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祭灵古树
这里是一片延绵无际的苍莽山脉，群山巍峨，高峰耸立，连片的参天古树覆盖着整块苍茫大地。
夜，已深沉，漆黑一片，但这片无尽山林却并不平静。
本该万籁俱寂的夜幕下，时不时传来阵阵猛兽咆哮的怒吼，各种可怕的声音在黑暗中此起彼伏，震动山河，万木摇颤，乱叶簌簌坠落，直欲裂开这天地。
就是在这样一片山脉中，有一道柔和的光隐现，在这无尽黑暗的夜幕下犹如一点烛火在残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那里，是墨村。
墨村的中央是一棵巍峨的参天古树，树干直径足有十数米粗。
虽然树冠不知在何年月已被雷电击毁成了一片焦炭，甚至整个树身都布满了可怖的裂纹，但却依旧掩盖不住古树的旺盛生机。
苍翠的绿叶，虬龙般的枝丫，遮天蔽日。
周边山林的巨大古树在它面前似乎都显得异常渺小，从某些角度看去，仿佛连整个山脉都被笼罩在古树的余荫之下。
远远看去，古树更显得独树一帜！
而在古树的根部四周，散落着一排排略显粗陋的木屋，而这些围树而建着的木屋就是构成整个墨村的主要建筑了。
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是墨村在守护着这棵古树，但在墨村人的认知里却完全相反。
仅是凭借这么多年来古树余荫笼罩下的百里方圆之地从未遭遇过任何凶灵猛兽的侵袭，就让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是这棵古树在庇护着墨村。
古树通灵，他们相信，正是因为有了这棵先灵古树的庇护，因而他们在这片黑暗的大地上才有了一个安全的繁衍栖息之所，才有了墨村的延续至今。
也正因如此，自墨村先祖迁徙至此伊始就早早立下了最高族规，墨村人世代将尊崇守护这棵先灵古树，并将其尊为祭灵，受墨村人世代香火供奉。
“咚咚咚——”
朝阳初起，随着一连串沉闷有力的鼓声响起，墨村里无论男女老少都动作麻利的出了屋舍，一番收拾齐整后，在族长墨空桑的带领下全都聚集到了墨村中央先灵古树脚下的一个巨大石台前。
石台很开阔，紧邻先灵古树而建，此刻上面早已堆满了血迹斑斑的各种猎物。
鲜红的兽血沿着石台上的图刻汩汩而下，染红了地面，红艳艳的，一股惨烈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很显然，这是一个大型祭台，墨村人正在举行祭祀。
在族长莫空桑的带领下，墨村所有男女老少满脸虔诚的匍匐在地，开始向面前的先灵古树祈愿，祈求先灵古树庇佑平安，整个祭祀过程庄重而肃穆。
祭祀结束，在各自分配好猎物后，族人们才纷纷散去，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各自的居所，开始新的一天。
最后，只剩下莫空桑一人静默的站立在祭台前没有离去。
此刻，他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先灵古树，愁眉深锁，神色中透着忧虑，沧桑的脸庞上尽显疲态。
“爷爷，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呢，娘亲叫我喊你回家吃饭啦。”
一道稚嫩的幼童声忽然在墨空桑身后传来，随后便见得一个扎着满头小麻花辫子，胸前戴着一串兽牙项链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嘟嚷着嘴喊道，一副小大人模样。
小女孩约摸六七岁的样子，唇红齿白，长的很是漂亮精致。
一双乌黑透亮的双眼，嘴角旁还挂着两个浅浅的小梨窝，整个人就像是个白瓷娃娃，甚是可爱，全身散发着一股童真的灵性。
小女孩名叫墨灵，是莫空桑长子墨云的小女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孙女。
莫空桑转身看着蹦蹦跳跳跑到近前的小女孩，伸出右手在她的小鼻尖上宠溺的轻轻刮了一下，苍老的脸庞上流露出笑容：“小灵儿真乖，都知道主动关心爷爷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不想吃早点所以故意偷跑出来玩呢。”
小女孩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撅起嘴巴，双手叉腰，一脸愤愤不平的呀呀喊道：“肿么可能！！灵儿那么乖！！”
“乖，当然乖了，我小灵儿最乖了，”莫空桑抚须大笑，然后抬头远远看了一眼，揶揄笑道：“小灵儿，你看你娘亲多疼你呀，一手拿着扫帚，一手还拿着一罐你最爱的鲜兽奶，现在还火急火燎的往爷爷这里赶来，分开才这么一会功夫估计是又想你喽。”
“什嘛？！”
小女孩缩了缩脖子，瞪大着小眼睛就往身后看去，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小手下意识的在小屁股上摸了摸。
“唉，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娘！离开一会都不行…”小女孩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抬头对着莫空桑举起粉嫩的小手，扑闪着眼睛说道：“爷爷低头。”
莫空桑很是默契的躬下身子，小女孩踮起小脚，抱着莫空桑的脖子，在他脸上“啵”的一声亲了一大口，然后才煞有介事的说道：“灵儿回去找娘亲，免得她迷路，爷爷你也不要太任性哦，不能在外面玩久久，否则灵儿也会学娘亲打屁屁哦。”
小灵儿对着莫空桑摇了摇粉嫩的拳头，然后便麻利的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跑走了。
“这孩子…”
莫空桑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女孩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眼光看向一旁某个阴暗的角落：“是墨云吧，可以出来了，灵儿已经走了。”
话音落下，一道穿着粗布麻衫，身材魁梧的身影从阴暗角落里缓缓走出。
正是莫空桑之子——墨云。
墨云看着消失在远处的小灵儿背影，然后走到了莫空桑身前：“父亲，我回来了…”
莫空桑看着墨云的神情，点了点头，笑道：“几个月没见到灵儿了，很想那小丫头片子吧，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莫空桑说着，一边上下仔细打量了墨云几眼，忽然，浑浊的老眼寒芒乍现，沉声道：“你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墨云摇了摇头，浑然不提自己的伤势，反是语气凝重的说道：“父亲，按照您的吩咐，这几个月经过我们多方巡查，结果…正如您所料。”
“我们墨村方圆百里之外周边的那些凶兽，这几个月不知道为何都开始蠢蠢欲动，变得极不安分，近来更是屡屡在我祭灵古树百里范围边缘频繁出没，像是有大举侵入我墨村的倾向。”
墨云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看情形，我觉得…似乎这些凶兽对祭灵古树已经逐渐失去了敬畏…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碰到有凶兽敢踏入祭灵古树的方圆百里范围之内，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空桑闻言，眉头紧皱，抬头看了眼身前参天的祭灵古树，叹了口气。
“难道祭灵古树真的出问题了…？”
见莫空桑的反应，墨云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夜，已深沉，漆黑一片，但这片无尽山林却并不平静。
本该万籁俱寂的夜幕下，时不时传来阵阵猛兽咆哮的怒吼，各种可怕的声音在黑暗中此起彼伏，震动山河，万木摇颤，乱叶簌簌坠落，直欲裂开这天地。
就是在这样一片山脉中，有一道柔和的光隐现，在这无尽黑暗的夜幕下犹如一点烛火在残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那里，是墨村。
墨村的中央是一棵巍峨的参天古树，树干直径足有十数米粗。
虽然树冠不知在何年月已被雷电击毁成了一片焦炭，甚至整个树身都布满了可怖的裂纹，但却依旧掩盖不住古树的旺盛生机。
苍翠的绿叶，虬龙般的枝丫，遮天蔽日。
周边山林的巨大古树在它面前似乎都显得异常渺小，从某些角度看去，仿佛连整个山脉都被笼罩在古树的余荫之下。
远远看去，古树更显得独树一帜！
而在古树的根部四周，散落着一排排略显粗陋的木屋，而这些围树而建着的木屋就是构成整个墨村的主要建筑了。
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是墨村在守护着这棵古树，但在墨村人的认知里却完全相反。
仅是凭借这么多年来古树余荫笼罩下的百里方圆之地从未遭遇过任何凶灵猛兽的侵袭，就让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是这棵古树在庇护着墨村。
古树通灵，他们相信，正是因为有了这棵先灵古树的庇护，因而他们在这片黑暗的大地上才有了一个安全的繁衍栖息之所，才有了墨村的延续至今。
也正因如此，自墨村先祖迁徙至此伊始就早早立下了最高族规，墨村人世代将尊崇守护这棵先灵古树，并将其尊为祭灵，受墨村人世代香火供奉。
“咚咚咚——”
朝阳初起，随着一连串沉闷有力的鼓声响起，墨村里无论男女老少都动作麻利的出了屋舍，一番收拾齐整后，在族长墨空桑的带领下全都聚集到了墨村中央先灵古树脚下的一个巨大石台前。
石台很开阔，紧邻先灵古树而建，此刻上面早已堆满了血迹斑斑的各种猎物。
鲜红的兽血沿着石台上的图刻汩汩而下，染红了地面，红艳艳的，一股惨烈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很显然，这是一个大型祭台，墨村人正在举行祭祀。
在族长莫空桑的带领下，墨村所有男女老少满脸虔诚的匍匐在地，开始向面前的先灵古树祈愿，祈求先灵古树庇佑平安，整个祭祀过程庄重而肃穆。
祭祀结束，在各自分配好猎物后，族人们才纷纷散去，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各自的居所，开始新的一天。
最后，只剩下莫空桑一人静默的站立在祭台前没有离去。
此刻，他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先灵古树，愁眉深锁，神色中透着忧虑，沧桑的脸庞上尽显疲态。
“爷爷，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呢，娘亲叫我喊你回家吃饭啦。”
一道稚嫩的幼童声忽然在墨空桑身后传来，随后便见得一个扎着满头小麻花辫子，胸前戴着一串兽牙项链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嘟嚷着嘴喊道，一副小大人模样。
小女孩约摸六七岁的样子，唇红齿白，长的很是漂亮精致。
一双乌黑透亮的双眼，嘴角旁还挂着两个浅浅的小梨窝，整个人就像是个白瓷娃娃，甚是可爱，全身散发着一股童真的灵性。
小女孩名叫墨灵，是莫空桑长子墨云的小女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孙女。
莫空桑转身看着蹦蹦跳跳跑到近前的小女孩，伸出右手在她的小鼻尖上宠溺的轻轻刮了一下，苍老的脸庞上流露出笑容：“小灵儿真乖，都知道主动关心爷爷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不想吃早点所以故意偷跑出来玩呢。”
小女孩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撅起嘴巴，双手叉腰，一脸愤愤不平的呀呀喊道：“肿么可能！！灵儿那么乖！！”
“乖，当然乖了，我小灵儿最乖了，”莫空桑抚须大笑，然后抬头远远看了一眼，揶揄笑道：“小灵儿，你看你娘亲多疼你呀，一手拿着扫帚，一手还拿着一罐你最爱的鲜兽奶，现在还火急火燎的往爷爷这里赶来，分开才这么一会功夫估计是又想你喽。”
“什嘛？！”
小女孩缩了缩脖子，瞪大着小眼睛就往身后看去，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小手下意识的在小屁股上摸了摸。
“唉，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娘！离开一会都不行…”小女孩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抬头对着莫空桑举起粉嫩的小手，扑闪着眼睛说道：“爷爷低头。”
莫空桑很是默契的躬下身子，小女孩踮起小脚，抱着莫空桑的脖子，在他脸上“啵”的一声亲了一大口，然后才煞有介事的说道：“灵儿回去找娘亲，免得她迷路，爷爷你也不要太任性哦，不能在外面玩久久，否则灵儿也会学娘亲打屁屁哦。”
小灵儿对着莫空桑摇了摇粉嫩的拳头，然后便麻利的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跑走了。
“这孩子…”
莫空桑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女孩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眼光看向一旁某个阴暗的角落：“是墨云吧，可以出来了，灵儿已经走了。”
话音落下，一道穿着粗布麻衫，身材魁梧的身影从阴暗角落里缓缓走出。
正是莫空桑之子——墨云。
墨云看着消失在远处的小灵儿背影，然后走到了莫空桑身前：“父亲，我回来了…”
莫空桑看着墨云的神情，点了点头，笑道：“几个月没见到灵儿了，很想那小丫头片子吧，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莫空桑说着，一边上下仔细打量了墨云几眼，忽然，浑浊的老眼寒芒乍现，沉声道：“你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墨云摇了摇头，浑然不提自己的伤势，反是语气凝重的说道：“父亲，按照您的吩咐，这几个月经过我们多方巡查，结果…正如您所料。”
“我们墨村方圆百里之外周边的那些凶兽，这几个月不知道为何都开始蠢蠢欲动，变得极不安分，近来更是屡屡在我祭灵古树百里范围边缘频繁出没，像是有大举侵入我墨村的倾向。”
墨云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看情形，我觉得…似乎这些凶兽对祭灵古树已经逐渐失去了敬畏…因为这还是我第一次碰到有凶兽敢踏入祭灵古树的方圆百里范围之内，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空桑闻言，眉头紧皱，抬头看了眼身前参天的祭灵古树，叹了口气。
“难道祭灵古树真的出问题了…？”
见莫空桑的反应，墨云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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