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何非梦

    “萧雨姐姐！”潘霞不忍，呐喊出声，“他不会再回来了！”伴随着破音的哭腔，晶莹的泪珠自潘霞的脸颊静静地流淌。

    “别哭啦小潘霞，”萧雨淡然一笑，轻轻揉了揉潘霞的头，“他确实不会回来，但他就在我们心中啊。”

    “所以我就想在这里等他，只要我想，我就能遇见他。”

    “姐姐……”潘霞一时语塞，却还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也许你自己也意识到了，你不能再这样一直沉浸在自己所塑造的幻境中了。”

    “对啊，”萧雨点点头，“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在幻境中见他，但这难道还不够吗？我见到的就是他，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体温。”

    “可是姐姐……”

    “好啦，我自己有数的，小潘霞，你们也该继续你的旅途了，”萧雨清冷而温柔的声音渐渐止住了潘霞的眼泪。

    “有时候当你回首来路时，你也自然会不自然地觉得，这一路花与雪，都不过是一场更真实的幻境罢了。”

    “不光是你，小潘霞，另外两个小朋友也好好记着，或许你们也会遇到这样一天，希望你们不要迷失于那一刻。”萧雨话音方落，三人便重新回到了来时的位置。

    依旧熙熙攘攘的人流，阳光恰到好处地落在水晶上，四散着七彩的光泽。

    潘霞神色阴郁，默不作声。而俞蕴崎与王晴则在经历了如此一番后又逢此情此景，不禁陷入了沉思。

    “皆如梦吗？”俞蕴崎喃喃自语道，惊动了身旁的王晴。

    “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王晴也觉得自己有些迷糊了，望了望天空，不知道该说什么。

    “害，你们别被萧雨她的话绕进去了，”潘霞在一旁摆摆手，“你们还没经历呢，这世间万物何等美好，信她作甚。”

    “可她说得也在理啊，”王晴反驳道，“这一切确确实实如梦一般，好与坏最终都成了寻不回的过往。”

    “那你做的美梦与噩梦又是什么呢，”潘霞难得板起了脸严肃地说，“梦里梦呢？那梦醒又在何时呢？我们到底是在谁的梦中呢？”

    “这……”王晴一时间也答不上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以说呢，你们这帮小屁孩现在没必要去思考这么多事情，”潘霞接着说，“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去感受年轻，感受世间美好。”

    “至于去回顾来路，去思考何非梦，”潘霞接着说，“不如等你们迟暮之时再做反思。”

    “年轻人，就应该想点年轻人的事！”

    “那潘霞姐姐算不算年轻人呢？”俞蕴崎总是按在不住自己的活跃的心，揶揄上了一句。

    “姐姐我当然正值青春年少了，”潘霞一边说一边一下又一下地敲着俞蕴崎的头，“让你别皮，你反而越来越皮是吧。”

    “不敢了不敢了，”俞蕴崎抱着头也不躲，只是在怂怂地求饶。

    “不敢了要往心里记知道吗，”潘霞拍了拍手，“别每次说了下次还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