一声巨响传来，房屋震了一下，两下。
寺井黄之助：“？！”
他条件反射地握紧报纸，“地震了？！”
“等等，不会是热水壶炸了吧？！”
热水壶在厨房，和楼上的厨房是一个位置，再往旁边移几米便是黑羽快斗的卧室。
寺井黄之助大惊失色地箭步冲进去，猛地松了一口气，“噢，还好还好，才刚刚烧开，不是热水壶炸了。”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那到底是什么动静？”
不清楚就不管。
寺井黄之助继续欣慰抹眼泪，“盗一老爷啊，少爷真的很成熟，您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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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次：‘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当着亲生孩子的面，选择残忍假死的父母？’、‘有啊，老爸啊’。
小小的密室里却充斥着两个令人高血压的家伙，作为受害者，黑羽快斗默默咬牙，从牙齿间挤出一句话，“真是谢谢你的科普啊。”
白水：“不是。”
他在回答黑羽盗一，顺便给黑羽快斗解释，“在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我不处于ASD状态，相反，非常冷静。”
冷静到警方人员和医护人员都相当不可思议，觉得有些怪异，不太自在，不自觉地有些排斥他。
“我之前说过，你应该还记得。”
白水确实说过这一点，黑羽快斗情不自禁地点头，又反应过来，“等等，不是ASD，也可能是其他应激反应啊？”
在面对那种情况，小孩子精神严重受创才是正常的。
“我记得好像有一种应激反应，”他努力回忆，“是非常亲密的亲人去世，却不怎么伤心，过分冷静，那叫、叫、”
白水平静叹气，“创伤后应激障碍，非常有名的PTSD。”
他再次科普，“你父亲假死时，你的状态。”
黑羽快斗：“……”
梅开二度。
感觉出来这家伙非常反感‘你父母去世后，你有些应激创伤’的说法了。
“我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白水道，“但能通过和你的相处、你现在对父亲假死的反应推测出来。”
“你可以称之为‘推测’、‘揣测’、‘猜想’，又或者是‘胡思乱想’。”
他简短：“我更偏向最后一个形容。我没有关于你当时状态的记忆，是在凭空想象你有应激反应。我有我父母去世时状态的记忆，可以确认你父亲是在过度解读。”
“我没有应激反应。”
录音机又适当地沉默了下去，大约是黑羽盗一又预判了他们会说悄悄话或产生争执。
白水顿了顿，慢慢地道：“还有一，”
“我对黑羽先生不太了解，但从刚刚的录音中，我可以听出他是一位很好的父亲，也可以从你的态度中推测出他一定很爱你。”
“而且，他知道什么样的行为会伤害到你，”他提出疑问，“那他为什么会选择假死？”
还没告诉亲生儿子真相，还当着亲生儿子的面，还选择了火焰逃脱魔术失败这种注定会挣扎，有些残忍的死法。
黑羽快斗持续：“……”
三次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空荡荡，没有一根箭的胸膛，却仿佛看到了无数根穿心而过的利箭。
黑羽盗一和白水在隔空辩论，黑羽快斗在持续受伤。
次次被暴击的那种。
录音机播放完一段沉默，再次流淌而出人声，黑羽盗一停顿了几下，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和千影对你的影响没有多大，这件事，还是交给快斗来处理吧。”
“再过一段时间，”他停顿了几秒，“我便要暂时离开了。”
“快的话，可能会是几个月后，慢的话，大约一年。”
这是在指‘假死’。
黑羽快斗抬头看向录音机。
“有一个组织一直在寻找潘多拉，”黑羽盗一道，“他们像是挥之不去的虫子一样，在孜孜不倦地寻找任何疑似可口的食物。”
“是一群令人厌恶的啄木鸟。”
他起了一个解释的话头，“啄木鸟的鸟巢里……”
又戛然而止。
几秒后，大概是斟酌完，觉得不能透露，黑羽盗一便转移话题：“我庆幸平时不太过多干涉你们，快斗，在你们的见风肆意生长中，父母并不占有关键的一环。”
“我很抱歉，一位孩子的少年期是至关重要的，但作为父亲，我却要缺席了。”
“我，”他沉吟了几分，口吻带上了歉意，“显而易见，我不是一位很好的父亲，无法像是大树一样轻而易举地把所有雨水都遮挡住，只能把雨水引走，让你们暂时住在干燥的洞穴。”
如果是八年前，听到这些话，黑羽快斗会相当迷茫，完全听不懂，就像是一开始听乌鸦啄木鸟鸽子时一样。
但现在，黑羽快斗已经深刻地意识到黑羽盗一在说什么了，他半趴在桌子上，眼睛虚成半月眼，幽幽地盯着转动的磁带。
白水展示自己良好的认错态度。
他替黑羽快斗开麦，“比起干燥，却没有大树的山洞，‘我’更愿意在树上，哪怕会经历风雨。”
“鸟本来就住在树上，经受风吹日晒的。”
对吧？
“嗯，”黑羽快斗幽幽道，“这句话也可以对你说。”
两个令人伤心的家伙！
白水理智闭麦。
“在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你们已经长大，从山洞中走出来了，”黑羽盗一道，“那个时候，我要处理的事情大约还没有处理完毕。”
“可能无法关注你，及时给予你帮助，不过，我可以推荐一个人：工藤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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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
哦，不是工藤优作，是工藤优作的儿子工藤新……哈？
黑羽快斗坐起来，“工藤新一？！”
这里为什么会有工藤新一？
为什么提到工藤新一时，黑羽盗一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欣赏和称赞？
为什么！
录音慢慢流淌，“他和你们一样大，是一位很聪颖的孩子，我只见过他一面，但可以透过他孩子的外表看到他长大后令人赞叹的样子。”
黑羽盗一语气轻松道：“你们成为怪盗基德的时候，工藤新一大约已经是一位有名的少年侦探了。”
“他一定会来追捕怪盗基德的。”
“记得，要小心，千万不要被抓住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笑意，“不然，可是会丢我的脸的。”
黑羽快斗：“……”
怎么这么看好工藤新一？有完没完！
叛徒太多了。
白水明明没说话，黑羽快斗却此时无声胜有声地听到了无数的‘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工藤新一’。
他默默捏了捏手指，幽幽劝白水：“你的反应最好别是‘让我们警惕工藤新一吗？理应如此’。”
又幽幽劝录音带，“老爸，你最好别净说些我不爱听的。”
上一个净说些黑羽快斗不爱听的家伙，现在正在保持明智的沉默！
录音机发出刺啦声。
黑羽盗一轻松道：“好了，录太久了，要结束了。”
“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语气缓和着补充，“我判断在听到这段录音时，你处于失忆状态。”
“白水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是不会放任你受伤的，在确认自己会死去时，他大概会消除你记忆中关于他的部分，不让你受伤。”
“潘多拉事件的结果暂时是好的，你们都平安无事。”
黑羽盗一轻描淡写道：“所以，如果在听到这段录音时你处于失忆状态，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吧？”
意味着实锤了，白水再度涉险，濒临死亡。
意味着天凉了，夜深了，该打孩子，把同伴的求生欲揍出来了。
黑羽快斗突然明白为什么打开录音机的时候，衣架会自动弹出来：衣架上有镜子。
他默默锁定目标。
*
寺井黄之助坐在大厅里，抖着报纸，心满意足地反复观看一叠叠报纸上的头条：【怪盗基德】。
他相当欣慰，用手指感受报纸的厚度，郑重道：“短短几个月便登上了如此多的头条，盗一老爷，您可以放心了。”
“少爷，已经长大了。”
一声巨响传来，房屋震了一下，两下。
寺井黄之助：“？！”
他条件反射地握紧报纸，“地震了？！”
“等等，不会是热水壶炸了吧？！”
热水壶在厨房，和楼上的厨房是一个位置，再往旁边移几米便是黑羽快斗的卧室。
寺井黄之助大惊失色地箭步冲进去，猛地松了一口气，“噢，还好还好，才刚刚烧开，不是热水壶炸了。”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那到底是什么动静？”
不清楚就不管。
寺井黄之助继续欣慰抹眼泪，“盗一老爷啊，少爷真的很成熟，您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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