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叫长欢
六月的天空是什么颜色。
飞云市上空碧空万里，遮不住的炽热光芒。
南外街。
一个平平无奇小房子里。
滋溜～
带有某商标汽水开罐的声音，是夏日最好的写照。
短发少女从冰箱中拿出一罐汽水，手指拨弄着扣环，而后猛地一拉。
随着一声清脆的滋滋响动，带着灌口处，不断冒着灰色小气泡，汽水被打开了。
拿起汽水，对着小嘴就是一发猛灌，喉咙处发出咕咕的流水声。
少女顿感一阵清凉在喉咙中迸发。
“唔唔～”
“啊，舒服，感觉活过来了。”
少女喘着气，小嘴支支吾吾。
在少女的脸上细汗淋漓，汗水顺着脸颊滑过，凝结在细嫩的下巴处。发丝贴着侧脸，而有些粘连在一起，俏皮的弯着。
喝过汽水后，少女视角余光瞟了一眼冰箱。
“诶忘关冰箱了。”
这天气也太热了，连思考也变得迟钝起来，冰箱都能忘关。
随手一挥，冰箱关好，养成好习惯。
回到杂乱的房间。
看了眼地上的凉席，躺了上去。随手将身旁风扇打开，呼呼吹着。
发丝在眼前飞舞。
少女摸了摸裤口袋，手里传来金属触感，不过贴身放久了，摸起热乎着。
抽出手机，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片刻，有些愣神。
只见手机屏幕上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位看起来很慈祥的老爷爷。
少女感到眼睛有些发酸，眼神逐渐迷离，思绪飘向远方。
九年前，清水市北边一家福利院。
在风雨声中，一块略显破旧的牌匾横在大门上。
昏暗的苍穹有丝丝白光游动，骤然间，一道惊雷从上空劈下，好似一条白蛇，随后传来让人震耳欲聋的雷鸣。
在雷光下，堪堪能见到牌匾上写的几个大字“幸福福利院”。
在福利院某间房中，冰凉的地上蹲坐着一个小女孩，低着头，双手捂着耳朵，幼小的身子颤颤发抖，外面下着狂风暴雨。
周围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子都被吓得号啕大哭，躲进被子里。
沉闷的雷声不断轰鸣，被惊吓的孩子们哭声不断。
孩子们哭闹着，却没有任何监护人来探视，可能雷声太大，覆盖了哭声，或者是他们裹着被子，声音被减弱。
不过随着雷声渐停，孩子们也逐渐安静下来，在黑暗中，抽着鼻涕缓缓睡去。
女孩身子也不再发颤，手无力的搭在腿上，头靠着墙，蹲坐在地面上睡着了。
清晨，昨夜雨就停了，只留下一片纤尘不染的天空，福利院经过雨水的冲刷，散发着清新的空气。
一位白发老者，早早的来到福利院大门前，等待着工作人员上岗开门。
哐当！
穿着保安服装的中年，拿着钥匙开了门。
保安开门完门，似感觉到一目光在看着自己，下意识抬头向前看，视野中，一位身穿简朴白色短衫的老者正目光灼灼看着自己。
中年保安有些诧异，大早上的，为什么会有七旬老人来咱福利院，话说，怎么看着有点弱不禁风啊。
中年保安看着老者的同时，老者也在打量着他。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出口。最后姜还是老的辣，中年保安先稳不住气，脸上挤出笑容。
“诶那个，大爷，您这是来我们福利院有什么事么？”
老者慈祥的脸上露出微笑，步伐看似轻浮实则稳健，眨眼间便来到中年保安身前，抬起手，在中年保安敦实的肩膀上拍了拍。
中年保安心里才想着，这老头身子还挺硬朗啊。
却是忽然间，保安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双腿猛的下蹲，全身不断颤抖，丝丝细汗从额头滑下。
“前辈，手下留情。”中年保安意识到自己碰上高手了，连忙求饶。
保安话音刚落，陡然感觉身子一松，好受了不少，不过肩膀上还是有些酸痛。
“以后记得早睡早起，别这么晚才开门。”
说完，老者身形一滞，整个身体快速晃动化作幻影，才一刹那，便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渐行渐远。
“呼，差点。”
中年保安转身看着逐渐模糊的背影，眼中满是惊疑不定，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心有余悸。
“什么时候飞云市出现这等厉害人物？看来以后不能如此懈怠了。”
而老者已经进入到福利院内。
天空清澈无比，阳光毫不费力的涌向福利院，使得室内光线敞亮。
老者站在福利院大厅，环顾四周，心中有些诧异，大厅的卫生做得很好，地上几乎见不到碎屑与污渍。
扫视过大厅后，眼睛看向前方，目光平和的看向前台工作人员，步子不徐不疾向前走去。
前台人员是一名阿姨，看到老者时，心里有一些意外，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年纪较大的老人来这了，心里这么想着，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
“我想领养个孩子。”
“......”
从门外看，大厅内老者正在在给前台阿姨讲述什么，时而欢喜，时而悲伤，好不离谱。
前台阿姨听完老者的经历，眼中有些发酸，眼角泛有泪花，看着眼前这位充满故事的老者，心中很是同情。
而老者心中却是有些许尴尬，毕竟自己吹得似乎有点过了，看看，人家都快被糊弄瘸了，心中很是不好意思。
“老先生，您等一下，我这就去找院长来。”
看着离开的前台阿姨，老者心中想着，这演戏我还是挺有天赋的嘛。
不知过了多久，前台阿姨再次回到老者视野中，不过身旁却是跟着一位年纪比其稍大的男人。
男人看到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过来打招呼。
“您就是林玄老先生吧，我是这家福利院的院长，我叫刘俊。”
刘院长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
“我刚刚听罗阿姨说，来了一位慈眉善目，温文尔雅的老先生，我还有些不信，现在倒是一点都没差了。”
“......”
“嗯，需要注意的就这些，如果您要领养的话，需要满足一些条件，当然林老先生的话只要有抚养能力，就可以按流程领养了。
“嗯，这些年，我也存了些钱，虽然不多，但抚养一个孩子长大足够了。”
“这样的话，就请林老先生跟我来吧。”
说着，林玄便跟着刘俊来到孩子们平时起居的地方。
打开一间房门，里面住着五六个孩子，孩子们看到是院长来了之后，都欢呼雀跃，在床上蹦蹦跳跳。
“刘叔来了。”
“院长叔叔，你怎么才来昨天晚上打雷，好吓人啊。”
“院.....”
林玄有些蓦然，从进大厅开始，从室内卫生到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都让林玄感观很好。
林玄看着这群孩子欢声笑语，看向刘俊的眼睛充满了亮光。
“昨天晚上是叔叔不好，没有注意到，下次叔叔一定会来好不好啊。”
“叔叔不许骗人哦！”
刘俊安抚好孩子，长舒一口气，回头望向林玄，脸上的开心不言而喻。
“这些孩子不是被遗弃的，就是父母已经不在了的，还有很多是天生有疾病，被父母放弃了。”
刘俊的眼中有着一缕无奈。
“你看有没有你想抚养的？”
“孩子们都很好，我还想看看其他孩子是什么样的”林玄扫过房间，但发现并没有自己想所期望的。
“行，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小朋友。”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身子哆嗦了一下。
“老先生，还没有想要的？”
刘俊有些疲惫的问着林玄，刚刚陪林玄老先生探视过几间房里的孩子。
每次一进去，刘俊都要被兴师问罪一遍，像是什么大恶人一般。
有些小朋友还好，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而有几个活泼开朗的，就一直围着他叽叽喳喳不停，跟斗气的小鸡仔一样。
“不是还有一间房么。”
刘俊看着，眼中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怎么看也不像是七八十岁的人。
刘俊没多说什么，继续带着林玄来带最后一间房门前。
刘俊在林玄的注视下，放松着脸部，而后长呼一口气，变换出如沐春风的笑容，打开了房门。
咔嚓！
进门后，林玄看着刘俊和孩子们欢声笑语，心底很是柔和，随后视线转向另一个孤单的角落。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孩子与刘俊身上，而另一个照不到的阴影下蹲坐着一个小女孩。
找到了，就是你了，林玄眼中泛起微光。
林玄绕过刘俊，步履矫健，稳稳走到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用手裹着膝盖，把脸埋在大腿里，听到林玄的脚步声后，有些怯生生的把头往上抬了一点，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偷偷瞄着他。
林玄站在阳光下，眉目间缀着些许光，笑容在脸上徜徉。
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小女孩心中少了些害怕，将埋在腿间的脸，慢慢挪了出来。
就这样，一老一少，一个站在光里，一个缩在阴影，互相对视着。
像是历史的必然性，总有一天会相遇，不过是在此刻。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长欢。”
飞云市上空碧空万里，遮不住的炽热光芒。
南外街。
一个平平无奇小房子里。
滋溜～
带有某商标汽水开罐的声音，是夏日最好的写照。
短发少女从冰箱中拿出一罐汽水，手指拨弄着扣环，而后猛地一拉。
随着一声清脆的滋滋响动，带着灌口处，不断冒着灰色小气泡，汽水被打开了。
拿起汽水，对着小嘴就是一发猛灌，喉咙处发出咕咕的流水声。
少女顿感一阵清凉在喉咙中迸发。
“唔唔～”
“啊，舒服，感觉活过来了。”
少女喘着气，小嘴支支吾吾。
在少女的脸上细汗淋漓，汗水顺着脸颊滑过，凝结在细嫩的下巴处。发丝贴着侧脸，而有些粘连在一起，俏皮的弯着。
喝过汽水后，少女视角余光瞟了一眼冰箱。
“诶忘关冰箱了。”
这天气也太热了，连思考也变得迟钝起来，冰箱都能忘关。
随手一挥，冰箱关好，养成好习惯。
回到杂乱的房间。
看了眼地上的凉席，躺了上去。随手将身旁风扇打开，呼呼吹着。
发丝在眼前飞舞。
少女摸了摸裤口袋，手里传来金属触感，不过贴身放久了，摸起热乎着。
抽出手机，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片刻，有些愣神。
只见手机屏幕上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位看起来很慈祥的老爷爷。
少女感到眼睛有些发酸，眼神逐渐迷离，思绪飘向远方。
九年前，清水市北边一家福利院。
在风雨声中，一块略显破旧的牌匾横在大门上。
昏暗的苍穹有丝丝白光游动，骤然间，一道惊雷从上空劈下，好似一条白蛇，随后传来让人震耳欲聋的雷鸣。
在雷光下，堪堪能见到牌匾上写的几个大字“幸福福利院”。
在福利院某间房中，冰凉的地上蹲坐着一个小女孩，低着头，双手捂着耳朵，幼小的身子颤颤发抖，外面下着狂风暴雨。
周围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子都被吓得号啕大哭，躲进被子里。
沉闷的雷声不断轰鸣，被惊吓的孩子们哭声不断。
孩子们哭闹着，却没有任何监护人来探视，可能雷声太大，覆盖了哭声，或者是他们裹着被子，声音被减弱。
不过随着雷声渐停，孩子们也逐渐安静下来，在黑暗中，抽着鼻涕缓缓睡去。
女孩身子也不再发颤，手无力的搭在腿上，头靠着墙，蹲坐在地面上睡着了。
清晨，昨夜雨就停了，只留下一片纤尘不染的天空，福利院经过雨水的冲刷，散发着清新的空气。
一位白发老者，早早的来到福利院大门前，等待着工作人员上岗开门。
哐当！
穿着保安服装的中年，拿着钥匙开了门。
保安开门完门，似感觉到一目光在看着自己，下意识抬头向前看，视野中，一位身穿简朴白色短衫的老者正目光灼灼看着自己。
中年保安有些诧异，大早上的，为什么会有七旬老人来咱福利院，话说，怎么看着有点弱不禁风啊。
中年保安看着老者的同时，老者也在打量着他。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出口。最后姜还是老的辣，中年保安先稳不住气，脸上挤出笑容。
“诶那个，大爷，您这是来我们福利院有什么事么？”
老者慈祥的脸上露出微笑，步伐看似轻浮实则稳健，眨眼间便来到中年保安身前，抬起手，在中年保安敦实的肩膀上拍了拍。
中年保安心里才想着，这老头身子还挺硬朗啊。
却是忽然间，保安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双腿猛的下蹲，全身不断颤抖，丝丝细汗从额头滑下。
“前辈，手下留情。”中年保安意识到自己碰上高手了，连忙求饶。
保安话音刚落，陡然感觉身子一松，好受了不少，不过肩膀上还是有些酸痛。
“以后记得早睡早起，别这么晚才开门。”
说完，老者身形一滞，整个身体快速晃动化作幻影，才一刹那，便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渐行渐远。
“呼，差点。”
中年保安转身看着逐渐模糊的背影，眼中满是惊疑不定，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心有余悸。
“什么时候飞云市出现这等厉害人物？看来以后不能如此懈怠了。”
而老者已经进入到福利院内。
天空清澈无比，阳光毫不费力的涌向福利院，使得室内光线敞亮。
老者站在福利院大厅，环顾四周，心中有些诧异，大厅的卫生做得很好，地上几乎见不到碎屑与污渍。
扫视过大厅后，眼睛看向前方，目光平和的看向前台工作人员，步子不徐不疾向前走去。
前台人员是一名阿姨，看到老者时，心里有一些意外，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年纪较大的老人来这了，心里这么想着，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
“我想领养个孩子。”
“......”
从门外看，大厅内老者正在在给前台阿姨讲述什么，时而欢喜，时而悲伤，好不离谱。
前台阿姨听完老者的经历，眼中有些发酸，眼角泛有泪花，看着眼前这位充满故事的老者，心中很是同情。
而老者心中却是有些许尴尬，毕竟自己吹得似乎有点过了，看看，人家都快被糊弄瘸了，心中很是不好意思。
“老先生，您等一下，我这就去找院长来。”
看着离开的前台阿姨，老者心中想着，这演戏我还是挺有天赋的嘛。
不知过了多久，前台阿姨再次回到老者视野中，不过身旁却是跟着一位年纪比其稍大的男人。
男人看到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过来打招呼。
“您就是林玄老先生吧，我是这家福利院的院长，我叫刘俊。”
刘院长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
“我刚刚听罗阿姨说，来了一位慈眉善目，温文尔雅的老先生，我还有些不信，现在倒是一点都没差了。”
“......”
“嗯，需要注意的就这些，如果您要领养的话，需要满足一些条件，当然林老先生的话只要有抚养能力，就可以按流程领养了。
“嗯，这些年，我也存了些钱，虽然不多，但抚养一个孩子长大足够了。”
“这样的话，就请林老先生跟我来吧。”
说着，林玄便跟着刘俊来到孩子们平时起居的地方。
打开一间房门，里面住着五六个孩子，孩子们看到是院长来了之后，都欢呼雀跃，在床上蹦蹦跳跳。
“刘叔来了。”
“院长叔叔，你怎么才来昨天晚上打雷，好吓人啊。”
“院.....”
林玄有些蓦然，从进大厅开始，从室内卫生到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都让林玄感观很好。
林玄看着这群孩子欢声笑语，看向刘俊的眼睛充满了亮光。
“昨天晚上是叔叔不好，没有注意到，下次叔叔一定会来好不好啊。”
“叔叔不许骗人哦！”
刘俊安抚好孩子，长舒一口气，回头望向林玄，脸上的开心不言而喻。
“这些孩子不是被遗弃的，就是父母已经不在了的，还有很多是天生有疾病，被父母放弃了。”
刘俊的眼中有着一缕无奈。
“你看有没有你想抚养的？”
“孩子们都很好，我还想看看其他孩子是什么样的”林玄扫过房间，但发现并没有自己想所期望的。
“行，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小朋友。”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身子哆嗦了一下。
“老先生，还没有想要的？”
刘俊有些疲惫的问着林玄，刚刚陪林玄老先生探视过几间房里的孩子。
每次一进去，刘俊都要被兴师问罪一遍，像是什么大恶人一般。
有些小朋友还好，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而有几个活泼开朗的，就一直围着他叽叽喳喳不停，跟斗气的小鸡仔一样。
“不是还有一间房么。”
刘俊看着，眼中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怎么看也不像是七八十岁的人。
刘俊没多说什么，继续带着林玄来带最后一间房门前。
刘俊在林玄的注视下，放松着脸部，而后长呼一口气，变换出如沐春风的笑容，打开了房门。
咔嚓！
进门后，林玄看着刘俊和孩子们欢声笑语，心底很是柔和，随后视线转向另一个孤单的角落。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孩子与刘俊身上，而另一个照不到的阴影下蹲坐着一个小女孩。
找到了，就是你了，林玄眼中泛起微光。
林玄绕过刘俊，步履矫健，稳稳走到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用手裹着膝盖，把脸埋在大腿里，听到林玄的脚步声后，有些怯生生的把头往上抬了一点，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偷偷瞄着他。
林玄站在阳光下，眉目间缀着些许光，笑容在脸上徜徉。
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小女孩心中少了些害怕，将埋在腿间的脸，慢慢挪了出来。
就这样，一老一少，一个站在光里，一个缩在阴影，互相对视着。
像是历史的必然性，总有一天会相遇，不过是在此刻。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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